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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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這次出警只派了一輛不起眼的轎車，霧矢凜身上披著偵查警察的外套坐進車裏，那一瞬間她感覺重新活過來了。
警察很想遞給這個未成年一杯熱牛奶，但這附近也沒有便利店只得作罷，他詢問了一些基礎信息一邊聊著一邊等著上面的人拆完炸彈。
霧矢凜昏昏欲睡，眼皮控制不住上下打架，最後輕輕貼合上了。
等到松田陣平他們收隊下來的時候，看到車裏穿著倚著車窗睡著了的霧矢凜都下意識放輕了聲音。
說實在的，霧矢凜的穿著真的讓人產生疑慮。
11月的天氣已經算是冬天了，她只套了一件單薄的到膝蓋以下的純白色長袖。
從家裏跑出來的？這是他們的聯想。
暖氣被開的很足，車裏暖暖的，對於幾個大男人來說有點熱得過分了，但誰都沒提降下溫度或者開開車窗。
車子開的很平穩，疲憊到陷入深層睡眠的霧矢凜被叫醒的時候迷迷糊糊，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她坐在候問室，白皙的手捧著裝著熱牛奶的玻璃杯。
“你叫什麽名字？”
“霧矢凜。”
“你為什麽出現在那裏。”
這個問題是之前那位警官沒有問的，霧矢凜停頓了一下。
怎麽也不能說是為了救萩原研二。她垂下眼，乳白色的牛奶連模糊的影子都倒影不出來。
“因為想要跳下去。”她在報完警後，沒有立即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試探地往天臺邊緣走去。
明明離邊緣還有兩三米，但只是站在那裏往下看去霧矢凜感到一陣眩暈，忍不住後退。
所以，太宰先生是怎麽做到的？
入水她做不到，跳樓她也做不到，她只是個嚷嚷著想死卻又怕死的懦弱鬼。
看到木村警官緊張地吸了一口氣，霧矢凜試圖讓他們放心：“不過去了才知道，我不敢的，哪怕再讓我呆上一天一夜我恐怕也不敢走到天臺邊緣的。”
木村幹巴巴地憋出一句：“生活還是很美好的，不要想不開。”
霧矢凜點點頭，繼續走流程。
“你有看到炸彈犯的樣子嗎？”木村之後的問話都多了一絲小心翼翼。
能說的霧矢凜都說了出來，不能說的她就開始玩文字陷阱。
等到筆錄做完，霧矢凜又打了一個哈氣，她站起來往外走，腳步不停心裏卻想著出了警察廳之後要往哪裏走。
候問室的木村追了出來，忍不住又囑咐了一次：“你年紀還小，未來還很長。”
霧矢凜停下腳步，朝他笑著點了點頭。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沒有走，有萩原研二這個紳士在怎麽也會留下來看一看小姑娘怎麽回去。
霧矢凜在做筆錄的時候已經將自己的身份信息透露出來，是個父母雙亡的可憐蟲。
剛剛木村也有說要送她回去，但霧矢凜借口有朋友在附近等著拒絕了。
萩原研二笑瞇瞇地詢問霧矢凜怎麽回去，她原封不動地將借口說了一次。
不是木村好糊弄，是霧矢凜看起來真的很乖，乖乖女一樣的氣質根本讓人聯想不到說謊。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信以為真，只是半夜多少不安全，他倆就開口說：“這樣的話，我們把你送到你朋友那兒，你朋友在哪裏等著？”
路癡的霧矢凜哪還能說出個位置，她面不改色拿起手機：“不太清楚，我給他打個電話就可以。兩位警官先走吧。”
她裝得像那麽回事兒，萩原研二想了想已經這麽晚了，不怕再晚一點：“沒事兒，也就一會兒的功夫。”
霧矢凜只好走在最前面，低頭按著手機的按鍵，一邊往前走一邊用餘光瞄著附近有沒有人影來糊弄一下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看到小姑娘撥打號碼後將電話放在耳邊，左右張望了一下似乎在找人。
他右手搭在松田陣平的肩上，想著村木警官那句“你年齡還小，未來還很長”到底是什麽意思。
可惡，一個人都沒有。霧矢凜也不想想淩晨兩點上哪找人。
她最後選中了一個四五步路的拐角，像是突然看到友人的衣角，興沖沖地跑過去妄圖用言語糊弄他們：“哥哥！”她站在拐角處，對面空無一物，“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說完這句話她側頭看向兩位警官：“哥哥來了，就不用兩位警官送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沒有註意這個拐角處有沒有人，他們此時只能看到側對他們沖著墻壁後的“人”撒嬌的霧矢凜。
