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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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一個多月後，林溯被葬了在市內的公共墓地。
安葬這天，天陰沈沈的，下起濛濛細雨，眾人走後，李鈴蘭留在了最後。
墓地清幽，李鈴蘭在墓碑前待了很久，同樣的悲傷她經歷兩輪，好在這次林溯應該是幸福地離開吧。李鈴蘭腦海中走馬觀花般閃過林溯對自己的種種好，不知不覺兩人都認識十多年了。
“對不起，你那麽好，我能為你做的卻只有這些。”
一陣涼風裹著雨滴刮過，幾片碎葉落在墓碑上，李鈴蘭伸手去擦，在觸到墓碑的剎那，意識飄忽猛然被拉進系統空間。
那張先前已經被她用掉的“時間回溯卡”竟再次出現在臺子上，只是比之前變得虛幻，近乎透明，但依舊可以看清卡片的輪廓。而此時，卡片的背面閃出一行金色的小字。
李鈴蘭十分確信，這行字之前沒有。
她走過去，將卡片拿起來，看清了文字的具體內容。
“為誰倒退時空，此人也會擁有倒退時空前的記憶。”
！！
李鈴蘭不敢置信地盯著金色的文字，內心受到極大震動。
原來林溯都知道，原來他知道她在騙他。
李鈴蘭頓時紅了眼眶，回憶時間倒流後，和林溯相處的種種。
林溯雖然有時候像個悶葫蘆，但並不是怯懦的個性，相反他沖動灑脫，甚至有股不計後果的莽撞。
可過去的這段時間，當她牽林溯手時，林溯會退縮，她擁抱林溯時，林溯會別扭地拒絕。
原來，那都是因為他知道她是在騙他，他不想讓她做違心的舉動，卻又不想讓她發現所做的那些都是徒勞的，所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乖乖地配合她演戲……
“怎麽這麽傻啊？傻子。”
一瞬間，駭浪般的自責、愧疚迎面湧來，李鈴蘭再次陷入消極的情緒中，如果沒有遇見她，林溯會不會還活得好好的？
李鈴蘭暴躁地想撕碎卡片，但卡片在她手裏變得原來越透明，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在一片蒼茫的白色世界裏，李鈴蘭聲嘶力竭地質問：為什麽？既然給了她時間回溯的金手指，為什麽又要這樣？為什麽要讓林溯也知道。
意識回籠，再回到現實時，雨下的大了些。
李鈴蘭驚覺，頭頂上方正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側眸看過去，鐘時逸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為她撐著傘。
“謝謝。”李鈴蘭神情懨懨，道了聲謝。
鐘時逸將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祭奠後，和李鈴蘭一起往墓園外面走。
雨聲淅瀝，李鈴蘭被完全遮擋在雨傘之下，沒有淋到一丁點雨，兩人相對無言，只能聽到雨滴落在傘布上的咚咚聲，和兩人的腳步聲。
走到墓園外時，李鈴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說：“我開車了。”
鐘時逸也開了車，兩人得分開走了。
“知月。”
鐘時逸沈聲道，“那天，在警察局外面，是我沒控制好情緒，反應太過激，對不起，能不能原諒我？”
李鈴蘭嗯了聲，她本來就沒放在心上。
當年，徐特跟她說，她是鐘時逸第一個喜歡的人，算是初戀。明明對鐘時逸說過，不考慮談戀愛，所以拒絕他，卻又跟林溯談起了戀愛。
即使他早已走出來，有了女朋友，總歸有種被她戲弄的感覺吧？
反應大點也可以理解。
李鈴蘭唇角扯出淡淡的笑：“我沒有生氣。”
因為實在太累，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李鈴蘭笑得極為勉強，說話也有氣無力。鐘時逸以為她只是隨意應付自己，便沒有應聲，像做錯事似地杵在旁邊，雙目黯然。
“真的，我一點都沒生氣。”
李鈴蘭鼻腔裏發出輕聲嘆息，隨即往自己的車跟前走。
鐘時逸大步追上，繼續給她撐著傘，直到她上了車，車輛開走，才失落地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
