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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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直播結束後，他照常像以往每一次一樣，跟他的粉絲打招呼。
他珍惜他的粉絲，付恬君是知道的，因為她也珍惜。
在他們苦苦掙紮的時候，粉絲寫的鼓勵的信，留言的支持，都是他們走到今天的重要力量，有的人來了有的人又走了，不是單珍惜某一個，而是珍惜所有的支持和喜愛。
從檸檬總部大樓出來，付恬君準備先離開一步，但已經被人從身後抓住手臂。
她驚異地看向懷誠，他剛和粉絲打過招呼跑過來，笑盈盈看著她，神秘地拉著她往粉絲面前走。
“你幹什麽？”她忐忑地問。
他笑而不語，拉著她一直往前走，站到粉絲面前。
深吸了一口氣，張口哽了一下，打破了他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正經，這種當眾說話，是有點尷尬的。
他不好意思地回身笑了一下，又重新轉過去，面對粉絲。
深呼吸，認真開口。
“我曾經跟粉絲朋友們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找到喜歡的人了，如果有機會，我會把她拉到大家面前介紹給大家。”
天在下雪，不知道是不是冷，反正他牽她的手在抖。
“之前特別怕我喜歡的人大家不喜歡，因為我很珍惜每一個粉絲，可我也很珍惜她，作為演員懷誠，我體驗過很多角色的人生，可作為普通人傅清渠，我也只活一次。這段時間，網上風風雨雨，相信大家也早就知道了，今天還能來這裏，我很感謝大家。所以我把她帶來了。”
他哽咽了一下，緊張到渾身都在顫抖。
呼了一口氣，捂住半張臉玩笑道:“太肉麻了，比上臺演講還肉麻。”
安靜聽他講的粉絲不由得笑起來，付恬君紅著臉也別過頭去抿唇忍笑。
但他又繼續認真說:“從我十歲去她家暫住時就好感了，後來一起上戲校，十四五歲情竇初開時喜歡的是她，二十一歲正式親吻的是她，籍籍無名時陪著我熬夜拉片念對白設計表演細節的是她，裝成我的粉絲給我寫《滿天星》鼓勵我，跟我說‘還有一個觀眾就不到結局，而她永遠是我的觀眾’的也是她……是她告訴我，我們之間至少有一個要活在熱愛裏……是她成就了演員懷誠，也是她羈絆著作為普通人的傅清渠。”
他有太多記憶都是關於她。
“我身上留下了太多她烙下的印記，回頭看，全都和她相關。”
“我是屬於她的。”
“從始至終傅清渠喜歡的、愛的、想娶的只有付恬君一個，唯一一個。”
“她非常好，她很優秀，她追求者數不勝數，我曾經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僥幸者，但年輕困窘的人連仰慕都是無力的。”
紛紛揚揚細碎雪花裏，他鼓足了所有勇氣，付恬君聽到，他用仰慕這個詞，仿佛她仍是他的主宰。
“總之，我們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暫時分開了，惹她很生氣，我曾經灰暗地以為一切都完了，但幸好，我很幸運，雨過天晴後，她還沒結婚，我還有機會。就是想跟大家說，在我心裏，天上地下，她就是最好的，我不甘心她陪我走過泥濘，卻在春風得意時沒有她。我喜歡她，要再追求她。”
他鄭重的懇求:“如果成了，請大家祝福，如果沒成，請大家尊重。祝我好運吧！謝謝！”
他說完鄭重其事地對大家做了個九十度的鞠躬。
·
#懷誠戀情#一時間滿城風雨。
回到酒店的付恬君，一個人把他那段被粉絲錄下來的告白視頻翻來覆去的看。
他很少有這麽當眾直白袒露心聲的時候，愛是一件很鄭重的事，就像說分手一樣。想聽他說情話，把他逼急了，他寧肯用行動表示，逼問他，他就說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好意思的事都做了，不好意思的話卻不敢說。
真是個裝模作樣的虛偽人。
付恬君看著視頻裏忐忑拘謹的人，不禁眼眶一熱，他真的很笨，笨拙的給出所有他能給的。