松田陣平是完全沒懷疑地打了哈氣揮了揮手準備轉身走，還在糾結村木警官那句話的萩原研二憑直覺往前走了幾步。
然後他沈默地將目光轉移回霧矢凜身上。
霧矢凜也沈默，現在她面臨一個難題——是要裝精神有問題的幻視人群還是坦白自己無處可歸然後和這兩個燙角色繼續接觸？
“這兩位是好心的警官，太晚擔心我的安全。”霧矢凜攤開手掌之間向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然後又指向身側，“這位是夏油，我的哥哥。”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難得語塞，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經歷的諸伏和降谷已經經歷無數次了。
重覆過很多次了，霧矢凜外表和神態極具迷惑性，萩原研二一時都分辨不出這個小朋友是在糊弄自己還是真的幻視。
還是霧矢凜在沈默中和他們對峙了一會，率先認輸，她嘆了口氣：“難得糊塗啊，警官。”
雖然沒表現出來，萩原研二在心裏狠狠地松了一口氣——比起精神出了點小問題的幻視小孩，還是對待待叛逆小孩比較簡單。
“哈？”松田陣平將墨鏡耷拉下來，如果不是穿著警服和混黑的沒什麽區別。
霧矢凜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兩個人。
“嘛嘛、”萩原研二拍了拍松田陣平安撫他，“現在已經很晚了，小朋友要快點回家哦，我和這位哥哥會護送小公主平安抵達的。”
不容拒絕的語氣讓霧矢凜擡眼看了他們一眼：所以我家在哪呢？
在拿到的那份身份資料裏，她有很大的自由發揮空間。
已經老到掉牙的父母雙亡設定，人際關系網約等於零，主打一個無牽無掛無依無靠。
拿著從初中就開始輟學住橋洞的人設，她難道要說xxxx那裏的橋洞就是我的家？
霧矢凜是真的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怎麽敷衍這兩個敏銳度快要拉滿的人。
女孩的沈默其實就是一種回答。
松田陣平挑挑眉，抱著胸也不著急回去補覺了：“要不要再給你點兒時間想想怎麽編？”
“不要擔心哦，我和小陣平都是警察，你有什麽困難也可以和我們求助的。”
兩人都只當是女孩離家出走或者生活環境不太妙之類的。
某種意義上確實算是生活環境（橋洞）不太妙並離家（橋洞）出走的霧矢凜：……
如果把實情告訴兩個人，首先她今晚是一定會有著落的，之後也會根據她的特殊情況向相關部門反饋進行救助安排。
然後呢？像個正常市民那樣度過自己碌碌無為平平淡淡的一聲，在某個特定時間點為天臺自戕的前男友悲哀落淚嗎？
雖然霧矢凜不覺得自己假死實驗體身份能做些什麽，但總比什麽都不做好點吧？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主動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不要就這樣畫上句號啊！
霧矢凜不配合的態度介於她尚小的年紀得到了溫柔的對待：“不管怎麽說，這麽晚還在外面是不安全的……”萩原研二也沒想出法子，盡管在他看來自己特別像誘拐犯但他還是只能這樣說，“實在沒地方的話，今晚先去我和陣平的住宿將就一晚？有獨立單間的。”他刻意強調了最後半句。
雖然他和小陣平可以出錢讓這個姑娘在酒店休息一晚，但是看著還沒上高中的女孩子一個人住在酒店也很糟糕好嗎？而且就她這種不配合的萩原研二覺得自己前腳走，後腳這個姑娘就會離開。
霧矢凜擺爛了，她搖了搖頭：“算了，我有錢。”她從口袋拿出一把鈔票，“你們借我個身份證去賓館開一晚。”她伸出三根手指發誓，“我今天晚上絕對會乖乖待著不亂跑的。”
讓未成年住進兩個單身漢的公寓也實在是下下之策，看著霧矢凜信誓旦旦是的樣子，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艱難地點著頭同意：“但是約定好哦，明天上午我們會去找你。”
霧矢凜點點頭，被兩位警官送到附近一家風評不錯的旅店。
（警察廳旁邊的旅店有風評不好的嘛！）
門被好心的兩位警官帶上，霧矢凜將自己重重摔在床上：好了，現在該思考怎麽行動了。
身為假死實驗體，她註定無法直接參與酒廠摧毀計劃裏。原身的記憶裏也沒有什麽關於酒廠要緊的信息。簡而言之，她想不到有什麽方法可以讓在臥底的諸伏景光輕松一點。
她突然坐起來，走到窗前，窗外的夜色濃郁，黎明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到來。
