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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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騎士
演唱會結束散場, 夜幕降臨。
何頌與程夢結伴去洗手間，周弋楠跟新結交的同擔不知聊到哪兒去，郁書憫茫然地找了她一小會兒, 最後放棄, 跟她發消息說在場館門口等她們。
館內人多，四通八達。
嚴承訓給她發消息, 問她要不要蹭飯, 跟他去慶功宴。
郁書憫專註回消息, 說她跟室友一起回去。
待消息發送完畢, 她擡頭一看, 發現自己誤打誤撞拐進幕後，來來往往不乏有胸前掛工作牌的工作人員。
她怕打擾他們，沒任何猶豫, 轉身原路返回。
而在這時, 她聽見零碎漸近的男聲，是換好私服的季昀驍邊通電話，邊從靠近樓道的那間休息室裏走出來。
他與郁書憫的視線交錯一秒, 又很快移開, 與她擦肩而過，和手機裏頭的人說：“飯我就不吃了，有機會的話回望京再聚。”
郁書憫也沒當回事, 沿著空寂的過道走至樓梯。
才邁出腳踩過幾級，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還未等她回頭，只感覺到腰間一沈。
垂眸時, 耳畔有聲：“如果是一個人的話, 早點回去，路上小心。”
是去而覆返的季昀驍。
再等郁書憫側首望他, 視野裏只剩下他瀟灑的背影。他上身套了件塗鴉灰短袖，黑色工裝外套系在她的腰間。
郁書憫沈思須臾，臉頰潮熱。
拽過裙擺，果真沾了點紅暈。
他剛剛沒有靠得太近，打的結也很松。
郁書憫用力拽緊了點，沿原路返回時，沒忍住去搜季昀驍的信息，苦惱這外套該怎麽還回去，難不成真就不要了？
嗯…
到時候問嚴承訓吧。
思緒截停至此，手機屏幕蹦出季昀驍的信息。
郁書憫囫圇掃過，潦草記住只言片語。
二十三歲。
高中時就已參加過不少說唱比賽，獲過一些金獎。限定團解散以後，專註創作，不乏有成績好的代表作。
……
“叮——”消息提示音倏然響起，是早到場館外的程夢與何頌問她和周弋楠到底在哪兒。
周弋楠秒回，說她剛去領簽名海報，現在就過來。
郁書憫也丟下很簡單的回覆，馬上。
她離得不遠。
三分鐘後，同程夢與何頌碰面。
她們兩人先是朝她揮揮手，但隨著目光下移，發現她腰間憑空多出來的男生外套，不由得對視一眼，隱隱感覺到一絲貓膩。
“你這外套——”何頌開門見山，眉一挑，要郁書憫如實交代這外套的來歷。
郁書憫自知逃不過盤問，老實交代：“剛剛走錯了路，碰到那個季昀驍，他看到我裙子沾了點血，就把外套給我了。”
“季…”程夢和何頌同款震驚，直接叫出聲，但被郁書憫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再三解釋，“僅僅是他人好，而已。”
程夢和何頌半信半疑。
而這時，周弋楠滿面春風地走來，她瞥一眼郁書憫系在腰間的外套，興奮地吹了個口哨，“呦，你這是有艷遇啊？”
郁書憫：“……”
何頌與程夢再對視一眼，朝周弋楠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郁書憫再三解釋。
她們仨才勉強相信，並得出一個結論，季昀驍這人還挺不錯。
但他人怎麽樣，郁書憫真不在意。
臨睡前給嚴承訓發了條消息，簡要地說明這件事，又說她將這外套洗幹凈後，能不能托他轉交給季昀驍。
幾分鐘後，嚴承訓發來聊天截圖。
是跟季昀驍的。
[季昀驍：外套？]
[季昀驍：原來她是你侄女啊。]
[季昀驍：沒事，當個垃圾處理了也行。]
好吧。
郁書憫沒再多問，以為她跟季昀驍的交集就到此為止了。
她退至主頁面，清理不必要的消息提醒時看到靳淮錚，恍然想起他明天要回望京。他忙前忙後幫她處理好麻煩，於情於理她都該感謝。