就像那個牛皮紙袋裝的東西，嘴上說是給她的糕點果子，打開一看，不止有糕點果子，還有他設計的項鏈，還有其他珍貴的東西，一股腦裝進去，連同他那顆瑩白珍珠心一起，然後用個不起眼的大牛皮紙袋裝上，只撿最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說。
她原本也只想要他親口再說一次愛，他就幹脆昭告天下了。
至於那個不得已的原因……
之前一直在糾結，現在似乎也不太重要了。
她的微信彈窗跳出一條消息。
【糕點果子好不好吃？】
付恬君勾了勾唇角，打字回道:
【還可以。】
那邊秒回:【我現在想過來找你，可以嗎？】
現在？
現在她蓬頭垢面躺在酒店床上，前幾天磕瓜子磕多了上火，嘴角起了泡還沒消徹底，出活動還得用心遮才能遮掉，她衣裳不小心被咖啡潑到讓童桐拿去幹洗店洗了，其他衣服……其他衣服也不好看……
她什麽都沒準備好……
付恬君煩躁了半天，幹脆回了一句:【不可以。】
回覆完她握著手機，把頭蒙進枕頭裏，發出一聲不高興的哼唧。
叮咚一聲，他又問:【什麽時候可以？】
【很晚了，也許明天，也許後天，看天氣看心情。】
過了一會兒他還沒回覆，付恬君守著手機，看到頂部“對方正在輸入……”幾個字跳出來又隱下去，又跳出來。
有什麽可說的，要打這麽久？
等了半天，他發來一條:【好的，晚安。】
？
這就晚安了？
去你的，睡，睡死你。
付恬君憤怒地離開微信，把手機放到枕頭旁邊。
晚安就晚安，誰怕誰。
·
次日早上，她猶豫了半天要不要去拍攝現場。
去了萬一今天不拍他呢？
還是問一下統籌，今天拍不拍他。
還問一下？是不是顯得太刻意了，她的片場，想去就去。
她作為制片人，去監工很正常啊，反正片場每天都有一堆事情要向她匯報要找她決定。
國不可一日無君，劇組不可一日無君君，說不定王春江還要她坐在旁邊才心安呢。
她正糾結著，王春江的電話就來了，果不其然，問她今天有沒有空去片場，她好幾天沒去片場了，不然他拍著心慌。
阮嫻也發消息給她，機房有了新素材，她該去看看了。
她是有正當理由的！
出門前在鏡子前挑了好幾件衣服，精心打扮了半天，又覺得顯得太認真了，又卸掉妝換成平常的外套，只是精心畫了下眉毛。
趕到劇組先去機房看了素材，又去片場看拍攝，今天拍的是陳小雪的戲份，按照統籌，今天拍完劇組要分開，一部分人馬趕到東北邊境拍陳小雪在邊境的戲份，另一部分拍陳一鳴這條線。
付恬君看了半天，總有些心不在焉，王春江看穿她的反應，調侃道:“別找了，懷誠請假了，請了一個星期，你們不是一起上節目嗎，怎麽，他沒告訴你？”
她“哦”了一聲，反應過來撇道:“要你管。”
王春江哈哈大笑，“還是愛情滋潤人，瞧瞧我們君君，越來越鮮活生動了。”
付恬君嗔了他一眼，用玩手機來掩飾尷尬，心想他請假做什麽，習慣性點開微博看一下熱搜。
昨天他做出的熱鬧已經被風吹散了，取而代之是另外的消息。
但看到熱搜後，付恬君有一瞬沒有坐穩。
熱搜主榜#演員懷誠起訴單珈故意殺人案今日開庭#這個詞條已經爆了。
其他一些跟隨在後面的新詞條則是網友各個角度的討論。
一個是正當紅的懷誠，另一個是紅過的單珈，他們才剛一起參加完大熱的綜藝節目，現在就要對簿公堂，還是因為“故意殺人”這樣的案子，可謂軒然大波。
付恬君心口一陣窒息，跑進一個空棚，一路上有其他暫時休息的人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她打開官網點進庭審現場，單珈坐在被告席上，檢察機關向人民法院提起的訴訟，案件涉及也並不止故意殺人案，懷誠和其他幾個受害者一起坐在原告席上，原告律師在陳詞。
四年前的傅爺爺那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單珈人肉搜索到他的家人給的一個警告，只是沒想到當時的貨車司機用力過猛，出租車司機喪命，傅爺爺也成了植物人。
單珈涉及的罪名不止一項，證人也不止懷誠一個，還有一個已經退圈的女演員起訴單珈性侵犯，但涉及隱私法院作不公開審理，單珈及其父母已更改國籍移民某國，其父母在我國境內從事違法犯罪活動……