要不，重開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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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警只派了一輛不起眼的轎車，霧矢凜身上披著偵查警察的外套坐進車裏，那一瞬間她感覺重新活過來了。
警察很想遞給這個未成年一杯熱牛奶，但這附近也沒有便利店只得作罷，他詢問了一些基礎信息一邊聊著一邊等著上面的人拆完炸彈。
霧矢凜昏昏欲睡，眼皮控制不住上下打架，最後輕輕貼合上了。
等到松田陣平他們收隊下來的時候，看到車裏穿著倚著車窗睡著了的霧矢凜都下意識放輕了聲音。
說實在的，霧矢凜的穿著真的讓人產生疑慮。
11月的天氣已經算是冬天了，她只套了一件單薄的到膝蓋以下的純白色長袖。
從家裏跑出來的？這是他們的聯想。
暖氣被開的很足，車裏暖暖的，對於幾個大男人來說有點熱得過分了，但誰都沒提降下溫度或者開開車窗。
車子開的很平穩，疲憊到陷入深層睡眠的霧矢凜被叫醒的時候迷迷糊糊，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她坐在候問室，白皙的手捧著裝著熱牛奶的玻璃杯。
“你叫什麽名字？”
“霧矢凜。”
“你為什麽出現在那裏。”
這個問題是之前那位警官沒有問的，霧矢凜停頓了一下。
怎麽也不能說是為了救萩原研二。她垂下眼，乳白色的牛奶連模糊的影子都倒影不出來。
“因為想要跳下去。”她在報完警後，沒有立即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試探地往天臺邊緣走去。
明明離邊緣還有兩三米，但只是站在那裏往下看去霧矢凜感到一陣眩暈，忍不住後退。
所以，太宰先生是怎麽做到的？
入水她做不到，跳樓她也做不到，她只是個嚷嚷著想死卻又怕死的懦弱鬼。
看到木村警官緊張地吸了一口氣，霧矢凜試圖讓他們放心：“不過去了才知道，我不敢的，哪怕再讓我呆上一天一夜我恐怕也不敢走到天臺邊緣的。”
木村幹巴巴地憋出一句：“生活還是很美好的，不要想不開。”
霧矢凜點點頭，繼續走流程。
“你有看到炸彈犯的樣子嗎？”木村之後的問話都多了一絲小心翼翼。
能說的霧矢凜都說了出來，不能說的她就開始玩文字陷阱。
等到筆錄做完，霧矢凜又打了一個哈氣，她站起來往外走，腳步不停心裏卻想著出了警察廳之後要往哪裏走。
候問室的木村追了出來，忍不住又囑咐了一次：“你年紀還小，未來還很長。”
霧矢凜停下腳步，朝他笑著點了點頭。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沒有走，有萩原研二這個紳士在怎麽也會留下來看一看小姑娘怎麽回去。
霧矢凜在做筆錄的時候已經將自己的身份信息透露出來，是個父母雙亡的可憐蟲。
剛剛木村也有說要送她回去，但霧矢凜借口有朋友在附近等著拒絕了。
萩原研二笑瞇瞇地詢問霧矢凜怎麽回去，她原封不動地將借口說了一次。
不是木村好糊弄，是霧矢凜看起來真的很乖，乖乖女一樣的氣質根本讓人聯想不到說謊。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信以為真，只是半夜多少不安全，他倆就開口說：“這樣的話，我們把你送到你朋友那兒，你朋友在哪裏等著？”
路癡的霧矢凜哪還能說出個位置，她面不改色拿起手機：“不太清楚，我給他打個電話就可以。兩位警官先走吧。”
她裝得像那麽回事兒，萩原研二想了想已經這麽晚了，不怕再晚一點：“沒事兒，也就一會兒的功夫。”
霧矢凜只好走在最前面，低頭按著手機的按鍵，一邊往前走一邊用餘光瞄著附近有沒有人影來糊弄一下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看到小姑娘撥打號碼後將電話放在耳邊，左右張望了一下似乎在找人。
他右手搭在松田陣平的肩上，想著村木警官那句“你年齡還小，未來還很長”到底是什麽意思。
可惡，一個人都沒有。霧矢凜也不想想淩晨兩點上哪找人。
她最後選中了一個四五步路的拐角，像是突然看到友人的衣角，興沖沖地跑過去妄圖用言語糊弄他們：“哥哥！”她站在拐角處，對面空無一物，“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說完這句話她側頭看向兩位警官：“哥哥來了，就不用兩位警官送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沒有註意這個拐角處有沒有人，他們此時只能看到側對他們沖著墻壁後的“人”撒嬌的霧矢凜。
