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是該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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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是該釋然了
將陳氏和謝嫵送到了侯府門口，鎮南王王妃這才乘著馬車走了。
直到鎮南王王妃的馬車走遠了，陳氏這才轉過臉有些試探的問謝嫵道，“阿嫵，王妃……王妃她好像很喜歡你？”
“應該是吧。”謝嫵垂眸淡淡的回答道。
她確實感覺到鎮南王王妃待她有些不同，或許是因為蕭郡主的緣故？
而陳氏從謝嫵嘴裏聽到這個答案，不知為何，她心裏忽地湧上來一股酸澀，霎時，她看著謝嫵就不說話了。
“母親，你怎麽了？”見陳氏眼眶微微有些泛紅，謝嫵忍不住皺眉問道。
陳氏忙搖了搖頭，“沒，沒事！”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回去吧！”謝嫵道。
“好，好。”陳氏連忙應了一聲，隨後，她將心裏的那股酸澀用力的給壓了回去。
謝嫵有些奇怪的看了陳氏一眼，她確實沒搞懂，陳氏這突如其來的傷春悲秋到底是打哪來的！不過，她也不是很有興趣知道就是了。
就這樣，兩人一路無話的回到了侯府。
將陳氏送到翠竹院，謝嫵便轉身打算回自己的蘅芷院，可還沒有開口，陳氏身旁的蕪青便笑著湊到謝嫵跟前道，“姑娘，碎玉說您畫的花樣別致又新奇，奴婢剛好也畫了幾個，您要有空的話能不能幫奴婢看看啊！”
蕪青這話一出口，陳氏也忙朝謝嫵投來了渴求的目光。
自謝嫵搬去蘅芷院後，除非必要，她輕易不會踏足翠竹院，陳氏心裏知道謝嫵這是刻意在與她保持距離，可偏生她對此卻半點法子也沒有。
“姑娘，您就幫奴婢看看吧！”見謝嫵不說話，蕪青幹脆伸手挽住了謝嫵的胳膊。
“好吧。”謝嫵終於松了口。
翠竹院的擺設還和從前一樣，就連博古架上的花瓶也是原先那一只，屋裏的陳設什麽都沒變，但不知為何，她瞧著總覺得有些陌生。
或許是她太久沒踏足正院的緣故吧。
“姑娘，你先喝口茶，奴婢這就去屋裏拿花樣。”蕪青替謝嫵倒了一杯茶，隨後才笑著對她道。
謝嫵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見謝嫵應了話，蕪青這才高高興興的退了下去。
蕪青一走，屋裏的氣氛瞬間便有些冷了下來。
陳氏雖然有心想同謝嫵說幾句話，可每次還未觸到謝嫵的眼神，她便慌亂的將眼睛收了回去。
從前她在阿嫵面前便有些局促，阿嫵搬去蘅芷院後，她越發不知道該如何跟她相處了。
謝嫵看了陳氏一眼，最終還是先挑起了話題，“對了，我去園子後，宴會上可有發生什麽事？”
見謝嫵提起這個，陳氏眸子驟地一亮，於是，她連忙將孫大夫人在鎮南王王妃面前不停誇讚蕭郡主的事說了一遍，她道，“孫大夫人一直在王妃面前不停感嘆，說蕭郡主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不知道將來哪家公子能有幸迎娶蕭郡主進門，說著說著就提起自家公子！正可謂是說曹操曹操到，孫大大夫人前腳才誇完她家公子，後腳她家那位公子便說要進來給眾位夫人請安！”
“然後呢？”
“然後孫大夫人讓他進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孫家的另一位公子！”
“那，再然後呢？”
“再然後？再然後他們就走了啊！”陳氏睜著眼睛道。
“那孫大夫人就沒再說什麽？”謝嫵笑著又問陳氏道。
“說了，兩位公子走了後，她問王妃覺得她家的公子如何？”
“那王妃是怎麽說的？”
陳氏笑著搖了搖頭，她道，“王妃她什麽也沒說。”
“這樣啊！”謝嫵抿著唇輕笑了一下。
她能想象當時孫大夫人的表情。
