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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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10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 壞事傳千裏。
江湖不只武林，不是只有世家和門派，還存在朝廷, 而朝廷治下, 是數不清的普通百姓。
自各地市井而起的流言越傳越廣，各大派捂不住百姓的嘴，就連罪魁禍首都找不出來, 沒奈何，只能被牽著鼻子走，想方設法為自個兒辯解。
然而這些流言雖然聽起來駭人, 但都有跡可循，並不是無的放矢，因此, 各派的辟謠皆收效甚微, 就連其所在地的百姓都不相信, 反而希望他們大公無私, 不要包庇賊人。
這些流言傳播之廣，是連偏僻鄉村中人往鎮上市集走一遭，都能回村給族人講各大派秘辛的程度。
勢力龐大如道一盟, 也不能對此事敷衍了之, 既是正道魁首, 那就更該給全江湖一個交代。
楚懷風以往的名聲不錯，以他的家世聲望和皮相，說是風靡江湖萬千少女也不為過，亦是諸多少年人的奮鬥目標。
所有被卷入流言的人中, 他可以說是被影響最大的一個，因為萬蘭坡那麽多屍首為真, 道一盟解釋不清，所以他如果想挽回名聲，就必須給出最無懈可擊的應對。
因此，在沈寂十多天後，道一盟廣發英雄帖，準備於三月初三，召開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是全江湖英雄俠客的盛會，既為比武切磋，讓後來者嶄露頭角，也為向西域魔教及其爪牙展示力量，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這盛會每三年舉辦一次，皆為道一盟主持，畢竟他們資歷深場子大，不過以往都在中秋時節，如今竟是提前了。
想必道一盟已經和幾大派都達成了共識，準備在武林大會上徹底澄清流言。
可以想見，這屆武林大會的熱鬧程度，定然是往年之最。
極星樓作為同樣深受流言之害的一方勢力，自然是道一盟最先相邀的對象。
帶著英雄帖而來的使者姓曾，乃道一盟的管事，他奉上拜帖後，就請求見極星樓少主。
季天螢雖然還未正式繼承樓主之位，之前也從未出現在人前，但她是季霄中唯一的女兒，如今季霄中已逝，她就是極星樓板上釘釘的掌權人，是以，使者請求見她很正常。
戚映本來下意識就想要拒絕，畢竟從前極星樓所有人都是這麽做的，護著季天螢，不讓外人見到她，杜絕她會被傷害的一切可能。
然而他轉念一想，喉頭的話就咽下去了，對大弟子薛凈舟吩咐道，“去請少主與崔前輩來。”
薛凈舟很是機靈，立即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是，弟子這就去請。”
曾管事在少年離開後，有些好奇地問，“戚護法，這崔前輩是？”
戚映不慌不忙道，“崔前輩乃是老樓主故人，應老樓主之邀前來看護少主，崔前輩德高望重，極星樓上下都視她為最尊貴的客卿，英雄大會一事，自然也要請她前來相談。”
曾管事是楚懷風的心腹之人，可以說對江湖上所有消息都知之甚多，當然，包括主上的某些心思。
然而戚映所說的崔前輩，曾管事卻是聞所未聞，他甚至都不知道，極星樓何時多了一位客卿。
這崔前輩乃季宵中的故人，曾管事在心裏把關鍵詞一過，就得出了這應當是位不出世的前輩，亦是個武林高手的結論。
季天螢身邊有位武林高手，某種程度上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他得盡快將這個消息帶給主上，曾管事這樣想著，面上卻不露分毫，繼續與戚映客套，希望能套出更多消息來。
戚映也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高手，跟曾管事推開拉去，一點兒沒透露關於崔近月的事。
沒有讓曾管事等太久，很快季天螢就與崔近月一起踏入了抱天塔。
季天螢慢著半步，身上有釵環清脆的響聲，腳步雖穩健，但並不如習武高手那般輕巧無聲。
而最前方的崔近月，行跡就如清風般無痕，她的吐息似與天地同韻，竟是讓人探查不到她的功力深淺。
曾管事本以為自己先看到的是季天螢，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不知讓多少江湖人趨之若鶩，就連再清心寡欲不過的高位者，都難逃這種絕世美色的誘惑。
這個世上，幾乎沒有男人不想得到她。
然而事實上，他卻不由自主將目光釘在了崔近月身上。
曾管事詫異於她的年輕樣貌，也感受到了她身上那種隱隱的壓迫感，並非她有意為之，而是習武之人對於危險的某種直覺。
