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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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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秦洛的母親是在他十歲去世的, 死因是陪父親創業過程中,因為太辛苦而猝死。

這在當時給了秦洛很大的打擊,他恨自己的父親沒能保護好媽媽,每天都跟父親大吵大鬧, 還故意逃課打架抽煙喝酒的氣他。

一開始, 他父親確實被他氣得不行, 也傷得不行,但那時候, 父親的公司正處於高速發展階段,因此漸漸地,他父親就懶得管他了,只管給錢。

秦洛也抱著花窮父親的心態, 整日跟個暴發戶一樣,看什麽貴買什麽, 可父子倆這麽互鬥兩三年後,秦洛也逐漸的諒解了父親,知道他也不想媽媽猝死的, 實在是出於意外。

所以他和父親的關系慢慢緩和, 直到一年後,父親告訴他, 他要給他娶個後媽, 他當時聞言,如遭雷擊。

他又開始跟父親鬧,但父親心意已決,根本不搭理他, 他只能冷眼看著他把那個女人娶回來,還看著那個女人帶進來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兒子。

他兀自冷笑, 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厲害,離婚帶娃,還能把他爸迷得要死要活的,後來相處一段時間,他確實領教了那個女人的厲害,做飯很好吃,說話溫柔,把他爸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那個女人也對他不錯,會給他做生日蛋糕,會給他織毛衣,但他還是不喜歡她,他討厭她占據了他母親的位置,因此一直對她很冷漠,尤其討厭那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繼弟秦銘軒。

其實起初的時候,秦銘軒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一開始裝得很好,整日哥哥長哥哥短的喊他,見他就笑,可他就是直覺對方虛偽,比繼母還虛偽,所以不耐煩搭理他,卻也沒有對他動手動腳。

很快,秦銘軒發現討好他無濟於事,就把目標轉向了他爸,他那時候也覺得無所謂,秦銘軒愛討好誰跟他無關,直到兩年後,秦銘軒從王姓改為秦姓,算是徹底的融入了他們家,一切便開始悄無聲息的改變。

他那時候脾氣很躁,稍微挑釁一下,就容易發火動怒,秦銘軒就抓住了他這個缺點,總是很巧妙的激怒他,然後又在他沖他發火時,他爸適時出現,一來二回,他就經常被他父親教訓批評,乃至抽打,他自然就更加不爽,脾氣更壞。

如此惡性循環,矛盾終於來到最尖銳的時候。

那天,秦銘軒陷害他打碎了父親一個很喜愛的玉壺,他氣得暴跳如雷,放下狠話:“你有種一直躲我爸後面,不然老子揍死你!”

說實話,當時他真的想打死秦銘軒,但去到學校後,在兄弟白啟澤的勸說下,他慢慢恢覆冷靜,他是脾氣暴躁,卻不是傻,他早看出來秦銘軒一直裝白蓮綠茶激怒他,可知道歸知道,真發生的時候,還是會被氣到。

不過不管怎麽說,當時他選擇了冷靜,沒有真的去揍秦銘軒,他不能再被秦銘軒牽著鼻子走了。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三天後,秦銘軒在外面帶著一身傷回來,在他爸面前哭哭啼啼的告狀,告狀的對象,自然是他。

他爸雷霆震怒,要他跪下認錯,他氣到抓狂,怒吼回去他沒打秦銘軒。

可有他放狠話在前,加上他本就是個愛打架的問題學生形象,誰又信他呢,所以他爸惡狠狠的指著他威脅:“你認不認錯?不認就給我滾!別回家裏!更別說是我兒子!”

他當時聽了,一反常態的氣笑了,只是笑不達眼底,只餘滿眼失望,“都說有後媽就有後爸,以前我不信這話,現在我可算是親身體會了,秦致遠,以後我不是你兒子,你不是我爸,老子再回來這個家,我特麽是狗!”