畢竟，她費盡心思籌辦這場宴會不就是沖著鎮南王王妃去的麽，王妃不搭她茬，她這心裏能好受才奇怪！
“那孫大夫人就沒同母親說什麽？”謝嫵彎著唇角又道。
一聽謝嫵這話，陳氏眸子裏的光亮立刻便黯淡了下來，她有些難為情的看了謝嫵一眼，最終還是嘟囔著答道，“說了，王妃不答話，她就轉過頭來問我……不過，阿嫵，我記住你的話了，不管她說什麽，我都沒有接話，最後，最後孫大夫人她好像是有些惱了。”
“那母親知道孫大夫人為何生惱嗎？”
“不是因為我不接她話麽？”
謝嫵笑了笑，她道，“她不是惱母親不接她的話，她惱的是母親你沒有被她當成槍使。”
“什麽？”聽了謝嫵這話，陳氏越發不解了。
“母親在宴會上聽了那麽久，你就沒聽出點端倪來？”謝嫵笑著又問陳氏道。
陳氏擰了擰眉，她唇角動了動，沈吟許久，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看著謝嫵道，“阿嫵，孫，孫大夫人她是不是想讓王妃將蕭郡主嫁給她家公子啊？”
聽了陳氏這話，謝嫵眸中終於浮起了一絲欣慰。
還好，總算沒白來這一趟。
“阿嫵，我猜對了嗎？”陳氏也察覺到了謝嫵眸中的欣慰，她有些興奮的問謝嫵道。
謝嫵點了點頭，“母親猜的沒錯！”
“難怪，難怪王妃一直不搭她的話，後來王妃更是幹脆將這些話拋給了底下那些夫人，王妃說，孫大夫人這般著急她家公子的婚事，不知道在場的夫人哪家有適齡的姑娘，若有的話，今日赴宴有沒有帶來？”陳氏忙又將後邊發生的事告訴謝嫵道。
謝嫵聽的眸心一動。
而陳氏則繼續接著道，“那些夫人全推說沒有，後來，孫大夫人就再沒說什麽了，再後來，姑娘們就三三兩兩的回來了。”
聽陳氏說完，謝嫵終於忍不住笑了。
難怪她回到暖閣時，孫大夫人臉色那麽難看，原來如此啊！
鎮南王王妃這一招可謂是結結實實的甩了她一巴掌——連比她品級比夫人們都看不上她兒子，更別說鎮南王府了！
孫大夫人估計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費盡心思籌辦的宴會最後竟然會讓自己在京城的勳貴圈中徹底顏面掃地！經此一事，孫府的那兩位公子只怕是更難議親了！
也難為孫二夫人當時還要陪著笑臉恭恭敬敬的將她們送出來。
蕪青拿著花樣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
這是她回侯府以來，第一次見姑娘和夫人聊得這麽開心！
她看著看著，眼眶不自覺的便湧上來一股暖意。
真是姑娘和夫人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蕪青姐姐，你回來了啊！”碎玉第一個發現了站在門邊的蕪青。
蕪青笑了笑，她擡腳走到謝嫵跟前福了福，隨後，她將手中的花樣放到謝嫵旁邊的桌子上，她笑著，“姑娘，這便是奴婢前幾日畫的花樣。”
謝嫵笑著朝她點了點頭，隨後，她隨手翻開幾張瞧了瞧，“這花樣挺雅致的，沒有什麽要改的。”
“是嗎？既然姑娘說不用改，那奴婢就不改了，奴婢就照著這個花樣給姑娘繡個荷包可好？”蕪青笑著道。
“給我繡？”
“對啊！這不馬上年底了麽？奴婢給姑娘繡個荷包，姑娘來年必定荷包滿滿，錢財不愁！”蕪青笑著接道。
謝嫵被蕪青這話給逗笑了，她道，“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蕪青還確實說對了，她現在旁的什麽也不缺，惟一缺的就是錢了！
雖然侯府公中的銀子任由她取，可是，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動！
她在老夫人的眼中已然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若是再動用公中的銀子，老夫人指不定該怎麽怨憎她了。
