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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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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索命

阮瀾燭說著話, 便把手機從兜裏掏了出來, 翻出了他們在學堂裏面拍的照片,遞給催學義看:“你看看, 我們還特意拍了幾張照片……不過崔哥, 我們果然在這個學堂裏面發現了神情的東西啊!”

催學義道行頗深, 面對阮瀾燭的這些話,他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麽破綻, 哦了一聲之後, 便問道:“哦?你們在學堂裏面發現了東西?到底發現了什麽呀?”

“昨天我們回來的時候不是已經天黑了嘛,當時我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阮瀾燭說, “但是我們發現在學堂拜過那位老師之後……身上就不會再沾上雨水!”

“什麽?”崔學義瞪圓了眼睛, “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阮瀾燭擡頭看看天空, “不然等到晚上下雨的時候,我們給你們試驗一下看看?”

“行啊。”崔學義笑了笑,“你們大概是什麽時候到達學堂的?”

“大概是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吧。”阮瀾燭不好意思道,“我身體弱, 走的慢點, 到那兒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當時還以為回不來了呢。”

“回得來的。”崔學義微笑著撒謊,“你看,我們不就回來了嗎。”

“我們要不要把這事情給大家講一下啊?”阮瀾燭說,“讓大家都去拜一拜,這樣就不用擔心淋雨了!這樣我們就能在雨天外出尋找線索了啊!”

“先別說。”崔學義急忙阻止,“今天我們先過去看看,確定一下你到底有沒有搞錯, 如果搞錯了那可是好幾條人命的事。”他說完這話,又重覆問了一遍,“你確定你現在不會被雨淋了?”

“我確定。”阮瀾燭堅定的點點頭,肯定了崔學義的說法。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看看。”崔學義道。

他們顯然對那個學堂非常的感興趣,但依舊有所懷疑,林星萍和崔學義在和他們告別後往門口走的時候,還在小聲的交談。

“他們真的沒撒謊嗎?”林星萍說,“如果他們撒謊了,要死也是明天才會死啊。”

“應該沒撒謊,你看到他們手機裏的照片了麽?”崔學義說,“我們不能等到明天了,淋過雨的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明天可能已經沒有了晴天娃娃,到時候白天如果還繼續下雨,我們就被困在院子裏了。”

林星萍顯然也覺得是這麽個道理,所以沈默了應許了崔學義去看學堂的提議。

“我們必須得過去看看。”崔學義說,“那學堂,很重要……”

“但是這樣去太不安全了,如果我們在下雨前沒來得及趕回來呢。”林星萍還是有些擔心安全問題。

“前兩天下雨的時間最早都沒有超過下午五點三十,我們只要在五點三十之前趕回來就行。”崔學義對此已經有了把握,“他們昨天十一點的時候到達的目的地,我們肯定會比他們先到……如果沒有先到,就說明他們在撒謊。”的確,在他們的眼裏,他們再怎麽也比柔弱的阮瀾燭強。

“到時候不要在那兒浪費太多時間,肯定能及時趕回來。”崔學義分析道,“這門裏面,必須要冒一定風險。”

林星萍聽完崔學義的話,也不再吭聲,顯然是被他的道理說服。

倒是古原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崔學義看出了他想說什麽,扭頭對著他道:“你不想去就不去吧,到時候別拖了我們的後退。”

“好好,那我不去。”古原思求之不得,腳步馬上就停下了,“那你們早點回來啊。”

崔學義冷笑一聲,和林星萍轉身出門去了。

兩人離開了院子,淩久時這才沒能再繼續聽到兩人的對話,她看到古原思慢吞吞的進了院子,朝著他們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阮瀾燭和淩久時都沒理他,他自討沒趣兒,進屋子去了。

“你的紙條送出去了?”淩久時問阮瀾燭。

“嗯。”阮瀾燭應聲。

“直接給的,還是塞的口袋?”淩久時比較好奇其他人的反應。

“塞的口袋。”阮瀾燭說,“不過他們這會兒應該都看見紙條了。”他撐著下巴,歪頭看了眼那個掛在走廊上面的掃晴娘,“時間差不多了。”