*
回去之後，李鈴蘭整個人陷入委頓。
她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到自己身上，變得一蹶不振，窩在家裏，不想出去，什麽也不想做，就好像害怕自己再做什麽，就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一樣。
保姆阿姨和方慧茹給她把飯端到房間，她會吃，蘭蘭進房間找她說話，她也會說，但總是覺得乏力、難過，想把自己裹起來、想逃離這個世界。
鐘時逸、沈婉、唐曉麗都來過，但她一個都不想見，其他人只能擔心地離開。
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一周。
一周後的一個工作日，方慧茹下班回來頻頻嘆氣，時不時看向李鈴蘭房間的門，想敲門卻又鼓不起勇氣。
如今，方慧茹不僅在服裝廠的設計崗擔任要職，也做到了小中層。
最近這段時間，服裝廠遭遇經濟問題，要裁掉一批人，這批人得到消息後，集結眾人整日在廠子外面鬧事，領導讓方慧茹去解決，方慧茹力不從心，所以，想請教李鈴蘭，李鈴蘭懂得多、聰明，一定能幫到她。
但以李鈴蘭目前的狀況，她實在無從開口。
晚上，方慧茹無意間跟蘭蘭提了一句：“唉，你姑姑這樣不是辦法，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
所有人都知道李鈴蘭最寵蘭蘭，別人不敢貿然去說什麽，或許蘭蘭可以，方慧茹也是這個想法，想讓蘭蘭勸勸李鈴蘭。
沒想到，蘭蘭卻完全站在李鈴蘭那邊，義正言辭地對方慧茹說：“姑姑辛苦這麽多年，林溯舅舅又……她想休息就讓她休息，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我們不要催她，她自己會調節好的。”
方慧茹只能放棄，道了聲：“好。”
*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李鈴蘭渾渾噩噩地睡在床上，外面響起電話鈴聲，斷斷續續響了近五分鐘都沒有人接，李鈴蘭被吵得煩躁，只能下樓去接。
蘭蘭在上學、方慧茹在上班、保姆阿姨也不在，偌大的別墅裏空無一人。
李鈴蘭走到客廳，接起電話，聽筒裏傳來陌生的女聲。
“哎呦，終於接了。”女人松了口氣，火急火燎地問，“你好，是方慧茹的家人嗎？”
李鈴蘭心中一緊：“是，方慧茹怎麽了？”
“太好了，你們快來個大人吧，我是方慧茹工廠的同事，方慧茹發生了點意外，現在在醫院裏，我們已經通知她女兒了，但擔心孩子太小，就打了家裏的座機——”
“嚴重嗎？”李鈴蘭打斷女人的話，著急問，“蘭蘭，就是，她女兒到了沒？”
“反正頭上被砸了一下，人昏迷著還沒醒，她女兒正從學校往醫院趕，還沒到。”
還沒到就好，蘭蘭還小，不能讓她面對這種局面。
李鈴蘭胡亂穿上衣服，顧不得洗漱，急匆匆往醫院趕，她一定要在蘭蘭之前趕到。
想到蘭蘭，李鈴蘭懊惱地在自己腦袋上錘了幾下，對自己過去十來天的狀態後悔不已，好像倏忽間莫名其妙地就走出了那種悲傷到不能自已的束縛，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喪！是生病了嗎？
李鈴蘭終究還是晚了些。
趕到醫院時，蘭蘭已經在病房裏，方慧茹也已經清醒過來。
但令李鈴蘭意外的是，蘭蘭絲毫不懼，一丁點慌亂都沒有，正鎮定地給方慧茹擦拭手上的灰塵，還和方慧茹說說笑笑。
“姑姑，你怎麽來了？”
看到李鈴蘭進來，蘭蘭很是詫異，也由衷地開心，她就知道姑姑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會好。怕李鈴蘭擔心，蘭蘭細心地給李鈴蘭講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廠子裁員，工人們鬧了好幾天，今天下午，方慧茹和同事出去調停，沖突中被人用木棍砸到頭，暈了過去。
“後來驚動派出所，派出所一出面，問題就全解決了。醫生說，媽媽也沒什麽大礙，姑姑，你不用擔心，沒什麽大事的。”蘭蘭有條不紊地說完，末了還補充一句，“你都不用來的，我一個人能應付。”
李鈴蘭又驚訝又高興，不知不覺，蘭蘭都長這麽大了，是個能獨當一面的小姑娘了。
真好，她家小姑娘真讓人自豪！
