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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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無反顧
尤蘿看著眼前的荒蕪景象，陷入了沈默。
她不敢看迪盧克，耳朵紅得像是要滴下血來。
那個吻很輕，輕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意外在她的心裏惹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方才墜落的過程中沖擊力很強，迪盧克讓她閉眼不要往下看，並帶著她一起張開手掌，等待著手心的傳送符號發揮作用，把他們送回到第四條通道前的安全區域。
但傳送的過程中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準確來說，他們現在是進入了秘境bug。
尤蘿的腿還有些發軟，她倚墻站著，身旁是剛在周圍觀察了一圈回來的迪盧克。
迪盧克欲言又止，話才出口又沈默了好久，才低眉看向尤蘿：“你……”
尤蘿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她連忙伸長手臂擺了擺手，眼睛卻沒看迪盧克：“我沒什麽事！”
迪盧克看了她一眼。
二人又陷入無話的尷尬裏。
“這裏並不是原先的傳送點，我暫時沒有在周圍找到回去的路，看來我們只能往前走，也許能在終點和你的朋友們匯合。”
停滯不前總不是辦法，迪盧克終於還是開口，他環顧四周，發現唯有北面的墻上有一扇巨大的門，看來這是前進的唯一選擇。
“那我們快走吧。”
尤蘿忙順著迪盧克的話就往下說，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腳，隨後先一步朝著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迪盧克稍稍一楞，抿唇看著她的背影，隨後跟上去。
門內依舊是一片雜亂不堪的廢墟，二人並肩走進去，尤蘿第一眼就看到了廢墟中央立著的石碑。
她擡步想要上前，被迪盧克伸手拉住。
“小心有暗藏的機關。”
尤蘿腳下一頓，這回終於擡起頭看了迪盧克一眼。
也只是匆匆一眼，她又立即將眼垂下了。
的確，她非常心急，想早點回到第四條通道和胡桃香菱碰面，她現在不能和迪盧克單獨呆在一起。
盡管她明白當下的處境很危險，走出秘境才是重中之重，她的腦海裏卻反覆循環著剛才的那個吻。
“我去看看。”迪盧克抓著尤蘿袖子的手松開，他微微瞇眼，開口對尤蘿說：“你站在這裏，如果周圍有什麽異常情況，不用管其他的，第一時間確定自己的安全。”
奇怪，他怎麽像個沒事人一樣，尤蘿看著微皺的袖子，一時沒回過神。
迪盧克不知她心中所想，松手後徑直走向了廢墟中央的石碑。
石頭磚塊踩在腳下時發出並不悅耳的聲音，鞋跟帶起塵灰，迪盧克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哢嗒”。
他走向前的動作猛然頓住，回頭時看見尤蘿站在原地，於是松了口氣。
還以為是她不聽話跟上來了。
看來是方才腳下的磚塊掉落到地面縫隙裏發出的聲響，迪盧克繼續朝前，來到了石碑邊。
碑上刻著一行字，但有些看不清，他稍稍低頭，看向那行模糊不清的雕刻字樣。
神啊，誰將，拯救我。
迪盧克微微蹙眉，想著這行字的含義，還沒等他收回視線，就看到那行文字的周圍突然慢慢滲透出血色，一道幾乎捕捉不到的光影閃過，迪盧克下意識偏頭移開了眼。
頭頂傳來一聲哀鳴，回音在空曠的廢墟之中一層層堆積，迪盧克聽見尤蘿叫了他的名字。
他轉過身，看見尤蘿身後站著兩個戴著面具的怪異生物。
似人非人，他們的身上散發出黑色煙霧，那煙霧正在蔓延，幾乎要將尤蘿完全包裹住。
“小心！”
他幾乎是在瞬間擡步往回跑。
這裏的磁場此時已然混亂，他能感覺到腳落地時傳來的不真實感。
迪盧克拔劍揮向前方的黑色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說是熟悉，可他已經整整六年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
“誰將，拯救我。”
是父親的聲音。
*
尤蘿試圖伸手去撥開眼前的重重黑霧，但她無論怎麽嘗試都無法從當前的困境中解脫出來。
她此時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黑霧漩渦之中，隱約能看到煙霧之外那個紅色的身影。
迪盧克，好像停在她面前不動了。
尤蘿想要開口叫他，卻聽見耳邊傳來陌生男人的疑問聲音。
