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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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霧矢凜找來繩子比劃了半天不知如何下手，她看了一眼壓制住男人的降谷零覺得自己也沒法替代。
降谷零擔憂地看向她：“把繩子給我就好，霧矢同學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被降谷零一提醒，被忽視的痛意立刻讓霧矢凜皺了眉頭。她僵硬著脖子不敢低頭，手離傷口幾厘米，放也不是靠近也不是。
便利店迎來了第三位客人。
“zero？！”諸伏景光瞳孔一縮，他怎麽也沒想到去便利店半天沒回來的幼馴染在疑似案發現場裏。
降谷零正費力地將成年人綁好：“hiro你來得正好，過來搭把手。”
諸伏景光走過去幫他按住劫匪，餘光看到一旁染血的匕首，心裏一緊：“哪裏受傷了嗎？”
降谷零完成最後一步，站起來舒了口氣：“我沒有事，是霧矢同學受傷了。”說到霧矢凜，降谷零神情也添了幾分擔憂。
聽到自己的名字，霧矢凜從貨架後走出來，她手裏拿著卷繃帶，鮮紅的血順著脖頸而下染紅了衣領。
“霧矢同學！”
霧矢凜有些不知所以地看著瞳孔睜大的諸伏景光，還沒等她說什麽，一臉擔憂的諸伏景光就已經走過來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不算深，但也不淺，現在還淌著血。
“zero，你去拿一下碘伏和棉簽。”諸伏景光拿過霧矢凜手裏的繃帶。
聽到碘伏霧矢凜下意識抖了一下，牽扯到傷口：“嘶…”
好痛。
白色的棉簽被染成棕黃色，霧矢凜都能想象到棉簽觸碰到傷口後會多麽痛，上身控制不住後仰。
站在霧矢凜身後的降谷零禮貌但不失力道地抵住她的肩膀讓霧矢凜無法逃脫。
諸伏景光看出霧矢凜的害怕，安撫道：“傷口不處理會惡化的。”
他手上動作不停，會帶來疼痛的棉簽在距離脖頸不足幾厘米的時候被攔下。
霧矢凜用手掌抵住諸伏景光握著棉簽的手，因為發聲本質是震動所以一直閉口不言的她迫不得已說話了：“一會兒需要去醫院再處理一次嗎？”
在場人都聽得懂潛含義是如果需要的話就等到去醫院再處理，諸伏景光皺起眉頭不讚同但由於關系尚淺只能說：“畢竟我只是略微懂點包紮，但如果讓傷口一直暴露在空氣中會被細菌和汙染物感染的。”
他沒有否認需要去醫院二次消毒！霧矢凜不說話，但抵著諸伏景光手的力道加大。
如果在平時和女同學這麽接觸，諸伏景光大概早就紅了耳根，但滲著血的脖頸就在他眼前，他根本沒有想到那一茬。
霧矢凜明擺著不合作，他只好擡頭看了一眼降谷零。
幼馴染的默契讓降谷零瞬間制住霧矢凜，諸伏景光一只手鉗制住她的兩只手腕，不容決絕地將塗抹了碘伏的棉簽靠近：“不要亂動哦，會更痛的。”
打蛇打七寸，霧矢凜一臉悲壯的閉上眼，輕微顫抖著。
涼涼的棉簽觸碰到傷口帶來刺激的痛意，霧矢凜沒忍住：“嘶…”
諸伏景光下手很輕很輕，但對不耐痛的霧矢凜來說依舊難忍。
降谷零早就松開了手，抵著下巴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自己沒什麽作用了，就到那邊專心致志地看著劫匪。
傷口不深但很長，諸伏景光換了個棉簽才註意到霧矢凜一直死死皺著眉頭，眼睛沒睜開過。
這麽怕痛嗎？諸伏景光默默加快了速度。