李鈴蘭拉住蘭蘭和方慧茹的手，道：“這段時間對不起，是我讓你們擔心了，我還有你們，不能沈浸在過去，以後絕對不會了。”
蘭蘭被觸動，一把抱住李鈴蘭和方慧茹：“我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方慧茹一只手貼在李鈴蘭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片刻後，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有些餓了。”
“我去買吃的！”蘭蘭自告奮勇，“姑姑你就坐在這裏休息，你這段時間也都沒怎麽好好吃飯，等著我，我去買一堆好吃的回來。”
“我陪你。”
李鈴蘭想陪蘭蘭一起去，卻被方慧茹拉住袖口，示意她留下，顯然是有話想對她說。
方慧茹雙眼含淚，神情十分奇怪。
李鈴蘭擔心是不是其實工廠的事情並沒有解決，怕蘭蘭擔心，所以方慧茹沒說實話，於是，繼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讓蘭蘭一個人去。
蘭蘭離開後，方慧茹道：“把門關上。”
李鈴蘭更疑惑了，但還是順從的關上病房的門，再轉過身時，卻看到方慧茹臉上淚如雨下，控制不住地抽泣起來，到最後嗚嗚大哭。
李鈴蘭趕忙靠近，抽出幾張紙巾遞給方慧茹，安慰道：“別著急，發生什麽事都能解決，有我在，別擔心。”
緩了近一分鐘，方慧茹終於稍稍平靜下來，擡眼看向李鈴蘭，朝她伸出雙臂，抽抽搭搭地說道：“鈴蘭，我可憐的女兒。”
李鈴蘭往背後看了看，蘭蘭沒有回來。
難道蘭蘭發生什麽事了？
李鈴蘭頓感不妙，著急地問：“蘭蘭怎麽了？”
方慧茹搖頭，帶著哭腔道：“我都知道了，你不是知月，你就是我的女兒，鈴蘭。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因為，鈴蘭花的花語是，幸福歸來。”
李鈴蘭震驚地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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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那麽好，我能為你做的卻只有這些。”
一陣涼風裹著雨滴刮過，幾片碎葉落在墓碑上，李鈴蘭伸手去擦，在觸到墓碑的剎那，意識飄忽猛然被拉進系統空間。
那張先前已經被她用掉的“時間回溯卡”竟再次出現在臺子上，只是比之前變得虛幻，近乎透明，但依舊可以看清卡片的輪廓。而此時，卡片的背面閃出一行金色的小字。
李鈴蘭十分確信，這行字之前沒有。
她走過去，將卡片拿起來，看清了文字的具體內容。
“為誰倒退時空，此人也會擁有倒退時空前的記憶。”
！！
李鈴蘭不敢置信地盯著金色的文字，內心受到極大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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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鈴蘭頓時紅了眼眶，回憶時間倒流後，和林溯相處的種種。
林溯雖然有時候像個悶葫蘆，但並不是怯懦的個性，相反他沖動灑脫，甚至有股不計後果的莽撞。
可過去的這段時間，當她牽林溯手時，林溯會退縮，她擁抱林溯時，林溯會別扭地拒絕。
原來，那都是因為他知道她是在騙他，他不想讓她做違心的舉動，卻又不想讓她發現所做的那些都是徒勞的，所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乖乖地配合她演戲……
“怎麽這麽傻啊？傻子。”
一瞬間，駭浪般的自責、愧疚迎面湧來，李鈴蘭再次陷入消極的情緒中，如果沒有遇見她，林溯會不會還活得好好的？
李鈴蘭暴躁地想撕碎卡片，但卡片在她手裏變得原來越透明，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在一片蒼茫的白色世界裏，李鈴蘭聲嘶力竭地質問：為什麽？既然給了她時間回溯的金手指，為什麽又要這樣？為什麽要讓林溯也知道。