“你就是那個沒有神之眼的貴族大小姐麽？你是怎麽進入這裏的？”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長相怪異的高大男人。
明明是鐵皮合成的臉，尤蘿卻意外在對方的臉上捕捉到一絲並不真實的笑容。
這張臉！這張臉！
尤蘿在和他對視的瞬間楞住了，她的皮膚猛地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上次在璃月想要殺了她的人，臉上也有這樣奇怪的鐵皮！
“你是誰？”
他站在黑霧之中，恰好擋住了尤蘿朝前看的視線。
迪盧克，他還在那裏嗎？
“呵呵，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裏布昂微微歪頭打量著尤蘿，註意到她略帶焦急的目光，又詭異地笑了一聲，“你在看外面那個人嗎？放心吧，他現在才沒時間來管你呢。”
“你對他做了什麽？”
裏布昂隨意地揮揮手：“不要這麽大聲嘛，冷靜一些，我想斯範能把你們引到這裏，應該就沒想著讓你們活著出去，呵呵。”
畢竟那位暗夜英雄會打亂他們在蒙德的計劃實施，得將其斬草除根才行。
至於這個小姑娘嘛，都是順手的事。
尤蘿心一緊，她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鐵皮人，問道：“斯範？他和你有什麽勾結？”
這一切都是斯範設計好的嗎？
“勾結？他？”裏布昂嗤笑，“不如先說說你吧，看來是秘境內出現了一些問題，你算是個意外，不過既然都進來了，我就幫斯範把你解決掉好了，畢竟這個廢物想殺你很久了，要是你死在我手裏，他是會更忠誠與我呢，還是……”
“你想都別想！”尤蘿暗暗握住了拳。
裏布昂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般彎了彎腰，他笑道：“想都別想？你想和我對抗？就憑你嗎？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我告訴你吧，哪怕是現在在外面垂死掙紮的暗夜英雄，也不敢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他話音一落，隨後朝旁退了一步，把方才遮去的位置留了出來，尤蘿重新見到了黑霧外的迪盧克。
這次的視角不一樣，她眼前的黑霧被裏布昂揮開，她能清晰地看見外面的情形。
迪盧克，看起來很痛苦。
尤蘿不知道他在外面經歷了什麽，她往前走了幾步，在阻隔屏障前停住了腳步。
迪盧克半跪在地上，握著狼末的手正在顫抖，他的臉色蒼白，此時正皺眉閉著眼睛。
好像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攻擊了他，尤蘿見他偏頭躲了一下。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只記得是那塊石碑突然冒出光，然後她就被封進了這個漩渦中。
“看見他的樣子了嗎？”裏布昂木訥的雙眼盯著外面，似乎他眼見的痛苦並不算痛苦，“馬上他就會被無窮的悲痛意識淹沒，然後死在這裏，和廢墟融為一體。”
“你快放開他！”
事發突然，尤蘿早已將方才的扭捏尷尬都拋之腦後，她的雙手觸碰在漩渦屏障之上，用力地朝外拍打，試圖發出一些引人註目的聲音來，好讓沈浸在幻想裏無法自拔的迪盧克醒過來。
“迪盧克！你清醒一點！迪盧克！”
他們怎麽可以就這樣死在秘境裏！
“你到底想要什麽？”尤蘿轉頭看向裏布昂，“你們到底要在蒙德做什麽？”
“我不會告訴你，你也沒有資格這樣質問我。”裏布昂聳肩，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迪盧克身上，看著迪盧克手中的劍摔在地上，他嘴角生硬地勾了起來。
“看來這位暗夜英雄的心魔是他的父親呢。”
尤蘿敲擊屏障的動作猛地一頓，她詫異地看向裏布昂。
卑鄙……他們太卑鄙了。
“想要回到過去阻止那場災難嗎？那不如和災難葬在一起呢？很久之後，會有人記起這個暗夜英雄也說不定。”
“迪盧克！”尤蘿發了狠般敲著屏障，“你快醒醒啊，這都是假的，你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假的！快清醒過來，他們要殺你，你快把劍拿起來啊！”
“天真的小丫頭。”裏布昂雙手抱胸，看戲版站在一旁，“你這樣的普通人，斯範居然到現在還沒解決掉你，真是奇怪。”
尤蘿此時已經無暇顧及裏布昂的冷嘲熱諷，她的手砸在屏障上很痛，她的嗓音已經開始變得顫抖沙啞。
但迪盧克，他不能死。
為何善良者要承受痛苦，卑劣者卻能從容。
風神大人，如果能聽到她的祈求，請務必救一救您心系的子民吧！
尤蘿感覺手掌逐漸變得麻木，她的聲音帶上了細微的哭腔，眼淚卻倔強地遲遲不肯落下來。