這個熱搜有主持團隊，詞條是開庭前就已經建好的，空降熱一送上去後很快就爆了，持續了很長時間了，有被降過熱搜的痕跡，還有另外的藝人的黑料送上去想要對沖，一些已經過去的社會新聞被舊事重提，但這個詞條一直霸占榜一的位置。
這種空降熱搜穩占榜一的手法，和曾經網暴懷誠時如出一轍，包括四年前的猥瑣男詞條。
一場鋪天蓋地的黑營銷也許不是一個團隊動的手腳，而是多方的聯合打壓，一個營銷公司服務的藝人有很多，在沒有直接線索和關系的情況下，並不容易查出是誰在借刀殺人。
而今天，顯然是他的反擊，用他被構害的方式回擊，把單珈的劣行昭告天下。
“……被告人朱文彬（單珈原名）通過賄賂、恐嚇等手段，迫使劇組工作人員毀壞威亞道具，造成我方當事人受傷；嗦使貨車司機跟蹤撞人，造成出租車司機張某當場身亡、我方當事人親屬成為植物人；並在工作中對我方當事人進行威脅、恐嚇以及網絡暴力，對我方當事人造成極大的身體傷害和精神折磨……”
付恬君坐在搭建用來堆放雜物的帳篷裏，茫然無措占據全身，和帳篷裏的雜物一樣亂七八糟，腦子裏一直盤旋那句“巨大的身體傷害和精神折磨……”
她想起騎射比賽場上單珈指向他的箭，那時候只當是兩人不合的爭鬥，卻不想這箭其實已經指了他好幾年了。
他們一夜之間被抹去的痕跡，他決然地離開並且再也不聯系她，他不再在公開場合提到他身邊的人，他默許周以涵明裏暗裏的炒cp行為，似乎都有了答案。
沒有被揭穿面目之前，所有人都是仁義道德的，他一個沒有物質基礎和背景的螻蟻拿什麽去對抗呢？光抹去這些痕跡，他又費了多少心力？
她單知道這個圈子裏名利交織，涉及錢權，還有無數的骯臟危險的交易，可那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了，老實拍戲、做劇、投資、收益，至多不過是男女關系那檔子事的混亂，爭奪利益時的輿論攻擊，從沒敢想會遇上這樣的事。
付恬君渾渾噩噩地從雜物堆裏站起來，腿上一陣疼痛感，刀劈斧鑿，鉆心的疼。
“童桐，定機票，去京市……”
現在去也趕不及庭審了，但她就是覺得，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他身邊。
他們已經分開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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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苦苦掙紮的時候，粉絲寫的鼓勵的信，留言的支持，都是他們走到今天的重要力量，有的人來了有的人又走了，不是單珍惜某一個，而是珍惜所有的支持和喜愛。
從檸檬總部大樓出來，付恬君準備先離開一步，但已經被人從身後抓住手臂。
她驚異地看向懷誠，他剛和粉絲打過招呼跑過來，笑盈盈看著她，神秘地拉著她往粉絲面前走。
“你幹什麽？”她忐忑地問。
他笑而不語，拉著她一直往前走，站到粉絲面前。
深吸了一口氣，張口哽了一下，打破了他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正經，這種當眾說話，是有點尷尬的。
他不好意思地回身笑了一下，又重新轉過去，面對粉絲。
深呼吸，認真開口。
“我曾經跟粉絲朋友們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找到喜歡的人了，如果有機會，我會把她拉到大家面前介紹給大家。”
天在下雪，不知道是不是冷，反正他牽她的手在抖。
“之前特別怕我喜歡的人大家不喜歡，因為我很珍惜每一個粉絲，可我也很珍惜她，作為演員懷誠，我體驗過很多角色的人生，可作為普通人傅清渠，我也只活一次。這段時間，網上風風雨雨，相信大家也早就知道了，今天還能來這裏，我很感謝大家。所以我把她帶來了。”
他哽咽了一下，緊張到渾身都在顫抖。
呼了一口氣，捂住半張臉玩笑道:“太肉麻了，比上臺演講還肉麻。”
安靜聽他講的粉絲不由得笑起來，付恬君紅著臉也別過頭去抿唇忍笑。
