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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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後續的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李鈴蘭在鎮上打印好協議，回到兔安村，一家家找人全都簽了字。全村的家具制造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行走在村中主路上，不時能聽到各類鋸子、打磨機等的聲音。
周邊村子也有家具鋪慕名來找李鈴蘭，稱願意先免費做家具，只求李鈴蘭帶帶他們，到時候希望大老板能多買自己的家具。
九十年代，兔安村和周邊村民信息比較閉塞，大部分人第一次聽說家具展銷會，以為李鈴蘭是替大老板來進貨的，李鈴蘭隨意糊弄過去並未過多解釋，從中又挑選了幾家家具鋪簽下協議。
處處洋溢著紅紅火火的氛圍，李鈴蘭帶著林溯，每天巡視在各個家具鋪，盯制作細節、督促制作進度，這是她第一次幹實業，將家具推出去，一定得把控好質量，容不得半點馬虎。
吳主任也變得格外積極，只要閑下來就在村裏的家具鋪間串門，完全當成自己的事情一般，要多上心有多上心。
三周後，家具陸陸續續制作完成，註冊公司和品牌的手續也基本走完。
李鈴蘭再去了趟鎮上，找唐曉麗借相機，她預定的手機也從市裏買回來了。
這時的手機，只能打電話發短信和玩簡單的單擊游戲，卻貴得離譜，但考慮到工作需要，李鈴蘭一咬牙花出去近一萬塊。拿了手機開通業務後，李鈴蘭再去打印部，專門給自己和林溯做了名片。
最後一周，兩人忙著置景、忙著給家具拍照，之後，李鈴蘭將照片制作成冊，趕到展銷會舉辦前終於做完所有準備工作。
林溯將兩箱打印好的冊子搬到後屋，李鈴蘭和他做最終核對。
李鈴蘭手拿本和筆，每念一樣，林溯便打開箱子或袋子，李鈴蘭確認無誤之後，在本上打鉤：“招商方案、宣傳冊、名片、公司介紹、宣傳單，OK，都在了。”
兩人剛確認無誤，有只小手輕輕推開後屋的門。
“誰家小朋友在外面呀？”
李鈴蘭不自覺地嘴角上揚，聲音無意識變得甜甜軟軟，“當心小手手被門夾了哦。”
蘭蘭咯咯笑了幾聲探進來個小腦袋：“姑姑，是我呀。”
忙忙叨叨一個月，終於稍見成果，李鈴蘭心中輕松不少，見到自家小姑娘，心情更好了。李鈴蘭走到蘭蘭跟前，蹲下身，拂了拂她的頭發，蘭蘭從兜裏掏出一顆軟糖遞到李鈴蘭面前。
“姑姑，給你，橙子味的。”
李鈴蘭越看自家小朋友越喜歡：“你幫姑姑剝好不好？”
“好。”
蘭蘭剝開糖紙，把軟糖塞進李鈴蘭嘴裏，乖巧的樣子惹人憐愛，李鈴蘭忍不住抱了抱她，小姑娘好像長高了一點。
“姑姑，我找你有事情。”
蘭蘭一副小大人模樣，李鈴蘭也格外認真地點頭，回應道，“好，你說。”
蘭蘭：“姑姑，是不是明天要出遠門？去市裏工作。”
李鈴蘭：“對呀，姑姑去市裏參加一個很大的家具大會，蘭蘭一起陪姑姑去好不好？”
自從上次蘭蘭可憐巴巴怕姑姑丟下她，李鈴蘭就決心走到哪兒都要把孩子帶到哪兒，這次去展銷會也不例外，什麽都沒有帶孩子重要。
而且，展銷會要開三天，她的根本目的並不是幫家具鋪賣家具，而是給自己的品牌拉投資。買家具的市民三天不間斷，但投資人就那麽幾個，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來，只要她緊盯著，等投資人來的時候，讓林溯看著孩子她再上就行。
李鈴蘭：“我們到時候會有個小房子，蘭蘭就坐到桌子後面，給我們當小管家，幫姑姑和林溯舅舅一起賣家具，能不能做到？”
蘭蘭搖了搖頭：“姑姑，我這次可不可以不去？”
李鈴蘭：“為什麽？”
蘭蘭奶聲奶氣回答道：“姑姑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來，蘭蘭不要去打擾姑姑，就在家裏等你回來。”