思忖兩秒，郁書憫點開與他的聊天框。
問他明天幾點的航班。
靳淮錚的消息回得快。
告訴她具體的時間。
第二日，郁書憫準時到機場送他。
她不知道他是使了什麽辦法，今早何頌跟她說，常宜的賬號都註銷了，爸媽親自過來幫她辦休學手續，至於吳承軒自己，家裏頭的事都忙得焦頭爛額。
但靳淮錚沒打算告訴她。
只是擺著那副運籌帷幄的姿態，同她說：“憫憫，受委屈別忍著，你又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想做她的靠山。
他盼她能依賴自己。
“受委屈還忍著的人，好像不是我吧。”郁書憫跳過這煽情的戲碼，反而調侃起眼前人的舊事，惹得靳淮錚楞一剎，被她戳中心事般無奈笑了笑。
初夏將至，她穿一襲白裙。
烙在他眼眸，如同含苞待放的茉莉。
他生了不舍的心。
別離之際問她：“暑假…回望京麽？”
郁書憫沈吟片刻，點點頭。
而後，她清晰地看到他眸光裏掠起更深的笑意。
是松了口氣。
是有了期盼。
郁書憫也沒有食言。
暑假來臨前，她往錄制或拍攝地點在望京的節目組與劇組投簡歷，但接連碰壁落選。
在她都要放棄，接受要當兩個月鹹魚的時候，有個綜藝節目的人事部負責人回覆她，要安排面試。
郁書憫當即應好。
而她也沒想過，這將會是同季昀驍的第二次接觸。
是一檔說唱比賽的綜藝節目。
郁書憫對此不是太了解，但她不排斥接受新鮮事物，在面試前惡補了相關的綜藝，也補了不少這方面的專業知識。
她跟其他面試者相比，經驗少。
所幸接受崗位調劑，分到藝人導演組。
當她被告知，她將要對接的藝人是季昀驍的時候，意外了許久。忽然慶幸，她這次回望京，也把他的外套帶回來。
在錄制開始前幾天，她需要輔助撰寫小傳之類的東西，又把季昀驍的大小視頻翻一遍，連帶著重溫了他們當時的選秀綜藝。
靳安好得空就往靳園跑，邀郁書憫一起去露營。
郁書憫招架不住她的熱情，欣然答應。
當然，她料到了靳淮錚也在。
不僅在，還是他來接她們去露營地。
露營地離靳園較遠，郁書憫充分利用時間，平板枕在大腿，開刷季昀驍的比賽物料。
坐她旁邊的靳安好頗為詫異地扭過頭，驚嘆道：“蛙趣，表姐你也追星啦！”
無人在意的角落，某位靳姓司機拉長了耳朵。
郁書憫淡定解釋：“我進了個節目組實習，安排我之後跟他對接，提前做功課，也是對他的尊重。”
“啊——”靳安好恍然大悟地拖長音，但這話題在她的興趣點上，一聊就停不下來，“他這個人挺不錯，不過他參加這個綜藝爭議也挺大，愛豆轉型rapper，還當領隊，免不了要被嘲弄一番。”
郁書憫默默聽著。
從靳園至露營地，基本都是靳安好在喋喋不休。
抵達目的地，她蹦下車，直朝陸商禹他們跑過去。
郁書憫猶豫了一小會兒，沒走，繞到後備箱，準備幫靳淮錚提燒烤用的食材。
但他沒讓她提。
意有所指地歪頭盯著她，留一句：“沒事，叔叔年紀雖然大，但不至於提不動。”
郁書憫先是覺得莫名其妙。
轉念一想，有點哭笑不得。
大概是某人在意靳安好在車內說的一番話：“我還看到小道消息傳出來的選手名單，哇塞，好多年輕小帥哥啊，表姐你要不要算一算最近的桃花。”
郁書憫跟上他的腳步，偷瞄他一眼，故意作思考狀，在他旁邊說：“我覺得安好說的也有點道理，大家都年輕氣盛，說不準就——”
不等她將話說完，靳淮錚忽然停下腳步，擋在她面前。
他傾腰壓下的那一剎，她大腦似宕機了般靜止不動，距離驟然縮近，她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擡手推了推，“你想幹嘛？”
緊接著，她見他唇邊挑起笑。
視線擦過她透紅的耳廓，“沒想幹嘛，就是確認一下，我們憫憫突然紅了的耳朵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
一切情語皆在不言中。
靳淮錚笑了笑，拉開距離，說：“確認完畢。”
就這麽被他擺了一道，郁書憫心裏很不是滋味。
但胸腔裏震蕩的餘波仍在，像一種提醒。