雖然她並不是很在意，但她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謝崢難做。
“姑娘放心，奴婢說話向來很準的！”蕪青笑著接過謝嫵這話道。
謝嫵朝蕪青笑了笑，隨後她便起身站了起來，“時辰也不早了，母親，我便先回蘅芷院了。”
“啊，你，你這就走了嗎？不留下來吃晚飯麽？”陳氏也忙跟著站了起來，她不舍的望著謝嫵道。
她才覺得自己和阿嫵的關系拉近了一些，可這才一會，她怎麽就要走了？難道……難道她還不肯原諒自己麽？
“母親，現在離晚飯還尚有兩個時辰了。”謝嫵有些無奈的看著陳氏道。
“還有兩個時辰呀……”陳氏有些懵了。
她完全沒想過這個事，她只是單純的想讓謝嫵留下來多陪她說說話。
他們出去的這一個多月，她總覺得翠竹院冷清的厲害，好不容易盼到他們從林西圍場回來後，可崢哥每日忙得腳不沾地，旭哥兒也回了嵩陽書院，阿嫵……阿嫵也不來看她，她越發覺自己好像是被所有人遺棄遺忘了一樣。
“夫人，姑娘的意思是，兩個時辰後她再來陪您用晚膳！”看出了陳氏的不舍，蕪青忙笑著道，說完，她還不忘將臉轉向謝嫵，“姑娘，奴婢說的對吧！”
謝嫵看了蕪青一眼，最後，還是在陳氏期盼的目光中輕輕的點了下頭。
“真的嗎？阿嫵，你真的會來陪我用晚膳嗎？”陳氏有些不敢相信。
謝嫵笑著再度朝她點了點頭，“是，等我忙完了，我便來陪母親用晚膳。”
陳氏或許軟弱，或許拎不清，更或許對她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可如今，她覺得自己是時候該釋然了。
一個人心裏的位置就只有那麽多，父親和旭哥兒在她心裏分了更多的位置，那她就只能往邊上一點。
她自己不也是如此麽，父親和旭哥兒在她心裏也同樣比她占的位置更多？
有些事，真的沒必要細究。
她也早不是當初那個眼饞別人有母親抱，有母親疼的小丫頭了。
她早就長大了。
兩世加起來，她的年紀甚至比陳氏還要大上幾歲。
想到此處，謝嫵心裏忽地覺得輕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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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陳氏和謝嫵送到了侯府門口，鎮南王王妃這才乘著馬車走了。
直到鎮南王王妃的馬車走遠了，陳氏這才轉過臉有些試探的問謝嫵道，“阿嫵，王妃……王妃她好像很喜歡你？”
“應該是吧。”謝嫵垂眸淡淡的回答道。
她確實感覺到鎮南王王妃待她有些不同，或許是因為蕭郡主的緣故？
而陳氏從謝嫵嘴裏聽到這個答案，不知為何，她心裏忽地湧上來一股酸澀，霎時，她看著謝嫵就不說話了。
“母親，你怎麽了？”見陳氏眼眶微微有些泛紅，謝嫵忍不住皺眉問道。
陳氏忙搖了搖頭，“沒，沒事！”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回去吧！”謝嫵道。
“好，好。”陳氏連忙應了一聲，隨後，她將心裏的那股酸澀用力的給壓了回去。
謝嫵有些奇怪的看了陳氏一眼，她確實沒搞懂，陳氏這突如其來的傷春悲秋到底是打哪來的！不過，她也不是很有興趣知道就是了。
就這樣，兩人一路無話的回到了侯府。
將陳氏送到翠竹院，謝嫵便轉身打算回自己的蘅芷院，可還沒有開口，陳氏身旁的蕪青便笑著湊到謝嫵跟前道，“姑娘，碎玉說您畫的花樣別致又新奇，奴婢剛好也畫了幾個，您要有空的話能不能幫奴婢看看啊！”
蕪青這話一出口，陳氏也忙朝謝嫵投來了渴求的目光。
自謝嫵搬去蘅芷院後，除非必要，她輕易不會踏足翠竹院，陳氏心裏知道謝嫵這是刻意在與她保持距離，可偏生她對此卻半點法子也沒有。
“姑娘，您就幫奴婢看看吧！”見謝嫵不說話，蕪青幹脆伸手挽住了謝嫵的胳膊。
“好吧。”謝嫵終於松了口。
翠竹院的擺設還和從前一樣，就連博古架上的花瓶也是原先那一只，屋裏的陳設什麽都沒變，但不知為何，她瞧著總覺得有些陌生。