他自認為瀟灑的放下狠話,什麽都沒帶,轉身離開。

而自那一天起,他就真的再也沒回過那個家,他身上有母親留的一筆錢,所以日子倒也不難過,反而覺得再也沒有人可以管他,便更加肆無忌憚的混日子。

那段時光,他酗酒,他抽煙,極盡墮落頹廢,跟個混混兒二流子一樣。

還是好兄弟白啟澤最後拉了他一把,在高考最後一個學期,逼著他學習,勉強考了個三本。

而遇上謝知韞,就是在高考後的那個暑假裏面,是八月初那會兒,他們幾個平時玩得好的同學玩牌打賭,輸了的穿女裝參加周揚外公的生日宴。

然後他很不幸的輸了!

白啟澤跟周揚他們幸災樂禍的去給他買女裝買假發,那一套正是秦洛後面去同志酒吧勾搭謝知韞的那一套,白裙子,公主切假發,穿上的時候,一群狐朋狗友笑得前仰後翻。

“臥槽,小洛,別說,你穿女裝真特麽的正點啊!老子都看心動了。”一個畢業後立馬染了粉毛的男生調侃的說道。

周揚直接上手摸秦洛光滑白皙的臉蛋:“小洛,你說你怎麽就不長胡子呢?這皮膚比我十三歲的妹妹還細嫩,要不是有喉結,你穿上這身,我都分不清你是男是女了。”

秦洛脾氣暴躁的拍開周揚的鹹豬手:“滾蛋,再摸老子,揍你了啊!”

他兇巴巴的揚起拳頭,結果聽到裙子哢嚓響了聲,幾個朋友趕緊按住他:“淑男,淑男,裙子要壞了!”

秦洛無語,卻也沒再做大幅度的動作。

之後沒一會兒,他們開車去參加周揚外公的生日宴,他坐的是白啟澤的車,白啟澤畢業後,他爸送了他一輛寶馬X5,車上,白啟澤但凡在紅綠口停下,就會轉過頭看他,看一眼,笑一聲,看一眼,笑一聲。

秦洛脾氣都被他笑沒了,面無表情道:“再笑,我掏你蛋了。”

白啟澤又拍著方向盤大笑,不過看秦洛真要掏他蛋,他趕緊閉嘴,嚷嚷道:“別鬧別鬧,綠燈了!”

秦洛瞥一眼窗外,見確實變綠燈了,就把手收了回去,白啟澤啟動轎車,跟上前面周揚的那輛車。

到酒店時,夜幕已經降臨,酒店外墻的霓虹燈全部點亮,更顯得金碧輝煌,他們一群人有說有笑的進到裏面的宴會廳。

周揚的外公人脈很廣,那天晚上,不管是政界還是商界都來了不少人,但這跟他們這種剛高考完的學生來說,毫無關系,所以他們也沒去交際,就坐在角落裏的沙發上,吃東西聊天,順帶欣賞賓客裏面的帥哥美女。

忽然,宴會廳裏明顯的躁動起來,大家窸窸窣窣的看向同一個方向,吃著開心果的秦洛好奇問:“又來哪個大人物了?”

周揚這時從他外公那邊脫身,激動的跑過來跟他們說話:“你們快看,華融集團的董事長來了。”

在座的都是知道華融集團是他們燕城首富的公司,因此聽到這話,還是很激動的,紛紛看過去。

秦洛也湊熱鬧的伸長脖子。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謝知韞,當時的謝知韞身上還有些青澀,不過眉眼間依然那麽涼薄冷厲,一身純黑色的定制西裝,器宇軒昂,裁剪得體的西褲包裹著他筆直修長的雙腿,走路時,宛如帶風。

他一出現,立即成為全場焦點,周揚的外公親自上前迎接,雙方握手交談,周圍再圍著一群上流人士,一派高端大氣上檔次。

天生同性戀的秦洛有點看上謝知韞的身材和長相,他頗有些興趣的吹了口流氓哨,問周揚:“華融集團的當家人這麽年輕的嗎?我還以為跟你外公差不多大。”

說起這個,周揚話就多了,他擠到秦洛跟白啟澤中間坐下,還搶了一顆秦洛剝好的開心果,說:“那可不嘛,這個謝知韞厲害得很,22歲就在國外修完工商管理碩士回國了,回來直接進公司,一年後,當上董事長,現在華融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我去,牛逼啊!22歲讀完碩士?23歲當董事長?”粉毛驚嘆:“咱們23歲,才從大學畢業一年呢,估計到時候要麽進自家公司混日子,要麽艱辛的創個業,但我敢肯定,我是絕對管理不了一個大集團的!”