“迪盧克！我是尤蘿！你看看我！”
她不計較他對她的態度了，她不要他變回從前了，她以後不去酒窖裏偷喝酒了……
他能不能看一看她啊！
屏障外的迪盧克已經雙膝跪地，他垂著頭，脊背微微彎曲，看起來似乎要失去生命力。
黑霧從四面八方湧來，一股腦地襲向他。
“迪盧克！”
尤蘿覆在屏障上的手緩緩下滑，耳邊突然響起玻璃破碎的輕微聲響，她的指尖劃過時被碎片割到，痛感在瞬間傳來。
眼前的屏障正在破裂，一道道痕跡如同玻璃裂開般在眼前出現，尤蘿往後退，覺得眼前像要爆炸了。
黑霧彌散開來，她在模糊不清裏看到屏障炸開，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
“碎了。”裏布昂平淡的語調裏藏著一絲驚訝。
原本圍住尤蘿的黑霧不再繼續籠罩她，它們仿佛被註滿了邪惡的力量，瘋了一般沖向了不遠處的迪盧克。
尤蘿幾乎是在同時邁開步子往前跑。
什麽斯範，什麽怪物，什麽秘境，統統去見鬼吧！
她要去救迪盧克，就像他這麽多次救她一樣。
尤蘿一腳踩進黑霧之中，伸長手臂抓住了迪盧克垂在身側的手。
好冰。
他的手像一塊冰，尤蘿握住的時候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迪盧克！”
黑霧纏繞在身上，似乎要強勢鉆入她的身體裏，尤蘿露在外面的肌膚如同針紮般疼，她咬著牙，跪到迪盧克面前。
“你醒一醒好不好？迪盧克！”
尤蘿疼痛裏彎下腰來看著迪盧克失去血色的臉，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看到他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疤痕。
“父親……”
尤蘿擁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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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蘿看著眼前的荒蕪景象，陷入了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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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傳送的過程中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準確來說，他們現在是進入了秘境bug。
尤蘿的腿還有些發軟，她倚墻站著，身旁是剛在周圍觀察了一圈回來的迪盧克。
迪盧克欲言又止，話才出口又沈默了好久，才低眉看向尤蘿：“你……”
尤蘿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她連忙伸長手臂擺了擺手，眼睛卻沒看迪盧克：“我沒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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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陷入無話的尷尬裏。
“這裏並不是原先的傳送點，我暫時沒有在周圍找到回去的路，看來我們只能往前走，也許能在終點和你的朋友們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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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快走吧。”
尤蘿忙順著迪盧克的話就往下說，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腳，隨後先一步朝著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迪盧克稍稍一楞，抿唇看著她的背影，隨後跟上去。
門內依舊是一片雜亂不堪的廢墟，二人並肩走進去，尤蘿第一眼就看到了廢墟中央立著的石碑。
她擡步想要上前，被迪盧克伸手拉住。
“小心有暗藏的機關。”
尤蘿腳下一頓，這回終於擡起頭看了迪盧克一眼。
也只是匆匆一眼，她又立即將眼垂下了。
的確，她非常心急，想早點回到第四條通道和胡桃香菱碰面，她現在不能和迪盧克單獨呆在一起。
盡管她明白當下的處境很危險，走出秘境才是重中之重，她的腦海裏卻反覆循環著剛才的那個吻。