剛開始霧矢凜只是死死閉著眼，但後來完全不顧表情管理，面目痛到扭曲，癟著嘴悶聲掉眼淚。
當諸伏景光感受到濕意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將註意力放到霧矢凜臉色才發現她都痛苦了。
“抱歉抱歉，是我下手太重了嗎？”諸伏景光慌張地松開手，拿過紙巾小心翼翼遞給霧矢凜。
霧矢凜活動了一下被放開的手腕，拿過紙巾隨便一擦：“沒有，是我太怕痛了。”
她猜測傷口已經消完毒了：“可以不裹紗布嗎？”
碘伏消毒是一種痛，將與傷口黏連的紗布取下又是一種痛。諸伏景光看著眼睛濕潤的霧矢凜一時間有點下不去手。
霧矢凜哭不是那種委屈可憐巴巴地哭或者是忿忿飛來橫禍地哭。她是很安靜地落淚，不需要任何人給予安慰或者同情，只是對於疼痛的一種宣洩。
諸伏景光狠下心，並真情實感覺得自己像虐貓的人。
警察來得不算慢，諸伏景光幫她綁紮好後只來得及往她手裏塞一瓶熱牛奶。
霧矢凜茫然地看著他，諸伏景光笑得很溫暖，於是她低聲道謝：“謝謝。”
和警察簡單敘述了一下案件經過便被送上前往醫院的警車，霧矢凜下意識回頭看向諸伏景光。
她不知道自己臉上寫滿了求助就像一只受傷的流浪貓剛被救助又要被送往陌生的救助點，眼巴巴地回頭希望好心人能陪它一起，只看到諸伏景光表情一楞，淺笑著離開幼馴染身邊：“警察叔叔我可以一起去嗎？”
霧矢凜不知道為什麽諸伏景光會這麽說，但她也看向警察在心底發問：可以嗎？
醫院，霧矢凜去得很少很少，倒不是因為她生病次數少。
在原來的世界，霧矢凜幼年雖然不是常駐醫院，但也是每隔三四個月必去一回。
媽媽會將她輸液的手下綁好藥盒防止她亂動回血，還會灌好熱水袋驅散輸入血管的液體帶來的冷意，從始至終，媽媽始終坐在她身邊不曾離開。
爸爸是待不住的，但至少會出現三次。第一次是出現在問診室裏，小小的她身後是爸爸媽媽；第二次是輸液中，年紀尚小的她百無聊賴地熬著輸液的那兩個小時，爸爸會拿著零食突然出現：第三次是結束時，霧矢凜側過臉就看到爸爸粗粗的手指幫她按著針口。
正是因為這些回憶，霧矢凜即便病重也不願去醫院了。明明記憶裏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可冰冷的現實卻是形單影只的她看著別人在上演她曾經經歷的溫馨。
不想去醫院、不想一個人去醫院、不想回憶起曾經的美好——說白了她無法接受自己不再被父母重視的現實。
當紗布被撕開的時候，霧矢凜毫不意外地又哭了，淚水模糊了視線，疼痛讓她攥緊手掌。
指尖微微嵌入肉裏，可脖頸間的劇痛讓她毫無察覺。
諸伏景光盡管覺得不太合適，但他看霧矢凜被痛得眼淚直流的樣子還是伸出手將她攥緊的拳一點一點掰開。
當霧矢凜終於從這場對她而言堪稱酷刑的治療中解脫後就被塞了張單子去打破傷風。
她絲毫沒有註意到兩人牽著的手，或者說她是習慣被牽著走的。
諸伏景光有些尷尬有些臉紅，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說“霧矢同學可以放開手了”，但他的手自從霧矢凜不用力回握後就攤平了，病號·女·同學虛虛牽著他的手，讓他甩開也不是，牽著也不是。
霧矢凜沒察覺到諸伏景光的僵硬，看他遲遲不走發問：“諸伏？”她沒加同學純粹是因為聲帶震動會引得傷口疼痛，能少出說幾個字是幾個字。
諸伏景光閉了閉眼，鼓起勇氣刻意地看向兩人相連的手。
霧矢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松開手，兩人這才一前一後出了急診室。