郁書憫在原地停駐一會兒，稍稍整理心緒，擡腳向他們走去。
陸商禹和他的朋友在搗鼓帳篷，傅羲燃和嚴承訓在擺烤架和切果盤，在座的女生只需要坐在棚下聊天休息。
陸商儀將朋友阮枷的金毛幼犬抱在懷裏，掏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她餘光瞥到落座的郁書憫，驀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同她們說：“拍個合照怎麽樣？”
說罷，她轉身挪位置。
高舉著手機，笑得分外燦爛。
郁書憫略擡頭，抿唇笑了笑。
待拍完，靳安好千叮嚀萬囑咐：“商儀姐記得給我p好看點嘿嘿。”
陸商儀笑了笑，說好。
接下來一段時間，她真就抱著手機在修圖。猛地想起一件事，瞟一眼在烤架旁幫忙的靳淮錚，說：“四哥你這頭像還不打算換啊？”
“忘了。”靳淮錚輕描淡寫丟了兩字。
視線收回的時候，有意掠過郁書憫。
小姑娘捧著果汁，背影也安安靜靜的，聽陸商儀說當初靳淮錚打賭輸了，她嫌他原先的頭像黑不溜秋的，逼著他換個還算好看點的。
是這樣麽。
郁書憫莫名想到之前，她以為他真對陸商儀有情。
沒過幾分鐘。
陸商儀又一陣驚呼：“呦，四哥你這速度也夠快，這誰畫的玫瑰，還挺漂亮。”
那一瞬，郁書憫被嗆了下。
內心翻湧著，趁沒什麽人註意的時候點開手機，如她所想，靳淮錚將頭像換成她畫的那朵黑玫瑰。
颶風裏的黑騎士。
我獨你所屬。
他目光在郁書憫的背影停留片刻，聲腔裏揉進笑意：“我也覺得很漂亮。”
大抵是這視線過於灼燙，郁書憫擱下果汁，以去洗手間為理由離開。從始至終，她都知道靳淮錚在看著她，可她沒有回頭一次。
離開遮陽棚後，她腳下是明媚的光。
他還在颶風漩渦裏，而她已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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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承訓給她發消息, 問她要不要蹭飯, 跟他去慶功宴。
郁書憫專註回消息, 說她跟室友一起回去。
待消息發送完畢, 她擡頭一看, 發現自己誤打誤撞拐進幕後，來來往往不乏有胸前掛工作牌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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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她回頭，只感覺到腰間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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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而覆返的季昀驍。
再等郁書憫側首望他, 視野裏只剩下他瀟灑的背影。他上身套了件塗鴉灰短袖，黑色工裝外套系在她的腰間。
郁書憫沈思須臾，臉頰潮熱。
拽過裙擺，果真沾了點紅暈。
他剛剛沒有靠得太近，打的結也很松。
郁書憫用力拽緊了點，沿原路返回時，沒忍住去搜季昀驍的信息，苦惱這外套該怎麽還回去，難不成真就不要了？
嗯…
到時候問嚴承訓吧。
思緒截停至此，手機屏幕蹦出季昀驍的信息。
郁書憫囫圇掃過，潦草記住只言片語。
二十三歲。
高中時就已參加過不少說唱比賽，獲過一些金獎。限定團解散以後，專註創作，不乏有成績好的代表作。
……
“叮——”消息提示音倏然響起，是早到場館外的程夢與何頌問她和周弋楠到底在哪兒。