意識回籠，再回到現實時，雨下的大了些。
李鈴蘭驚覺，頭頂上方正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側眸看過去，鐘時逸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為她撐著傘。
“謝謝。”李鈴蘭神情懨懨，道了聲謝。
鐘時逸將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祭奠後，和李鈴蘭一起往墓園外面走。
雨聲淅瀝，李鈴蘭被完全遮擋在雨傘之下，沒有淋到一丁點雨，兩人相對無言，只能聽到雨滴落在傘布上的咚咚聲，和兩人的腳步聲。
走到墓園外時，李鈴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說：“我開車了。”
鐘時逸也開了車，兩人得分開走了。
“知月。”
鐘時逸沈聲道，“那天，在警察局外面，是我沒控制好情緒，反應太過激，對不起，能不能原諒我？”
李鈴蘭嗯了聲，她本來就沒放在心上。
當年，徐特跟她說，她是鐘時逸第一個喜歡的人，算是初戀。明明對鐘時逸說過，不考慮談戀愛，所以拒絕他，卻又跟林溯談起了戀愛。
即使他早已走出來，有了女朋友，總歸有種被她戲弄的感覺吧？
反應大點也可以理解。
李鈴蘭唇角扯出淡淡的笑：“我沒有生氣。”
因為實在太累，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李鈴蘭笑得極為勉強，說話也有氣無力。鐘時逸以為她只是隨意應付自己，便沒有應聲，像做錯事似地杵在旁邊，雙目黯然。
“真的，我一點都沒生氣。”
李鈴蘭鼻腔裏發出輕聲嘆息，隨即往自己的車跟前走。
鐘時逸大步追上，繼續給她撐著傘，直到她上了車，車輛開走，才失落地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
*
回去之後，李鈴蘭整個人陷入委頓。
她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到自己身上，變得一蹶不振，窩在家裏，不想出去，什麽也不想做，就好像害怕自己再做什麽，就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一樣。
保姆阿姨和方慧茹給她把飯端到房間，她會吃，蘭蘭進房間找她說話，她也會說，但總是覺得乏力、難過，想把自己裹起來、想逃離這個世界。
鐘時逸、沈婉、唐曉麗都來過，但她一個都不想見，其他人只能擔心地離開。
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一周。
一周後的一個工作日，方慧茹下班回來頻頻嘆氣，時不時看向李鈴蘭房間的門，想敲門卻又鼓不起勇氣。
如今，方慧茹不僅在服裝廠的設計崗擔任要職，也做到了小中層。
最近這段時間，服裝廠遭遇經濟問題，要裁掉一批人，這批人得到消息後，集結眾人整日在廠子外面鬧事，領導讓方慧茹去解決，方慧茹力不從心，所以，想請教李鈴蘭，李鈴蘭懂得多、聰明，一定能幫到她。
但以李鈴蘭目前的狀況，她實在無從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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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李鈴蘭最寵蘭蘭，別人不敢貿然去說什麽，或許蘭蘭可以，方慧茹也是這個想法，想讓蘭蘭勸勸李鈴蘭。
沒想到，蘭蘭卻完全站在李鈴蘭那邊，義正言辭地對方慧茹說：“姑姑辛苦這麽多年，林溯舅舅又……她想休息就讓她休息，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我們不要催她，她自己會調節好的。”
方慧茹只能放棄，道了聲：“好。”
*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李鈴蘭渾渾噩噩地睡在床上，外面響起電話鈴聲，斷斷續續響了近五分鐘都沒有人接，李鈴蘭被吵得煩躁，只能下樓去接。
