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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成婚一年沒有子嗣,會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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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成婚一年沒有子嗣,會因……

崔雲昭似乎是睡著了,又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半夢半醒,她整個人沈浸在噩夢裏,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清醒。

只不過一場噩夢,讓她頭痛欲裂,疲憊不堪。

不過她想著,正巧可以趁著這時候,去一趟青浦路藥局,問一問老神醫。

於是崔雲昭就簡單吃了頭痛藥,又叮囑夏媽媽穿厚實一些,兩人就一起出了門。

等上了馬車,夏媽媽看崔雲昭還是病懨懨的,便摸了摸她的額頭。

“小姐,你可是覺得困頓難受?”

崔雲昭點點頭,腦中一片混沌:“頭疼惡心,不太舒服。”

夏媽媽便把手爐燒得熱了些,然後便道:“一會兒去藥局,請那邊的大夫給你行金針,傷寒能好的快些。”

崔雲昭今日沒有挨冷受凍,只不過做了一場寒冷刺骨的噩夢,倒是有些發熱了。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金貴。”

夏媽媽就說:“如今天寒地凍,城裏許多人都生了病,青浦路藥局那邊忙得很,我聽說藥材都要買不齊了。”

景德四年是個寒冬。

今年的冬日格外寒冷,因為是崔雲昭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崔雲昭記憶並不算模糊。

她隱約記得周圍的郊縣和村落都有大大小小的雪災,死傷者無數,尤其是有些村鎮還被大雪淹沒,死了不少人。

想到這裏,崔雲昭就嘆了口氣。

博陵城中,因為屋舍都比較堅固,所以被大雪壓塌的不多,但生病求醫問藥的卻不少。

那一年的博陵城,似乎滿城都飄散著苦澀的藥味。

到了年關底下的時候,甚至藥材都補不齊,有不少藥鋪的藥方都漲價了。

想到這裏,崔雲昭道:“我記得咱們在伏鹿有一家藥鋪。”

她有些發寒,鼻音很重,說話甕聲甕氣,腦中倒是不算糊塗。

夏媽媽讓她慢慢吃了一碗茶,才道:“是的,不過咱們家只做藥材生意,藥鋪裏另外請了兩個掛單的大夫,醫術並不精明,只能治跌打損傷和頭疼腦熱。”

當年會開藥局,是因為崔雲昭的母親身體不是很好。

夏媽媽當時想著以後家裏肯定要求醫問藥,不如先把藥材生意拿到手中,慢慢做起來。

不過伏鹿確實有些遠,而且藥材生意也不好做,大多都是各醫藥世家自己來經營,不懂醫藥的人家想要做藥材生意,基本上沒什麽利潤。

他們那家藥鋪就是。

“家裏沒人懂藥材,只能請專門的掌櫃和大夫上門坐堂,又沒有藥材門路,收到的藥材比許多藥局要貴一成,所以整體的利潤就很低了。”

夏媽媽很耐心地說:“不過經營了這麽多年,倒也很是穩定,慢慢的也在伏鹿紮穩了腳跟。”

哪裏有一開始就賺錢的生意。

還不是慢慢鉆研,一點點發展,才能成為大行當。

崔雲昭想了想,便道:“回去後媽媽寫封信,告知那邊的……魏掌櫃,把治療傷寒的藥物多備一些,過陣子可能伏鹿也會冷。一會兒去青浦路藥局,我也問一問,看看能不能跟他們合作做生意。”

說到這裏,崔雲昭有點不確定:“那掌櫃是姓魏吧。”

夏媽媽就笑了:“是的,小姐,那邊的掌櫃是姓魏。”

藥鋪的生意不是很好,只能說是細水長流,所以賀蘭氏拿到這門生意後也沒有多管,依舊由原來的掌櫃打理,倒是方便崔雲昭行事。

崔雲昭輕輕咳嗽了一聲,覺得喉嚨有些幹癢。

夏媽媽見她這樣,就知道這一次定是風寒了,不由念叨:“小姐午睡時肯定沒蓋好被子,著了涼,這才病了。”

