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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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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不斷

如果不是早就說好了初三要去蔣葵家裏吃飯, 蔣莞毫不懷疑她真的會和賀聞朝一直廝混到直至初七上班。

雖然透支了體力,但快感卻是無窮無盡的。

這種欲罷不能的感覺會讓人短暫的失去理智,只顧沈淪。

哪怕身體實際上都已經有些虛了。

初三早晨, 蔣莞醒來時,是真的覺得雙腿發軟,直抖……

真是要命。

蔣莞在洗手間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 看著從脖頸蔓延到睡衣領口下面那密密麻麻的吻痕, 真是頗為發愁。

這得穿多高領的衣服才能遮得住呀。

尤其耳根處, 都有三兩個零零散散的印子。

蔣莞一邊細致的塗粉底液, 一邊不忘看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下樓回到自己家裏收拾之前又和賀聞朝親熱了一陣, 色令智昏,才搞的現在這麽分秒必爭——蔣葵可是最討厭人遲到了。

她迅速化好一個淡妝, 跑到衣帽間裏找衣服搭配。

說起來這些天一直是在賀聞朝家穿他的衣服,蔣莞墮落到除了從醫院‘逃走’的那天晚上回到自己家裏放了個東西,洗了個澡,然後就一次沒再回來過。

此刻推開衣帽間, 蔣莞發現裏面憑空多了個不是自己的物件, 就擺在小沙發上,Hermes的包裝很醒目。

她有些詫異的眨了眨眼, 走過去打開袋子,裏面躺著一只限量款的皮包。

拎出來後, 夾帶著的字條飄落, 赫然是賀聞朝龍飛鳳舞的字跡:[另一個新年禮物。]

蔣莞楞了下,忍不住笑。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偷偷放進來的,不過也真的是有心了。

大概是這個笨蛋從哪兒聽說了‘女人都喜歡包’這個理論, 直接送了她一款最貴的包。

-

蔣莞開車到蔣葵家裏時已是中午,剛剛好吃飯的時間。

她敲門是姐夫陸宸給開的門, 玄關處零散擺了許多雙鞋子,還沒進去,就能零星聽到裏面傳來說笑的聲音。

“姐夫。”蔣莞有些意外:“家裏有客人麽?”

“今天初三,你姐公司裏有些員工過來拜年。”陸宸忙說:“不耽誤的,快進來吧,你姐正等著你呢。”

蔣莞沒太在意,拎著早就買好的東西走了進去。

偌大的客廳裏一張長沙發和吧臺的圈椅上都坐著幾個人,她粗粗打量一下,大概有七八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莞莞,怎麽才來。”蔣葵正端著水果放在茶幾上,見到她眼睛一亮,立刻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笑盈盈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蔣莞。”

過來給蔣葵拜年的員工都是她的下屬,自然是嘴巴甜,一疊聲的也跟著叫姐姐。

“什麽姐姐啊。”蔣葵哭笑不得,忙說:“我妹妹和我差了有七歲呢,比你們當中大多數人年紀都小,怎麽能叫姐姐。”

一眾人又立刻改口叫‘妹妹’,其中還有忍不住起哄的:“葵姐,你妹妹真漂亮!”

蔣葵驕傲的擡了擡下巴:“那是!”

蔣莞沒說話,在旁邊仿佛展示物品一樣的站了會兒,總覺得這場面很是怪異。

現在是蔣葵公司的員工來和她拜年,她向他們介紹自己幹嘛,自己又沒有認識這群人的必要……

心下頗為無語,蔣莞很禮貌且敷衍的笑了笑,側頭問蔣葵:“嘉嘉呢?我去陪她玩兒。”

今天過來沒看見每次都會奔出來的小姑娘,還有點不適應呢。

“你陪她幹嘛,今天人這麽多,我把她送去爸媽家了。”蔣葵低聲道:“同齡人才有共同話題,這兒這麽多呢,你也能交交朋友。”

“……”蔣莞無語,覺得這場面真的很像是父母把自家社恐孩子推出去讓人交朋友,可她都多大了?未免太滑稽。

況且她也看出來了,今天這頓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吃什麽是其次,見什麽人才是蔣葵真正的目的。

蔣莞眼珠轉了轉,把蔣葵拉到無人的陽臺。

“姐,你是要給我介紹對象麽,拉來這麽多年輕男性。”她一臉嚴肅:“太荒唐了。”

“……這怎麽就荒唐了。”蔣葵的小算盤被直接戳破,有些尷尬:“你都二十七周歲了,還不打算談戀愛麽?”

