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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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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許長安大半路都在弄舉報信的事兒, 惦記著回來可能會看到許長安,許幼寧在黑省就多提了一些東西帶上車。同一個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她每次到了黑省就會多買一些食材了,大家都知道許奶奶手藝好, 就喜歡這些好的食材, 也總能做出非常好的味道,因此倒也沒有人驚訝的。

因此, 許幼寧光明正大的買了不少東西上火車。現在投機倒把抓得嚴,火車靠站之後時不時的也會有人來檢查,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司機和跟車的崗位那麽吃香,就是因為能有‘灰色收入’。打個比方說, 乘務員的工資平均三十三, 加上‘灰色收入’, 一個月估摸著能有四十。膽子大的,月入五十也不是不可能。

六塊錢,聽著不多, 其實放在現在已經是一筆巨款了。不過這種事情非常危險, 但凡是被抓住了,等待對方的絕對不會是什麽好結果。

這段時間因為下鄉的事情, 火車上的牛鬼蛇神不少,許幼寧作為目前鐵路局的焦點人物之一,她可不敢去賭人性。萬一有人嫉妒她呢, 萬一有人因為自己軟硬不吃嫉恨她呢?這種事情很難說的, 許幼寧心裏有數,多帶東西名面上也不會超過太多, 還有一部份都放在了自己的靈屋空間裏面。

明明是一樣的路程,火車這一次也沒有晚點, 但可能心裏惦記著事兒,許幼寧總覺得時間和車走的都特別的慢。

好不容易捱到火車在海市火車站進站,許幼寧拎著自己的行李就跑下了車。都沒有回杏花弄,直接搭車直奔幸福裏。火車站到幸福裏的車照樣人不少,沿途上上下下的,讓車子也走走停停。

許幼寧坐在窗戶邊往外看,現在也算上是一年最熱的時候了,要是換成是穿越前的海市一定是活潑鮮亮快節奏的,但這會兒海市,一眼看去都是黑藍灰,偶爾有幾個別的顏色,但絕對稱不上是顏色鮮亮活潑。

她看了一會兒就收回視線。

說實話,現在車裏的味道非常的不好,汗味夾雜著不知道誰的腳臭味,讓一向不暈車的許幼寧心裏有些惡心反胃。顯然暈車的人不止她一個,沒一會兒車上就有了‘yue’了一聲直接吐了。這一聲像是按下了什麽開關,很快車裏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許幼寧:“……。”

她胃裏開始反酸水了。就不應該圖便宜,圖不會被太陽曬到上了電車。別說現在有悄悄幹三輪的,就算是沒有她也可以騎自行車。不就是熱了點曬了點嘛,她又不是不能忍。

下回吧,下回她肯定自己騎自行車。

許幼寧一邊惡心一邊東想西想,好不容易堅持到下車之後她拎著自己的行李飛快的擠出人群躥下了車,下車之後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蹲在馬路邊緩一緩。

——宿主,咱要不要考慮考慮,給你的自行車搭個棚子?有了棚子也不會那麽曬嘛。

“不用,我歇會兒就行,實在不行以後我坐三輪。”

許幼寧蹲在路邊,旁邊放著個大麻袋,她一臉菜色,腦海中還在想許長安和謝良奎。

謝良奎到底是什麽人,許幼寧不知道,除了許長安尋親的那條頭條之外,小主神也沒有發布過任何關於謝良奎的頭條,他在許幼寧這裏是第一次出現的人,而且是簡簡單單的一筆帶過。

但不管是放在什麽時候,一個教唆甚至親力親為幫助別人偷孩子的‘人販子’,許幼寧都不會這麽簡單的拋在腦後。

上輩子許幼寧都能為了不認識的陌生人去拐子村臥底,這輩子許長安是她哥哥,就算是為了許長安,她也要把謝良奎揪出來。

不過謝良奎這個人不知道該說是謹慎,還是做了這一單就收手,至少在許幼寧這裏,她是第一次‘接觸’到謝良奎這個人,而這個接觸,還是通過頭條系統發布的頭條,在許長安被拐事件中輕輕一筆帶過。可哪怕謝良奎就這麽一個出場,許幼寧都能看出來在許長安被拐這件事情上,謝良奎才是占據主導地位的那個。

從蓄意接近於秋月,到給於秋月出主意,最後甚至親自出手把許長安迷暈帶走,這些事情都是謝良奎一手策劃進行的。

他甚至還親力親為!

許幼寧忍著惡心,用自己有些混沌的大腦思考著。

一個突然出現的人,為了於秋月的一己私欲偷走別人家的小孩兒,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是為了給於秋月出口氣?

怕是不可能。

別說從那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再見過面,單說謝良奎這個人就不像是會看上於秋月的人。從許長安被拐的詳細經歷裏,許幼寧能看出謝良奎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的目的性非常強,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極其不喜歡腦子不好的人。

看上於秋月?除非他眼瞎。

當然,從後面的事情也能看出,謝良奎對於秋月是沒有任何心思的,要不然在於秋月喪夫之後,他就要出來當於秋月的救世主了。

可到底是為什麽呢?

明明不管是許家還是寧家都和謝良奎沒有任何交集,謝良奎為什麽會對只有七歲的許長安出手?

無差別對待每一個小孩兒?

許幼寧覺得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比許長安好拐的人多了去了,比許長安小更不記事的人也多了去了,為什麽偏偏是許長安?

難道是沖著許家和寧家來的?

謝良奎到底是看上了許長安哪一點呢?

許幼寧揉揉迷糊到有些鈍痛的太陽穴,繼續往下想。

或許,謝良奎一早就看好了許長安,至於看上他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許家和寧家。在寧姥爺犧牲之前,寧姥爺他們雖然沒有在最高層領導面前掛號,但是在中上層部分領導那裏也是有牌面的,他是一個儒將,犧牲的時候級別不低。寧知言現在雖然在老家種地,但是人家戰爭時期也做了很多幫助阻止的事情。

再說許家,別的不說,單說許爺爺吧,別看他現在就是海一鋼的一個鉗工老師傅,以前他也是參與過不少需要保密的大項目,就連現在在許幼寧繼承到的記憶裏,許爺爺有些時候也會被人低調的接走,好久都回不來。

有能力,有技術,最關鍵的是他還知道很多秘密。

或許,謝良奎偷走許長安,為的是許寧兩家。那麽他們這個國家,會不會還有跟許長安一樣被偷走的小孩兒,而謝良奎消失的這些年,他又去了哪裏?

突然,許幼寧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噌’的一下站起來,身體晃了晃整個人都往一旁倒。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結結實實摔一跤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的鉗住她,力道大的讓許幼寧甚至以為自己的手都要斷了。

她疼的皺起眉看向來人。

江遇安。

後者看她站穩之後就松開手,笑著問:“許同志,你一個人蹲在這裏做什麽?你哥哥找回來了你知道嗎?”

許幼寧:“……。”

實不相瞞,我比你還更早知道。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因為許幼寧突然發現,如果自己猜得沒錯的話,謝良奎針對的並不是許長安,而是無數個‘許長安’。

或者說,謝良奎身後的人,身後的組織,針對的都是許長安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

可能有人脈,可能有技術,可能是研究員,可能在某一領域身居高位。總而言之,都能給國家的某一個方面造成或大或小的影響。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事情就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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