“哈哈哈,你不是廢話嗎,咱們誰行啊?”另一個朋友接話道:“我們幾個裏面就啟澤的成績最好,但他是要立志當醫生的,至於咱們其他幾個,那真是一個比一個成績差。”

“那還是小洛的成績墊底!”粉毛指了下秦洛。

秦洛沒好氣的踹他一腳:“滾,老子是不想學!真要學起來,碾壓你們輕輕松松。”

“你就吹吧!就你還碾壓我們?”粉毛繼續吐槽,秦洛惱羞成怒,按上去準備揍他。

粉毛提醒:“小洛,註意形象,你現在穿的是女裝!”

艹!

秦洛身體一僵,不甘不願的坐正,周揚看完熱鬧,哈哈笑的繼續說八卦:“再告訴你們一個勁爆的,這位年輕的謝董喜歡男的哦。”

秦洛聞言,揚起唇角問:“真的?”

朋友們都知道他的性取向,見他這麽積極,又免不了一陣打趣,有慫恿他撲倒的,有激將他拿不下對方的,也有給他出餿主意,說給謝知韞下藥的。

秦洛當時說實話,有點意動,但也只是有點,他有自知之明,他可惹不起他們燕城的首富。

所以這件事他就是當一個玩笑話聽,朋友們也當玩笑開,沒人當真。

直到宴會的後半程,他煙癮犯了,一個人去酒店中庭抽煙,連著抽了兩根,他準備回去,卻猛地碰到謝知韞臉頰酡紅,步履不穩的朝他撲來,他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接住對方。

隔著西裝布料,他碰到對方緊實的後背肌,有一瞬間的面紅心跳,不過沒敢亂摸,怪有禮貌的出聲:“那個,謝董,你沒事吧?喝醉了嗎?要我扶你去坐一坐不?”

當時被下藥的謝知韞尚有理智,他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沙啞著聲請求:“能麻煩你送我去一下醫院嗎?”

“啊?醫院?你怎麽了嗎?”秦洛順嘴的問。

謝知韞加大了扣住他手腕的力道,看他的眼神跟要吃了他一樣,呼吸越來越粗重,“快帶我去!”

秦洛終於看出端倪,他驚訝:“你被……下藥了?”

最後三個字就像是開門的鑰匙似的,謝知韞的反應愈發強烈,扣住的動作變為暧昧的撫摸,俊臉也離他的嘴越來越近,秦洛差點沒把持住,好險還是有點節操,用力打了下男人的腦袋,推開他道:“那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你撐住啊。”

謝知韞被打得恢覆一點理智,不過眼前還是很模糊,看不太清楚人,只覺得眼前的長頭發,力氣有點大,個子也高,這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一時有些糊塗了,可給他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他體內的藥性隨著時間流逝正快速的吞噬著他的理智,在勉強給對方指明自己的車在哪,身上的車鑰匙在哪個兜裏後,他的思緒就陷入了混亂,一切都交給了本能。

秦洛猝不及防的被對方壓在後車門上親,全身如同過電的顫了下,但很快他發現對方的吻技很差,基本是在啃,啃得他嘴皮子疼。

誰說的接吻很美好!爛死了好嗎!

他炸毛的開始推身上的男人:“餵,謝董事長,不帶你這樣占便宜的啊!老子的吻可是貴得很,少說一萬塊一次,記住啊,你欠我一萬塊了。”

他巴啦啦的碎碎念,下一秒,又被男人按住kiss,這一次,對方還學會趁虛而入了,舌頭攪了進去,秦洛也是個沒經驗的主,他用自己的舌頭去推,結果被對方纏繞上,瘋狂的攫取他的呼吸。

兩人一時間吻得難舍難分,也不知道怎麽操作的,後門打了開,他被身上的男人壓到後座上,對方開始撕扯他的裙子,秦洛知道大事不好了,劇烈的掙紮起來,好在對方也在摸索階段,沒有防備,一下子被他踹到腳墊子上。

秦洛大口喘著氣道:“你特麽給我清醒點,我可不是亂來的人!”

