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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福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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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福利山

這次的線索是個地名:威福利山療養院。

譚棗棗說道:“這個我調查過!威福利山療養院位於美國的肯塔基州,是個歷史上很有名的療養院。成立於1910年,是為了應對當時嚴重爆發的結核病。但裏面的病人據說死了超過八千個。最詭異的是,這裏面還死了一個女護士,是從502病房跳樓自殺的,死的時候還懷有身孕,不過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阮瀾燭:“502這個房間是個知識點,記下來,還有呢?”

譚棗棗:“我,不知道了,我眼睛電腦看過了,疼。”

阮瀾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哎,後來,有個病人逃出過威福利山療養院,是通過一個隧道,這個隧道應該就是門的所在。”

阮瀾燭:“好了,淩久時你過來下,我帶你去換身衣服,門快來了。”

淩久時莫名其妙:“換啥衣服?”

阮瀾燭微笑道:“你門裏面穿的衣服啊。”

淩久時正欲松口氣,就聽到阮瀾燭:“這次你穿裙子。”

淩久時:“啊??”

阮瀾燭:“穿裙子有什麽不好麽?”他語氣冷靜的好像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事,“不快樂嗎?”

淩久時:“……不快樂,不方便。”

阮瀾燭:“那就學著快樂。”

阮瀾燭把淩久時拎了出來,把裙子扔給她逼她換上。

淩久時的面容是屬於那種沒有攻擊性的清雋,雙眼皮,眼睛不算太大,但笑起來很漂亮。阮瀾燭讓淩久時坐好,拿出工具開始準備給她化妝。

淩久時被嚇的眼睛都直了:“瀾燭……咱們能商量一下嘛?”

阮瀾燭:“商量什麽?”

淩久時小聲的說:“能不能不弄些啊?”

阮瀾燭面無表情:“你不是問我女裝快不快樂麽?我說再多也不如你親自體會一下。”他彎了彎眼角,這笑容看起來很假,“別擔心,進門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淩久時差點沒哭出來。

面前的化妝品,她一個也不認識,就感覺阮瀾燭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弄了好久,久到她都快睡過去了的時候,阮瀾燭才直起身體,拍拍手:“好了。”

淩久時:“……”

阮瀾燭把鏡子遞給了淩久時:“先看看,然後選個自己喜歡的發型吧。”

淩久時拿過鏡子,看了一眼便有些恍惚,只見鏡子裏面那張女人的臉,不是耀眼的那種漂亮,但也足夠吸引人的眼球,這張臉氣質溫柔,大約是有些委屈,反而讓她看起來多了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淩久時沒忍住,說了句臥槽。

“女孩子說什麽臟話。”阮瀾燭。

說完阮瀾燭又拿起一頂假發就開始往她頭上套。

淩久時:“……”

不過當阮瀾燭陪她一起換上裙子之後,淩久時心裏的感覺總算好多了。

一切準備就緒,阮瀾燭看著眼前的人露出滿意的表情。淩久時的長相是清秀那一掛,臉上的輪廓比較柔和,配上淩久時本來就溫和的氣質,可以說非常的合適了。

剛回到客廳,眾人的手鐲便開始閃爍,提示著所有人,時間到了。

大家轉身隨意推開了一扇屋內的門, 毫不意外的看見門外的景色, 變成了十二扇鐵門。

其中三扇鐵門上面貼著封條,另外八扇鐵門都無法拉開,唯一能打開的那一扇,就是譚棗棗這次要過的那扇。

淩久時深吸一口氣,抓住門把手,輕輕一拉。

門應聲而開, 淩久時眼前的畫面調轉,周圍變成了一條長長的走廊。這似乎是個地下室的樓梯,空氣裏泛著黴味,樓梯很長,仿佛沒有盡頭一般,淩久時慢慢往上走,拐了好幾個彎後,才看到了幾個人站在大廳裏面等待。

她走到譚棗棗身邊一邊把手腕上的鐲子取了下來,一邊觀察著周圍,確定了自己所在的地點,就是那個線索裏的療養院。

此時人群已經聚集了八人,加上她一共九個,有人看見她們便不感興趣的移開了眼神,有人卻開始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來,那眼神深處隱隱帶了別的意味,淩久時面色不變,全當做沒看見。

有人走到了她們面前,對著譚棗棗說:“美女,我覺得你很像譚棗棗啊,那個女明星。”

譚棗棗笑了笑:“人家可是大明星,那麽漂亮,我可差遠了。”

那人微笑著對她伸出手:“那我認錯了,抱歉。你好,我叫江英睿,第7次過門,可以認識你嗎?”