這也讓曾管事完全不敢小瞧眼前的年輕女人，即使她看上去更像書香閨秀，而非武林高手。
戚映在崔近月走進來後就站起身，對她行了一禮，“崔前輩。”
又看向她身後的季天螢，“少主。”
曾管事也只好學著他這般，與兩人打了招呼。
崔近月看了這人一眼，沒什麽含義的目光，卻叫曾管事有種無所遁形之感，背後都驚出了一層薄汗。
崔近月一來，戚映理所當然讓出了主位，季天螢也乖乖坐在她身旁，沒有半點意見。
不過季天螢到底是極星樓少主，她先開口問道，“曾管事，聽說你想見我，是有何話要說嗎？”
如黃鸝般清脆悅耳的聲音，曾管事卻不敢往她身上瞧，而是眼觀鼻鼻觀心，“季少主，我此行前來，是為了給你送英雄帖。”
“季少主是極星樓的新主人，道一盟誠心邀你前去武林大會，也好叫天下英雄都見識見識季少主的風采。”
說著，曾管事就拿出了一封英雄帖，戚映接過，交給了季天螢。
而季天螢看都未看，就直接交給了崔近月。
曾管事只當沒看見，姿態放的很平，生怕惹了這位崔前輩不高興。
崔近月一打開英雄帖，就知這帖子不一般，落款是道一盟楚懷風，而看字跡，應當是他親自書寫。
廣發天下的英雄帖，都靠楚懷風來寫能累死他，不用想都知道，是獨獨給季天螢這一封不一樣。
此人可真是賊心不死。
崔近月合上帖子，不甚在意地丟到桌上，漫不經心道，“這英雄帖我們接了，三月初三，必去道一盟。”
她聲音慵懶，卻讓曾管事恍然覺得，她不是去參加武林大會，而是去踏平道一盟的。
這時，戚映很自然接過了話頭，“曾管事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歇息一番，再由戚某為你接風洗塵。”
能遠離崔近月，曾管事哪有不從，立即就跟著他走出抱天塔，一點兒都不敢往回頭看。
獨剩兩人之後，季天螢猶豫著問，“前輩，我真要去武林大會嗎？”
崔近月不用猜都知道，她此時心裏惶恐，笑道，“怕了？”
季天螢臉頰微紅，卻實話實說，“爹爹對我保護得緊，我從小到大都沒出過極星樓，就算爹爹不說，所有人都不說，我也知道，是我這張臉會惹禍。”
說著，她心情也低落起來，“爹爹一直都在為我憂心，臨死之前，他都讓我好好藏著這張臉，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一直都躲在極星樓裏，我……我甚至想過劃破這張臉。”
“可惜就算我沒了這張臉，也練不成好武功保護極星樓，此去武林大會，我怕我這張臉會給極星樓惹來禍事。”
崔近月笑容一斂，“你怎會這麽想？美麗無罪，你生來這般模樣，為何要用自殘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她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你要做的不是避開禍事，而是痛擊所有對你心懷不軌之人。”
季天螢當然知道她說的很對，卻只能苦笑，“可是前輩，我沒有您那樣的本事，我甚至保護不了我自己。”
“我說了我會教你。”崔近月捏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著，“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二十年，你的確經脈殘缺，可你不是廢人，練不出內力，不代表你會一直任人宰割。”
“而我可以承諾，在你能保護自己之前，我會一直教你，保護你，不管是誰，沒人能夠傷害到你。”
季天螢黯淡的眸光，隨著她這些話變得明亮起來，“前輩，您真的會一直陪著我嗎？”
崔近月點頭，“我就是為你而來的。”
季天螢聽了這句話，立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不敢去抱崔近月，只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肩。
“前輩，您怎麽對我這麽好啊？”
崔近月摸了摸她的頭，笑而不語。
已經過了命運悲慘節點的女孩子，這輩子都乘風踏浪，自由來去吧！
這時候，距離三月初三還有一月有餘，然而在送走了曾管事後，崔近月便讓季天螢收拾行李準備啟程。
季天螢有些不解，“前輩，去武林大會就半月的腳程，我們為何這麽早就啟程？”
崔近月笑望著她，“你不是說你從小到大都沒出過極星樓嗎？既然如此，我們便趁這次機會好好玩一玩兒，怎麽，你不想嗎？”
季天螢欣喜地不停點頭，“想，我想的。”
“那還不快去。”崔近月很少看到她這般孩子氣，只覺可愛。
季天螢要收拾行李，碧羅紅綃自然要幫忙，而她們知道，極星樓其他人也就知道了。
樓中輩分最大的護法們，都不好反駁崔近月帶季天螢出去見世面，只能默默幫少主安排好一切。