他雖然愛玩,但不亂搞男男關系的,他們這行亂來容易得病,而他惜命!

但他說的話,儼然是對牛彈琴,已經失去理智的男人,眼裏只有他這塊香噴噴的蛋糕,謝知韞泛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再次爬起來,把他按住,秦洛大罵一聲“我去”,聲音就消失在了對方的嘴巴裏。

他假發都給對方扯了下來,這有點驚到對方,顯然謝知韞內心深處還是知道一個人的頭發是不會這樣掉的,他有些呆呆的看了眼手裏的假發,又迷離著狹眸看向秦洛。

秦洛不知為何,覺得他這樣有點可愛,噗嗤一笑:“嚇到了吧?老子男的,不過看你這樣,也是分不清我是男是女了。欸,聽我朋友說,你喜歡男的是不是?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犧牲自己,好好的疼你一把……”

開玩笑的說到這,秦洛內心當真蠢蠢欲動了,他眼睛狡黠的轉了轉,心想要是睡一次他們燕城的首富,這個戰績可是比連拿十場MVP還爽啊。

反正這男的也一副急不可耐的樣!估計是等不到他送去醫院了!

秦洛正想著,迷糊完的謝知韞一把丟開手裏的假發,躬下身想要繼續剛才的事情,他覺得對方的衣服好難脫,所以他準備撕碎。

但撕之前,對方忽然用力將兩人的位置調換了一下,他坐在他的腰上,笑得特別勾人:“別急嘛,哥哥一會兒就來疼你,我先關一下車門。”

秦洛既然已經計劃好接下來的事情,他就利落的去關好了車門,還把車裏的簾子全部拉上,搞定完,他騎在謝知韞的腰上,開始脫自己的裙子,脫到只剩一條內-褲,他又開始解謝知韞的襯衣。

當時,謝知韞不知為何,突然安靜下來,乖乖的躺著等他脫完,他還以為是對方在等著他“臨幸”呢,開心得不行,卻是不想,等兩人坦誠相對後,那個男人猛地爆發,把他固定在自己的腰上盡情索取。

秦洛疼得大罵:“我艹你大爺的,是老子疼你,不是你疼我!你個禽獸,混蛋,我不玩了,不玩了,你聽到沒,放開我,我不玩了……啊啊啊——疼疼疼,輕點,慢點!你趕著去投胎啊!”

他罵得越來越難聽,對方還嫌棄上了,耕耘中不忘沙啞的出聲:“你好吵。”

說完,嘴巴堵住他的嘴,又開始啃。

秦洛氣得想哭,上面下面,都被人欺負,這就算了,還被人嫌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劇烈震動的車子終於恢覆平靜,而此時,黑夜早已變得微亮。

秦洛當時真的覺得自己死了一次,再次睜眼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身處地獄,不過很快感覺到身下那個男人未著寸縷的身體,他的理智慢慢回歸大腦,改為惱羞成怒和咬牙切齒。

他握拳“狠狠”的捶打身下的男人,可透支過度的身體哪裏還有力氣,那幾下跟撓癢癢一樣,至少饜足的男人一點都沒動靜。

秦洛更氣了,借著簾縫裏透進來的光,他低下頭用力咬了口對方,這一下,對方終於有了動靜,他悶哼出聲,眼皮也輕輕的在抖動,看起來隨時都要醒過來。

秦洛大驚,忽然想到對方要是這時候醒來,自己不是更丟人嗎?畢竟肉沒吃成,反被人家吃幹抹凈的事情,同為男人,真的很丟人啊!

