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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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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乘坐飛機的幾人要比其他人提前到達目的地,率先住進酒店。

等眾人到齊稍作休整後,正式開始節目錄制,每個人畫好妝後匯集到錄制大廳。

主持人陳思介紹:“今天我們將會體驗沙漠滑沙、沙漠越野、篝火晚會幾個項目。

“首先是沙漠滑沙項目,現在每位嘉賓面前有一張卡片和一支筆,每人寫一段關於沙漠和愛的留言,我們將打亂順序抽簽,相互抽到對方留言的兩人,將會在第一個項目中自動組成小隊,抽不到的則單人成隊。

“在規定的時間內,每隊滑沙次數越多,排名越考前,最後一名獲得50積分,排名每上升一位積分加50,這個積分將關系到今晚住宿的分配,請各位嘉賓做好準備。”

他們面前的卡片,底圖用大漠黃沙和滿天銀河相互交融,燙金鐫刻著一行字:

[第一站:沒有花朵的荒原,沙粒都是思念]

翻過來,空白卡片上分別有姓名欄和留言欄。

節目組雖然有臺本,但只給到大致信息,為了確保他們沒有事先通氣,也不希望藝人團隊過分插手幹預,在具體的項目內容上進行了保密。

付恬君稍作思考,提筆在卡片背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和留言。

寫完後,她把卡片展示給鏡頭看,然後把卡片交給主持人。

其他人也陸續寫完交上去,主持人檢查後打亂順序,翻到背面,重新一字排開。

付恬君對於抽到誰的、和誰組隊,都沒有什麽期待,輪到她的時候,毫不猶豫抽了罪靠近抽了最邊上一張。對著鏡頭展示一番,才翻過來自己看。

“我懷著虔誠心,帶著相思瓶,遠赴連綿沙漠,尋找一條清溪,如果綠洲問我為何而來,我要答你的名字。”

她掃視一眼,敏銳地捕捉到字裏行間的某些字眼,目光最後落在結尾的姓名上——周以涵。

付恬君面不改色笑道:“我拿到了以涵老師的。”

周以涵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笑答道:“那希望我能抽到恬君姐的,這樣我們就可以組成一隊了。”

周以涵在剩的牌裏徘徊了半天,最後猶豫不決地抽走一張,打開後作出遺憾的模樣:“哎呀,是懷誠的。”

“烈陽親吻沙漠,涼月撫過荒原,我猛烈地想你,輕輕地愛你,不敢高聲語。”——懷誠

周以涵念著,不覺羞澀一笑,落進付恬君眼裏,心裏仿佛被針極為快速地紮了一下,但她面上仍是從容淡定的,從頭到尾不動聲色。

懷誠手上拿到盛翊的卡牌:“誇父逐日如果經過沙漠,是否會為搖曳著有限綠色的駱駝刺停留片刻?”

在把卡片還回去的時候,懷誠目光落在付恬君那張卡片上,娟秀幹凈的字跡整整齊齊寫著兩行字:

“虛空幻影,長夜難明,無舟苦自渡。漠漠黃沙吹霧起,蘭因早悟。”——付恬君

他垂下眼瞼若無其事,順手把卡片整理疊在一起,擺放整齊,他的那張和付恬君那張挨在一起。

一輪抽簽下來,成功組成隊的只有黃時鶯和周禮,一張亂,張張亂,其他人都只能各自為戰。

付恬君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的,黃時鶯和周禮有一部待播劇存貨,是黃時鶯病後覆出的第一部作品,也是周禮寄予厚望的翻身之作,兩邊團隊在接到綜藝之後就已經達成合作,雙方配合炒cp。

十一月的沙漠早晨八點半天才亮,他們搭乘節目組的車到達沙漠剛好十點,太陽已經出來了,但氣溫還是很低。

付恬君裹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下車,和冷風發生碰撞,率先吃了一口沙子,忙回過身避風沙。

然而,她不知道,身後是一個更為極致的碰撞。

溫和柔軟的,他的懷中。

付恬君撞上去的時候,腦袋都是懵的。

淩亂中視線模糊,在風吹過的那幾秒裏,有種時空溯洄的錯覺,她好像在和十幾歲的傅清渠牽手,和二十來歲的傅清渠擁抱,尤其他還條件反射地,一只手攬著她肩膀,另一只手臂擡起擋住風沙。

就像那年他們在歐洲街頭,遇到一起惡性搶劫事件,持刀的暴徒在和警察搏鬥的過程中無差別的砍人,他也是這樣,把她護進懷裏,用身體隔斷她和血腥畫面的視線。

心慌和貪戀只是一瞬,風沙停止前,付恬君抽身離開,自己用羽絨服的帽子罩住頭部,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和他拉開距離。

懷誠問了句,沒事吧?