蘭蘭伸出小手勾了勾，李鈴蘭湊近，只聽小姑娘神氣地說，“沈婉阿姨說她有一天假，加上周六周日剛好三天，要給我和真真姐當三天的老師，我們都安排好了，明天去鎮上看梅花鹿，後天和大後天在家裏上課學習。姑姑你不用擔心我，你去工作，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我快五歲了，馬上就能上學前班了。”
蘭蘭說得有模有樣，聲音稚嫩卻條理清楚，講明自己不去市裏的原因。
李鈴蘭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短短一個月，蘭蘭成長得如此快，她更驚喜的意識到，蘭蘭已經這麽信任自己，小姑娘知道，姑姑不會離開她，所以，短暫的分開她不擔心不害怕。
李鈴蘭激動地看了眼系統中的治愈數值，雖然數字“2”還在閃閃發亮，但實心的數字依舊是10%，似乎就差一點點，但差在哪裏呢？
李鈴蘭沖蘭蘭暖暖地笑：“蘭蘭，你開心嗎？”
蘭蘭：“開心呀，每天都開心。”
李鈴蘭百思不得其解，她努力想喚起自己兒時的記憶，父母吵架大動幹戈、父母對自己惡劣的態度、奶奶和大伯總來找茬鬧事……似乎除了這些，別的都無足輕重。
那若隱若現的數值究竟差在哪裏？
會不會是心理創傷太重，短時間內還不能完全治愈？畢竟從李家相關人員被她搞走，到如今也才三個月。
應該是這樣。
看著蘭蘭笑呵呵的樣子，李鈴蘭越發篤定，只是時間問題，而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李鈴蘭摸摸蘭蘭的腦袋，將她抱起來：“那我們先回家，姑姑和蘭蘭一起收拾行李。明天，姑姑拉大行李箱去市裏，蘭蘭拉著小行李箱找沈婉阿姨。”
蘭蘭：“好喲。”
就這麽完美得決定了。
沈書英和沈婉雖然在最初不想摻和開公司的事情，但對李鈴蘭很不錯。
這一個月，沈書英讓李鈴蘭和林溯安心忙活展銷會的準備工作，自家家具鋪的活兒沒讓他們倆操一點心，為此還讓女婿暫停上門做定制，回來趕制自家分配的用於展銷會的家具。沈婉為照顧孩子，更是專門把假期提前休了。
李鈴蘭將一切看在眼裏，早就讓唐曉麗幫忙買了許多禮品，有水果、給真真的衣服玩具、送沈婉的包等，出發前，李鈴蘭找到沈婉，特意對她表示了感謝。
沈婉推辭不掉，只好慚愧地收下，讓李鈴蘭放手去幹，跟她說：“加油！”
安頓好蘭蘭，李鈴蘭和林溯出發前往市裏。
李鈴蘭拉著行李箱，背著帆布包，林溯則背雙肩包，手中拉著可折疊的小推車，車廂裏裝滿展銷會所需的所有物件。
展銷會在市郊的一座超大倉庫裏舉辦，周邊還沒開發全，比較荒涼，能住的只有簡陋的招待所和民房，林溯本以為李鈴蘭會就近住下，畢竟離得近方便，沒想到她這次依舊訂了市裏的高檔酒店。
李鈴蘭：“我們的主要任務是來拉投資的，不是賣家具的，你說在這裏遇到投資人的機會多，還是招待所多？”
林溯恍然大悟，狠狠點頭：“這裏。”
李鈴蘭：“好好收拾下，待會兒下來喝咖啡。”
林溯了然。
辦好入住，兩人將東西放到房間裏，穿戴整齊來到酒店咖啡廳。
咖啡廳開設在酒店大堂一隅，兩側用屏風裝飾遮擋，另外兩側間隔一小段放盆綠植，屬於半開放的狀態，極好的位置最有利於觀察。
李鈴蘭給點了杯美式，林溯只要了檸檬水。
入座後兩人喝著飲品，狀似無意地觀察著周遭情況，果真遇到好幾位來參加展銷會的投資公司人員，其中不乏也來咖啡廳的。
咖啡廳座位之間離得很近，旁桌的人聊天、打電話聲音不小，李鈴蘭和林溯聽得清清楚楚。李鈴蘭將收集到的信息記錄下來，包括老板們出席展銷會的時間、姓氏、想要投什麽樣的企業等，有個別人甚至在打電話時無意間透露了投資預算。
最終，從兩個吹牛皮的中年男人口中，李鈴蘭得到一個重要信息：A市來的陳老板，這次預計花上千萬投2家有潛力的創業公司。
男人1：“我說這陳總啊不務正業，建材幹得好好的，一會兒要進軍電器行業、一會兒要進軍燈具業，前陣子又突然說要進軍家具業，結果上次來我們公司談合作，連真皮都分不清，讓我一頓教。”
男人2：“謔，一個公司老總鬧著玩呢，別說真皮了，只要是皮質沙發，我隨便摸摸就能摸出來是啥皮，你們老板怎麽可能和這種人合作？”
男人1：“就是，我們公司投的項目那麽賺錢，憑什麽給他分一杯羹。聽說他找了不少公司，在A市碰一鼻子灰，沒辦法分現成的，這不就來參加展銷會了，拿一千萬打算自己投創業公司。”
