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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甲班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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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甲班學徒

“賀蘭夫子。”學堂的眾學徒們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賀蘭夫子已經教了兩個多月的基礎的醫術和基本的武學課。

“古今醫統道,望聞問切四字,誠為醫之綱領。今日我會教大家如何切診。”

賀蘭柚的醫術和武學都是完完整整地從藺晨處學來的。藺晨也教的盡心盡力,將自己所學傾囊相教。

藺晨坐在在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頂的一根大騰上,這個角度正好能瞧見賀蘭柚的側臉,但是她卻看不見自己。

自從那日那把傘的緣故,賀蘭柚有意無意地躲著他,能不見的時候就不見,如果需要傳達消息,小石頭就得當二人之間的小跑腿。

但是已經兩個多月了,依然如此。

藺晨只能時不時跑來這棵樹上看看她。

“少閣主。”

藺晨扭頭一看,差點沒嚇得掉下去,“小石頭?你怎麽上來的?”

這課樹的高度可不是簡簡單單會個輕功就能飛上來的,而且他竟然一直沒發現。

小石頭坐在他旁邊,兩只小短腿晃了晃,“我本來是上不來的,但是後面的樹矮,我先從最矮的上來一步一步跳過來的。”說完他還嘟囔了一句,“我動靜是真不小,但是你註意力都在柚姐姐那兒,我剛剛甚至在這棵樹底下叫了你兩遍你都沒搭理我。”

他立馬反駁,“胡說,我沒看她,我就是看看……看看風景。”他心虛的不行,突然反應過來,看著小石頭,“你怎麽在這兒?你不去上你柚姐姐的課?”

“我是戊班的,現在是葵班在上課,他們才多大?我都十一歲了。”要不是面前那個是少閣主他能翻白眼,還說他不是盯著柚姐姐在看。

作為二人之間的小跑腿,他自然知道二人之間出了問題,他比他倆還要苦惱,天天二人之間傳話,是真的累。

“少閣主,你惹柚姐姐不高興了吧?我可以幫你。”

藺晨瞟了他一眼,“就你?你個小屁孩兒。”

小石頭哼哼一聲,“那行吧,按照柚姐姐的性格能跟你熬到老死不休。到時候少閣主您後悔去吧。”說罷還作勢起身要下樹。

一只大手壓住了小石頭的肩膀,讓他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咱們入瑯琊閣的第一條規則你應該記得吧?”

嚴格遵守瑯琊閣的保密條例。不該說的不說,傳遞消息只能與對接人傳遞。

小石頭點點頭,伸出三根手指頭,“少閣主,我在此向天發誓,我只解決你們之間的麻煩,不會給你們另外徒增新的麻煩的。”

藺晨非常滿意,告訴了他上次因為給霍商商的那把傘被她瞧見了的經過。

小石頭鄙夷的眼神看他,“少閣主,你當時是跟我一般大吧,怎麽那麽花心?到處給小姑娘畫畫寫情詩,是想開個後宮不成?而且你幹嘛不直接解釋啊?”

藺晨悻悻道,“誒呀,反正也是小時候的事兒了。我怎麽解釋?我可是他師父,還得跟我徒弟解釋不成?”

小石頭內心罵了他一番,全身就只有嘴巴最硬,但是秉持著為人解決麻煩的原則,他捏了捏下巴,思考了一番,“也就是說,你給好多姑娘都寫了詩,你都贈出去了?沒一個留著的?”

藺晨想了想,“確實贈出去了,但是有好些姑娘嫁人之前哭著鬧著說要嫁人啦,得跟我不得不斷了情,把那些珍藏幾年的詩畫又贈回來了。現在還在後庫的角落裏積灰呢。”

一個想法突然冒出,藺晨看到了他眼中閃爍過一絲奸詐,心中大喊不好,“你你你你你不會都要拿給她看吧?她要看見不得氣死?”

小石頭嘿嘿一笑,“聽我的,準行!”