“你一直這樣,我怎麽能相信你是真的不喜歡那個謝為了。”

“謝為就是謝為,不要提起他的時候總說‘那個謝為’。”蔣莞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瞧瞧,我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你就這麽護著。”蔣葵同樣秀眉緊蹙,姐妹兩個三分相似的面龐上如出一轍的在賭氣:“你上次說不喜歡他了,我看就是誆我的。”

“我看起來很像沒事兒閑著的人嗎?”和賀聞朝在一起久了,蔣莞也‘近墨者黑’的嘴巴毒起來:“我又不是缺心眼兒。”

蔣葵豎起眉毛:“你……”

“姐,你知道我今天推了多少約會過來你這兒的麽,你還跟我搞這套。”蔣莞嘟囔:“你再這樣我下次真不來了。”

她可是很不容易才從‘溫柔鄉’裏掙紮出來的,還順便推了謝為蘇兮陳以白等人的邀約過來她這兒,結果還要面對這麽尷尬的相親局。

蔣葵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意外發現一段時間不見,蔣莞仿佛變了許多。

她比起之前有‘精氣神’多了,面色也紅潤起來,仿佛這段時間過得很好。

就算此刻佯裝憤怒,也能看出來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假裝要嚇唬自己而已。

“好,都是我不對,我下次肯定不給你安排相親了。”蔣葵也按捺著脾氣,軟聲哄著:“但今天人都來了,你就見見好不好——我想給你介紹的秦淩是我們單位的中層,人真的很好,數一數二的優秀!”

正因為有充分的了解,她才敢給自己妹妹介紹的。

“有多好?”蔣莞抓了把瓜子,懶洋洋地邊嗑邊問:“能接受相親對象有男朋友麽?”

蔣葵懵了下:“你說什麽呢?”

“沒騙你。”蔣莞直接把穿著的高領針織衫向下扯了扯,露出白皙脖頸上一片紅紅紫紫的印子。

成年人都知道這些痕跡是什麽意思。

蔣葵瞳孔地震,顫巍巍的:“你……”

“都說了沒騙你了。”蔣莞皺了皺鼻子,重新把領子整理好:“現在可以把那幫人都清走了吧?”

這個局,她作為主角肯定都不會出席了,那還要配角有什麽用?

一行人用過了下午茶,蔣葵就遣散了公司的一眾晚輩,然後把蔣莞拉近臥室審問。

“怎麽回事?”她秀眉輕蹙:“你上次來不是還沒男朋友麽?”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就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雖然著急妹妹的感情狀況,但可不想她有任何‘不自愛’的行為。

“現在有啦。”蔣莞笑笑:“沒什麽好奇怪的吧。”

“你別在這t兒跟我打馬虎眼!”蔣葵皺眉:“剛談幾天你就這樣了,這……這靠譜麽!”

她不好意思說太過低俗的話,把意思委婉表達了出來。

“有什麽不靠譜的。”蔣莞不以為然:“你和姐夫談戀愛的時候不幹這事兒啊?”

