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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無論出了什麽事,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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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出了什麽事,我都在。

顧遙知心中淩亂,腦海中一直回旋著魏淩澤的話語,直直奔向了一處懸崖。

顧遙知停下腳步,呼吸急促,看著無邊無盡的懸崖,內心更為淩亂。

“遙知。”念安的聲音在顧遙知身後響起。

顧遙知回頭,看到念安,有些驚訝“你?”

“這是怎麽了?”念安上前,後背還背著背簍,一手拿著一只小鐵鍬。

“你怎在此?”顧遙知心中淩亂,語氣有些不好。

“哦,師父派我尋靈藥,我想來此地尋尋,剛來此,便看到你在此,而且,你看起來,很不好。”念安輕聲言語,言語透著溫柔。

顧遙知長舒一口氣,一只手撫上額頭,微微低下了頭“我沒事。”

“你這樣子,可不像沒事的人。究竟出了什麽事?”

顧遙知覺得頭昏腦漲,不知不覺間,頭輕輕靠在了念安肩膀上,忽然間,向一旁倒去。

念安匆忙攬過顧遙知,急急的喚著“遙知,遙知。”

人間皇宮。

“殿下。”紅綾跪在魏淩澤面前,輕喚一聲。

“嗯?”魏淩澤立在殿內,看到紅綾前來,微微皺起了眉。

“回殿下,紅綾只是來告知殿下,皇帝準備派人試用殿下的法子。”

“嗯。”

“只是紅綾得知,皇宮中的攝政王,權利極大,向來不喜皇帝獨攬大權,大有取而代之的心思,我聽聞,此次皇帝動用殿下的辦法,他仿佛要插手。”

魏淩澤皺起了眉“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紅綾告退。”

紅綾走後,魏淩澤仍然皺著眉,心思卻不在人間之事上。

“殿下,用不用屬下把那攝政王解決了。”昔辰慢慢現身,自那日同甘寧在人間蜀山談話之後,昔辰便向魏淩芷辭了行,將甘寧和空靈留在了魏淩芷身邊,自己則隱身於魏淩澤身旁。

“在暗中阻止他便好。”魏淩澤皺著眉,輕輕言語。

“是,屬下知道了。”

“昔辰。”昔辰正要消失去盯著攝政王,魏淩澤將他喚住了。

“殿下還有何吩咐?”

魏淩澤猶豫片刻,輕呼一口氣,一手撫上眉頭撐在矮桌上,眉目間,充斥著滿滿的無奈“幫我找一下顧遙知。”

昔辰驚訝,良久,小心翼翼猜測道“殿下可是同顧小姐,有什麽不愉快?”昔辰心中想著,自家殿下一直將顧遙知帶至身邊,現在忽然讓自己尋顧遙知,不是有什麽不愉快是什麽呢。

“你只管尋了便是,若尋到了,便將她帶回來。”

“是。”

“等等。”魏淩澤擡起頭,再次喚住要走的昔辰“還是別讓她發現你,告訴我她現在如何,在什麽地方便是了。”

“是。”

“等等。”魏淩澤再次喚道。

昔辰更加覺得奇怪了,魏淩澤行事向來果斷,如今再三猶豫,他便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殿下,昔辰在。”

“算了,就這樣去辦吧!別暴露了自己。”魏淩澤無力的靠上了身後的背靠,手臂擡起,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揉著皺著的眉頭。

“殿下放心。”昔辰回答完,又立在原處等待了片刻,見魏淩澤不再喚他了,才消失不見。

佛寺。

顧遙知醒來,身上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起身靠在床上,撫上手臂的傷口,想起了魏淩澤讓藥王留下的藥“早知如此,真應該將那藥帶回來。”心中輕輕呢喃著。

念安端著一只盛滿藥物的碗,走了進來,看到顧遙知醒來,微笑著言“不多睡會?”