秦洛不敢咬了,趕緊放開,而後快速扶著卡車壓過般的老腰起來穿衣服,他現在真的很慶幸昨天穿的是女裝,至少這樣出去,別人不會立即發現他本人是誰。

重新戴好假發,秦洛打開車門準備跑路,不過走之前,再次心有不甘的埋頭在對方的大腿內側的嫩肉上咬了一口。

那男人又悶哼一聲,身體也動了動,秦洛嚇得趕緊溜之大吉。

回到租的房子,秦洛躺平了三天三夜,期間只能靠外賣度過,好在那幾天好兄弟白啟澤有事沒過來,不然非得被對方看到這丟人的一幕。

之後,秦洛就心大的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面,畢竟都是男人,睡了又不會懷孕,他覺得自己沒必要矯情,再說,後半程,那男人找到感覺後,還是帶給了他歡愉的,就當是找了根按摩/棒伺候自己吧!

如此安慰的秦洛便又開始了混日子的生活,一晃,九月到來,大學開學了,當時的秦洛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裏已經揣崽,所以軍訓的時候,他很是丟了把臉。

他一個一米八以上的男的,身體素質竟然還比不過女生,軍訓的時候,不是嘔吐,就是頭發昏站不穩。

一開始教官還以為他故意裝模作樣躲懶呢,都不相信他,可連續幾次這樣後,教官終於放過了他,輔導員也放過了他,特批他可以不用軍訓。

那時候,寢室裏的室友可是羨慕死他了,每天軍訓回來,都要開玩笑的摸他肚子:“小洛,你丫的不會懷孕了吧?天天吐得比我姐懷孕的時候還厲害!”

“小洛,你這個嘔吐臉色蒼白的技能可以傳授給我嗎?我也不想軍訓啊!你看我,我開學前可是小白臉,現在都成非洲臉了!”

秦洛那段時間,肚子確實很難受,他有氣無力的推開他們:“我還不想這樣呢,現在那些女生都說我是小受,我可郁悶死了!我巴不得跟你們一起去軍訓。”

“你可知足吧,軍訓累死了好嗎?你丫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室友們吐槽他。

秦洛也覺得自己這樣說話不好,後面也就沒說了。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軍訓一完,他身體一下子好了起來,不吐了,頭也不發昏了,就是……胃口變得特別的好,每天吃五頓還覺得餓。

並且,那段時間,他聞不得煙味,酒味,這倒是讓他不知不覺間把這兩樣戒掉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忽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長胖了!長得很胖很胖!肚子跟懷胎五月一樣!

他去白啟澤學校找他玩,被他瘋狂嘲笑:“我說小洛啊!你這幾個月是怎麽了?還沒到中年呢,怎麽發福發得這樣厲害?”

秦洛當時啃著自己帶來的雞腿,頭也不擡道:“我也不知道啊,每天都很餓,嘴巴根本停不下來,然後吃著吃著就這樣了。”

白啟澤卻是誤解了他,以為他是故意頹廢,作踐自己,便很鄭重的勸他:“小洛,人生是自己的,你不要這樣荒廢,你這樣根本不會傷到你的仇人反而只會讓他們嘲笑,你要振作起來啊,就算學校不怎麽樣,但學到了知識,以後說不定混得比高學歷的都好!”

秦洛一臉肉麻的嘶了聲,嫌棄道:“你說些什麽呢,你當我吃這麽胖是報覆我爸,報覆秦銘軒啊?你想多了,我這幾個月是真的嘴饞,我也搞不懂咋回事,就是想吃,然後吃著吃著,我回過頭來,就長胖了這麽多。”

白啟澤蹙眉,認真審視好友的臉,見他不是在故意頹廢,反而不知為何,眉眼間的戾氣陰郁減少了很多,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母性光輝……

他一時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好笑,就說了出來,果不其然收獲一個秦洛的大白眼,“你才母性光輝!滾蛋!”