男人2：“嘖嘖嘖，隔行如隔山，一千萬投兩家，能投什麽公司。”
……
聽話聽音，李鈴蘭大概明白這位陳老板的心路歷程。
兩個男人所在的公司聽起來規模不小，如果這位陳老板投他們公司的項目，金額肯定不止一千萬，再比如他們口中說的家電業，金額更海了去。但要麽別人都不帶他玩，要麽他無法企及，所以，謹慎起見，陳老板決定拿出一千萬的“小錢”來展銷會碰碰運氣。
男人1：“我看啊，這一千萬要麽花不出去，要麽打水漂。”
男人2：“怎麽說？”
男人1：“你想啊，他肯定知道，自己隔行如隔山什麽都不懂，一開始肯定不會找真正的新創業小公司，風險太大，所以啊，這陳老板，必然是想找那種已經賺錢稍微有起色的創業公司，可人家都賺錢了，還差他那點？可不就投不出去嘛。”
男人2無比認同：“我懂，要是他頭鐵，非要投，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投些暫時還沒賺什麽錢的公司，但他自己沒眼光又不懂，這錢多半就打水漂了，哈哈哈，還不如找像我們這種去給他當個顧問什麽的。”
聽到兩人說到此處，林溯略顯擔憂地看向李鈴蘭——李鈴蘭的公司註冊不足一周，目前一分錢盈利還沒有。
“別急，總會有特殊情況。”
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李鈴蘭平靜自若，幫林溯添了些檸檬水，眼神堅定，“我們，就找這位陳老板。”
林溯不解，卻無條件相信李鈴蘭，沒有多言，待那兩男人走後，繼續和李鈴蘭在咖啡廳待著，百無聊賴收集“情報”。
“李知月！”
這時，一道清亮的女聲從前臺處傳來，正是給李鈴蘭展銷會邀請函的女孩，豐源商城老總鐘時逸的助理，劉梓格。
李鈴蘭轉頭朝她揮手，嘴角微微揚起，對林溯低語：“幫我們的人這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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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兔安村和周邊村民信息比較閉塞，大部分人第一次聽說家具展銷會，以為李鈴蘭是替大老板來進貨的，李鈴蘭隨意糊弄過去並未過多解釋，從中又挑選了幾家家具鋪簽下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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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主任也變得格外積極，只要閑下來就在村裏的家具鋪間串門，完全當成自己的事情一般，要多上心有多上心。
三周後，家具陸陸續續制作完成，註冊公司和品牌的手續也基本走完。
李鈴蘭再去了趟鎮上，找唐曉麗借相機，她預定的手機也從市裏買回來了。
這時的手機，只能打電話發短信和玩簡單的單擊游戲，卻貴得離譜，但考慮到工作需要，李鈴蘭一咬牙花出去近一萬塊。拿了手機開通業務後，李鈴蘭再去打印部，專門給自己和林溯做了名片。
最後一周，兩人忙著置景、忙著給家具拍照，之後，李鈴蘭將照片制作成冊，趕到展銷會舉辦前終於做完所有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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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鈴蘭手拿本和筆，每念一樣，林溯便打開箱子或袋子，李鈴蘭確認無誤之後，在本上打鉤：“招商方案、宣傳冊、名片、公司介紹、宣傳單，OK，都在了。”
兩人剛確認無誤，有只小手輕輕推開後屋的門。
“誰家小朋友在外面呀？”
李鈴蘭不自覺地嘴角上揚，聲音無意識變得甜甜軟軟，“當心小手手被門夾了哦。”
