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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負年少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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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負年少風華

“紅塵皆是鏡花水月幻夢一場”

悠悠轉轉,腦袋渾渾噩噩,我剛聽了父親說了,錢不花出去就是廢紙一張,母親附和,點頭稱是。

父親在說什麽?他明顯是胡說八道的,不講一點道理的,這也能信。母親真的有腦子?

被病嬌妹妹愛的死去活來,這部小說我在網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下載鏈接。我曾經看過開頭,但沒什麽意思,就沒往下看,卻沒想到,一旦刪掉就再也找不到了。

中午,父親買了烤肉拌飯,母親說了家裏有飯菜何必再買這些。

“我們要把孩子要吃好、身體才能養好……”

父親說的盡是些讓人捉不到頭腦、單方面的言論,不過我對豐盛、美味的烤肉拌飯就笑納了。

這還是我這年來唯一吃過的燒烤,一般燒烤我都不碰,家裏又窮,我也不想破費。

作家病的癥狀:“這種人會想寫作,是因為有東西想寫或想傳達給別人。若自己的作品能打動他人的心,便會非常高興。他會不斷寫作,即使得不到任何肯定,仍會繼續創作。”

父親一旦揮霍完自己的錢就會借花唄。我就看他在自己理論中陷的越來越深,平常他無論怎麽說我也不想理會。

我可是很珍惜剩下來的十五年,等這段苦難的日常過去之後,就是等待死亡了。

再想我曾經立志創作小說,寫滿一百章,結果寫了3章就無法動筆了。

別看我邋遢,但對自己要求還蠻高的。嚴格來說,每一章至少3000字,但總感覺太少,不夠展開下面的劇情。以4000字的基準,但沒寫一會就卡住了。

故事情節都沒構思,大綱雖然有寫,每一篇張主要講的都有具體描述。但沒寫細綱,寫著寫著,不對啊,我要寫啥來著?怎麽寫故事,人物博弈、人設怎麽刻畫、服飾描寫、想得太多,很難維持靈感不斷的狀態。硬生生的,思緒斷入深谷,在黑暗中,看不見摸不著,不過我要想寫的話,最好先把細綱以及主角與各個人物之間的交流、相識、結為好友、背叛給想個明白才行。

半吊子是很難寫下去的。我大概也有很嚴重的作家病。

廠裏要是不戴帽子就會面臨被辭退的風險。我就是遇到了這樣的事。

剛吃過飯,我和父親都沒戴帽子。他正開車,就在這時,我在指揮的時候,遠處有一個戴白帽的領導對我喊,“帽子、帽子!”

我不認得那家夥,但大概是和父親認識的人,所以我就戴上了帽子。

之前也說過,安全帽很沈,我不習慣戴。下班後戴紅帽子的人都走掉了,所以我也自然脫下帽子。

我沒什麽顧忌,一個月裏已經多次理所當然這麽做了。

此時才六點,天仍是白的,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我雖然及時戴上帽子,但不免被人惦記上了。

不久等領導走掉,我把帽子又脫下來了。

但好巧的是領導原路折回,等我看到他時,父親已經和他進入交談中了。

我匆忙戴上帽子,避免出現意外的狀況。但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領導已經和父親說了關於我工作沒戴上帽子的事情。

父親趕快到我這邊,說了我一頓。此後工作的十分鐘後,他一閑下來就讓我把帽子戴上。

行車到另一條大路上,父親突然剎住了車,“你過來,爸爸跟你說件事。”

看樣子,父親的臉色難看,浮現出道道深深的皺紋。

“就因為你沒戴帽子,綁腿也沒綁,馬領導要回掉你了!這可怎麽辦啊!”(人名就不寫了,因為會反應現實。故事情節是真實存在,但書人氣是低,倒也不用在意細節。父親恰好說的就是人名,但是我不想寫)

父親在面對我說完這些後,坐姿很不安,急躁得像是要跳出來一樣。他擺了擺手,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語氣激動,聲音低沈。

我還是很驚訝的,廠裏的規矩嚴格,按規矩也不罰款,而是直接辭退?

聽完這些話,我是無所謂了。自己能堅持下來十五年來的光陰,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乃至於父親也不相信。真要這樣下去,倒也不失為一種奇跡吧。

工作的時間總是過得異常快的。轉眼間就快下班了,父親再次停車,讓我戴好帽子。我等他走後,把帽子再次脫下。

工作摸魚能過得不快才怪吧。無事就看看手機,是挺清閑、蠻無聊的。只有晚上可以這樣大膽看手機,白天到處是領導,看了會存在負罪感,而且也沒擠出時間。最有可能的是,有人告狀、拍照,社會上的人就是這麽閑。

當我脫下帽子跟車時,一輛電動車經過我的旁邊。車上的人戴紅帽,但看到了我並沒采取措施。一般這種人存在就是看到違規行為要罰我的款的。

父親也在這時停下車來,看到我沒帶帽氣得半死,“安保部剛才就在邊上,頭盔上攝像頭拍到了,要罰款你不知道啊?”

可能是天色太晚了,人家懶得和我一般見識。

父親說完,又把帽子坎在我頭上。“路上全是攝像頭!你把帽子戴好了!”