或許是她太久沒踏足正院的緣故吧。
“姑娘，你先喝口茶，奴婢這就去屋裏拿花樣。”蕪青替謝嫵倒了一杯茶，隨後才笑著對她道。
謝嫵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見謝嫵應了話，蕪青這才高高興興的退了下去。
蕪青一走，屋裏的氣氛瞬間便有些冷了下來。
陳氏雖然有心想同謝嫵說幾句話，可每次還未觸到謝嫵的眼神，她便慌亂的將眼睛收了回去。
從前她在阿嫵面前便有些局促，阿嫵搬去蘅芷院後，她越發不知道該如何跟她相處了。
謝嫵看了陳氏一眼，最終還是先挑起了話題，“對了，我去園子後，宴會上可有發生什麽事？”
見謝嫵提起這個，陳氏眸子驟地一亮，於是，她連忙將孫大夫人在鎮南王王妃面前不停誇讚蕭郡主的事說了一遍，她道，“孫大夫人一直在王妃面前不停感嘆，說蕭郡主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不知道將來哪家公子能有幸迎娶蕭郡主進門，說著說著就提起自家公子！正可謂是說曹操曹操到，孫大大夫人前腳才誇完她家公子，後腳她家那位公子便說要進來給眾位夫人請安！”
“然後呢？”
“然後孫大夫人讓他進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孫家的另一位公子！”
“那，再然後呢？”
“再然後？再然後他們就走了啊！”陳氏睜著眼睛道。
“那孫大夫人就沒再說什麽？”謝嫵笑著又問陳氏道。
“說了，兩位公子走了後，她問王妃覺得她家的公子如何？”
“那王妃是怎麽說的？”
陳氏笑著搖了搖頭，她道，“王妃她什麽也沒說。”
“這樣啊！”謝嫵抿著唇輕笑了一下。
她能想象當時孫大夫人的表情。
畢竟，她費盡心思籌辦這場宴會不就是沖著鎮南王王妃去的麽，王妃不搭她茬，她這心裏能好受才奇怪！
“那孫大夫人就沒同母親說什麽？”謝嫵彎著唇角又道。
一聽謝嫵這話，陳氏眸子裏的光亮立刻便黯淡了下來，她有些難為情的看了謝嫵一眼，最終還是嘟囔著答道，“說了，王妃不答話，她就轉過頭來問我……不過，阿嫵，我記住你的話了，不管她說什麽，我都沒有接話，最後，最後孫大夫人她好像是有些惱了。”
“那母親知道孫大夫人為何生惱嗎？”
“不是因為我不接她話麽？”
謝嫵笑了笑，她道，“她不是惱母親不接她的話，她惱的是母親你沒有被她當成槍使。”
“什麽？”聽了謝嫵這話，陳氏越發不解了。
“母親在宴會上聽了那麽久，你就沒聽出點端倪來？”謝嫵笑著又問陳氏道。
陳氏擰了擰眉，她唇角動了動，沈吟許久，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看著謝嫵道，“阿嫵，孫，孫大夫人她是不是想讓王妃將蕭郡主嫁給她家公子啊？”
聽了陳氏這話，謝嫵眸中終於浮起了一絲欣慰。
還好，總算沒白來這一趟。
“阿嫵，我猜對了嗎？”陳氏也察覺到了謝嫵眸中的欣慰，她有些興奮的問謝嫵道。
謝嫵點了點頭，“母親猜的沒錯！”
“難怪，難怪王妃一直不搭她的話，後來王妃更是幹脆將這些話拋給了底下那些夫人，王妃說，孫大夫人這般著急她家公子的婚事，不知道在場的夫人哪家有適齡的姑娘，若有的話，今日赴宴有沒有帶來？”陳氏忙又將後邊發生的事告訴謝嫵道。
謝嫵聽的眸心一動。
而陳氏則繼續接著道，“那些夫人全推說沒有，後來，孫大夫人就再沒說什麽了，再後來，姑娘們就三三兩兩的回來了。”
聽陳氏說完，謝嫵終於忍不住笑了。
難怪她回到暖閣時，孫大夫人臉色那麽難看，原來如此啊！
鎮南王王妃這一招可謂是結結實實的甩了她一巴掌——連比她品級比夫人們都看不上她兒子，更別說鎮南王府了！
孫大夫人估計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費盡心思籌辦的宴會最後竟然會讓自己在京城的勳貴圈中徹底顏面掃地！經此一事，孫府的那兩位公子只怕是更難議親了！