松田陣平是完全沒懷疑地打了哈氣揮了揮手準備轉身走，還在糾結村木警官那句話的萩原研二憑直覺往前走了幾步。
然後他沈默地將目光轉移回霧矢凜身上。
霧矢凜也沈默，現在她面臨一個難題——是要裝精神有問題的幻視人群還是坦白自己無處可歸然後和這兩個燙角色繼續接觸？
“這兩位是好心的警官，太晚擔心我的安全。”霧矢凜攤開手掌之間向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然後又指向身側，“這位是夏油，我的哥哥。”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難得語塞，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經歷的諸伏和降谷已經經歷無數次了。
重覆過很多次了，霧矢凜外表和神態極具迷惑性，萩原研二一時都分辨不出這個小朋友是在糊弄自己還是真的幻視。
還是霧矢凜在沈默中和他們對峙了一會，率先認輸，她嘆了口氣：“難得糊塗啊，警官。”
雖然沒表現出來，萩原研二在心裏狠狠地松了一口氣——比起精神出了點小問題的幻視小孩，還是對待待叛逆小孩比較簡單。
“哈？”松田陣平將墨鏡耷拉下來，如果不是穿著警服和混黑的沒什麽區別。
霧矢凜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兩個人。
“嘛嘛、”萩原研二拍了拍松田陣平安撫他，“現在已經很晚了，小朋友要快點回家哦，我和這位哥哥會護送小公主平安抵達的。”
不容拒絕的語氣讓霧矢凜擡眼看了他們一眼：所以我家在哪呢？
在拿到的那份身份資料裏，她有很大的自由發揮空間。
已經老到掉牙的父母雙亡設定，人際關系網約等於零，主打一個無牽無掛無依無靠。
拿著從初中就開始輟學住橋洞的人設，她難道要說xxxx那裏的橋洞就是我的家？
霧矢凜是真的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怎麽敷衍這兩個敏銳度快要拉滿的人。
女孩的沈默其實就是一種回答。
松田陣平挑挑眉，抱著胸也不著急回去補覺了：“要不要再給你點兒時間想想怎麽編？”
“不要擔心哦，我和小陣平都是警察，你有什麽困難也可以和我們求助的。”
兩人都只當是女孩離家出走或者生活環境不太妙之類的。
某種意義上確實算是生活環境（橋洞）不太妙並離家（橋洞）出走的霧矢凜：……
如果把實情告訴兩個人，首先她今晚是一定會有著落的，之後也會根據她的特殊情況向相關部門反饋進行救助安排。
然後呢？像個正常市民那樣度過自己碌碌無為平平淡淡的一聲，在某個特定時間點為天臺自戕的前男友悲哀落淚嗎？
雖然霧矢凜不覺得自己假死實驗體身份能做些什麽，但總比什麽都不做好點吧？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主動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不要就這樣畫上句號啊！
霧矢凜不配合的態度介於她尚小的年紀得到了溫柔的對待：“不管怎麽說，這麽晚還在外面是不安全的……”萩原研二也沒想出法子，盡管在他看來自己特別像誘拐犯但他還是只能這樣說，“實在沒地方的話，今晚先去我和陣平的住宿將就一晚？有獨立單間的。”他刻意強調了最後半句。
雖然他和小陣平可以出錢讓這個姑娘在酒店休息一晚，但是看著還沒上高中的女孩子一個人住在酒店也很糟糕好嗎？而且就她這種不配合的萩原研二覺得自己前腳走，後腳這個姑娘就會離開。
霧矢凜擺爛了，她搖了搖頭：“算了，我有錢。”她從口袋拿出一把鈔票，“你們借我個身份證去賓館開一晚。”她伸出三根手指發誓，“我今天晚上絕對會乖乖待著不亂跑的。”
讓未成年住進兩個單身漢的公寓也實在是下下之策，看著霧矢凜信誓旦旦是的樣子，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艱難地點著頭同意：“但是約定好哦，明天上午我們會去找你。”
霧矢凜點點頭，被兩位警官送到附近一家風評不錯的旅店。
（警察廳旁邊的旅店有風評不好的嘛！）
門被好心的兩位警官帶上，霧矢凜將自己重重摔在床上：好了，現在該思考怎麽行動了。
身為假死實驗體，她註定無法直接參與酒廠摧毀計劃裏。原身的記憶裏也沒有什麽關於酒廠要緊的信息。簡而言之，她想不到有什麽方法可以讓在臥底的諸伏景光輕松一點。
她突然坐起來，走到窗前，窗外的夜色濃郁，黎明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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