“我去看看。”迪盧克抓著尤蘿袖子的手松開，他微微瞇眼，開口對尤蘿說：“你站在這裏，如果周圍有什麽異常情況，不用管其他的，第一時間確定自己的安全。”
奇怪，他怎麽像個沒事人一樣，尤蘿看著微皺的袖子，一時沒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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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磚塊踩在腳下時發出並不悅耳的聲音，鞋跟帶起塵灰，迪盧克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哢嗒”。
他走向前的動作猛然頓住，回頭時看見尤蘿站在原地，於是松了口氣。
還以為是她不聽話跟上來了。
看來是方才腳下的磚塊掉落到地面縫隙裏發出的聲響，迪盧克繼續朝前，來到了石碑邊。
碑上刻著一行字，但有些看不清，他稍稍低頭，看向那行模糊不清的雕刻字樣。
神啊，誰將，拯救我。
迪盧克微微蹙眉，想著這行字的含義，還沒等他收回視線，就看到那行文字的周圍突然慢慢滲透出血色，一道幾乎捕捉不到的光影閃過，迪盧克下意識偏頭移開了眼。
頭頂傳來一聲哀鳴，回音在空曠的廢墟之中一層層堆積，迪盧克聽見尤蘿叫了他的名字。
他轉過身，看見尤蘿身後站著兩個戴著面具的怪異生物。
似人非人，他們的身上散發出黑色煙霧，那煙霧正在蔓延，幾乎要將尤蘿完全包裹住。
“小心！”
他幾乎是在瞬間擡步往回跑。
這裏的磁場此時已然混亂，他能感覺到腳落地時傳來的不真實感。
迪盧克拔劍揮向前方的黑色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說是熟悉，可他已經整整六年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
“誰將，拯救我。”
是父親的聲音。
*
尤蘿試圖伸手去撥開眼前的重重黑霧，但她無論怎麽嘗試都無法從當前的困境中解脫出來。
她此時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黑霧漩渦之中，隱約能看到煙霧之外那個紅色的身影。
迪盧克，好像停在她面前不動了。
尤蘿想要開口叫他，卻聽見耳邊傳來陌生男人的疑問聲音。
“你就是那個沒有神之眼的貴族大小姐麽？你是怎麽進入這裏的？”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長相怪異的高大男人。
明明是鐵皮合成的臉，尤蘿卻意外在對方的臉上捕捉到一絲並不真實的笑容。
這張臉！這張臉！
尤蘿在和他對視的瞬間楞住了，她的皮膚猛地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上次在璃月想要殺了她的人，臉上也有這樣奇怪的鐵皮！
“你是誰？”
他站在黑霧之中，恰好擋住了尤蘿朝前看的視線。
迪盧克，他還在那裏嗎？
“呵呵，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裏布昂微微歪頭打量著尤蘿，註意到她略帶焦急的目光，又詭異地笑了一聲，“你在看外面那個人嗎？放心吧，他現在才沒時間來管你呢。”
“你對他做了什麽？”
裏布昂隨意地揮揮手：“不要這麽大聲嘛，冷靜一些，我想斯範能把你們引到這裏，應該就沒想著讓你們活著出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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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個小姑娘嘛，都是順手的事。
尤蘿心一緊，她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鐵皮人，問道：“斯範？他和你有什麽勾結？”
這一切都是斯範設計好的嗎？
“勾結？他？”裏布昂嗤笑，“不如先說說你吧，看來是秘境內出現了一些問題，你算是個意外，不過既然都進來了，我就幫斯範把你解決掉好了，畢竟這個廢物想殺你很久了，要是你死在我手裏，他是會更忠誠與我呢，還是……”
“你想都別想！”尤蘿暗暗握住了拳。
裏布昂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般彎了彎腰，他笑道：“想都別想？你想和我對抗？就憑你嗎？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我告訴你吧，哪怕是現在在外面垂死掙紮的暗夜英雄，也不敢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他話音一落，隨後朝旁退了一步，把方才遮去的位置留了出來，尤蘿重新見到了黑霧外的迪盧克。