一日之後，一行人從極星樓出發，往道一盟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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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好事不出門, 壞事傳千裏。
江湖不只武林，不是只有世家和門派，還存在朝廷, 而朝廷治下, 是數不清的普通百姓。
自各地市井而起的流言越傳越廣，各大派捂不住百姓的嘴，就連罪魁禍首都找不出來, 沒奈何，只能被牽著鼻子走，想方設法為自個兒辯解。
然而這些流言雖然聽起來駭人, 但都有跡可循，並不是無的放矢，因此, 各派的辟謠皆收效甚微, 就連其所在地的百姓都不相信, 反而希望他們大公無私, 不要包庇賊人。
這些流言傳播之廣，是連偏僻鄉村中人往鎮上市集走一遭，都能回村給族人講各大派秘辛的程度。
勢力龐大如道一盟, 也不能對此事敷衍了之, 既是正道魁首, 那就更該給全江湖一個交代。
楚懷風以往的名聲不錯，以他的家世聲望和皮相，說是風靡江湖萬千少女也不為過，亦是諸多少年人的奮鬥目標。
所有被卷入流言的人中, 他可以說是被影響最大的一個，因為萬蘭坡那麽多屍首為真, 道一盟解釋不清，所以他如果想挽回名聲，就必須給出最無懈可擊的應對。
因此，在沈寂十多天後，道一盟廣發英雄帖，準備於三月初三，召開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是全江湖英雄俠客的盛會，既為比武切磋，讓後來者嶄露頭角，也為向西域魔教及其爪牙展示力量，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這盛會每三年舉辦一次，皆為道一盟主持，畢竟他們資歷深場子大，不過以往都在中秋時節，如今竟是提前了。
想必道一盟已經和幾大派都達成了共識，準備在武林大會上徹底澄清流言。
可以想見，這屆武林大會的熱鬧程度，定然是往年之最。
極星樓作為同樣深受流言之害的一方勢力，自然是道一盟最先相邀的對象。
帶著英雄帖而來的使者姓曾，乃道一盟的管事，他奉上拜帖後，就請求見極星樓少主。
季天螢雖然還未正式繼承樓主之位，之前也從未出現在人前，但她是季霄中唯一的女兒，如今季霄中已逝，她就是極星樓板上釘釘的掌權人，是以，使者請求見她很正常。
戚映本來下意識就想要拒絕，畢竟從前極星樓所有人都是這麽做的，護著季天螢，不讓外人見到她，杜絕她會被傷害的一切可能。
然而他轉念一想，喉頭的話就咽下去了，對大弟子薛凈舟吩咐道，“去請少主與崔前輩來。”
薛凈舟很是機靈，立即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是，弟子這就去請。”
曾管事在少年離開後，有些好奇地問，“戚護法，這崔前輩是？”
戚映不慌不忙道，“崔前輩乃是老樓主故人，應老樓主之邀前來看護少主，崔前輩德高望重，極星樓上下都視她為最尊貴的客卿，英雄大會一事，自然也要請她前來相談。”
曾管事是楚懷風的心腹之人，可以說對江湖上所有消息都知之甚多，當然，包括主上的某些心思。
然而戚映所說的崔前輩，曾管事卻是聞所未聞，他甚至都不知道，極星樓何時多了一位客卿。
這崔前輩乃季宵中的故人，曾管事在心裏把關鍵詞一過，就得出了這應當是位不出世的前輩，亦是個武林高手的結論。
季天螢身邊有位武林高手，某種程度上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他得盡快將這個消息帶給主上，曾管事這樣想著，面上卻不露分毫，繼續與戚映客套，希望能套出更多消息來。
戚映也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高手，跟曾管事推開拉去，一點兒沒透露關於崔近月的事。
沒有讓曾管事等太久，很快季天螢就與崔近月一起踏入了抱天塔。
季天螢慢著半步，身上有釵環清脆的響聲，腳步雖穩健，但並不如習武高手那般輕巧無聲。
而最前方的崔近月，行跡就如清風般無痕，她的吐息似與天地同韻，竟是讓人探查不到她的功力深淺。
曾管事本以為自己先看到的是季天螢，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不知讓多少江湖人趨之若鶩，就連再清心寡欲不過的高位者，都難逃這種絕世美色的誘惑。
這個世上，幾乎沒有男人不想得到她。
然而事實上，他卻不由自主將目光釘在了崔近月身上。
曾管事詫異於她的年輕樣貌，也感受到了她身上那種隱隱的壓迫感，並非她有意為之，而是習武之人對於危險的某種直覺。
這也讓曾管事完全不敢小瞧眼前的年輕女人，即使她看上去更像書香閨秀，而非武林高手。
戚映在崔近月走進來後就站起身，對她行了一禮，“崔前輩。”