崔雲昭確實沒蓋被子,她垂下眼眸,乖巧挨訓。

等夏媽媽訓斥完,才又給她倒了碗姜茶。

“小姐要愛惜身體,”夏媽媽道,“別嫌媽媽啰嗦。”

崔雲昭失去過她一次,現在好不容易失而覆得,自然不會覺得她煩,她無論說什麽崔雲昭都覺得動聽。

她挽住夏媽媽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撒嬌地道:“我愛聽媽媽念叨我。”

夏媽媽便輕輕幫她揉太陽穴。

崔雲昭從小就有風寒頭痛的毛病,夏媽媽特地學了按摩的手法,每次都會不知疲憊地幫她按摩,直到頭痛緩解。

崔雲昭瞇了瞇眼睛,覺得舒服許多。

她依舊靠著夏媽媽,聲音低啞而慵懶:“媽媽你說,如果一個人前後差距很大,應該是好事情的她胡攪蠻纏,肆意破壞,應該是壞事情的反而坐視不理,是為了什麽?”

崔雲昭不知道怎麽說顧老太太的行為反常,只能這樣同夏媽媽念叨。

夏媽媽手上動作輕柔,眼中只有慈祥。

“這要看是什麽人了。”

“最簡單的,就是看一件事要如何看待。”

“你認為是好事情,對方可能認為是壞事,你認為是壞事的,對方可能認為是好事,從而行為不一致。”

崔雲昭慢慢坐起身來,看向夏媽媽。

夏媽媽沖她眨了一下眼睛:“小姐說的是老太太吧?”

姜還是老的辣。

崔雲昭忍不住笑了,她半真半假地道:“我中午的時候做夢,夢到我同夫君成婚之後,感情並不和睦,我也不喜歡霍家的一切,但是老太太對我倒是沒有現在這般橫挑鼻子豎挑眼,哪裏都不喜歡了。”

因為是夢境,所以夏媽媽並沒有往心裏去。

小夫妻兩個蜜裏調油,姑爺又知道疼人,也沈穩聰慧,不僅聽小姐的話,還努力和小姐一起好好過日子,夏媽媽其實是很滿意的。

所以她確實只把崔雲昭的話當成是夢境。

夏媽媽就笑了一下,說:“這多簡單。”

崔雲昭眨了一下眼睛:“簡單?”

夏媽媽就道:“是啊,很簡單的。”

“小姐你看,如果按照夢境裏,你同姑爺過得不好,感情生疏,日子磕磕絆絆的,那麽對於老太太來說,肯定是好事,因為知道你們日子過得不好,所以她根本就不用使勁兒,說不定你們自己就過不下去了。”

“那老太太別看成日裏一哭二鬧的, 其實很精明,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才不做, 她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家裏的夫人看著大大咧咧, 其實性子軟,又多年被老太太拿捏,不怎麽能反抗她,如今她管家,老太太依舊可以作威作福。”

“但小姐你不一樣,你是名門千金,是低嫁進入霍家的,崔氏又有根基,枝繁葉茂,族人繁多,老太太想要仗著長輩的身份拿捏你,並麽有那麽簡單,反而會惹得崔氏同霍氏結仇。”

“按照夢境,她還沒動手,你同姑爺就過得不好,她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日裏對你客氣一些,你反而會念她的好。”

崔雲昭眼睛一亮,遮住心裏的迷霧被夏媽媽一席話吹散,整個人豁然開朗。

是她當局者迷,沒有想到老太太的目的。

一個人的行為跟目的是一致的。

“可是現在,我同郎君情投意合,日子和睦,老太太自然就坐不住,只能沒日沒夜折騰事情,一是想要拆散我們,讓我厭煩霍氏,自己提出和離,二是想要把她的人安排進來,以後好能多個人控制夫君。”

夏媽媽滿意點頭:“正是如此,小姐聰慧,一點就透。”

崔雲昭不由笑了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輕咳一聲,感覺風寒都輕了一些。

崔雲昭垂眸道:“所以,一切都說得通了。”

前世,她跟霍檀去請安,她臉色難看,霍檀也沒有表現出太過的熱情,讓老太太立即就知道他們兩個性格不合。

所以老太太按兵不動,只等著他們自己過不下去。

事實證明,老太太的想法是對的。

他們最終和離了。

今生,他們請安的時候那和和睦睦的樣子,讓老太太坐不住了。

所以她當即就離開了霍家,直接去把顧迎紅帶了回來。

原來,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她的態度。

崔雲昭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口氣來。

既然如此,那老太太就更不可能做無用的事情了。

曾經馬車上的那一碗姜茶,清潭苑裏的頭昏腦漲,都有跡可循。

她猜測,當時就是老太太害的她。

可那時候她跟霍檀比剛成婚是還要冷漠,兩個人一年半載都說不了幾句話,老太太為何會選擇那個時候害她?

