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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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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婆娑

下午五點半,天色漸暗,我駕駛著電瓶車疾馳穿梭在黑夜的道路上。

電瓶車能再快點就好了。我觀察著四周感嘆著。道路兩旁的樹下一片漆黑,我感覺陰沈沈的,仿佛在暗處裏隨時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排路燈依次亮起潔白的光芒,讓我稍微安心了些。

樹蔭的影子縮小了路燈籠罩的範圍,寒冷的疾風迎面撞上來,掠過臉頰,樹影婆娑。而我思緒萬千,不過此時回家的信念卻無比堅定。

我知道在未來有限的時間裏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看到這樣的風景了。

如果知道看這些時間是有限的呢?

雖然對於只活在當下的人來說,一定會覺得看到這樣的景色又有什麽用呢?

但如果知道這個的風景只能看一年,那會作何感想?

恐怕毫無疑問會將這份日常視為如煙花般絢麗多彩的世界,這樣的回憶一定會比璀璨奪目的寶石還要珍貴。

十年後……雖然很想這麽說,但是現如今只不過過去了十幾天罷了。步入社會以後,我能感受到自己需要現在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會影響將來。

我在一個工廠工作正面臨著一個選擇,自己能預感到不論選哪一個都不太好。那麽就靜靜等下去,直到能做出選擇或者是現實強迫我去選擇。

如果是選擇學一門技術一直在這種討厭的地方工作,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但是如果說不的話,家人就會讓我死外邊去,死遠一些。他們不需要不能工作賺錢而且啃老的孩子。對於他們來說,我也只是賺錢的工具。

父母說什麽我要有獨立自主生活下去的能力強迫我到廠裏上班,做不到就去死。

真是絕望的現實生活。我沒有自由,只能聽父母的話去工作,當然了,讓我努力工作可真是癡心妄想。

自己也嘗試過上吊自殺,但最後怎麽也沒能成功。上吊繩是一雙鞋帶,加上路邊廢棄的泡沫箱子和歪脖子樹正好滿足需求。

要是死了就好了。我不禁會這樣想到。如果對自己再狠心一點的話,什麽都不想就把脖子套上去。可惜,明明就差把腳下的泡沫箱踢開我就死了。

當時可不止這一種死法,投湖自盡也沒勇氣跳下去。我可真膽小。

回想起父親的醜惡嘴臉,一張笑臉伸手向我要錢。“錢啊!給我錢啊!你吃喝拉睡玩哪一樣不要錢?家裏電費水費誰交?我們生你用來幹嘛的?你要死就死遠些!”

我只想安安靜靜平平淡淡享受生活都做不到。為了生活而努力的人是他們,我不需要更好的生活,只需要保持現在就可以了。

自己當然也知道這樣穩定的生活是靠父母辛苦勞動才賺來的,但我不想像他們一樣。我只想每天得過且過,符合自身期待的那樣輕松愉快。

那天下午我本想在荒郊野外餓死或者渴死來著,沒能如願。

那時我躺在泥地上,腳踩著菜田,眼睛一睜一閉天就黑了,一直無精打采坐在原地,楞神了會,忽然站起來,用手死死拽著面前那顆樹上的上吊繩,頭緩慢地靠過去……

父親晚上10點下班後找到驚魂未定的我後,他說,“我說的那裏錯了?”開口的第一句不是回家,所以我選擇用沈默應對他。從12點離家我有十個小時沒喝一滴水,午飯和晚飯都沒吃。但依然活蹦亂跳。

在工廠上班還挺好的。震耳欲聾的嗡鳴聲、刺鼻的硝煙味遲早讓我患病而死。工作時我可不戴口罩,呼吸難受。日積月累應該會死吧?至於午飯是在一棟大樓後了無人煙的草地上享用的。我的感想就是風真大呀,如果母親沒送來盒飯的話,我會吃點面包,如果沒帶的話就只能餓肚子了。

我在嘗試著餓死自己。

因為工作的緣故,時間很緊張,連小說也沒時間寫了。本就是無聊寫著玩的,反正又沒有人看,既然如此,那我心裏也有數。

也不會就這樣半途而廢。我加把勁更到一百章就完結吧。一章大概有3000,這跟中學寫作文一樣,實在是簡單,只不過是800字的作文變成3000字而已。換算一下,有30萬字也就可以了。

如果簽約的話,每年要更5本20萬字的小說。但我道聽途說一則消息,這只是針對某些大神作家的,而像我這種連寫手都稱不上的人應該是不受重視的。所以簽約就算沒在按時規定內更新也沒有關系。但真實情況可能會有出入,我也只是聽說,並沒有實踐。