也難為孫二夫人當時還要陪著笑臉恭恭敬敬的將她們送出來。
蕪青拿著花樣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
這是她回侯府以來，第一次見姑娘和夫人聊得這麽開心！
她看著看著，眼眶不自覺的便湧上來一股暖意。
真是姑娘和夫人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蕪青姐姐，你回來了啊！”碎玉第一個發現了站在門邊的蕪青。
蕪青笑了笑，她擡腳走到謝嫵跟前福了福，隨後，她將手中的花樣放到謝嫵旁邊的桌子上，她笑著，“姑娘，這便是奴婢前幾日畫的花樣。”
謝嫵笑著朝她點了點頭，隨後，她隨手翻開幾張瞧了瞧，“這花樣挺雅致的，沒有什麽要改的。”
“是嗎？既然姑娘說不用改，那奴婢就不改了，奴婢就照著這個花樣給姑娘繡個荷包可好？”蕪青笑著道。
“給我繡？”
“對啊！這不馬上年底了麽？奴婢給姑娘繡個荷包，姑娘來年必定荷包滿滿，錢財不愁！”蕪青笑著接道。
謝嫵被蕪青這話給逗笑了，她道，“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蕪青還確實說對了，她現在旁的什麽也不缺，惟一缺的就是錢了！
雖然侯府公中的銀子任由她取，可是，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動！
她在老夫人的眼中已然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若是再動用公中的銀子，老夫人指不定該怎麽怨憎她了。
雖然她並不是很在意，但她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謝崢難做。
“姑娘放心，奴婢說話向來很準的！”蕪青笑著接過謝嫵這話道。
謝嫵朝蕪青笑了笑，隨後她便起身站了起來，“時辰也不早了，母親，我便先回蘅芷院了。”
“啊，你，你這就走了嗎？不留下來吃晚飯麽？”陳氏也忙跟著站了起來，她不舍的望著謝嫵道。
她才覺得自己和阿嫵的關系拉近了一些，可這才一會，她怎麽就要走了？難道……難道她還不肯原諒自己麽？
“母親，現在離晚飯還尚有兩個時辰了。”謝嫵有些無奈的看著陳氏道。
“還有兩個時辰呀……”陳氏有些懵了。
她完全沒想過這個事，她只是單純的想讓謝嫵留下來多陪她說說話。
他們出去的這一個多月，她總覺得翠竹院冷清的厲害，好不容易盼到他們從林西圍場回來後，可崢哥每日忙得腳不沾地，旭哥兒也回了嵩陽書院，阿嫵……阿嫵也不來看她，她越發覺自己好像是被所有人遺棄遺忘了一樣。
“夫人，姑娘的意思是，兩個時辰後她再來陪您用晚膳！”看出了陳氏的不舍，蕪青忙笑著道，說完，她還不忘將臉轉向謝嫵，“姑娘，奴婢說的對吧！”
謝嫵看了蕪青一眼，最後，還是在陳氏期盼的目光中輕輕的點了下頭。
“真的嗎？阿嫵，你真的會來陪我用晚膳嗎？”陳氏有些不敢相信。
謝嫵笑著再度朝她點了點頭，“是，等我忙完了，我便來陪母親用晚膳。”
陳氏或許軟弱，或許拎不清，更或許對她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可如今，她覺得自己是時候該釋然了。
一個人心裏的位置就只有那麽多，父親和旭哥兒在她心裏分了更多的位置，那她就只能往邊上一點。
她自己不也是如此麽，父親和旭哥兒在她心裏也同樣比她占的位置更多？
有些事，真的沒必要細究。
她也早不是當初那個眼饞別人有母親抱，有母親疼的小丫頭了。
她早就長大了。
兩世加起來，她的年紀甚至比陳氏還要大上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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