白啟澤哈哈大笑,摟住兄弟的肩膀,擡手摸上他的“啤酒肚”:“別說,你這肚子真像懷孕的,來,幹兒子,要是你在你爸肚子裏,就踢一腳給幹爸看看。”

秦洛知道兄弟在開玩笑,他也不生氣,還挺起肚子道:“來,兒子,踢一腳你幹爸。”

自然是沒有動靜的,所以這個玩笑很快揭過去。

那天是周三,秦洛沒課,但醫學生的白啟澤卻是很忙的,所以秦洛看完他,就回家了,他的房子租在自己的大學附近,是一個躍層的單身公寓。

回到家裏,他又順手買了好多小吃,躺在沙發上,他一邊吃,一邊玩手游,玩著玩著,忽然覺得肚子不對勁,像是被什麽踢了下,他疑惑的移開手機,低頭看向自己的“啤酒肚”。

好巧不巧,正好看到自己的肚子凸起來一塊,似有什麽棍子在裏面頂了下,他當時沒想到自己懷孕了,只以為是長蛔蟲啥的,微驚:“靠,吃壞肚子了?”

他捂著肚子坐起來,緊接著,掌心下又凸起一塊,這一下可比肉眼看有實感多了,他覺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一只腳。

思及此,他全身發麻,雞皮疙瘩瞬間暴漲。

不……不可能……怎麽可能……

他顫抖的在心裏否定,結果剛否定完,肚子又開始動,他終於嚇到了,丟開手機,大叫一聲,整個人慌張的縮進沙發的角落裏,“你是什麽鬼東西,滾啊!從我肚子裏滾出去!”

可回答他的是肚子動得更加厲害,裏面的那個東西似乎以為他在互動,特別的活躍,踢得他都疼了起來。

秦洛手足無措的站起來,一路狂奔向二樓的臥室,把自己埋進被窩裏,仿佛這樣,肚子裏的怪物就不會再動了。

結果事情並沒有照他預想的發展,那個東西動得很厲害,秦洛疼得不行,他不得不哆嗦著手抱上自己的肚子,安撫裏面的東西,“別踢了,別踢了,疼死我了,你想把我疼死啊!”

他語氣很不好,肚子裏的東西便根本不聽話。

秦洛疼得“啊”了聲,不得不溫聲細語,“乖,別踢了,不管你是什麽玩意兒,我求你了,別踢了,乖啊~~睡覺覺啊~~~”

他那時候哪裏會哄孩子,他看到小孩都討厭得不得了,所以語氣依然有些生硬,不過好歹哄住了肚子裏的東西。

確定對方不會再踢他,秦洛脫力的躺倒在床上,全身都是汗,額頭的汗也在往下滴,若是這時候,他進廁所看一下,還會發現自己的臉白得像是一張紙。

不知過了多久,秦洛游魂般下到一樓,撿起自己的手機,然後搜索:男人可以懷孕嗎?

這個問題,當然沒有答案,反而給他推了一堆BL生子文。

秦洛無力的滑坐到地上,茫然的抱住頭,直到這個姿勢讓他不舒服,他才放了下來,怔然的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他真的……懷孕了嗎?剛剛在動的是小孩嗎?

怎麽可能呢……

他去哪懷孕……

不對,他跟那個謝知韞的第一次是在八月初,那到現在一月初,就是五個月了,正常來說,孩子胎動就是這時候……

越分析,秦洛的身體越顫抖得厲害,怎麽辦……他該怎麽辦……要是真有了呢?

他是什麽雌雄同體的怪物嗎?

還是雙性人?

那一刻,秦洛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很多,想到後面,他抖著手點開白啟澤的電話,想要跟好兄弟求助,可在按下去前,他又放棄了。

這種事不能讓人知道!絕對不能!

就算懷了,打掉不就行了!他怎麽可能以男人的身份生孩子!

現在當務之急是確定他是不是懷孕了!

得去買驗孕棒。

對,就是要買驗孕棒。

秦洛碎碎念的說著驗孕棒三個字,一邊說,一邊神情渙散的拉開茶幾下面的抽屜,翻出一個口罩戴上,又撈起衛衣的帽子戴上,武裝好,他就這樣穿著一件沒加絨的衛衣出去了。

現在一月份,已經很冷,不過秦洛根本感覺不到冷,他身上一直在出汗。

他不敢在家附近買驗孕棒,怕遇到同學看出什麽,畢竟他心虛嘛,所以他特意打車去了相反的方向,在看到路邊有一家藥店,他讓師傅停車。

進去前,他跟做賊一樣,東看西看,確保周圍沒有熟人,才佝僂著背,垂著頭進去了,店員早就註意到他,一見他進來,有些防備的問:“帥哥要買什麽嗎?”