這次的視角不一樣，她眼前的黑霧被裏布昂揮開，她能清晰地看見外面的情形。
迪盧克，看起來很痛苦。
尤蘿不知道他在外面經歷了什麽，她往前走了幾步，在阻隔屏障前停住了腳步。
迪盧克半跪在地上，握著狼末的手正在顫抖，他的臉色蒼白，此時正皺眉閉著眼睛。
好像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攻擊了他，尤蘿見他偏頭躲了一下。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只記得是那塊石碑突然冒出光，然後她就被封進了這個漩渦中。
“看見他的樣子了嗎？”裏布昂木訥的雙眼盯著外面，似乎他眼見的痛苦並不算痛苦，“馬上他就會被無窮的悲痛意識淹沒，然後死在這裏，和廢墟融為一體。”
“你快放開他！”
事發突然，尤蘿早已將方才的扭捏尷尬都拋之腦後，她的雙手觸碰在漩渦屏障之上，用力地朝外拍打，試圖發出一些引人註目的聲音來，好讓沈浸在幻想裏無法自拔的迪盧克醒過來。
“迪盧克！你清醒一點！迪盧克！”
他們怎麽可以就這樣死在秘境裏！
“你到底想要什麽？”尤蘿轉頭看向裏布昂，“你們到底要在蒙德做什麽？”
“我不會告訴你，你也沒有資格這樣質問我。”裏布昂聳肩，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迪盧克身上，看著迪盧克手中的劍摔在地上，他嘴角生硬地勾了起來。
“看來這位暗夜英雄的心魔是他的父親呢。”
尤蘿敲擊屏障的動作猛地一頓，她詫異地看向裏布昂。
卑鄙……他們太卑鄙了。
“想要回到過去阻止那場災難嗎？那不如和災難葬在一起呢？很久之後，會有人記起這個暗夜英雄也說不定。”
“迪盧克！”尤蘿發了狠般敲著屏障，“你快醒醒啊，這都是假的，你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假的！快清醒過來，他們要殺你，你快把劍拿起來啊！”
“天真的小丫頭。”裏布昂雙手抱胸，看戲版站在一旁，“你這樣的普通人，斯範居然到現在還沒解決掉你，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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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迪盧克，他不能死。
為何善良者要承受痛苦，卑劣者卻能從容。
風神大人，如果能聽到她的祈求，請務必救一救您心系的子民吧！
尤蘿感覺手掌逐漸變得麻木，她的聲音帶上了細微的哭腔，眼淚卻倔強地遲遲不肯落下來。
“迪盧克！我是尤蘿！你看看我！”
她不計較他對她的態度了，她不要他變回從前了，她以後不去酒窖裏偷喝酒了……
他能不能看一看她啊！
屏障外的迪盧克已經雙膝跪地，他垂著頭，脊背微微彎曲，看起來似乎要失去生命力。
黑霧從四面八方湧來，一股腦地襲向他。
“迪盧克！”
尤蘿覆在屏障上的手緩緩下滑，耳邊突然響起玻璃破碎的輕微聲響，她的指尖劃過時被碎片割到，痛感在瞬間傳來。
眼前的屏障正在破裂，一道道痕跡如同玻璃裂開般在眼前出現，尤蘿往後退，覺得眼前像要爆炸了。
黑霧彌散開來，她在模糊不清裏看到屏障炸開，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
“碎了。”裏布昂平淡的語調裏藏著一絲驚訝。
原本圍住尤蘿的黑霧不再繼續籠罩她，它們仿佛被註滿了邪惡的力量，瘋了一般沖向了不遠處的迪盧克。
尤蘿幾乎是在同時邁開步子往前跑。
什麽斯範，什麽怪物，什麽秘境，統統去見鬼吧！
她要去救迪盧克，就像他這麽多次救她一樣。
尤蘿一腳踩進黑霧之中，伸長手臂抓住了迪盧克垂在身側的手。
好冰。
他的手像一塊冰，尤蘿握住的時候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迪盧克！”
黑霧纏繞在身上，似乎要強勢鉆入她的身體裏，尤蘿露在外面的肌膚如同針紮般疼，她咬著牙，跪到迪盧克面前。
“你醒一醒好不好？迪盧克！”
尤蘿疼痛裏彎下腰來看著迪盧克失去血色的臉，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落在他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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