她說話沒拘束慣了,聽的蔣葵臉上一紅,忍不住拍她:“口無遮攔。”

“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姐,我這次是認真的,你就不用幫我操心了,等時機成熟我就把人帶過來給你看看。”蔣莞快速說著,垂眸看了眼手表:“既然嘉嘉不在,我就不留下來吃完飯了,下次再說。”

幹脆利落地說完,她不顧蔣葵阻攔,起身告辭。

車子開到附近的環球廣場,蔣莞去了上次去過的店裏挑領帶。

她之前給賀聞朝買的那條他戴了許多次,有些時候甚至自己都不自覺,卻在衣帽間裏成了第一選擇——可見是很喜歡的。

而且她知道他喜歡的不是那條領帶,而是送領帶的自己。

仔細挑了兩條簡約大氣的款式,蔣莞拿著去結賬的時候,蘇兮的電話剛好打進來。

“一會兒再說。”她快速說了一句就掛斷:“我掃碼付款呢。”

到處都是二維碼的社會,搞得她包裏沒有現金,只有充電器和充電寶。

走出男裝店,蔣莞把電話給她回過去。

“買什麽呢買什麽呢!”蘇兮疊聲追問:“好哇,早晨我約你出來你說要去你姐姐家裏,結果居然自己偷偷在逛街!”

“什麽叫‘偷偷’,我是光明正大地逛街。”蔣莞糾正她的措辭:“再說了,我去過了,現在沒事兒。”

“那你逛街居然不叫我!”

“……我錯了還不行嗎?”蔣莞不想在電話裏和這話嘮大戰八百回合,哭笑不得:“那你現在過來吧,我在離你家不遠的環球,正好還沒吃晚飯呢。”

電話對面一時間不說話。

“怎麽了?”蔣莞不明所以,畢竟沈默可不是蘇兮的風格。

“呃,飯就先別吃了……”蘇兮小聲說:“趁著醫院裏那些醫生還沒下班,你陪我去一趟吧。”

醫院?剛剛才從那裏逃出生天的蔣莞心裏‘咯噔’一聲,立刻問:“你怎麽了?”

他們還沒到七老八十的歲數,怎麽一個個都往醫院跑呢。

蘇兮壓低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羞赧:“我……經期遲了一周了。”

這麽一說,蔣莞就知道是什麽原因了——和她把胃弄壞了狼狽去醫院不一樣,蘇兮這是喜事兒!

她眼睛一亮,跟著興奮:“有了?”

“還不確定呢。”蘇兮難得有幾分嬌羞:“這不是想去查查麽?”

為了避免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空歡喜,也為了很有儀式感的給老公一個驚喜,所以蘇兮不打算叫許卓陪著一起去,而是找了最好的朋友。

蔣莞二話不說,直接開車去接她。

去醫院的路上,兩個人都忍不住頻頻看向蘇兮狐貍毛下面的肚皮。

“該不會真的懷上了吧。”她不自覺摸著自己的小腹,心慌意亂:“其實我和許卓壓根沒備孕,也就是最近兩次沒做措施……”

要是有了,這未免也太快了。

“懷上了也很好啊。”蔣莞笑了笑,開車的速度放慢,避免有急剎車的必要,一路都很穩當:“你們全家不都盼望著你趕緊有個寶寶麽?”

年前蘇兮還跟她抱怨婆婆催生的事兒呢,眼下算是求仁得仁了。

“但是,但是我還沒做好準備啊。”蘇兮抿了抿唇,實話實說:“感覺整個人都稀裏糊塗的。”

蔣莞停好車子,去副駕駛扶她:“糊塗點也沒什麽不好的。”

也不是所有人一輩子都要過的很明白的,蘇兮命好,含著金湯匙的天之驕女,有的是人寵著她,那糊塗點也就無傷大雅了。

她捏了捏她的臉蛋,輕笑:“先去檢查再說。”

蘇兮的表哥蘇蘊在市醫院工作,雖然不是婦科的醫生,但互相都有認識人,自然能打招呼。

抽了血後拿去化驗,不出半個小時就有了結果。

孕七周,一切健康,也就是在蘇兮抱怨婆婆催生的時候,其實她肚皮裏就已經有了個小生命在悄悄孕育了。

蔣莞看著化驗單,忍不住感慨:“你還真是個缺心眼兒的。”

“你才缺心眼呢。”蘇兮有些不好意思,底氣不足的反駁:“我又沒懷過孕,沒有經驗嘛。”

而且她還沒什麽害喜反應,不察覺也是情有可原嘛!