“那老太太,看來是真的很恨我。”

老太太究竟為何那麽恨她,甚至親自動手讓她消失,崔雲昭現在想不透,卻並不著急。

她一點一點想,前世的所有迷霧都能被揭開。

不過,老太太確實是個麻煩。

崔雲昭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

她從不怕雙手染血,只要死的是該死之人,她就無所畏懼。

想到這裏,崔雲昭忽然擡頭,對上了夏媽媽的視線。

她什麽都沒說,但夏媽媽卻什麽都懂了。

兩人不似母女,勝似母女。

很小的時候,親生母親應該做的事,一件都沒有做過,倒是夏媽媽,給了她最多的關懷和慈愛。

夏媽媽對崔雲昭笑了笑,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擺的褶皺,然後淡淡道:“小姐,不用急。”

“多行不義必自斃,她越是作妖,越會提前把自己送去見老太爺。”

夏媽媽輕輕握住崔雲昭的手,語氣卻很堅定:“哪怕等不到那一天,也還有媽媽在呢。”

“媽媽會讓小姐安安穩穩過日子的。”

崔雲昭回握住夏媽媽的手,重新靠在她肩膀上。

“還好,媽媽你還在我身邊。”

你不知道,你走後的每一個日夜,我都是如何過來的。

可能是因為生了病,也可能是落水的噩夢讓她心悸,崔雲昭只覺得眼角溫熱,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夏媽媽再離開她。

她們母女要好好過完這一生。

很快,馬車就在青浦路藥局門前停下了。

到了這裏崔雲昭才發現夏媽媽所言非虛,藥局裏外真是人滿為患。

之前來這邊治傷的孩子們已經搬去了新的撫育堂,得知了消息之後,崔雲昭還讓人買了不少衣食,過去看望過孩子們。

新的撫育堂比原來的撫育堂要新得多,屋舍也更寬敞,家居被褥雖然不是全新的,卻都結實耐用,很是不錯。

新的撫育堂還配了幾名新的仆婦,之前的那個王姑姑也還在,一直在照顧孩子們,此外,呂繼明還安排巡防軍每十日去看望一下孩子們,以當日輪值隊伍輪流當差,以防出現韓中傑那樣的問題。

撫育堂裏裏外外都井井有條,崔雲昭看過孩子們,便徹底放了心。

撫育堂的事情崔雲昭安心了,現在看青浦路藥局,崔雲昭又忍不住想要操心。

“怎麽這麽多人生病?”

夏媽媽便道:“今年太冷了。”

崔雲昭嘆了口氣,跟夏媽媽下了馬車,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咳嗽聲。

依舊是找藥童,給診金,然後便去了後邊的藥亭,坐在門口等。

可能是生病的人太多,今日來老神醫這邊問診的也不算少。

外面等的人崔雲昭都不認識,便坐在邊上沒有說話。

等了兩刻左右,就輪到了崔雲昭。

老神醫記憶很好,崔雲昭一進去,老神醫就瞇了瞇眼睛:“你的病,外面能看,就不用浪費銀錢了。”

崔雲昭笑了一下,坐在他面前伸出了手:“老神醫,我每次風寒都頭疼欲裂,加上有別的事,這才來請你看。”

“還請老神醫給我看病。”

老爺子看了看她,這一次沒多說什麽,認真給她聽脈。

他聽脈非常仔細,左右手都聽過之後又看了崔雲昭的面色和舌苔,這才思索著說:“你年少時受過寒,以至於每當風寒就頭疼,這是風邪入體的表現,我給你開個方子,你這一次風寒好好吃上兩個療程,差不多就能好一些。”