“是。”淩久時站起來,走到了掃晴娘下面,將它取了下來。掃晴娘很沈,隔著薄薄的白布,就能摸到五官,這種觸感讓人覺得非常的不適,淩久時便默默地把它放到了旁邊。

“要開始了。”阮瀾燭說。

淩久時點了點頭。

阮瀾燭薄唇輕啟,念出了一段童謠:“掃晴娘呀,請讓明天的天氣天晴吧。就像我夢中的天空那般,如果天晴的話就給你金鈴。掃晴娘呀,請讓明天的天氣天晴吧。如果你聽從我的願望的話,我就給你甜酒喝。掃晴娘呀,請讓明天的天氣天晴吧。如果這樣,明天還是陰沈下雨的話,我就砍掉你的頭……”

話語落下的那一刻,預料之中的瓢潑大雨倏然而至。瞬間黑色的烏雲就布滿了天空,豆大的雨滴從天上砸到了地面上。

嘩啦啦,刺耳的雨聲席卷的淩久時的耳朵,他們兩人都未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大約幾分鐘後,院子門口出現了兩個被雨淋濕的狼狽身影,而在看到他們兩人回來之後,淩久時又迅速地把掃晴娘重新掛了上去。

掃晴娘一被掛上走廊,天空瞬間轉晴,這兩種天氣幾乎是無縫轉換。

“操,操,操!”渾身上下都是雨水的林星萍如同落湯雞一樣,他踉蹌著跑回了院子,想要將自己身上的水弄幹,“怎麽會這樣,怎麽會突然下雨!”

她說這話時,正好看見了站在院子走廊上的阮瀾燭和淩久時,惡狠狠道:“是不是你們兩個!是不是你們兩個搞的鬼!”她似乎是被恐懼沖昏了頭腦,伸手擼起袖子,便要對淩久時和阮瀾燭動手。

淩久時哪裏由得他亂來,正欲上前攔住她,卻聽阮瀾燭帶著哭腔說了句:“崔哥,你快和林姐去那個學堂吧,說不定還有救呢!咱們第一天的時候就突然下了一場雨,我也沒想到今天會突然下雨啊!”

崔學義和林星萍兩人的臉色蒼白,聽到阮瀾燭的話後瞬間有種緩過來了的感覺,崔學義非常勉強的笑了一下:“對,對啊,說不定,我們還,還有救呢!”

林星萍渾身發抖,又害怕又生氣,她恨恨的瞪了阮瀾燭一眼,說:“你們最好別騙我,不然我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弄死你們,走,學義,我們去學堂。”她似乎太過慌亂,竟是在門裏面直接叫出了崔學義的真名。

不過崔學義這時候也沒註意到這個,跟林星萍轉身便又匆匆的離開了院子。

阮瀾燭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輕輕嘖了一聲:“不過如此嘛。”

淩久時道:“不是他們不過如此,是你太厲害了。”崔學義這人也挺機靈的,他就算是相信了竹林的深處有學堂,也絕對不會冒險一直往裏走,可他再怎麽謹慎,也不會想到這場突然而來的雨水。

現在,兩人恐怕是將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竹林盡頭的學堂裏了。

不出意外,他們兩個都死定了,吳琦和吳琦男友的仇也報了,只是淩久時卻感覺自己高興不起來。

她想起了吳琦在自己面前碎碎念讓她註意身體,早點辭職的模樣,輕輕嘆息,想要將胸口的郁結之氣吐出來。

這一場大雨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但因為阮瀾燭之前塞的紙條,團隊裏的其他人都沒有出去,他們雖然心存狐疑,但在觀望的時候,便有瓢潑大雨而至,這雨水沖掉了他們的懷疑,證實了紙條的真實性。

所以雖然之後天空再次放晴,可沒有人敢往外面走,反而都選擇站在走廊上觀望情況。

淩久時和阮瀾燭則開始討論了起來學堂的事。

“我們要不要雨天的時候去看看那個學堂。”阮瀾燭說,

“行啊。”淩久時說。

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那個之前和催學義杠上的小茶卻是突然走到了他們的身旁,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我看到你們把晴天娃娃拿下開了。”

阮瀾燭和淩久時都扭頭看著她。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被坑的人呢。”小茶自嘲的笑了,“結果卻是深藏不露。”

“你在說什麽,人家聽不懂呢。”阮瀾燭又開始例行惡心人了,他靠在淩久時的懷裏用一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語氣撒著嬌,“親愛的,這個人說的話好奇怪哦~”

小茶道:“你就不能正常點說話?”

阮瀾燭:“人家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的呢。”

小茶:“……有哪個正常人說話是像你這個樣子的?”