“不了,我睡的夠久了。”顧遙知輕言,看到念安端著藥物向她走來“這是佛寺?”

“怎麽,出去這麽長時間,忘記這裏長什麽樣子了?”念安輕輕調笑著,容顏未有表情浮現。

“怎會,只是想到了師父,我當年同師父的保證,現在看來,是我失言了。”

“不會。”念安將藥水遞與顧遙知“師父從來相信你,這次也是,師父定是知道你的身不由己,這藥水,便是師父親手為你煎的”

顧遙知捧著那碗藥水“師父近來可好?”

“還好,只是操勞了些。”

“能不能,帶我見見他?”

“好,但你要先把藥吃了。”

“嗯。”

魔族。

魏淩澤進入碧水連年,坐在看臺的橋上,看著碧水連年的五邊春色。

他一個人待在人間皇宮,實屬無聊,便回來了,他以為會有那麽一線希望,顧遙知在碧水連年裏。

湖水中的魚在魏淩澤面前游來游去,魏淩澤看著湖中的魚,想起顧遙知剛入碧水連年時,便向他要魚吃。

魏淩澤記得,那天的天空很是昏沈,有微微的風,他同顧遙知坐在草地上,顧遙知手中拿著魚,輕輕咬著,他已不記得自己同顧遙知說了些什麽,但那晚的風,那晚顧遙知容顏微微的笑容,他都記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愛上的顧遙知,或許是第一眼,或許是那晚的風,又或許是不知不覺談話間。

“殿下,江小姐求見。”碧水連年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魏淩澤沈默片刻,起身向碧水連年外走去。

“殿下。”江留年看到魏淩澤出來,微微欠身。

“嗯?”輕嗯一聲。

“殿下可是很久沒回來了。”

“你想知道什麽?”

“留年只是想知道,二殿下可有找到三爺?”

“如今正逢亂世,冥界之事尚不安寧,人間還未有定數,你覺得如今,我還有時間去尋淩寒?”魏淩澤本不想同江留年過多言語,但江留年提到了魏淩寒,縱使自己再狠心,在魏淩寒面前,也只剩下軟肋。

江留年沈默了片刻,微微低下頭“但是,如果三爺能回來的話,二殿下便可以多一個幫手。”

魏淩澤沈默了。良久才言“我會找到他的。”

佛寺。

佛寺側殿,安靜萬分,只有偶爾幾個小和尚匆匆經過。

“師兄。”

“師兄。”

“師兄。”一路上,不斷有人在經過時,輕喚念安。

“你這個師兄,甚得人心啊!”顧遙知輕輕調笑。

“讓你見笑了。”念安仍舊微笑著,看到偏殿大門,便又言道“師父已吩咐了不讓任何弟子靠近,我在房間等你。”

“嗯,好。”顧遙知嗯了一聲,便向偏殿走去。

念安看著顧遙知進入偏殿,方才轉身離開。

顧遙知進入偏殿,看到了跪在圓墊之上,對著偏殿的大佛念經的空山大師。

顧遙知跪在空山大師身邊,不敢輕易言語,便雙手合十輕輕誦起經文來。

“丫頭,好久不見了。”空山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前方的佛像。

“嗯。”顧遙知聽到了丫頭,容顏浮現出難得的微笑,仿佛暖到了心裏“很久了。”言語間的溫柔透著溫暖,如同初生的太陽,照在歷經黑夜之人的身上。

“一路走來,可還好?”

“讓師父擔心了,還好。”

“哎~”空山大師輕嘆一口氣“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傷,很疼吧!”