醫院是個人流量很大的地方，急診室這邊人也不少。霧矢凜有些艱難地穿行，眼看諸伏景光要被人群分隔開來，她伸手拽住諸伏景光的衣角：拉手確實不太合適，衣角總可以吧？
霧矢凜緊緊跟在諸伏景光身後，是腳尖快要抵到腳跟的緊緊。
有了諸伏景光開路，霧矢凜輕松了許多，拐了幾次彎就到了。
什麽都不用思考，不需要試圖看清醫生開的單子上寫著什麽，也不需要強扯出禮貌的笑問要這個地方在哪，更不需要緊緊地抓著單子和身份證件艱難地從人群的一頭到另一個。
霧矢凜只需要抓緊那小小的衣角，低著頭一步不差地跟著走就夠了。
她按照諸伏景光的示意坐下，聽從諸伏景光的指示將袖子擼到肩上。
寬松版型的衣服讓肩上堆疊的袖子下滑，霧矢凜不需要在意，因為諸伏景光會輕輕幫她扶住。
霧矢凜也不需要和醫生說自己說“辛苦”“麻煩”“謝謝”，因為諸伏景光會幫她溝通。
“沒事兒，不疼的。我這還沒打就哭啦？”醫生好笑地看著掉眼淚的霧矢凜。
剛剛諸伏景光已經一臉尷尬地向冷眼看著他的醫生解釋過這是遇上劫匪被劫持而造成的傷口，醫生才舒緩了表情，還能故意逗小姑娘兩句。
霧矢凜悶不做聲，擡起另一只手擦掉眼淚，將頭側到一邊不去看註射器。
身子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因為針頭紮進了上臂。
短短幾秒卻很漫長，她擡起左手做好接過棉簽按壓針口的準備。
“好了，你按好了，不要太用力也不要太輕，兩到三分鐘就可以了。”醫生囑咐道。
霧矢凜的左手還放在腿上，她轉過頭，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拿著一根小小的棉簽力道適中地按壓著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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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矢凜找來繩子比劃了半天不知如何下手，她看了一眼壓制住男人的降谷零覺得自己也沒法替代。
降谷零擔憂地看向她：“把繩子給我就好，霧矢同學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被降谷零一提醒，被忽視的痛意立刻讓霧矢凜皺了眉頭。她僵硬著脖子不敢低頭，手離傷口幾厘米，放也不是靠近也不是。
便利店迎來了第三位客人。
“zero？！”諸伏景光瞳孔一縮，他怎麽也沒想到去便利店半天沒回來的幼馴染在疑似案發現場裏。
降谷零正費力地將成年人綁好：“hiro你來得正好，過來搭把手。”
諸伏景光走過去幫他按住劫匪，餘光看到一旁染血的匕首，心裏一緊：“哪裏受傷了嗎？”
降谷零完成最後一步，站起來舒了口氣：“我沒有事，是霧矢同學受傷了。”說到霧矢凜，降谷零神情也添了幾分擔憂。
聽到自己的名字，霧矢凜從貨架後走出來，她手裏拿著卷繃帶，鮮紅的血順著脖頸而下染紅了衣領。
“霧矢同學！”
霧矢凜有些不知所以地看著瞳孔睜大的諸伏景光，還沒等她說什麽，一臉擔憂的諸伏景光就已經走過來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不算深，但也不淺，現在還淌著血。
“zero，你去拿一下碘伏和棉簽。”諸伏景光拿過霧矢凜手裏的繃帶。
聽到碘伏霧矢凜下意識抖了一下，牽扯到傷口：“嘶…”
好痛。
白色的棉簽被染成棕黃色，霧矢凜都能想象到棉簽觸碰到傷口後會多麽痛，上身控制不住後仰。