蘭蘭咯咯笑了幾聲探進來個小腦袋：“姑姑，是我呀。”
忙忙叨叨一個月，終於稍見成果，李鈴蘭心中輕松不少，見到自家小姑娘，心情更好了。李鈴蘭走到蘭蘭跟前，蹲下身，拂了拂她的頭發，蘭蘭從兜裏掏出一顆軟糖遞到李鈴蘭面前。
“姑姑，給你，橙子味的。”
李鈴蘭越看自家小朋友越喜歡：“你幫姑姑剝好不好？”
“好。”
蘭蘭剝開糖紙，把軟糖塞進李鈴蘭嘴裏，乖巧的樣子惹人憐愛，李鈴蘭忍不住抱了抱她，小姑娘好像長高了一點。
“姑姑，我找你有事情。”
蘭蘭一副小大人模樣，李鈴蘭也格外認真地點頭，回應道，“好，你說。”
蘭蘭：“姑姑，是不是明天要出遠門？去市裏工作。”
李鈴蘭：“對呀，姑姑去市裏參加一個很大的家具大會，蘭蘭一起陪姑姑去好不好？”
自從上次蘭蘭可憐巴巴怕姑姑丟下她，李鈴蘭就決心走到哪兒都要把孩子帶到哪兒，這次去展銷會也不例外，什麽都沒有帶孩子重要。
而且，展銷會要開三天，她的根本目的並不是幫家具鋪賣家具，而是給自己的品牌拉投資。買家具的市民三天不間斷，但投資人就那麽幾個，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來，只要她緊盯著，等投資人來的時候，讓林溯看著孩子她再上就行。
李鈴蘭：“我們到時候會有個小房子，蘭蘭就坐到桌子後面，給我們當小管家，幫姑姑和林溯舅舅一起賣家具，能不能做到？”
蘭蘭搖了搖頭：“姑姑，我這次可不可以不去？”
李鈴蘭：“為什麽？”
蘭蘭奶聲奶氣回答道：“姑姑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來，蘭蘭不要去打擾姑姑，就在家裏等你回來。”
蘭蘭伸出小手勾了勾，李鈴蘭湊近，只聽小姑娘神氣地說，“沈婉阿姨說她有一天假，加上周六周日剛好三天，要給我和真真姐當三天的老師，我們都安排好了，明天去鎮上看梅花鹿，後天和大後天在家裏上課學習。姑姑你不用擔心我，你去工作，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我快五歲了，馬上就能上學前班了。”
蘭蘭說得有模有樣，聲音稚嫩卻條理清楚，講明自己不去市裏的原因。
李鈴蘭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短短一個月，蘭蘭成長得如此快，她更驚喜的意識到，蘭蘭已經這麽信任自己，小姑娘知道，姑姑不會離開她，所以，短暫的分開她不擔心不害怕。
李鈴蘭激動地看了眼系統中的治愈數值，雖然數字“2”還在閃閃發亮，但實心的數字依舊是10%，似乎就差一點點，但差在哪裏呢？
李鈴蘭沖蘭蘭暖暖地笑：“蘭蘭，你開心嗎？”
蘭蘭：“開心呀，每天都開心。”
李鈴蘭百思不得其解，她努力想喚起自己兒時的記憶，父母吵架大動幹戈、父母對自己惡劣的態度、奶奶和大伯總來找茬鬧事……似乎除了這些，別的都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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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心理創傷太重，短時間內還不能完全治愈？畢竟從李家相關人員被她搞走，到如今也才三個月。
應該是這樣。
看著蘭蘭笑呵呵的樣子，李鈴蘭越發篤定，只是時間問題，而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李鈴蘭摸摸蘭蘭的腦袋，將她抱起來：“那我們先回家，姑姑和蘭蘭一起收拾行李。明天，姑姑拉大行李箱去市裏，蘭蘭拉著小行李箱找沈婉阿姨。”
蘭蘭：“好喲。”
就這麽完美得決定了。
沈書英和沈婉雖然在最初不想摻和開公司的事情，但對李鈴蘭很不錯。
這一個月，沈書英讓李鈴蘭和林溯安心忙活展銷會的準備工作，自家家具鋪的活兒沒讓他們倆操一點心，為此還讓女婿暫停上門做定制，回來趕制自家分配的用於展銷會的家具。沈婉為照顧孩子，更是專門把假期提前休了。