蔣莞沒說話,拿著手機‘刷刷’的點來點去。

蘇兮湊過去一看,原來她是在逛淘寶看小孩兒的衣服還有玩具……

“你這看的也太早了吧,才一個多月而已。”蘇兮哭笑不得:“我怎麽感覺你像孩子爸爸。”

“孩子爸爸就不必了。”蔣莞擡了擡唇角:“幹媽的位置給我留著就成了。”

正說笑間,長椅旁邊的電梯門打開,裏面走出穿著白大褂的蘇蘊。

他顯然是急匆匆下樓的,見到她們兩個微微楞了下,隨後對著蘇兮說:“結果出來了麽?”

蘇兮直接把化驗單子遞給他看。

蘇蘊嚴肅的面容在看到化驗結果時頃刻轉喜,微微笑了:“告訴許卓和大伯伯母他們了麽?”

“還沒有呢,剛剛確定嘛。”大概孕期激素已經在隱約作祟的緣故了,讓蘇兮這個厚臉皮都能因為自己的冒失而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說著:“就叫著蔣莞陪我來了……”

聽著堂妹的話,蘇蘊的目光不禁落在蔣莞的臉上。

他雙手不自覺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裏面,尷尬的打招呼:“蔣莞,好久不見。”

準確來說,他們的所有交集就在高中時他遞出去的那封情書,還有唯一一的一次獨處——且相處的並不算很愉快。

蔣莞倒是落落大方,微笑著點頭:“是啊,好久不見。”

別扭,不自在,這都是在有感情羈絆的人際關系裏才會出現的情緒,可對於她而言蘇蘊就是個陌生人,她當然不會覺得不自在。

可蘇蘊卻是會的,他推了推眼鏡,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先走了。

如果不是蔣莞在這兒,大概率他還會多陪蘇兮待一會兒,但現在他就是覺得不自在。

蘇兮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她目送著蘇蘊的背影上了電梯,輕輕嘆了口氣。

“餵。”她手肘推了推旁邊擺弄手機的蔣莞:“我堂哥是不是比十年前的時候帥多了?”

“嗯。”

“也沒那麽書呆子了吧?”蘇兮繼續說:“他現在每天都要和許多病人打交道,性格也開朗多了。”

“嗯。”

……

蘇兮氣笑了:“您能別這麽敷衍麽?”

“你想要我說什麽啊?”蔣莞無奈,只好擡頭看她。

“說說你對我堂哥的感覺啊!”蘇兮激動:“你要是後悔錯過我堂哥了,我還能幫著你倆牽個紅線。”

“……看出來你真的很想和我當親戚。”蔣莞笑了聲:“不過很遺憾啊,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蘇兮一句‘wtf’還沒說出口,旁邊就傳來一道陰測測的男人聲音:“遺憾?”

本來安靜的走廊突然想起來這麽一聲,讓兩個女孩兒都是一楞,齊刷刷的側頭順著不遠處的音源看去——

“嗯?”蔣莞驀然站了起來,又驚又喜:“你怎麽來了?”

賀聞朝沒回答,走過去微微低頭看著她:“很遺憾嗎?”

蔣莞忍不住笑,顧不得現在是什麽場合,立刻順勢挽住他的手臂:“我隨便說的啦。”

賀聞朝淡淡的‘呵’了聲,沒和她計較。

“你,你們,”蘇兮見他們倆這副模樣,驚訝的瞪大眼睛:“你們這是?”

“覆合啦。”蔣莞靠在男人的肩上,笑瞇瞇道:“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麽,我有男朋友。”

就是還沒來得及說男朋友是誰,他就出現了。

想到這裏,蔣莞微微擡頭看著賀聞朝線條淩厲的下頜,眨了眨眼:“你怎麽來醫院了?”

問的時候,她不免又想到了十一層的心理診室。

今天初三,好像是那個黎醫生值班……他該不會是過來‘看病’的吧?

但是婦科在四層,和十一層八竿子打不著,他要是去心理科又怎麽會在這層出現呢?

賀聞朝避而不答,直接反問:“辦完事了麽?”