我受不了這麽晚還戴帽子,等他一走,就脫下帽子,看起小說。下班時間即將來臨,我會提前十五分鐘去門口等待。

而今天我下班離去也沒和父親打招呼就走了。以後要是還在廠裏工作,我依然會這樣。

父親和領導討論了一起事故。他還特意向我說了廠裏有人開大車把門架撞倒,他的手臂被砸斷的意外。還有就是,過勞猝死、油漆爆炸多人死亡……(大車就是分段車、也叫平板車)

等我回到了家中,母親纏著我說,“廠裏不要你了?你將來可怎麽生活?”她說得像我離開廠裏就會餓死一樣。

“你爸又得跪下來求別人了……他哭得可傷心了……”

我聽得不厭其煩。無非就是不戴帽子被家人指責。

自己也想過如何處理,首先要是在廠裏自殺,拿到小刀插進手臂裏,很快就會死亡。這樣一來,父母說不定能拿到一點賠償。或者我以死想逼位居高位的領導,果然是行不通的。

面對的敵人是誰?你最好要想清楚了。我是在國企工作,小花招可對敵人沒有任何意義。只要國家用一點力量就可以壓下輿論、控制報社,把黑說成白,顛倒是非。

不不不,我最好搞明白是和誰作對,那可是一個國家。你要和全世界中國人(整個國家)擁有的力量,比比看?

居然說的越來越遠了。事情絕對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我一定沒有那種本領。

父親徬晚回到家,迫不及待和母親商議我的事情。這完全成了他一人的獨角戲。可惜我不是觀眾。那場舞臺劇是在父母房間舉行。母親全程邊小聲說話,邊看父親臉色,斟酌該如何處理、該如何讓我積極改變個人不守規矩、以後重新做人。

父親說的可真是過分極了。他是一點也不在意我是否會聽到產生其他想法。

“不就是戴個帽子有那麽難啊!他是不是不想做下去了!他要有本事就到外面生活去,餓死他算了!”

“人家好不容易給他一次機會!他還不好好珍惜!養了他有什麽用啊!還不如養一條狗呢!狗還知道叫兩句呢!他知道啥!一天到晚就知道看書!我就不知道他看書有什麽用!看書他能看出兩毛錢嗎!看書給他帶來什麽?工作不做就知道看書!現在好了人家不要他了!在家看個夠吧!”

“他要不工作就到外面去死吧!”

我可記住父親這句話了。

老了別怪我我送你們去養老院。

說笑的,我是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二老商量完畢,就來我的房間了。

父親坐在我的床上,不善的盯著我,“你不戴帽子被副總看到了。”(副總,廠裏最高的領導,如果一般領導是魔王的話,那副總就是大魔王)

母親笑吟吟的站在一邊看笑話。

“副總因為這事把馬領導罵了一頓,馬領導(大領導、廠裏所有的車棚、車子的負責人)又把範升軍(化名、父親的領導)罵了一遍。現在人家要回掉你了,你再也上不了班了。事到如今,我只有明天早上去跪下來求別人收你了。”

“你要好好做,我明天就去試試看,也不知道人家收不收你。我為你進廠花了幾千了,不要不識時務。你要說不做了,那就趁早結束,我跟人家說,你自個找飯吃去。”

我在父母闖進我的房間時就一直看著手機,視線片刻不離,刷著無聊的資訊、還刷短視頻。體會到自殺女士的感受了,實在有夠煎熬。如果我會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那現在就是和父親說“我會好好工作的”這種話的大好時機,他們也不用多嘴多舌了。虧父親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舌頭還沒打結。

“你說句話好嗎!還看手機?你有沒有一點尊重過別人的感受?(話說你也沒尊重過我的感受,還在自說自話)”父親此時怒氣沖天,像是要沖上來對我一頓拳打腳踢的樣子。

我默默縮起身體,背靠床角,右邊是窗邊,準備隨時隨地打開窗子跳樓自殺。(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

“我在跟你說正經事情!這工作你究竟是想不想做了!(一萬個不願意,但現實是不做就無法被父母接受、我會被他們大卸八塊)”

“我跟你說話都這麽費勁!別人就更不用說了!”

父親看我還在盯著手機,氣急敗壞、大聲由衷說道,“書有什麽好看的!你看了那麽多的書有用啊!簡直浪費時間!你看書能給你帶來什麽?能帶來錢嗎!這工作做不好!你到哪都做不下去!”

母親打了個圓場,勸我明天給父親一個答案。

父母沒對我做什麽,暴力行為也沒有,就當無事發生吧。以前被打得可慘了。在小時候,我被他打得逼著下跪、嘴唇破裂吐血、離家出走、跳樓自殺……

母親彎腰跟我說了些話,她的臂膀可真粗,幾乎和我的大腿一樣。

“孩子,你要知道,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你爸為了你還跪在地上求別人辦事,好好珍惜這份工作。”

我不想和父母多說一句廢話,他們可聽不下去。

“生活本來就無所謂輸贏,但是人要有了勝負心,那就一定是輸。要做一個好人不難,但是要做一個不說謊的人難。真話和謊話同時在潤滑著我們的生活。

生存法則很簡單,就是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忍是一條線,能又是一條線,這兩者之間就是生存空間。

如果我們真能做到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那我們的生存空間就會比別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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