站在霧矢凜身後的降谷零禮貌但不失力道地抵住她的肩膀讓霧矢凜無法逃脫。
諸伏景光看出霧矢凜的害怕，安撫道：“傷口不處理會惡化的。”
他手上動作不停，會帶來疼痛的棉簽在距離脖頸不足幾厘米的時候被攔下。
霧矢凜用手掌抵住諸伏景光握著棉簽的手，因為發聲本質是震動所以一直閉口不言的她迫不得已說話了：“一會兒需要去醫院再處理一次嗎？”
在場人都聽得懂潛含義是如果需要的話就等到去醫院再處理，諸伏景光皺起眉頭不讚同但由於關系尚淺只能說：“畢竟我只是略微懂點包紮，但如果讓傷口一直暴露在空氣中會被細菌和汙染物感染的。”
他沒有否認需要去醫院二次消毒！霧矢凜不說話，但抵著諸伏景光手的力道加大。
如果在平時和女同學這麽接觸，諸伏景光大概早就紅了耳根，但滲著血的脖頸就在他眼前，他根本沒有想到那一茬。
霧矢凜明擺著不合作，他只好擡頭看了一眼降谷零。
幼馴染的默契讓降谷零瞬間制住霧矢凜，諸伏景光一只手鉗制住她的兩只手腕，不容決絕地將塗抹了碘伏的棉簽靠近：“不要亂動哦，會更痛的。”
打蛇打七寸，霧矢凜一臉悲壯的閉上眼，輕微顫抖著。
涼涼的棉簽觸碰到傷口帶來刺激的痛意，霧矢凜沒忍住：“嘶…”
諸伏景光下手很輕很輕，但對不耐痛的霧矢凜來說依舊難忍。
降谷零早就松開了手，抵著下巴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自己沒什麽作用了，就到那邊專心致志地看著劫匪。
傷口不深但很長，諸伏景光換了個棉簽才註意到霧矢凜一直死死皺著眉頭，眼睛沒睜開過。
這麽怕痛嗎？諸伏景光默默加快了速度。
剛開始霧矢凜只是死死閉著眼，但後來完全不顧表情管理，面目痛到扭曲，癟著嘴悶聲掉眼淚。
當諸伏景光感受到濕意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將註意力放到霧矢凜臉色才發現她都痛苦了。
“抱歉抱歉，是我下手太重了嗎？”諸伏景光慌張地松開手，拿過紙巾小心翼翼遞給霧矢凜。
霧矢凜活動了一下被放開的手腕，拿過紙巾隨便一擦：“沒有，是我太怕痛了。”
她猜測傷口已經消完毒了：“可以不裹紗布嗎？”
碘伏消毒是一種痛，將與傷口黏連的紗布取下又是一種痛。諸伏景光看著眼睛濕潤的霧矢凜一時間有點下不去手。
霧矢凜哭不是那種委屈可憐巴巴地哭或者是忿忿飛來橫禍地哭。她是很安靜地落淚，不需要任何人給予安慰或者同情，只是對於疼痛的一種宣洩。
諸伏景光狠下心，並真情實感覺得自己像虐貓的人。
警察來得不算慢，諸伏景光幫她綁紮好後只來得及往她手裏塞一瓶熱牛奶。
霧矢凜茫然地看著他，諸伏景光笑得很溫暖，於是她低聲道謝：“謝謝。”
和警察簡單敘述了一下案件經過便被送上前往醫院的警車，霧矢凜下意識回頭看向諸伏景光。
她不知道自己臉上寫滿了求助就像一只受傷的流浪貓剛被救助又要被送往陌生的救助點，眼巴巴地回頭希望好心人能陪它一起，只看到諸伏景光表情一楞，淺笑著離開幼馴染身邊：“警察叔叔我可以一起去嗎？”
霧矢凜不知道為什麽諸伏景光會這麽說，但她也看向警察在心底發問：可以嗎？
醫院，霧矢凜去得很少很少，倒不是因為她生病次數少。
在原來的世界，霧矢凜幼年雖然不是常駐醫院，但也是每隔三四個月必去一回。
媽媽會將她輸液的手下綁好藥盒防止她亂動回血，還會灌好熱水袋驅散輸入血管的液體帶來的冷意，從始至終，媽媽始終坐在她身邊不曾離開。
爸爸是待不住的，但至少會出現三次。第一次是出現在問診室裏，小小的她身後是爸爸媽媽；第二次是輸液中，年紀尚小的她百無聊賴地熬著輸液的那兩個小時，爸爸會拿著零食突然出現：第三次是結束時，霧矢凜側過臉就看到爸爸粗粗的手指幫她按著針口。