顧遙知微楞了片刻,垂眸“沒事,不疼。”手指有些微微的顫抖,語氣越來越低沈,容顏笑意逐漸消失不見。

“做孽啊!”空山大師輕輕合上眼睛,輕輕誦了兩句經文,再次緩緩睜開眼。

“遙知自決定要出佛寺之日起,便已料到會有今日,師父不必過於擔心。”顧遙知伸手輕輕將白色絨衣上的兜帽帶在頭上,微微低著頭,側眼看空山大師。

“屋中不會下雨,為何要帶上兜帽?”空山大師輕言問。

顧遙知沈默片刻,未言語,輕輕將兜帽從頭上取下。

“兜帽可以遮雨,可以遮陽,唯獨不可以遮心中的傷疤。若想用兜帽遮擋傷疤,只會更容易暴露。”

“那師父覺得,應當如何遮擋?”

“為什麽要遮擋它?你分明知道,無論你是否遮擋,傷疤總會在哪裏,不會消減半分。”

“我從未想過能去掉傷疤,也未曾想過能遮擋住它。”

“丫頭。”空山大師看著面前的佛像,言語有些惆悵“你離開我佛寺,有多久了?”

“怕是已有五千年之久了。”

“千年彈指一揮間,你剛來時,還是不到千年的小孩子,如今便已是六界聞名的九宮翎宮主了。”空山大師長嘆道。

“若不是六界苦苦相逼,恐怕我還會如同孩童般,不谙世事。”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縱使不是,但當初顧家為我所滅,受六界憎恨,青檸自隨了哪位凡人,便費了仙體,沒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如若我再不變的狠些,我們二人,又如何在這六界之中立足?”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這一切,由你一人承擔,實在是罪過。”空山大師緩緩閉了眼,輕輕誦起佛經來。

顧遙知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聽念安說,師父近來甚是操勞。”顧遙知覺得回憶和感慨過去,心中壓抑,便轉變了話題。

“事臨我佛如來甄選弟子,自是要盡心盡力,不必擔心。”空山大師緩緩睜開了眼睛。

“師父平日要好生照顧自己。”

“放心吧!你們都好好的,我也能安心了。”言語間夾雜了些許感慨。

“師父盡請放心。”

“阿彌陀佛,有件事情,一直想對你言語,今日盼你來到了,便想一並告知與你,只是不知,聽過之後,你是否能幫老衲一把?替老衲了解一樁心病。”

“師父言重了,師父既然開口,遙知定當盡全力幫忙。”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丫頭,你同念安多久未見了?”

“自我離開佛寺起,只在前段時間見過一面。”

“原來如此,那丫頭可知,你離開佛寺以後,念安便一直心神不寧。”

“心神不寧?”顧遙知呢喃,忽然明白了些什麽,便問“可是因為我?”

“正是,你離開佛寺那天,念安立在佛寺門口,看著你離去的方向,立了幾個時辰。那天之後,念安如同換了一個人般,日日渾渾噩噩,師兄弟同他言語,他仿佛沒有聽到般,直到那日半晚時分,我想起有些經文還未抄寫完畢,便去了正殿,在哪裏遇到了念安,那晚他的樣子,如同瘋魔般。”

【念安跪在正殿佛像前,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雙手合十念著經文,神色緊張。

不知念了多久,突然放開手趴在地上,淚水洶湧而至“我佛慈悲,求我佛為弟子指點迷津。”渾身顫抖,雙目變成紅色,手握成拳,不住的捶打地面。

空山大師第一次見念安如此,放心不下,便走進了正殿“念安。”輕喚一聲。

“師父。”念安看到空山大師進來,淚水更為洶湧,跪著移向空山大師身前“師父救救我。”

“你怎麽了?”空山大師扶了念安的雙臂。

“師父,念安,念安破戒了,師父你救救念安,你告訴念安,我該怎麽辦?師父。”

空山大師楞了許久,撫上了念安的頭,沈默許久,才緩緩言道“可是遙知丫頭。”

念安緩緩擡頭,看向空山大師,目光中充滿驚訝“師父,師父知道?”

“哎!”空山大師嘆了一口氣“你同她日日相處,我做師父的,怎看不出來。”

“師父,師父不怪念安?”淚水更為洶湧。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為師又怎會怪你。”

“師父,念安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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