但他又繼續認真說:“從我十歲去她家暫住時就好感了，後來一起上戲校，十四五歲情竇初開時喜歡的是她，二十一歲正式親吻的是她，籍籍無名時陪著我熬夜拉片念對白設計表演細節的是她，裝成我的粉絲給我寫《滿天星》鼓勵我，跟我說‘還有一個觀眾就不到結局，而她永遠是我的觀眾’的也是她……是她告訴我，我們之間至少有一個要活在熱愛裏……是她成就了演員懷誠，也是她羈絆著作為普通人的傅清渠。”
他有太多記憶都是關於她。
“我身上留下了太多她烙下的印記，回頭看，全都和她相關。”
“我是屬於她的。”
“從始至終傅清渠喜歡的、愛的、想娶的只有付恬君一個，唯一一個。”
“她非常好，她很優秀，她追求者數不勝數，我曾經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僥幸者，但年輕困窘的人連仰慕都是無力的。”
紛紛揚揚細碎雪花裏，他鼓足了所有勇氣，付恬君聽到，他用仰慕這個詞，仿佛她仍是他的主宰。
“總之，我們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暫時分開了，惹她很生氣，我曾經灰暗地以為一切都完了，但幸好，我很幸運，雨過天晴後，她還沒結婚，我還有機會。就是想跟大家說，在我心裏，天上地下，她就是最好的，我不甘心她陪我走過泥濘，卻在春風得意時沒有她。我喜歡她，要再追求她。”
他鄭重的懇求:“如果成了，請大家祝福，如果沒成，請大家尊重。祝我好運吧！謝謝！”
他說完鄭重其事地對大家做了個九十度的鞠躬。
·
#懷誠戀情#一時間滿城風雨。
回到酒店的付恬君，一個人把他那段被粉絲錄下來的告白視頻翻來覆去的看。
他很少有這麽當眾直白袒露心聲的時候，愛是一件很鄭重的事，就像說分手一樣。想聽他說情話，把他逼急了，他寧肯用行動表示，逼問他，他就說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好意思的事都做了，不好意思的話卻不敢說。
真是個裝模作樣的虛偽人。
付恬君看著視頻裏忐忑拘謹的人，不禁眼眶一熱，他真的很笨，笨拙的給出所有他能給的。
就像那個牛皮紙袋裝的東西，嘴上說是給她的糕點果子，打開一看，不止有糕點果子，還有他設計的項鏈，還有其他珍貴的東西，一股腦裝進去，連同他那顆瑩白珍珠心一起，然後用個不起眼的大牛皮紙袋裝上，只撿最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說。
她原本也只想要他親口再說一次愛，他就幹脆昭告天下了。
至於那個不得已的原因……
之前一直在糾結，現在似乎也不太重要了。
她的微信彈窗跳出一條消息。
【糕點果子好不好吃？】
付恬君勾了勾唇角，打字回道:
【還可以。】
那邊秒回:【我現在想過來找你，可以嗎？】
現在？
現在她蓬頭垢面躺在酒店床上，前幾天磕瓜子磕多了上火，嘴角起了泡還沒消徹底，出活動還得用心遮才能遮掉，她衣裳不小心被咖啡潑到讓童桐拿去幹洗店洗了，其他衣服……其他衣服也不好看……
她什麽都沒準備好……
付恬君煩躁了半天，幹脆回了一句:【不可以。】
回覆完她握著手機，把頭蒙進枕頭裏，發出一聲不高興的哼唧。
叮咚一聲，他又問:【什麽時候可以？】
【很晚了，也許明天，也許後天，看天氣看心情。】
過了一會兒他還沒回覆，付恬君守著手機，看到頂部“對方正在輸入……”幾個字跳出來又隱下去，又跳出來。
有什麽可說的，要打這麽久？
等了半天，他發來一條:【好的，晚安。】
？
這就晚安了？
去你的，睡，睡死你。
付恬君憤怒地離開微信，把手機放到枕頭旁邊。
晚安就晚安，誰怕誰。
·
次日早上，她猶豫了半天要不要去拍攝現場。
去了萬一今天不拍他呢？
還是問一下統籌，今天拍不拍他。
還問一下？是不是顯得太刻意了，她的片場，想去就去。
她作為制片人，去監工很正常啊，反正片場每天都有一堆事情要向她匯報要找她決定。
國不可一日無君，劇組不可一日無君君，說不定王春江還要她坐在旁邊才心安呢。
她正糾結著，王春江的電話就來了，果不其然，問她今天有沒有空去片場，她好幾天沒去片場了，不然他拍著心慌。
阮嫻也發消息給她，機房有了新素材，她該去看看了。
她是有正當理由的！
出門前在鏡子前挑了好幾件衣服，精心打扮了半天，又覺得顯得太認真了，又卸掉妝換成平常的外套，只是精心畫了下眉毛。