阮瀾燭又開始嚶嚶嚶。

淩久時聽著他的嚶嚶嚶,又看了看院子裏的櫻花樹,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落嚶繽紛……

小茶被阮瀾燭惡心的夠嗆,但是還是忍住了想要轉身就走的欲望,道:“你們找到多少線索了?如果真的找到門,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

“沒找到呀。”阮瀾燭眨眨眼睛,繼續欺負小姑娘,“門好可怕,人家才找不到呢。”

小茶怒了,指出真相:“紙條是你們塞的吧?”

淩久時和阮瀾燭聞言均是一臉無辜。

最後小茶實在是受不了了,站起來轉身就走。

阮瀾燭這才道了句:“會告訴你的,如果我們找到了的話。”

“謝了。”小茶也不傻,她知道阮瀾燭和淩久時實力肯定不一般,這兩人長相都讓人不太愉快,特別是淩久時,屬於那種醜的有點過分的類型,說實話,如果不是必要,她真不想和淩久時說話。

“看小姐姐好像很嫌棄你啊。”阮瀾燭還在淩久時懷裏說風涼話,“人家都不樂意看你一眼……”

淩久時:“……”阮瀾燭,我勸你善良……

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這天所有人都沒敢離開屋子。

阮瀾燭和淩久時為了不顯得自己特立獨行,也沒有到處亂逛。

下午五點左右,天氣開始變得陰沈下來,和催學義推測的時間差不多,天空再次晴轉陰,要下雨了。

但當雨滴落到地面上的時候,林星萍和崔學義兩人都沒有回來。這也是正常的事,畢竟他們白天已經被雨淋過了,再淋一次好像也什麽影響。況且兩人要是今天晚上沒找到辦法,恐怕第二天走廊上掛著的,就是他們兩個的人頭了。

大概到了晚上八點左右,淩久時才聽到院子門口傳來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期間還帶著劇烈的喘息,那人好似剛遭遇了什麽極為恐怖的事情。

淩久時將門拉了一個縫,看見催學義站在門口,臉色慘白的像一具被泡腫了的屍體,而她身邊的林星萍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的目光落到了淩久時他們的門縫上,和淩久時四目相對。

淩久時很冷靜的將門縫合上,她看向阮瀾燭道:“回來了。”

“哦。”阮瀾燭說,“把門抵住,別讓他進來。”

淩久時點點頭。

片刻後,外面就傳來了拍門的聲音,催學義的嗓子粗啞的像是被碳燙過似得,他一邊拍門一邊喊道:“肖小雨,你給我滾出來,你居然敢騙我,你居然敢騙我!說!!是不是你們做的!!”

阮瀾燭語氣不鹹不淡:“崔哥,您在說什麽呢,什麽叫做騙你,難道竹林那頭沒有學堂?”

“有學堂又有什麽用?”催學義怒道,“我拜了,可是雨水還是會淋到我的身上啊!”

“那我就不知道啦。”阮瀾燭說,“畢竟我們去那兒的時候身上可還沒有被淋濕,你們這兩個被淋濕了去,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不然您給我說說?”

催學義聞言破口大罵,大致就是一些詛咒的話語,還說阮瀾燭騙了自己。

“我怎麽騙你了。”阮瀾燭說,“學堂是你們先告訴我的,我只是依照你們的吩咐去看了看,崔哥,該不會你自己都不知道竹林深處有個學堂吧。”

催學義聽到這裏,再不明白阮瀾燭和淩久時是兩個扮豬吃老虎的人就是真的蠢了,他叫喊了許久,阮瀾燭都懶得理他,最後整個人軟倒在了門外,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這群人從頭到尾都沒懷過什麽好心思,死在他們手裏的人命數不勝數,此時同樣的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才明白過來是種什麽樣的感受。

淩久時低聲道:“我想問他幾個問題。”

“問唄。”阮瀾燭說,“現在不問,以後也沒機會問了。”

“你認識何斌嗎?”淩久時對著門外的催學義開口。

催學義在聽到何斌這個名字時,瞬間停下了哭泣聲,陷入了某種詭異的沈默。

“你認識的對吧?”淩久時說,“不但認識何斌,還認識吳琦。催學義,你現在還覺得自己死的冤嗎?”

催學義半晌沒說話,像是被淩久時的問句堵住了嘴,最後才硬生生的從喉嚨裏擠出來了一句:“那是他蠢,他該死!”