他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已經聽到蔣莞和蘇兮來醫院的目的了。

“啊……哦。”蔣莞回神,看出他是不想當著外人的面回答她,只好把狐疑暫時壓了下去:“完事兒了。”

賀聞朝:“那走吧。”

蔣莞點點頭,t走過去扯還坐在椅子上的蘇兮:“走,先送你回家。”

“算了算了,不想當電燈泡。”蘇兮雖然被賀聞朝的突然出現搞得雲裏霧裏,但還是很有眼力見的。

她疲憊的揮了揮手:“不用你們送,我叫許卓來接了。”

蔣莞‘嗯’了聲,並無異議。

人家老公都來了,她肯定沒必要搶著送。

當下和賀聞朝一起走出醫院,上了車她就忍不住追問:“你到底來醫院幹嘛?生病了麽?”

聲音故作輕松,但還是有一點不安的試探。

賀聞朝皺了皺眉,專註開車。

蔣莞嘟了嘟嘴,趁著紅燈時繼續煩他:“為什麽不理我啊!”

“……”

“賀聞朝,你再不說話我就生氣了。”

“別吵。”賀聞朝淡淡道:“過來咨詢點事。”

“你來醫院咨詢?”蔣莞心裏‘咯噔’一聲,像是有小石子劃過,她勉強保持著平靜:“咨詢什麽?”

“……結紮。”賀聞朝臉上閃過一絲別扭,快速說完便抿唇不語。

眉宇間微微堵氣的模樣仿佛在埋怨——你為什麽非要追根究底?

蔣莞楞了下,一瞬間心裏真有種從地獄飆升至天堂的感覺。

怪不得他在四層,泌尿外科和婦科是一層的,而且被問起來的時候,還是這麽難以啟齒的模樣……

他們也真是心有靈犀,難得不纏在一起的一天都不約而同地跑來醫院了。

只是她沒想到,他咨詢的居然會是這個。

蔣莞看著男人微微泛紅的耳廓,柔聲問:“怎麽突然想結紮了?”

賀聞朝沈默片刻,開口帶著諷刺:“你就當我買不起避孕套吧。”

“討厭,我真不是明知故問。”蔣莞忍不住笑:“我就是沒想到嘛,不過……”

她頓了下,湊近他耳邊笑著說:“我有點舍不得唉。”

舍不得每次都是賀聞朝付出更多,哪怕是在這種兩個人的‘體驗感’細節上面,蔣莞也從來沒有他想的這麽多。

雖然在安全措施這種事情上,男的做結紮是最保險省事的一種方式,但她還是有種‘擎等著享受’的感覺。

“舍不得什麽。”賀聞朝淡淡道:“是我不喜歡戴套的感覺,跟你沒關系。”

蔣莞呵呵笑了聲:“你就嘴硬吧。”

從十年前就是這樣——明明是為了她打架非說和她沒關系,現在為了她想去結紮也說和她沒關系……

賀聞朝全身上下就嘴最硬,咬合能力堪比非洲鬣狗。

不過這就是他們的交流方式,互相拿喬傲嬌,她都已經習慣了。

蔣莞在嘴上也從來不會認輸。

“舍不得,”她笑吟吟道:“你要是結紮後沒有之前厲害了怎麽辦?”

“放心。”賀聞朝‘嗤’地一聲:“做完手術你可以試試。”

“只會更爽,到時候你都夾不住。”

……

賀聞朝真是詮釋了用最冷淡的臉,開最黃/暴無恥的車。

蔣莞這一向沒譜慣了的人都有些臉熱,但她的註意力還是更多集中在‘手術’兩個字上,有些意外:“你都約了手術麽?”

賀聞朝:“這兩個月沒排期了,約的四月中旬。”

不愧是賀聞朝,做事就是幹脆利落。

蔣莞若有所思,慢吞吞的‘哦’了聲。

其實她剛才有一點點想問他做了結紮這個決定,是不是打算很長一段時間不要孩子甚至不考慮結婚了?

但是又覺得現在問這個,對於他們來說太早了,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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