崔雲昭忙道:“有勞老神醫了。”

老神醫又瞇著眼睛看了看她,然後才點點頭:“看來,你的心結解開了。”

老爺子看了一輩子的病,有些人的心病,他不用診脈,光看面相都能看出來。

崔雲昭楞了一下,跟著就笑了起來。

“是,多謝上次老神醫開解。”

老爺子擺了擺手,他捋了捋胡須,然後看向身邊的程三姑娘:“三丫頭,一會兒你給她行針,她今日痰迷心癥,有些魘著了,所以才會風寒激發。”

他說完,又看向崔雲昭:“你這次風寒不厲害,金針行過就能好大半,明日就清爽了。那服藥主要是為了治你的寒癥,等寒癥去了,以後就好多了。”

這老神醫真是不簡單。

崔雲昭本就對他很是信服,這下更是十分敬仰。

她等老神醫寫方子的時候,便開口道:“老神醫,你看我這身體,可適合有孕?”

他問這事,老神醫倒是楞了一下。

他上下看了看崔雲昭,有些疑惑:“怎麽?”

崔雲昭便低下了頭:“我成婚一月,卻一直沒有身孕,便有些焦急。”

這自然是胡扯的。

夏媽媽跟在她邊上,也沒有吭聲。

老神醫倒是有些疑惑:“你身體康健,才剛成婚,如何會這般著急。”

果然,老神醫的話跟前世的那個大夫是一樣的。

崔雲昭便道:“只是有些擔心。”

老神醫看她年輕,便寬慰道:“這倒是不用擔心,你身體康健,家裏又富足,應該可以心想事成。”

“不過兒女都是緣分,你記得順其自然,千萬不能焦急,反而有礙身心。”

崔雲昭便懂了。

她想了想又問:“老神醫,我同夫君所住的屋舍是舊居,裏面布置都很陳舊,我擔心裏面有什麽不利於身體的東西,老神醫可否指點一二?”

她說的含糊,但富貴人家的事情老神醫見多了,故而立即便明白了。

“我記得小娘子略懂藥理?”

崔雲昭謙虛道:“只不過讀過幾本藥書,至於如何治病救人,自然是不懂的。”

老神醫便笑了一下:“這就好辦了。”

“一會兒讓三丫頭給你寫個書單,你回去買來看,對著書上的內容來整理臥房便是了。”

崔雲昭點點頭,見時辰差不多,便起身告辭。

臨走到門邊時,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老神醫。

“老神醫,我想問問,如果身體康健的夫妻兩,成婚一年沒有子嗣,會因為什麽?”

老神醫放下手裏的筆,瞇著眼睛慢慢思索著。

他沒有問別的問題,思索片刻後,老神醫才開口:“要麽是被下了藥,要麽就是所住之處有東西妨礙。”

老神醫思忖片刻,對程三姑娘道:“三丫頭,你去書房,把那本《九思藥書》取來,送給這位小娘子回家去看。”

崔雲昭剛要拒絕,就聽老神醫道:“這書家裏抄了許多本,不是孤本,你放心拿去就是了。”

老神醫此刻緩緩睜開眼睛,深深看他一眼。

“小娘子,你回去用心讀,那本書應該對你有益。”

崔雲昭心中一凜,便對老神醫躬身行禮,道:“多謝老神醫。”

老爺子擺擺手,道:“去行針吧。”

因為之前的幾次事情,崔雲昭同程三姑娘已經算是熟悉了。

兩人去了病室,程三姑娘一邊吩咐另一個年輕醫者去取藥,一邊對崔雲昭說:“這一次行針要兩刻,可能會有些酸脹,如果有疼痛崔娘子便同我說。”

崔雲昭笑了笑道:“麻煩你了。”

很快,程三姑娘就給崔雲昭行好了針。

那針確實有些酸脹,但過了一會兒,崔雲昭就覺得額頭出了汗,她也有些困了。

她閉了閉眼睛,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已經熟睡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程三姑娘已經收針了。

這一覺崔雲昭只睡了兩刻,可卻覺得神清氣爽,靈臺清明。

那種因為風寒帶來的頭暈目眩和頭疼都消失了,崔雲昭頓覺舒服。

“多謝程大夫,你真厲害。”