淩久時擋在了譚棗棗面前,微笑地說:“不好意思,你來晚了,我們已經組隊了。”

江英睿笑了笑:“好吧。”

他倒也沒有糾纏,轉身就走開了。看來他是想找譚棗棗她們組隊的,不過淩久時卻非常明顯的拒絕了他的邀約。

就在淩久時觀察周圍的時候,她的肩膀被輕輕的碰了碰,淩久時轉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他開口道:“你好,我叫阮白潔。”

淩久時心領神會:“你好,我叫餘久久。”

譚棗棗:“我叫許曉橙。”

阮瀾燭笑了:“很高興認識你們。”

阮瀾燭的模樣依舊漂亮,一頭黑色的長發,穿著白色的長裙,雖然個子比普通女孩子高很多,但那獨特的氣質卻十分的吸引人眼球。

阮瀾燭的手搭在淩久時的肩膀上:“我能和你們一起組隊嗎?”

淩久時和譚棗棗點點頭。

其他人的目光也落在了他們三人身上,淩久時明顯感覺其中有不懷好意的眼神。

雖然她並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但門內到底是法外之地,在裏面做什麽事情都不需要負責任。再加上死亡的威脅,經常會有人做出一些比較過分的事情——這些都是阮瀾燭給淩久時科普的。

淩久時聽完之後深有所感,說豈不是我們三個很危險。

阮瀾燭說:“你想多了。”

淩久時當時還在想什麽叫她想多了,今天卻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因為有些不長眼的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開始用下流的話騷擾他們。具體什麽話就不再贅述,那人說完這些話後,阮瀾燭露出有些生氣的表情。

那人見狀反而更加興奮了,伸出手來就要想抓住淩久時的頭發,淩久時正在想,自己該要怎麽“柔弱”的揍翻這人,就看見阮瀾燭直接抓住了那人的手臂,然後用力一扭。

淩久時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脆響和殺豬般的嚎叫。

眾人的眼神從暧昧變成了驚恐,阮瀾燭這貨居然還沒忘記沖著淩久時嚶嚶嚶,用楚楚可憐的表情說:“小久,小久,他好可怕啊。”

譚棗棗:“……”可怕的明明是你吧。

淩久時:“……”可怕的明明是你吧。

這下徹底沒人敢過來和他們打說話了,並且大家非常有默契的離他們三個遠了點。

人陸陸續續來到齊,是十四個人,這次新人只有一個,這會兒正縮在墻角看著周圍瑟瑟發抖。

人來齊不久之後,就有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她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糟糕,眼神冷漠的看了一下眾人:“請隨我到四樓來。”

眾人跟隨著她的腳步,到達了四樓。

“你們的治療,將在七天以後,醫生到位就開始。”護士語氣冰冷,“在此之前,希望你們多熟悉一下療養院裏的設施。”她說到這裏,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你們會喜歡這兒的。”

之後,她又告訴了眾人一些規矩,比如只能在食堂裏面吃飯,不可以吃外面帶來的食物,每天晚上八點之後,不能離開房間。

護士:“這裏有些病人,精神不太好,你們要多註意。至於病房,四樓這裏的,你們可以隨意地自行安排。只是有一點,千萬不要觸碰墻上這個紅色的報警裝置。”說完這些,護士轉身就走,留給他們一個冷漠的背影。

住宿的地方一共有八間,每一間都有兩張上下床,也就是一間裏面可以住四個人。

淩久時他們三人自然住到了一起,期間有個叫薛之雲的姑娘想要和他們住在一起,卻被阮瀾燭拒絕了。

當然拒絕的理由非常的婊,阮瀾燭這貨說:“哎呀,人家不習慣和太多人住一起呢~”

薛之雲說:“已經有三個了,就不能湊我一個嗎?”