又看向她身後的季天螢，“少主。”
曾管事也只好學著他這般，與兩人打了招呼。
崔近月看了這人一眼，沒什麽含義的目光，卻叫曾管事有種無所遁形之感，背後都驚出了一層薄汗。
崔近月一來，戚映理所當然讓出了主位，季天螢也乖乖坐在她身旁，沒有半點意見。
不過季天螢到底是極星樓少主，她先開口問道，“曾管事，聽說你想見我，是有何話要說嗎？”
如黃鸝般清脆悅耳的聲音，曾管事卻不敢往她身上瞧，而是眼觀鼻鼻觀心，“季少主，我此行前來，是為了給你送英雄帖。”
“季少主是極星樓的新主人，道一盟誠心邀你前去武林大會，也好叫天下英雄都見識見識季少主的風采。”
說著，曾管事就拿出了一封英雄帖，戚映接過，交給了季天螢。
而季天螢看都未看，就直接交給了崔近月。
曾管事只當沒看見，姿態放的很平，生怕惹了這位崔前輩不高興。
崔近月一打開英雄帖，就知這帖子不一般，落款是道一盟楚懷風，而看字跡，應當是他親自書寫。
廣發天下的英雄帖，都靠楚懷風來寫能累死他，不用想都知道，是獨獨給季天螢這一封不一樣。
此人可真是賊心不死。
崔近月合上帖子，不甚在意地丟到桌上，漫不經心道，“這英雄帖我們接了，三月初三，必去道一盟。”
她聲音慵懶，卻讓曾管事恍然覺得，她不是去參加武林大會，而是去踏平道一盟的。
這時，戚映很自然接過了話頭，“曾管事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歇息一番，再由戚某為你接風洗塵。”
能遠離崔近月，曾管事哪有不從，立即就跟著他走出抱天塔，一點兒都不敢往回頭看。
獨剩兩人之後，季天螢猶豫著問，“前輩，我真要去武林大會嗎？”
崔近月不用猜都知道，她此時心裏惶恐，笑道，“怕了？”
季天螢臉頰微紅，卻實話實說，“爹爹對我保護得緊，我從小到大都沒出過極星樓，就算爹爹不說，所有人都不說，我也知道，是我這張臉會惹禍。”
說著，她心情也低落起來，“爹爹一直都在為我憂心，臨死之前，他都讓我好好藏著這張臉，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一直都躲在極星樓裏，我……我甚至想過劃破這張臉。”
“可惜就算我沒了這張臉，也練不成好武功保護極星樓，此去武林大會，我怕我這張臉會給極星樓惹來禍事。”
崔近月笑容一斂，“你怎會這麽想？美麗無罪，你生來這般模樣，為何要用自殘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她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你要做的不是避開禍事，而是痛擊所有對你心懷不軌之人。”
季天螢當然知道她說的很對，卻只能苦笑，“可是前輩，我沒有您那樣的本事，我甚至保護不了我自己。”
“我說了我會教你。”崔近月捏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著，“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二十年，你的確經脈殘缺，可你不是廢人，練不出內力，不代表你會一直任人宰割。”
“而我可以承諾，在你能保護自己之前，我會一直教你，保護你，不管是誰，沒人能夠傷害到你。”
季天螢黯淡的眸光，隨著她這些話變得明亮起來，“前輩，您真的會一直陪著我嗎？”
崔近月點頭，“我就是為你而來的。”
季天螢聽了這句話，立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不敢去抱崔近月，只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肩。
“前輩，您怎麽對我這麽好啊？”
崔近月摸了摸她的頭，笑而不語。
已經過了命運悲慘節點的女孩子，這輩子都乘風踏浪，自由來去吧！
這時候，距離三月初三還有一月有餘，然而在送走了曾管事後，崔近月便讓季天螢收拾行李準備啟程。
季天螢有些不解，“前輩，去武林大會就半月的腳程，我們為何這麽早就啟程？”
崔近月笑望著她，“你不是說你從小到大都沒出過極星樓嗎？既然如此，我們便趁這次機會好好玩一玩兒，怎麽，你不想嗎？”
季天螢欣喜地不停點頭，“想，我想的。”
“那還不快去。”崔近月很少看到她這般孩子氣，只覺可愛。
季天螢要收拾行李，碧羅紅綃自然要幫忙，而她們知道，極星樓其他人也就知道了。
樓中輩分最大的護法們，都不好反駁崔近月帶季天螢出去見世面，只能默默幫少主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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