大概過了兩三日的一個晌午,賀蘭柚剛教完葵班的學徒們紮馬步,就跑去寒潭游了一圈,薅了幾塊寒晶石,就拿去藥房搗藥。

下了學堂的小石頭抱著一大袋子從後庫翻出來的詩畫,在離賀蘭柚房間不遠的書閣後門等著,等了快兩個時辰,就在自己即將睡著的那一刻,看到賀蘭柚從藥房的方向回來了。

他急忙站了起來,兩只蹲麻的小短腿差點幾個踉蹌給摔地裏。他嚇得要死,生怕自己發出聲音被敏銳的賀蘭柚聽見。

他整理了一下,然後假裝特別累的“路過”到了賀蘭柚面前。

賀蘭柚看著抱著一大袋麻袋的小石頭,好奇地問他,“你扛的是啥?很重?”

小石頭佯裝滿汗淋漓,“莫大廚說咱們的柴火告急,幾個哥哥都去後山砍柴去了,莫大廚讓我去後庫拿些不用的廢紙先撐過晚飯,不然來不及了。”

“從後庫那麽遠的地方你一個人拿過來的?你好歹牽個驢給你馱著啊。”她無奈地接過小石頭的麻袋,“我幫你抗一會兒。這裏頭都是什麽啊,你都檢查過了?沒什麽重要的東西?”

“不重要,都是少閣主小時候畫給姑娘們的詩畫,我問過少閣主了,他還順便塞了一把傘呢,說什麽沒啥用一起當柴火燒了別浪費。”小石頭假裝不經意間告訴的賀蘭柚,其實要是平時她一定看得出來自己是在撒謊了,但是這可是關於少閣主的呀,她一定進圈套。

果不其然,賀蘭柚停在了原地,急忙打開麻袋,果然看見了那把大傘,她又掏了一幅畫出來,攤開一半,是寫給別家女子的情詩。然後她有些不太相信,又拿了一幅攤開,果然還是其他的女子。

她忽然眼睛就亮了,發現真相原來是這樣,所以他不喜歡霍師叔?合著他當時是撒網去了。

“媽呀,這都是師父的黑歷史了吧,快快快趕緊燒了,咱們快去。”她的語氣一下子就輕快了不少,步伐也快了許多,“今晚莫叔做的什麽呀?好久沒去咱食閣吃飯了啊……”

小石頭趁機扭頭看向在書閣二樓坐著的藺晨,豎了個大拇指。

藺晨一邊愜意的喝茶一邊還不忘輕罵著小石頭,“人小鬼大。”

學堂的甲班,大多數都是從小學徒一路學過來的少年。但也有一些天資聰穎被破格選進來的。

這些人自恃聰明,來了之後還欺負老實的同窗。當然還包括夫子們。這鬧得眾同窗苦不堪言,甚至還欺負到了賀蘭柚頭上。

這些新來的甲班學徒們都還未曾參與瑯琊閣的運轉,平時也只在後山轉悠,自然不知道賀蘭柚究竟是誰。別的同窗也不跟他們交往。再加上年齡相仿,他們壓根不服一名年紀相同的女子教自己。

起初賀蘭柚懶得搭理,畢竟這是咱們瑯琊閣的第一次改革,還是她師父的想法想要推行,便忍了下來。直到她在學堂裏看到了幾只青蛙,還有一地的滑石粉之後,她實在是忍無可忍。

“你們所有人,去演武場!月清,將現在正在上課的班都一並叫去!”

眾夫子一聽,兩只眼睛都發亮了,“咱們快去快去,少閣徒要收拾他們了!”