周弋楠秒回，說她剛去領簽名海報，現在就過來。
郁書憫也丟下很簡單的回覆，馬上。
她離得不遠。
三分鐘後，同程夢與何頌碰面。
她們兩人先是朝她揮揮手，但隨著目光下移，發現她腰間憑空多出來的男生外套，不由得對視一眼，隱隱感覺到一絲貓膩。
“你這外套——”何頌開門見山，眉一挑，要郁書憫如實交代這外套的來歷。
郁書憫自知逃不過盤問，老實交代：“剛剛走錯了路，碰到那個季昀驍，他看到我裙子沾了點血，就把外套給我了。”
“季…”程夢和何頌同款震驚，直接叫出聲，但被郁書憫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再三解釋，“僅僅是他人好，而已。”
程夢和何頌半信半疑。
而這時，周弋楠滿面春風地走來，她瞥一眼郁書憫系在腰間的外套，興奮地吹了個口哨，“呦，你這是有艷遇啊？”
郁書憫：“……”
何頌與程夢再對視一眼，朝周弋楠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郁書憫再三解釋。
她們仨才勉強相信，並得出一個結論，季昀驍這人還挺不錯。
但他人怎麽樣，郁書憫真不在意。
臨睡前給嚴承訓發了條消息，簡要地說明這件事，又說她將這外套洗幹凈後，能不能托他轉交給季昀驍。
幾分鐘後，嚴承訓發來聊天截圖。
是跟季昀驍的。
[季昀驍：外套？]
[季昀驍：原來她是你侄女啊。]
[季昀驍：沒事，當個垃圾處理了也行。]
好吧。
郁書憫沒再多問，以為她跟季昀驍的交集就到此為止了。
她退至主頁面，清理不必要的消息提醒時看到靳淮錚，恍然想起他明天要回望京。他忙前忙後幫她處理好麻煩，於情於理她都該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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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淮錚的消息回得快。
告訴她具體的時間。
第二日，郁書憫準時到機場送他。
她不知道他是使了什麽辦法，今早何頌跟她說，常宜的賬號都註銷了，爸媽親自過來幫她辦休學手續，至於吳承軒自己，家裏頭的事都忙得焦頭爛額。
但靳淮錚沒打算告訴她。
只是擺著那副運籌帷幄的姿態，同她說：“憫憫，受委屈別忍著，你又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想做她的靠山。
他盼她能依賴自己。
“受委屈還忍著的人，好像不是我吧。”郁書憫跳過這煽情的戲碼，反而調侃起眼前人的舊事，惹得靳淮錚楞一剎，被她戳中心事般無奈笑了笑。
初夏將至，她穿一襲白裙。
烙在他眼眸，如同含苞待放的茉莉。
他生了不舍的心。
別離之際問她：“暑假…回望京麽？”
郁書憫沈吟片刻，點點頭。
而後，她清晰地看到他眸光裏掠起更深的笑意。
是松了口氣。
是有了期盼。
郁書憫也沒有食言。
暑假來臨前，她往錄制或拍攝地點在望京的節目組與劇組投簡歷，但接連碰壁落選。
在她都要放棄，接受要當兩個月鹹魚的時候，有個綜藝節目的人事部負責人回覆她，要安排面試。
郁書憫當即應好。
而她也沒想過，這將會是同季昀驍的第二次接觸。
是一檔說唱比賽的綜藝節目。
郁書憫對此不是太了解，但她不排斥接受新鮮事物，在面試前惡補了相關的綜藝，也補了不少這方面的專業知識。
她跟其他面試者相比，經驗少。
所幸接受崗位調劑，分到藝人導演組。
當她被告知，她將要對接的藝人是季昀驍的時候，意外了許久。忽然慶幸，她這次回望京，也把他的外套帶回來。
在錄制開始前幾天，她需要輔助撰寫小傳之類的東西，又把季昀驍的大小視頻翻一遍，連帶著重溫了他們當時的選秀綜藝。
靳安好得空就往靳園跑，邀郁書憫一起去露營。
郁書憫招架不住她的熱情，欣然答應。
當然，她料到了靳淮錚也在。
