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lover

◎現在內衣褲都你幫我買的哦。◎

新婚之夜的第二天, 兩個人都默契的睡到日上三竿才睜眼。

平日裏最註重固定作息還要晨跑的賀聞朝也破例了。

但他醒來以後依舊做了‘晨間運動’，還是拉著迷迷糊糊的蔣莞一起做的。

早起‘鍛煉’這次還是用了t。

蔣莞一清早就□□/練的腰酸背痛，被抱去洗漱徹底清醒時已經是中午了。

她徹徹底底的領悟到了‘白日宣淫’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不過充滿儀式感的新婚之夜就這一次……隨他吧。

蔣莞並沒有責怪賀聞朝的無度索取, 只是擡起軟綿綿的手指提出要求——

“我要吃辣的。”

“還想吃垃圾食品。”

她都餵飽他了, 那是不是也得提出一點合理要求？

賀聞朝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淡淡道：“又沒一點不讓你吃。”

“……你給我的那點辣都是小鹹菜！”

什麽玩意兒，誰會把鹹菜當主菜吃呀！就糊弄他。

賀聞朝自知理虧，想了想說：“幹煸豆角？加辣椒版本的。”

蔣莞眼睛一亮, 點了點頭。

其實她心裏知道賀聞朝做這個也是想讓她多吃點蔬菜, 對於綠色食品的攝入她還是太少了，不過嘛……

她喜歡幹煸豆角這道菜。

兩個人的家常便飯就沒弄的太麻煩，一葷一素一湯，吃完了把碗扔進洗碗機裏, 然後就一起窩在沙發上看起了婚禮的禮單子。

這是昨天在混亂之中白若眉記錄塞到他們包裏的，基本是新人人手一份的。

記錄下來的禮單除了雙方父母來往的禮賬，還有他們自己親戚朋友隨的禮, 日後要還回去的……

蔣莞也是混社會多年的人精了, 對這些人情往來的禮份子心裏都是門兒清的。

她一邊看著小本本, 一邊打開手機看微信的那些99+。

昨天一整天都沒來得及看手機，甚至連條朋友圈都沒時間發，此刻才有時間一條一條去接受天南地北的好友同事們在微信上的隨禮，順便回消息感謝, 然後把這些名字也都記載小本子上。

賀聞朝把她的包拎過來，補充：“這裏也有幾個紅包。”

有些蔣莞的朋友去了現場，又和他們的父母不熟悉沒去前面記禮賬, 那自然就把紅包塞進她的包裏了。

“好。”蔣莞應了聲, 拿出包裏那幾個紅包看了看——基本都是公司同事的, 想什麽崔瑩唐逸闌……

還有謝為的。

他們認識這麽多年了，謝為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父母。

蔣莞知道自己的家裏人對他的印象全是負面的，可這次婚禮她硬是讓他坐在了第一排。

她不怕發生矛盾，因為自己的‘翅膀’硬了，就可以維護自己想要維護的人——相反的，那些曾經對她和她的朋友充滿著不屑，不斷貶低的人反而在悄悄變老。

此消彼長，誰還能拿什麽架子？

如果可以選擇，蔣莞其實還想更大逆不道一些，寧可挽著謝為的手也不想挽著蔣琿的……

因為他對她如兄如父，比‘父母’這個字面上的意義負責任多了。

不過嘛，她到底是沒這麽出格。

賀聞朝見蔣莞盯著紅包不動，挑了下眉：“不打開看看。”

“……哦。”她回過神，心想是該打開看看的。

只是拿起紅包，意外發現特別薄，就跟裏面沒有東西似的輕飄飄。

蔣莞挑眉，撕開紅包的封口‘抖落’了一下，裏面掉出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小卡片。

銀行卡？

還有人這麽隨禮的？蔣莞和賀聞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錯愕的情緒。

然後她拾起掉落在茶幾上的卡片，謝為的字跡一如既往的好看，龍飛鳳舞——

[小五，祝你新婚快樂，認識你快要十六年了，收獲和快樂絕對不僅僅是認識一個朋友這麽簡單，我知道你從沒說過卻暗自幫過我的那些忙——確實，我們之間沒必要說‘謝謝’這麽生分。]

[在我心裏你和謝鳶是一樣的，賀聞朝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哥希望你永遠幸福。]

謝為話少的程度也就比賀聞朝稍稍好那麽一點，是不會用嘴巴來表達這些長篇大論的感性祝福的。

可能光是寫下來，他都斟酌了許久，才顯得既關心又不肉麻。

裏面的字字句句，蔣莞都能感受到他傳達的情真意切。

她不自覺笑，眼眶卻微微濕潤，翻來覆去地把這張卡片看了好幾遍。

賀聞朝在旁邊陪著她看，可他看的卻是人——

卡片裏那句‘你和謝鳶是一樣的’讓蔣莞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他能瞧得出來。

她和謝為的關系早就升華到了‘家人’，這其實才是她內心最盼望的。

“老公。”蔣莞把卡塞給他：“幫我查查裏面的金額。”