霎時間一群人全都湧向了演武場,甚至後廚的李大廚的徒弟們都跑過去看了熱鬧。

此時的演武場上擺放了不少的刀槍劍戟,讓人覺得眼花繚亂。甚至有一些還是上了百家劍譜的都掏了出來。

賀蘭柚將甲班新來的學徒都全部叫了出來,“為了公平起見,我允許你們隨時用這些武器,你們都一起上,只要有一個人能夠碰到我,我就認輸,以後不會再來學堂給你們上課。”

這樣大膽的口氣若是在別人口中說出來,大家自然是不信的。

但是此刻只有他們不信。

其中一個帶頭的人叫李淵忠,走了出來,“賀蘭夫子,你這是侮辱我們呢?讓我們所有人都上,萬一把你打死了怎麽辦?”

這話一出,底下眾人哈哈大笑。笑他們不知所謂。

但是他們卻自信的認為是在笑話賀蘭夫子。

賀蘭柚輕輕挑眉,“別廢話了,快點選武器,隨時上來攻擊我。”

李淵忠率先提刀上場,後面跟著不少人拿著長槍短劍一起朝她襲來。

鐵刀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賀蘭柚的咽喉。賀蘭柚並無躲閃,輕輕擡手接了刀刃,下一秒,她觸碰到的刀刃處斷裂,清脆地掉在了地上發出叮鈴桄榔的聲音。

空手斷刃!我的天啊,這是什麽高手,她的手竟然沒有受傷啊!

李淵忠楞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賀蘭柚一個踢腿將他踢回了武器擺放處,“再選一把,這把刀太普通了。”

後面一群人一起向她刺去,她輕輕一躍,身形一個優雅的旋轉,裙角飛舞,像是水面上的漣漪一般好看,緊接著雙手抓住其中兩個人的槍,將二人挑起,甩了出去。

賀蘭柚基本都在防守閃躲,完全沒有要打他們的意思,她的速度之快,如果不是有意想讓,根本連她衣服的一角都碰不上。

小石頭看的實在著急,心想著柚姐姐究竟啥時候教訓他們啊,著急的不行最後喊了出來,“快出手別玩兒了!”

好吧,看他們的體力耗的差不多了,確實該出手了。

一招估計就差不多了吧。

她看著正提著幻影劍砍來的李淵忠,覺得這把劍不錯可以造作一番,緊接著一個瞬影跑去了李淵忠的身後,搶過了他的劍,緊接著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仿佛要與天上劈落而下的閃電連接到一起,一股狂風席卷而來,吹的他們無法睜眼,再等自己反應過來,已經被劍氣震飛,離賀蘭柚最近的李淵忠甚至被震得內傷吐血。

這是瑯琊閣著名的殺招,星辰落。每個人都能練,但是能不能練成,就看本事了。

僅僅一招,就讓在演武場的眾人震驚,這樣的招數他們都學了,但是能有她的一半厲害,都寥寥無幾。

夫子們大喊,“大少閣徒厲害!”

賀蘭柚寵辱不驚,沒有驕傲也沒有謙虛,只是淡淡地對著躺在地上的學徒們道,“你們都是我師父在名單中挑選上來的,都是天資聰明未來無可限量的人物,但是你們既然選擇來了瑯琊閣,就應該清楚什麽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甲班的學徒們都不在你們之下,你們所欺負的夫子們都是各行各業中的頂尖高手,只因一直甘願屈居於瑯琊閣,所以並沒有在榜上有名。自恃聰明卻不做正事,留在瑯琊閣也只能當個禍害。”

學徒們哈哈大笑,笑話他們自不量力。

賀蘭柚皺了皺眉頭,擡頭看著甲班的其他人,“雖然他們不對,但是你們也在助紂為虐,也一直在排斥他們,只因為他們是新來的,他們不知道瑯琊閣的一切,甚至連我是誰你們都未曾告訴。作為同窗的友好相助又去哪裏了?如果他們以後成為了瑯琊閣各個暗樁的兄弟們,讓他們如何相信你們?所以你們也要罰,甲班所有人在祖師廟堂罰跪一晚,罰跑瑯琊閣後山三圈,從今晚開始,甲班的寢室重新打亂,新舊重疊,互相好好對待!”

這下從看熱鬧的甲班以及其他班的人變成了除了甲班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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