蘭蘭在上學、方慧茹在上班、保姆阿姨也不在，偌大的別墅裏空無一人。
李鈴蘭走到客廳，接起電話，聽筒裏傳來陌生的女聲。
“哎呦，終於接了。”女人松了口氣，火急火燎地問，“你好，是方慧茹的家人嗎？”
李鈴蘭心中一緊：“是，方慧茹怎麽了？”
“太好了，你們快來個大人吧，我是方慧茹工廠的同事，方慧茹發生了點意外，現在在醫院裏，我們已經通知她女兒了，但擔心孩子太小，就打了家裏的座機——”
“嚴重嗎？”李鈴蘭打斷女人的話，著急問，“蘭蘭，就是，她女兒到了沒？”
“反正頭上被砸了一下，人昏迷著還沒醒，她女兒正從學校往醫院趕，還沒到。”
還沒到就好，蘭蘭還小，不能讓她面對這種局面。
李鈴蘭胡亂穿上衣服，顧不得洗漱，急匆匆往醫院趕，她一定要在蘭蘭之前趕到。
想到蘭蘭，李鈴蘭懊惱地在自己腦袋上錘了幾下，對自己過去十來天的狀態後悔不已，好像倏忽間莫名其妙地就走出了那種悲傷到不能自已的束縛，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喪！是生病了嗎？
李鈴蘭終究還是晚了些。
趕到醫院時，蘭蘭已經在病房裏，方慧茹也已經清醒過來。
但令李鈴蘭意外的是，蘭蘭絲毫不懼，一丁點慌亂都沒有，正鎮定地給方慧茹擦拭手上的灰塵，還和方慧茹說說笑笑。
“姑姑，你怎麽來了？”
看到李鈴蘭進來，蘭蘭很是詫異，也由衷地開心，她就知道姑姑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會好。怕李鈴蘭擔心，蘭蘭細心地給李鈴蘭講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廠子裁員，工人們鬧了好幾天，今天下午，方慧茹和同事出去調停，沖突中被人用木棍砸到頭，暈了過去。
“後來驚動派出所，派出所一出面，問題就全解決了。醫生說，媽媽也沒什麽大礙，姑姑，你不用擔心，沒什麽大事的。”蘭蘭有條不紊地說完，末了還補充一句，“你都不用來的，我一個人能應付。”
李鈴蘭又驚訝又高興，不知不覺，蘭蘭都長這麽大了，是個能獨當一面的小姑娘了。
真好，她家小姑娘真讓人自豪！
李鈴蘭拉住蘭蘭和方慧茹的手，道：“這段時間對不起，是我讓你們擔心了，我還有你們，不能沈浸在過去，以後絕對不會了。”
蘭蘭被觸動，一把抱住李鈴蘭和方慧茹：“我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方慧茹一只手貼在李鈴蘭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片刻後，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有些餓了。”
“我去買吃的！”蘭蘭自告奮勇，“姑姑你就坐在這裏休息，你這段時間也都沒怎麽好好吃飯，等著我，我去買一堆好吃的回來。”
“我陪你。”
李鈴蘭想陪蘭蘭一起去，卻被方慧茹拉住袖口，示意她留下，顯然是有話想對她說。
方慧茹雙眼含淚，神情十分奇怪。
李鈴蘭擔心是不是其實工廠的事情並沒有解決，怕蘭蘭擔心，所以方慧茹沒說實話，於是，繼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讓蘭蘭一個人去。
蘭蘭離開後，方慧茹道：“把門關上。”
李鈴蘭更疑惑了，但還是順從的關上病房的門，再轉過身時，卻看到方慧茹臉上淚如雨下，控制不住地抽泣起來，到最後嗚嗚大哭。
李鈴蘭趕忙靠近，抽出幾張紙巾遞給方慧茹，安慰道：“別著急，發生什麽事都能解決，有我在，別擔心。”
緩了近一分鐘，方慧茹終於稍稍平靜下來，擡眼看向李鈴蘭，朝她伸出雙臂，抽抽搭搭地說道：“鈴蘭，我可憐的女兒。”
李鈴蘭往背後看了看，蘭蘭沒有回來。
難道蘭蘭發生什麽事了？
李鈴蘭頓感不妙，著急地問：“蘭蘭怎麽了？”
方慧茹搖頭，帶著哭腔道：“我都知道了，你不是知月，你就是我的女兒，鈴蘭。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因為，鈴蘭花的花語是，幸福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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