正是因為這些回憶，霧矢凜即便病重也不願去醫院了。明明記憶裏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可冰冷的現實卻是形單影只的她看著別人在上演她曾經經歷的溫馨。
不想去醫院、不想一個人去醫院、不想回憶起曾經的美好——說白了她無法接受自己不再被父母重視的現實。
當紗布被撕開的時候，霧矢凜毫不意外地又哭了，淚水模糊了視線，疼痛讓她攥緊手掌。
指尖微微嵌入肉裏，可脖頸間的劇痛讓她毫無察覺。
諸伏景光盡管覺得不太合適，但他看霧矢凜被痛得眼淚直流的樣子還是伸出手將她攥緊的拳一點一點掰開。
當霧矢凜終於從這場對她而言堪稱酷刑的治療中解脫後就被塞了張單子去打破傷風。
她絲毫沒有註意到兩人牽著的手，或者說她是習慣被牽著走的。
諸伏景光有些尷尬有些臉紅，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說“霧矢同學可以放開手了”，但他的手自從霧矢凜不用力回握後就攤平了，病號·女·同學虛虛牽著他的手，讓他甩開也不是，牽著也不是。
霧矢凜沒察覺到諸伏景光的僵硬，看他遲遲不走發問：“諸伏？”她沒加同學純粹是因為聲帶震動會引得傷口疼痛，能少出說幾個字是幾個字。
諸伏景光閉了閉眼，鼓起勇氣刻意地看向兩人相連的手。
霧矢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松開手，兩人這才一前一後出了急診室。
醫院是個人流量很大的地方，急診室這邊人也不少。霧矢凜有些艱難地穿行，眼看諸伏景光要被人群分隔開來，她伸手拽住諸伏景光的衣角：拉手確實不太合適，衣角總可以吧？
霧矢凜緊緊跟在諸伏景光身後，是腳尖快要抵到腳跟的緊緊。
有了諸伏景光開路，霧矢凜輕松了許多，拐了幾次彎就到了。
什麽都不用思考，不需要試圖看清醫生開的單子上寫著什麽，也不需要強扯出禮貌的笑問要這個地方在哪，更不需要緊緊地抓著單子和身份證件艱難地從人群的一頭到另一個。
霧矢凜只需要抓緊那小小的衣角，低著頭一步不差地跟著走就夠了。
她按照諸伏景光的示意坐下，聽從諸伏景光的指示將袖子擼到肩上。
寬松版型的衣服讓肩上堆疊的袖子下滑，霧矢凜不需要在意，因為諸伏景光會輕輕幫她扶住。
霧矢凜也不需要和醫生說自己說“辛苦”“麻煩”“謝謝”，因為諸伏景光會幫她溝通。
“沒事兒，不疼的。我這還沒打就哭啦？”醫生好笑地看著掉眼淚的霧矢凜。
剛剛諸伏景光已經一臉尷尬地向冷眼看著他的醫生解釋過這是遇上劫匪被劫持而造成的傷口，醫生才舒緩了表情，還能故意逗小姑娘兩句。
霧矢凜悶不做聲，擡起另一只手擦掉眼淚，將頭側到一邊不去看註射器。
身子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因為針頭紮進了上臂。
短短幾秒卻很漫長，她擡起左手做好接過棉簽按壓針口的準備。
“好了，你按好了，不要太用力也不要太輕，兩到三分鐘就可以了。”醫生囑咐道。
霧矢凜的左手還放在腿上，她轉過頭，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拿著一根小小的棉簽力道適中地按壓著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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