秦洛捂住嘴,改變聲音說:“@#¥。”

三個字很含糊,店員沒聽清,又問他,眼神也多了點害怕,怕他是神經病那種,到時候發瘋傷到她可怎麽辦。

好在這次秦洛表達清晰了,“驗孕棒。”

店員大舒一口氣,自認為知道了秦洛鬼鬼祟祟的原因,估計是把人家未成年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這會兒心虛得很。

她心裏多了鄙視,面上卻不顯的去拿驗孕棒,問對方要買多少,秦洛說了個“10”。

店員便給他拿了十個,結完賬,秦洛抓起口袋離開,可走出去後,他又鬼祟起來,東看一下,西看一下。

看著看著,他突然發現隔壁的商務酒店門口竟然站著謝知韞!對方還在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秦洛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擡起手拉了拉帽子,低頭躲閃。

靠!早不見晚不見,怎麽偏偏在這時候見啊!

這是什麽孽緣!

原本他肚子裏要是沒揣崽的話,或許他還會友好的跟謝知韞打個招呼的,但現在還打什麽打,他都要恨死對方了,那晚要不要那麽強悍啊,把他一個男的肚子都搞大了?

艹!

個狗男人!

米青子質量是不是太好了啊餵!

秦洛內心簡直有十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還氣得火冒三丈的,怒到極致,他忽然不怕對方會不會認出他了,他猛地擡起頭,惡狠狠的回視對方,囂張的朝他豎起中指:“看你大爺,我告訴你,我要是真的中招了,我找你拼命!”

放完狠話,他註意到謝知韞身邊有保鏢,當即慫兮兮的抱著肚子,轉身跑。

一路跑到拐角,才大喘著氣打車回家。

到了家裏,他根據說明書,艱難的測試了十根驗孕棒,等待結果的時候,他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開始時,是一根驗孕棒兩條杠,後面一根接著一根,秦洛面如白紙,嘴唇抖得不行。

他搖搖欲墜的扶著沙發癱坐而下,整個人有半小時的大腦空白,他真的懷孕了嗎?怎麽會呢……哈哈哈……這怎麽可能呢……這世界終於玄幻了?

要修仙了嗎?

哈哈哈……

秦洛大笑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反正就是想笑。

笑完,他還是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不都說驗孕棒也有測不準的時候嗎?或者只是他吃壞肚子了呢?萬一是蟲子在裏面蠕動呢?

這一刻,秦洛巴不得自己肚子裏長滿蟲子,也不要是一個孩子!

他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自己的肚子,顫著聲說話:“你是人嗎?你要是的話,你……你動一下。”

一秒,兩秒,三秒……

真的動了!

他甚至覺得那孩子在他肚子裏翻了個身!

秦洛徹底心死,眼淚從他眼角流下,他害怕了,茫然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三天後,秦洛找上一個路子廣的狐朋狗友,從他那弄到了打胎藥,回到家裏,他抱歉的對肚裏的孩子說:“餵,小孩,對不起,你投錯胎了,我是男的,而且我才讀大一,我不可能把你生下來,還有,我這個人什麽本事都沒有,我就是個混混兒二流子,二世祖,一無是處,你找我當爸的話,你會窮死的,所以你重新去找個好人家吧,爭取投個億萬富翁,我……我只能對不起你了。”

五個月的孩子用藥打胎的話,秦洛自己也有生命危險,甚至他都不知道這孩子會從哪裏流出來,但這時候的他管不到那麽多了,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要生孩子,也絕對不要讓外人知道他會懷孕!

所以他堅定的閉上了眼睛,仰起頭,把藥往嘴裏放……

對不起了,迷糊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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