謝為既然把卡給她，預留的肯定是她的身份信息和手機號。

賀聞朝應了聲，接過，輸入卡號後接了手機驗證碼，查看餘額——接近七位數。

蔣莞看到也呆了，不自覺‘靠’了一聲。

“八十八萬？倒是挺吉利的數字，可他哪兒來的錢啊？”蔣莞左思右想也百思不得其解，嚇的差點跳了起來：“為哥不會去搶銀行了吧！”

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但也能充分體現她的不解。

賀聞朝把她按住，想到那兩次去謝為的修車廠二樓打臺球，曾經在房間角落看到過堆砌的賽車專用的制造零件。

他思索道：“修車。”

“怎麽可能！”蔣莞想也不想的說：“他那修車廠都快倒閉了！哪兒有這麽多利潤？”

……

賀聞朝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推斷。

他索性轉移話題：“卡片上說你暗自幫他的忙，是什麽？”

這個詢問並非是嫉妒——他現在吃醋也是有分寸的了，只是單純好奇蔣莞那些他不曾參與和知曉的過去。

“就是為哥進去的那段時間嘛。”蔣莞皺了皺鼻子，嘆息道：“黎姨是老師，上班任務重又拿死工資的，鳶鳶治病需要很多錢。”

而謝為進去後，就喪失了一大經濟來源。

一個工資不高又得獨自撫養女兒的女人還欠了一屁股債，哪兒來的多餘的錢給謝鳶治病呢？

光是活著就很難了，所以黎清雅只能在網上發起募捐的申請。

但那些一呼百應的水滴籌之類的募捐都是有背後推手在推波助瀾的，需要救助的苦命人太多了，這樣的求助信息每天都數不勝數。

有幾個人能關註到黎清雅的家庭，去救助謝鳶呢？

籌劃到的募捐金額很是慘淡，但聊勝於無……直到蔣莞工作過後，每個月都會用一部分的工資去偷偷捐獻過去。

蔣莞不想直接給錢，因為她知道黎清雅是個有尊嚴的姑娘，而謝鳶……小姑娘本來就深深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個拖累了，又怎麽可能接受她的錢？幹所謂‘拖累’她的事？

甚至她們都很聰明，機敏。

所以她甚至不敢用一個賬號頻繁捐錢，而是換了很多賬號不間斷的進行這個救助行為，每個月的錢數還不同，就是為了避免被發現端倪。

“但為哥肯定還是發現了。”蔣莞嘆了口氣，唏噓道：“我看他這麽說就知道他知道我捐錢這件事，還用這樣的方式都還了回來——但他沒對我說謝謝，還是挺好的。”

“互相沒有金錢上的負擔，相處起來才更舒服。”

這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賀聞朝不免小小的吃味了一下：“他倒是了解你。”

“有你了解我嗎？”蔣莞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調侃著反問了句：“現在內衣褲都你幫我買的哦，朝朝，你才是不要太‘了解’我。”

“……”

“說實在的，我捐錢不是為了為哥。”蔣莞說起正事的時候也就‘不正經’了一小下，整體還是很認真：“是因為鳶鳶那個小姑娘，她實在是很招人疼。”

“就是可惜了，有這麽個先天性疾病。”

在這種病面前，醫保什麽的顯得毫無用處。

因為不斷做透析和其他檢查是一件費人費錢，長時間折磨人的酷刑……

賀聞朝若有所思：“那你捐了多少？”

“其實遠沒有卡裏的這麽多，畢竟我工資有限嘛，那幾年斷斷續續加起來大概十幾萬左右。”蔣莞皺了皺鼻子：“不過嘛，多餘的是他給我這個妹妹的份子錢咯——但他到底哪兒來的錢？中彩票了？”

賀聞朝忍不住笑了下。

他唇角漾開一個淺淺的弧度，括號似的，含著寵溺意味就更顯得清俊好看了。

蔣莞被他撩的狠狠心動，湊過去主動親——

“辣味兒。”賀聞朝含著她的唇瓣，嘟囔道：“吃完飯還沒刷牙。”

“好哇。”蔣莞一下子直起身子，使勁兒瞪他：“你嫌棄我！”

“沒。”賀聞朝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也沒刷。”

“瞧，高下立判了吧。”蔣莞輕輕揚著下巴，一本正經：“我就沒嫌棄你。”

……

賀聞朝無聲嘆了口氣，拉著她一起去洗手間。

當然了，兩個人一起去就不是純粹的只‘刷牙’了。

電動牙刷的用處超多，遠遠不止於那種常規的方式。

很快，洗手間裏傳來欲拒還迎的軟綿綿聲音。

蔣莞一邊嬌嗲地罵著，一邊想著自己真得離賀聞朝遠點。

怎麽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呢——就好像他的身體是磁鐵，而自己身上也有一塊‘磁鐵’，碰到就忍不住靠近……

然後就荒唐起來了。

就連刷牙，都忍不住交換了一個黏糊糊的泡沫吻。

蔣莞含糊地問：“還有辣味兒麽？”

賀聞朝‘嗯’了聲。

傻姑娘，辣味兒，lover。

【作者有話說】

電動牙刷的用處……嗯……不能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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