不僅在，還是他來接她們去露營地。
露營地離靳園較遠，郁書憫充分利用時間，平板枕在大腿，開刷季昀驍的比賽物料。
坐她旁邊的靳安好頗為詫異地扭過頭，驚嘆道：“蛙趣，表姐你也追星啦！”
無人在意的角落，某位靳姓司機拉長了耳朵。
郁書憫淡定解釋：“我進了個節目組實習，安排我之後跟他對接，提前做功課，也是對他的尊重。”
“啊——”靳安好恍然大悟地拖長音，但這話題在她的興趣點上，一聊就停不下來，“他這個人挺不錯，不過他參加這個綜藝爭議也挺大，愛豆轉型rapper，還當領隊，免不了要被嘲弄一番。”
郁書憫默默聽著。
從靳園至露營地，基本都是靳安好在喋喋不休。
抵達目的地，她蹦下車，直朝陸商禹他們跑過去。
郁書憫猶豫了一小會兒，沒走，繞到後備箱，準備幫靳淮錚提燒烤用的食材。
但他沒讓她提。
意有所指地歪頭盯著她，留一句：“沒事，叔叔年紀雖然大，但不至於提不動。”
郁書憫先是覺得莫名其妙。
轉念一想，有點哭笑不得。
大概是某人在意靳安好在車內說的一番話：“我還看到小道消息傳出來的選手名單，哇塞，好多年輕小帥哥啊，表姐你要不要算一算最近的桃花。”
郁書憫跟上他的腳步，偷瞄他一眼，故意作思考狀，在他旁邊說：“我覺得安好說的也有點道理，大家都年輕氣盛，說不準就——”
不等她將話說完，靳淮錚忽然停下腳步，擋在她面前。
他傾腰壓下的那一剎，她大腦似宕機了般靜止不動，距離驟然縮近，她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擡手推了推，“你想幹嘛？”
緊接著，她見他唇邊挑起笑。
視線擦過她透紅的耳廓，“沒想幹嘛，就是確認一下，我們憫憫突然紅了的耳朵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
一切情語皆在不言中。
靳淮錚笑了笑，拉開距離，說：“確認完畢。”
就這麽被他擺了一道，郁書憫心裏很不是滋味。
但胸腔裏震蕩的餘波仍在，像一種提醒。
郁書憫在原地停駐一會兒，稍稍整理心緒，擡腳向他們走去。
陸商禹和他的朋友在搗鼓帳篷，傅羲燃和嚴承訓在擺烤架和切果盤，在座的女生只需要坐在棚下聊天休息。
陸商儀將朋友阮枷的金毛幼犬抱在懷裏，掏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她餘光瞥到落座的郁書憫，驀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同她們說：“拍個合照怎麽樣？”
說罷，她轉身挪位置。
高舉著手機，笑得分外燦爛。
郁書憫略擡頭，抿唇笑了笑。
待拍完，靳安好千叮嚀萬囑咐：“商儀姐記得給我p好看點嘿嘿。”
陸商儀笑了笑，說好。
接下來一段時間，她真就抱著手機在修圖。猛地想起一件事，瞟一眼在烤架旁幫忙的靳淮錚，說：“四哥你這頭像還不打算換啊？”
“忘了。”靳淮錚輕描淡寫丟了兩字。
視線收回的時候，有意掠過郁書憫。
小姑娘捧著果汁，背影也安安靜靜的，聽陸商儀說當初靳淮錚打賭輸了，她嫌他原先的頭像黑不溜秋的，逼著他換個還算好看點的。
是這樣麽。
郁書憫莫名想到之前，她以為他真對陸商儀有情。
沒過幾分鐘。
陸商儀又一陣驚呼：“呦，四哥你這速度也夠快，這誰畫的玫瑰，還挺漂亮。”
那一瞬，郁書憫被嗆了下。
內心翻湧著，趁沒什麽人註意的時候點開手機，如她所想，靳淮錚將頭像換成她畫的那朵黑玫瑰。
颶風裏的黑騎士。
我獨你所屬。
他目光在郁書憫的背影停留片刻，聲腔裏揉進笑意：“我也覺得很漂亮。”
大抵是這視線過於灼燙，郁書憫擱下果汁，以去洗手間為理由離開。從始至終，她都知道靳淮錚在看著她，可她沒有回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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