程三姑娘笑了笑,拿著藥方同她跟夏媽媽講解,叮囑她們怎麽熬煮藥物,另外又給她一本書並一張書單。

“這本《九思藥書》是一名涉獵玄學風水的藥者所著,裏面寫了不少擺設妨礙人體的典故,崔娘子可以讀一讀,若是有不懂得,可以來問我。”

崔雲昭也發現,程家這一代的佼佼者應該就是程三姑娘,老神醫在藥亭接診,往常都是她在身邊輔佐。

“我知道了。”

崔雲昭起身,拿好書本和藥,便同程三姑娘往外走。

一邊走,崔雲昭還一邊問:“程三姑娘,我有個生意想跟程家談,不知要跟誰談?”

程三姑娘眨了一下眼睛,很快就笑了:“可以同我大哥談,不過大哥最近不在博陵,過幾日才回來,等他回來,我讓人登門通傳。”

崔雲昭便點頭道謝,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就離開了青浦路藥局。

等她走了,程三姑娘才回到藥亭。

這會兒藥亭的病人剛走,老爺子正站在窗邊澆花。

聽到腳步聲,老爺子便道:“那位小娘子走了?”

程三姑娘便笑道:“是的祖父,那位娘子姓崔,是博陵崔氏。”

老神醫楞了一下。

“博陵崔氏女啊?原來如此。”

程三姑娘便點頭,道:“是的,是博陵崔氏的二姑娘,原來崔家主的長女。”

老神醫便轉過身,走到茶桌邊,讓孫女坐下煮茶。

“歇一會兒,說說話。”

“你可知她嫁到了哪家?”

程三姑娘楞了一下。

祖父行醫多年,什麽樣的人事都見過,他很少會打聽患者家中的事情,今日倒是難得。

程三姑娘想了想,道:“之前博陵有個傳聞。”

她把崔序為了參政一職,把侄女低嫁的事情說了,然後便道:“博陵人都可惜崔娘子,說她低嫁給軍使,實在是門不當戶不對,好好一個崔氏女,就這樣隨意嫁了人。”

老神醫卻瞇了瞇眼。

“你說的霍檀,是不是那個剛被封為副指揮使的年輕武將?”

別看老神醫天天在家中治病,卻耳聽六路,眼觀八方,許多事請他都知道。

霍檀今年不過十九,靠著過人的軍功和英勇的表現,成了大周最年輕的副指揮。

因為這件事是呂繼明給自己找補,所以大肆宣揚了一番,以至於現在博陵人人都知道霍檀高升。

就連忙碌的藥局裏也有人議論。

老神醫聽了一耳朵,自然就知道了。

他捋了捋胡子,忽然笑了一聲。

“這門婚事真的妙。”

程三姑娘有些不解。

老神醫睜開眼睛,認真看向孫女:“我的醫術你是家裏學的最好的,你有天分,也認真勤奮,所以可以成為我的接班人。”

“但是相面之術,你長兄要更好一些,所以家裏的瑣事由他打理。”

老神醫其實還會相面之術,只是從來沒有張揚過,也沒有拿相面之術做過其他爭名奪利的事。

世人皆不知。

他也很少會用相面之術看人。

上一次崔雲昭過來時,老神醫就沒有多此一舉。

程三姑娘楞了一下,然後便好奇地問:“那祖父看,這位崔娘子跟霍副指揮是天作之合?”

老神醫哈哈大笑起來。

“何止是天作之合?”

老神醫說著,仰頭看向外面晴朗的天。

今日是個大晴天,萬裏無雲,碧空如洗。

偶爾有微風吹拂而來,帶來的是冬日的新香。

老神醫端起剛煮好的茶,淺淺抿了一口。

清幽的茶湯滑入口中,讓他從裏到外都覺妥帖。

老神醫又瞇了瞇眼睛,臉上很是感慨:“她說要做生意,就跟她做。”

“以後她再來藥局,你親自接待。”

程三姑娘頓了頓,立即道:“是。”

老神醫看向她,眼眸裏多了幾分安慰。

“丫頭啊,你生在了好時候。”

“以後,日子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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