李鈴蘭將一切看在眼裏，早就讓唐曉麗幫忙買了許多禮品，有水果、給真真的衣服玩具、送沈婉的包等，出發前，李鈴蘭找到沈婉，特意對她表示了感謝。
沈婉推辭不掉，只好慚愧地收下，讓李鈴蘭放手去幹，跟她說：“加油！”
安頓好蘭蘭，李鈴蘭和林溯出發前往市裏。
李鈴蘭拉著行李箱，背著帆布包，林溯則背雙肩包，手中拉著可折疊的小推車，車廂裏裝滿展銷會所需的所有物件。
展銷會在市郊的一座超大倉庫裏舉辦，周邊還沒開發全，比較荒涼，能住的只有簡陋的招待所和民房，林溯本以為李鈴蘭會就近住下，畢竟離得近方便，沒想到她這次依舊訂了市裏的高檔酒店。
李鈴蘭：“我們的主要任務是來拉投資的，不是賣家具的，你說在這裏遇到投資人的機會多，還是招待所多？”
林溯恍然大悟，狠狠點頭：“這裏。”
李鈴蘭：“好好收拾下，待會兒下來喝咖啡。”
林溯了然。
辦好入住，兩人將東西放到房間裏，穿戴整齊來到酒店咖啡廳。
咖啡廳開設在酒店大堂一隅，兩側用屏風裝飾遮擋，另外兩側間隔一小段放盆綠植，屬於半開放的狀態，極好的位置最有利於觀察。
李鈴蘭給點了杯美式，林溯只要了檸檬水。
入座後兩人喝著飲品，狀似無意地觀察著周遭情況，果真遇到好幾位來參加展銷會的投資公司人員，其中不乏也來咖啡廳的。
咖啡廳座位之間離得很近，旁桌的人聊天、打電話聲音不小，李鈴蘭和林溯聽得清清楚楚。李鈴蘭將收集到的信息記錄下來，包括老板們出席展銷會的時間、姓氏、想要投什麽樣的企業等，有個別人甚至在打電話時無意間透露了投資預算。
最終，從兩個吹牛皮的中年男人口中，李鈴蘭得到一個重要信息：A市來的陳老板，這次預計花上千萬投2家有潛力的創業公司。
男人1：“我說這陳總啊不務正業，建材幹得好好的，一會兒要進軍電器行業、一會兒要進軍燈具業，前陣子又突然說要進軍家具業，結果上次來我們公司談合作，連真皮都分不清，讓我一頓教。”
男人2：“謔，一個公司老總鬧著玩呢，別說真皮了，只要是皮質沙發，我隨便摸摸就能摸出來是啥皮，你們老板怎麽可能和這種人合作？”
男人1：“就是，我們公司投的項目那麽賺錢，憑什麽給他分一杯羹。聽說他找了不少公司，在A市碰一鼻子灰，沒辦法分現成的，這不就來參加展銷會了，拿一千萬打算自己投創業公司。”
男人2：“嘖嘖嘖，隔行如隔山，一千萬投兩家，能投什麽公司。”
……
聽話聽音，李鈴蘭大概明白這位陳老板的心路歷程。
兩個男人所在的公司聽起來規模不小，如果這位陳老板投他們公司的項目，金額肯定不止一千萬，再比如他們口中說的家電業，金額更海了去。但要麽別人都不帶他玩，要麽他無法企及，所以，謹慎起見，陳老板決定拿出一千萬的“小錢”來展銷會碰碰運氣。
男人1：“我看啊，這一千萬要麽花不出去，要麽打水漂。”
男人2：“怎麽說？”
男人1：“你想啊，他肯定知道，自己隔行如隔山什麽都不懂，一開始肯定不會找真正的新創業小公司，風險太大，所以啊，這陳老板，必然是想找那種已經賺錢稍微有起色的創業公司，可人家都賺錢了，還差他那點？可不就投不出去嘛。”
男人2無比認同：“我懂，要是他頭鐵，非要投，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投些暫時還沒賺什麽錢的公司，但他自己沒眼光又不懂，這錢多半就打水漂了，哈哈哈，還不如找像我們這種去給他當個顧問什麽的。”
聽到兩人說到此處，林溯略顯擔憂地看向李鈴蘭——李鈴蘭的公司註冊不足一周，目前一分錢盈利還沒有。
“別急，總會有特殊情況。”
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李鈴蘭平靜自若，幫林溯添了些檸檬水，眼神堅定，“我們，就找這位陳老板。”
林溯不解，卻無條件相信李鈴蘭，沒有多言，待那兩男人走後，繼續和李鈴蘭在咖啡廳待著，百無聊賴收集“情報”。
“李知月！”
這時，一道清亮的女聲從前臺處傳來，正是給李鈴蘭展銷會邀請函的女孩，豐源商城老總鐘時逸的助理，劉梓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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