阮瀾燭:“不行的呢,我和餘妹妹一見如故,一定要住在一起的。”

薛之雲說:“那她呢?”她指了指譚棗棗。

阮瀾燭很無恥的說:“孩子算什麽人呀。”

薛之雲黑著臉走了,譚棗棗的臉色也不好看,淩久時在這一刻居然有點理解這兩人的心情,狗屁一見如故,孩子怎麽不算什麽人,真的是婊裏婊氣舉報了。

不過最後的結果就是阮瀾燭成功的拒絕了第四者插足,保住了他們的三人間。

這裏的居住環境可以說是相當惡劣了,最慘的是譚棗棗在她床鋪裏面找到了幾片人身上掉下來的完整指甲。

淩久時則在研究她的墻壁,她的墻壁上有很多奇怪的劃痕,像是用指甲摳出來的,可以想象當時睡在這張床上的人,恐怕精神狀態非常不妙。

譚棗棗把被子抖幹凈,道:“我們真的要在這裏住上七天嗎……”

“時間差不多了,先去吃飯吧。”阮瀾燭道,“NPC說的話,有些還是要聽的。”

三人轉身下樓,到了護士說的二樓餐廳,這裏已經開餐了,到處都是穿著病號服的病人。

餐廳裏的病人們明顯處於不正常的狀態裏,他們有的人神色麻木,有的低頭對著自己竊竊私語,有的盯著地板一動不動。

譚棗棗害怕地說:“這簡直就是大型的精神病院啊!”

淩久時感嘆道:“不然,怎麽能死八千人呢。”

譚棗棗:“這美國,表面是人權,自由。結果呢,草菅人命。不過話說回來,誰還沒有點病呢。”

淩久時和阮瀾燭聽了同時望向了她。

譚棗棗尷尬地說:“我,我是說每個人都有病,包括我,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一半在陽光下睡著,一半在黑暗裏醒著。”

淩久時:“聽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了心理學家弗洛姆的一句話,他說,當代社會,是一個不健全的病態社會,在生活中的大多數人,都是病態人,他們都過於自私,丟失自我。”

譚棗棗崇拜的看著淩久時:“小久,你懂得真多。不過,我一句都沒聽懂。”

淩久時:“……”

“等會咱們快點吃。”阮瀾燭道,“精神狀態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的確,要是和不正常的人一起待久了,自己也會變得不正常起來。

他們吃東西的時候,其他有幾個隊伍也過來了,其中就有那個江英睿,他現在似乎對淩久時很感興趣,沖著淩久時遠遠露出一個笑容。

淩久時當做沒看見。

三人吃完了飯,便打算在療養院內部逛一逛。

譚棗棗道:“這裏到底是不是醫院啊?怎麽墻上這麽多奇怪的畫。”

淩久時:“一場疫情死了近百萬人,這還是全世界號稱醫療資源最好的美國。”

淩久時繼續往前走,註意到墻壁上的塗鴉模糊不清,但也能辨識出大概是一些救命,死亡之類的字眼。

“哎?這裏有人在吃東西。不是說不能再外面吃嗎?我還帶了食物呢。”譚棗棗突然在一間病房面前發現了什麽。

淩久時湊過去看到病房裏面,有個病人正在用叉子吃面條,他吃的很慢,一口都要咀嚼很久。

三人看了一會兒,見沒什麽異常情況便打算離開,但剛走幾步,淩久時就聽到了一聲慘叫聲。她的腳步頓住,朝著剛才看的房間望去,只見剛才那把用來叉面條的叉子,此時插入了吃面條的人的眼睛裏面。叉子直接只剩下一個柄露在外面,那人的眼睛血流如註。

淩久時:“……”她默默的拉了拉阮瀾燭的衣袖。

阮瀾燭也看到了這一幕。

譚棗棗的反應是他們中最激烈的,搓著手臂:“我靠!這也行?”

阮瀾燭:“這個就是在外面吃東西的下場。”

他們三個都默契的轉身走了。並且這天結束回到住所後,譚棗棗就默默的將自己所有的零食都扔進了垃圾桶,再也不提加餐的事。

在這一層逛了一會兒之後,天色便暗了下來。他們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但在進門之前,淩久時卻註意到了一個事情,她拍了拍阮瀾燭,問:我們不是住在四樓麽?