“對啊。”阮瀾燭笑瞇瞇的接了話,“所以你蠢,你也該死。”

催學義啞然,門外再次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聲,他說:“求求你們,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有誰想死呢。”淩久時的語氣很平靜,“何斌死前或許和此時的你想的一樣,這算是報應了吧。”

然而說再多的道理,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都太過多餘了。

催學義的哭聲持續到了半夜,漸漸被嘩啦啦的雨聲覆蓋,淩久時坐在門邊沒有睡覺,她聽到外面傳來童謠聲的時候,催學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淩久時輕輕的把門拉開縫隙,看到院子裏再次出現了那幾個掃晴娘,它們圍繞著跪坐在中間的催學義,問出了童謠最後一句問題:“在你身後的人是誰?”

催學義到底回答了什麽,淩久時聽不到,她只是看見催學義背後的掃晴娘照住了他的全身,然後他的腦袋和身體就這樣分了家,腦袋留在了掃晴娘的頭裏,而那具沒了頭的屍體便慢慢的站了起來,慢吞吞轉過身,接替了自己身後那個掃晴娘的位置。

在確定催學義死亡後,淩久時才回到了床上。

她看著天花板,表情一時間有些茫然,直到阮瀾燭縮進了她的懷裏。

“怎麽了。”阮瀾燭問她。

“我沒想到這事兒會把吳琦牽扯進來。”淩久時覺得自己心裏面的事也沒什麽好瞞著阮瀾燭的,“她……人挺好的。”熱情開朗,不然也不會和她這麽個慢熱的人做朋友。

“嗯。”阮瀾燭靜靜的聽著,他知道淩久時不需要他接話。

“我覺得我不是個合格的朋友。”淩久時說,“我遇到事兒了,也沒有想過和她說,她遇到事兒了,我也沒去問。”

“這不是你的錯。”阮瀾燭道,“你不可能保護每一個人。”

淩久時扭頭看向阮瀾燭:“那你呢?你能護住每一個人嗎?”

“我?”阮瀾燭安靜片刻,“我也護不住。”他垂了眸子,聲音也低了下來,“我是和一個朋友一起進的第十扇門,我出來了,他沒出來。”

淩久時想起了當時從第十扇門裏面出來的阮瀾燭,幾乎像是整個人都脫了層皮似得。在醫院裏休養了好幾個月,甚至從醫院裏出來後,都很久沒有緩過勁。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淩久時說,“沒有你,我可能第一扇門都過不了。”

阮瀾燭無奈:“不是我在安慰你嗎,怎麽變成你安慰我了。”

淩久時啞然失笑。

兩人躺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語,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走廊上的掃晴娘,又換了個新的模樣。

為了確定,阮瀾燭把掃晴娘取了下來,打開之後,看到了裏面包果然是昨天夜裏死去的催學義,眼睛還大大的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只是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那場雨是怎麽來的,更不知道淩久時和阮瀾燭用了何種手段,所以連化為厲鬼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不甘心的死去。

何斌恐怕也和他經歷的同樣的事,他知道是有人在奪他的門,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落入了陷阱。

“今天去學堂看看吧。”阮瀾燭說,“在下雨的時候。”

“好。”淩久時點點頭表示同意。

阮瀾燭把催學義的腦袋用白布包好,然後再次念出了那一首童謠。

大雨再至,阮瀾燭從包裏取出油紙傘,撐開後遞給了淩久時,笑著道:“我們走吧。”

淩久時接過油紙傘,和阮瀾燭朝著竹林的方向走去。

油紙傘下, 雨水都被完美的隔開。走在雨中的淩久時和阮瀾燭好似被包裹在了一個結界裏面, 沒有一滴雨水會落到他們的身上。

通向學堂的道路有些漫長,兩人慢慢走著, 並不急切。

這還是淩久時第一次在雨天離開院子。整個小鎮都籠罩在雨幕之中, 街道上空空蕩蕩的。

到了竹林, 順著小路蜿蜒而上。周圍的竹葉被雨滴打的劈裏啪啦作響, 時而有風吹過竹林, 竹葉發出簌簌聲。

阮瀾燭和淩久時偶爾交談兩句,但都沒有說太多話,兩人都在思考關於學堂的事。還有昨日和催學義一起去學堂,今天卻沒有回來的林星萍。

淩久時其實有些好奇, 林星萍到底在學堂遇到了什麽事, 從催學義的反應上看來, 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雨繼續下著,仿佛永遠都不會停。

淩久時原本以為他們至少得走到中午才到達學堂,但打著油紙傘走了大約一兩個小時後,他們便看到了出現在小路末尾的學堂。

雨中的學堂多了一分朦朧且神秘的味道。

原本破舊的建築變得不再破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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