是啊,連大綱都毫無頭緒,又怎麽能寫好一本小說?我簡直是癡心妄想,也沒用妄自菲薄,只是自己有自知之明罷了。

直到現在,我連人物基本描述都想象不出,實在是白看了許多小說。大部分都沒有細看,粗略掃了幾眼就看劇情發展了,真讓人汗顏。

不過多看幾遍總歸有好處,就不知道有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繁重的勞役使我討厭這份工作。而我為什麽不叫勞動是因為工作又不是自願的。但偏偏我沒學歷,只能這樣下去了。除非我改朝換代,成為歷史上非凡的人物,不然永遠不可能擺脫現在的困境。

這個社會就是這麽殘酷吧。那位和我一起工作的大叔就抱怨起他的兒子。

“我的兒子都29歲了!就因為沒有學歷!沒有企業要他!只能在揚州送外賣!他都29歲了!”

我聽後若有所思,確實在現在有不少的人中考或者高考失敗會選擇花費比同齡人更多的時間和金錢會考更高的學歷。成人高考就是這樣的選擇。但競爭激烈,國家環境就是這樣,也有大學生送外賣、乞討的列子。但更加優越的生活條件讓人會沈入其中。

電費水費話費……就連物業費哪一樣不需要花錢?只有賺錢才能享受現在的生活,一旦失去了經濟來源,會變成怎麽樣就不用多說了。死路一條,對吧?

在這種優越的環境中,還有人會抵住誘惑努力提升自己嗎?至少我做不到。父親煙癮特別大,每天他工作回家經過我時都能聞到一股煙味。在這種情況下,他工作了幾十年了,除了年齡增長,工作方面什麽也沒有進步,只知道工作賺錢,淪為了一臺機器。而他現在也想把我變成和自己一樣的存在。

只要控住了群眾的思想,給予更好的生活條件,那麽統治者的地位就不會受到影響,威脅也就只有外敵了。

已經淩晨兩點了啊。我也有點困了,剛才父親還母親說,看你溺愛成害了吧?我果然當時就該上吊自殺來著,自己活著並不是件好事。阻止我死亡的還有一件遺願,進擊的巨人動漫3月6號會更完,我還沒看……

有人說我寫的並不是小說,而是日記之類的存在。我不置可否,有點現實可比小說還要精彩幾分。當然了,我的3年多的大部分的人生全記在了《寂寞孤獨》這本書裏了。

那裏面的人都是真實存在的。事情也全是真的,當初我可花了一個月抄了3年中記載的日記。這個秘密,我就只告訴了一些網友和以前職校的學生。至於父母,還是瞞著他們一輩子吧。

上吊自殺中,頭伸進由鞋帶編制套子裏,在快死之時,我還用手死死拽著繩結,企圖拽斷,但沒想到卻是越拽越緊。所以最後就放棄自殺了。畢竟只勒住了下巴,鞋帶編的圈還是太小了,還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把頭鉆進去的。

離開那裏時,我看到了木牌上有句詩詞:江流宛轉繞芳甸。我曾經在那個地方繞了整整一圈。那裏叫星北湖,風景不錯,是個好地方。

我在死前回憶起初戀的事情。關於她,就是那次上講臺面向大家唱歌的考試。

各科老師都在,我是最後一個,而她尚且年幼,額前耳後的青絲都燙了卷發,嬌小可愛。她是排在我前面唱歌的。

她的歌聲猶如黃鷂般的清脆,讓人一聽之下,異常的舒服。

而輪到我時結結巴巴,又唱又讀,一首歌結束才灰溜溜的離開。旁觀的英語老師對我印象奇差,看我這副窘態,還有這難聽的噪音,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而現在的我對當時的情景還是記得十分清楚。我現在看別的小說有點癡迷,這些作家寫作手法嫻熟,構思巧妙絕倫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什麽時候我也能像他們一樣就好了,但那是不可能的。

一來我可沒有太多時間,二來是我感覺和這些人差距太大,沒有紮實的基本功和豐富的想象力就超越這些成名作家難度簡直是不亞於愚公移山。

有多少天沒洗過臉了?說出來怕你大吃一驚,可能都一年多了。臉都黑成碳了……最近可能會洗澡,倒可以順便洗把臉。

企鵝群上的群友依然在討論黃色方面的話題,時代在進步,他們也對這種需求越深越無法自拔。聽老師說,這很浪費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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