趕到劇組先去機房看了素材，又去片場看拍攝，今天拍的是陳小雪的戲份，按照統籌，今天拍完劇組要分開，一部分人馬趕到東北邊境拍陳小雪在邊境的戲份，另一部分拍陳一鳴這條線。
付恬君看了半天，總有些心不在焉，王春江看穿她的反應，調侃道:“別找了，懷誠請假了，請了一個星期，你們不是一起上節目嗎，怎麽，他沒告訴你？”
她“哦”了一聲，反應過來撇道:“要你管。”
王春江哈哈大笑，“還是愛情滋潤人，瞧瞧我們君君，越來越鮮活生動了。”
付恬君嗔了他一眼，用玩手機來掩飾尷尬，心想他請假做什麽，習慣性點開微博看一下熱搜。
昨天他做出的熱鬧已經被風吹散了，取而代之是另外的消息。
但看到熱搜後，付恬君有一瞬沒有坐穩。
熱搜主榜#演員懷誠起訴單珈故意殺人案今日開庭#這個詞條已經爆了。
其他一些跟隨在後面的新詞條則是網友各個角度的討論。
一個是正當紅的懷誠，另一個是紅過的單珈，他們才剛一起參加完大熱的綜藝節目，現在就要對簿公堂，還是因為“故意殺人”這樣的案子，可謂軒然大波。
付恬君心口一陣窒息，跑進一個空棚，一路上有其他暫時休息的人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她打開官網點進庭審現場，單珈坐在被告席上，檢察機關向人民法院提起的訴訟，案件涉及也並不止故意殺人案，懷誠和其他幾個受害者一起坐在原告席上，原告律師在陳詞。
四年前的傅爺爺那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單珈人肉搜索到他的家人給的一個警告，只是沒想到當時的貨車司機用力過猛，出租車司機喪命，傅爺爺也成了植物人。
單珈涉及的罪名不止一項，證人也不止懷誠一個，還有一個已經退圈的女演員起訴單珈性侵犯，但涉及隱私法院作不公開審理，單珈及其父母已更改國籍移民某國，其父母在我國境內從事違法犯罪活動……
這個熱搜有主持團隊，詞條是開庭前就已經建好的，空降熱一送上去後很快就爆了，持續了很長時間了，有被降過熱搜的痕跡，還有另外的藝人的黑料送上去想要對沖，一些已經過去的社會新聞被舊事重提，但這個詞條一直霸占榜一的位置。
這種空降熱搜穩占榜一的手法，和曾經網暴懷誠時如出一轍，包括四年前的猥瑣男詞條。
一場鋪天蓋地的黑營銷也許不是一個團隊動的手腳，而是多方的聯合打壓，一個營銷公司服務的藝人有很多，在沒有直接線索和關系的情況下，並不容易查出是誰在借刀殺人。
而今天，顯然是他的反擊，用他被構害的方式回擊，把單珈的劣行昭告天下。
“……被告人朱文彬（單珈原名）通過賄賂、恐嚇等手段，迫使劇組工作人員毀壞威亞道具，造成我方當事人受傷；嗦使貨車司機跟蹤撞人，造成出租車司機張某當場身亡、我方當事人親屬成為植物人；並在工作中對我方當事人進行威脅、恐嚇以及網絡暴力，對我方當事人造成極大的身體傷害和精神折磨……”
付恬君坐在搭建用來堆放雜物的帳篷裏，茫然無措占據全身，和帳篷裏的雜物一樣亂七八糟，腦子裏一直盤旋那句“巨大的身體傷害和精神折磨……”
她想起騎射比賽場上單珈指向他的箭，那時候只當是兩人不合的爭鬥，卻不想這箭其實已經指了他好幾年了。
他們一夜之間被抹去的痕跡，他決然地離開並且再也不聯系她，他不再在公開場合提到他身邊的人，他默許周以涵明裏暗裏的炒cp行為，似乎都有了答案。
沒有被揭穿面目之前，所有人都是仁義道德的，他一個沒有物質基礎和背景的螻蟻拿什麽去對抗呢？光抹去這些痕跡，他又費了多少心力？
她單知道這個圈子裏名利交織，涉及錢權，還有無數的骯臟危險的交易，可那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了，老實拍戲、做劇、投資、收益，至多不過是男女關系那檔子事的混亂，爭奪利益時的輿論攻擊，從沒敢想會遇上這樣的事。
付恬君渾渾噩噩地從雜物堆裏站起來，腿上一陣疼痛感，刀劈斧鑿，鉆心的疼。
“童桐，定機票，去京市……”
現在去也趕不及庭審了，但她就是覺得，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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