付恬君說,沒事。

他們沒敢看對方,也沒有再說話,那年分手時沒有歇斯底裏,如今再突兀地擁抱也雲淡風輕。

各自是什麽情緒,卻也無從說起,也就無人知曉。

·

現在是沙漠旅游淡季,人很少,但也有部分跟他們一樣反季節來旅游的游客。

風沙停止後太陽逐漸變得灼熱,他們爬上滑沙的沙丘後已經熱得滿頭大汗,付恬君把羽絨服外套脫下來,交給生活助理童桐,告訴她:“隨便找個地方放一下或者拿回車上,來都來了,我們錄我們的,你去玩你的,我報銷。”

童桐接過羽絨服,笑嘻嘻跟她比了個ok的手勢,跑回車上把她的羽絨服放下,順便給她帶了件開衫麻花外套上來,連同水杯等東西一起放在節目組的道具旁邊,跟其他藝人的助理打了聲招呼,美滋滋跑到不遠處的駱駝群旁打算騎駱駝。

黃時鶯和盛翊從後一輛車上跟上來,也放他們的助理去玩,其他藝人的助理都是一臉羨慕。

他們要在規定的半小時內比賽滑沙次數,每次滑下沙丘,要到達下面插著紅旗標的終點,然後自己爬上來。

拿上滑沙板站在沙丘上,望著遼闊無垠的沙漠,陽光明媚,沙粒溫暖,踩著軟綿綿的細沙,每走一步就會陷落一下,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

做好準備後,幾個人一起沖下沙丘。

看起來平緩的沙丘,真正沖滑起來才能感受到它的起伏,速度與激情的沖刺。

付恬君是第一次滑沙,滑下去的瞬間,速度帶來的快感讓人忍不住發出尖叫。

她在半途中就翻了,耳邊有其他人繼續往下沖的人發出暢快的尖叫聲。

付恬君翻車後雙手陷進沙子裏,流沙柔軟細膩很難抓到,躺在沙丘裏,陽光太過強烈,她只能閉上眼睛,用手擋住陽光,通過眼簾滲透進來的光呈現一種朦朧的暖黃色。

她靜靜聽著耳邊各種各樣的聲音,好像久違地觸到一種叫“松弛感”的東西,還有枷鎖脫落的聲音。

不用去應酬,不用帶著微笑面具,不用考慮那些紛繁覆雜的事情,那些疲憊拋之腦後一掃而光,就這樣淹沒在柔軟的沙子裏。

她甚至不想起來繼續往終點去。

其他人已經滑到終點,雖然是以各種滑稽的方式,貢獻了很多搞笑場面,但他們達到後火速開始往起點爬。

在終點等待的主持人陳思連她久久沒有動靜,還以為她發生什麽事了,趕緊帶上工作人員跑上來,爬到一半的其他人也趕過來。

“恬君……恬君沒事吧?是不是眼睛進沙子了?”付恬君為了遮太陽,雙手遮住臉,陳思以為她出什麽事了,緊張地叫她。

“嗚哦——”

付恬君躲貓貓突然出現一樣把手放開,亮晶晶的眼睛有神地看著他們,接著哈哈大笑。

“技術不行,翻車了,滑不動咧。”

陳思和她也算認識,每次見她都是端莊體面的,就連黃時鶯和盛翊也從未見過她這一面。

滾了一身沙子,卻還在哈哈大笑,像個玩瘋了的孩子,已經顧不得狼狽,只想體驗這單純快樂的瞬間。

陳思見她無事,松了口氣,又被她這反差的一面逗笑,無奈說:“你可以從這兒走到終點再爬回坡頂。”

下坡一時爽,爬坡火葬場。

付恬君伸手讓陳思把她拉起來,坐在沙地裏回頭看,沙丘頂的工作人員變成一個個小黑點。

她畏難地“哇”了一聲,拿上她的滑沙板走到終點後,又往頂上爬。

沙漠裏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真的很累,但流沙灌進鞋裏,細軟的沙直接和腳底接觸,這種踏實的柔軟仿佛滲透著原始的生命力。

她爬得比較慢,其他人都已經滑下來第二次了,她還在半坡,盛翊滑下來朝她打了個招呼,付恬君揮揮手繼續往上爬。

等她爬到頂,周禮拉著黃時鶯第二次爬坡都已經追上來了,他們兩個人滑一次,小隊個人分別加兩次,目前雖然只滑了兩次,但個人頭上分別是四次,遠遠領先所有人。

黃時鶯坐在沙丘上,笑說:“恬君姐,目前你墊底,要加油啊。”

“我滑到一半就翻了,全靠雙腿跋涉。”付恬君不在意地笑笑。

“滑這個你要註意技巧,盡量保持身體重心放在滑沙板中間,身體不要傾斜,否則重心偏移就容易翻。”黃時鶯指了指下面,“剛才懷誠和以涵翻到一起,也是弄了一身沙子。”

付恬君表情有一瞬間的卡頓,目光看向沙丘下,他們已經起來往終點走去了,懷誠手上拿著兩個滑沙板,正在和周以涵說些什麽。

她聳肩笑說:“陷進去的果然不止我一個人。”

付恬君想到懷誠和周以涵翻到一起,一身沙子狼狽的畫面,嘴角笑容更加上揚。

她做好準備朝黃時鶯比了個手勢,篤定道:“我這次一定縱享絲滑直達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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