阮瀾燭:“對啊,怎麽了?”

淩久時:“……可是這人的門牌號為什麽是502。”

阮瀾燭擡頭一看,發現靠近樓梯的一間房間的門牌號居然真的變成了502,而其他房間依舊是4xx,他道:“502,你們記得線索裏是怎麽說的麽?”

譚棗棗點頭:“整個威福利山療養院,一共死了八千個病人,但是只死了一個護士,就是在502自殺的。”

淩久時:“所以說502就是這裏的禁忌條件?”

阮瀾燭:“對。”

譚棗棗洩氣:“我還慶幸咱們不是住五樓呢,怎麽一回來又變了……”

淩久時一眼看穿,說這明顯是被人換了。

譚棗棗驚訝:“啊?這不是害人嗎!不過這也不太好換吧,進出不得看下門牌號嗎?”

淩久時:“也行,是等人進了屋才換的呢。”

譚棗棗:“那這人就是處心積慮幹的了,你們說,會是誰?”

淩久時和阮瀾燭對視了一眼,看來兩人心中都有了個結果。

“我和他們說吧。”阮瀾燭道。

突然出現的502,應該是個非常明顯的死亡條件,既然如此告誡一下團隊裏的人也無妨。

於是阮瀾燭敲響了面前的房門。

“有事嗎?”開門的是團隊裏住在這裏一個叫濛濛的姑娘,她看到外面的人面露警惕之色。

“你的房間號好像出了點問題。”阮瀾燭開門見山,

那姑娘支出個腦袋,果然看見了上面的變化的數字,她臉色大變:“怎麽會這樣?”

“不知道。”阮瀾燭,“但是我們呢,建議你換個房間。這裏的房間倒是很充裕,並且會越來越充裕,因為人會越來越少。”

“多謝你們提醒。”那姑娘受了阮瀾燭的好意,感激的點點頭,“我這就換房間。”

“舉手之勞。”阮瀾燭說。

他們通知完後,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離護士規定的八點鐘還有半個小時。

淩久時洗漱完畢,坐在床上開始玩連連看。阮瀾燭則躺在她的上鋪,思考著什麽。

八點馬上就要到了,淩久時卻聽到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了奔跑的聲音,淩久時和阮瀾燭對視一眼,阮瀾燭說:“我去。”

淩久時卻比阮瀾燭還先起身,她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開了門,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外面跑。

開門之後,淩久時卻發現走廊空無一人,她心中微緊正欲關上門,卻感到有個東西卡在了門口。

淩久時低頭,嚇了一跳,她看到自己的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只紅色的高跟鞋,就這樣突兀的立在門框邊緣。

阮瀾燭也看到了那只鞋。他環顧四周,轉身回了屋子,從廁所裏拿出一個臟兮兮的馬桶塞,一棍子就把那高跟鞋給敲出去了。

淩久時被阮瀾燭的舉動所震撼。

同樣被震撼的還有譚棗棗,她呆滯的看見阮瀾燭隨手把馬桶塞一扔,表情冷靜去廁所洗了洗手。

回來之後發現這兩人還在盯著自己看,阮瀾燭倒是有些奇怪了:“你們看著我做什麽?”

淩久時尷尬地說:“因為你好看。”

阮瀾燭笑瞇瞇親了淩久時一口:“還是小久可愛,來,姐姐親一口。”

淩久時有點不好意思:“男女授受不親。”

外面又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這次淩久時沒有開門,一切都是寂靜的,也因如此,那奔跑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而伴隨著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淩久時敏銳的聽力還捕捉到了嬰兒隱隱約約的啜泣聲,雖然這聲音非常小,阮瀾燭和譚棗棗應該都沒聽到。

“快睡吧。”阮瀾燭對著譚棗棗說,“是不睡地上不習慣了?我先睡了”

很快,阮瀾燭的呼吸聲就變得平穩起來。

譚棗棗看了眼自己旁邊床的淩久時,看見她還在發呆,莫名的有了點慰藉——至少不能入眠的人,不只是自己一個了。

譚棗棗對著淩久時,小聲道:“你不睡嗎?”

淩久時搖搖頭。

突然窗外傳來了一聲巨響,類似重物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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