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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一百一十章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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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審判

天色微明,赤輪籠罩,視野被那空氣的霧蒙迷得幾番朦朧,那些太監宮女終是循著記憶來到此處。

見到此處時,眾人皆小心翼翼的伏窗而視,只是隱約瞧見那一番身影,眼底微微流光閃爍,鼻息微微喘餘。

一時間,終是瞧不清裏頭的是何情況。

當他們推開這道殿門,看見二人時,只覺這殿中那緊張的氣氛到了極處,如同弓盡崩弦,沈然無聲。

殿內寂然,僅有三人在此,賀瑯玨,王佑夷以及那沈清綰。

王佑夷的存在,自是賀瑯玨為了掩人耳目才讓他留下的。

賀瑯玨坐在那高臺之上,王佑夷立於一旁,那沈清綰卻是伏於在地,正如那官衙審案般的氣勢。

未等眾人看清殿中之人,卻聞得賀瑯玨一聲高喝:“除小三子與月兒外,皆退出去。”

話音剛落,眾人皆是一怔,面面相覷了半晌,再瞧了瞧那小三子與月兒,不知是何情況。

這大清早的陛下失蹤,尋到時,卻如氣勢威足般的模樣,心緒亦如不悅一般,有那蓄勢待發,要將眼前人千刀萬剮一般的容色,幾分可怖。

居於其中的二人微微詫異,頓住步子,卻見周側之人紛紛退去,僅留那二人面面相覷的容色。

那伏在地上的沈清綰,是一副含淚欲泣的嬌嗔模樣。

容色清雅絕色,泛著三兩點淚光,柔弱之態著實讓人憐惜。

而她那衣衫亦是齊整的覆上,輕紗處皆能瞧見她的肌膚,正是斑斑駁駁,零零落落。

那一行清淚猶如那晨露在面頰處劃過,晨曦而繞,面色慘白的如宣白紙硯。

此時,小三子前後一觀這如今的情境,心下一寒,似已了然其中一切,但那月兒卻是摸不著頭腦。

待那眾人幾數散去,王佑夷亦是小心翼翼的上前觀了那門外是否伏窗而聽才敢放下心來。

此事牽扯眾多,不得讓再人更多人知曉了。

之所以賀瑯玨留下那小三子與月兒,乃是因那小三子乃是涉事之人,將那沈清綰置於殿前,做出了這般事。

且是若不是他那般言論,賀瑯玨根本不會召沈清綰進宮,亦是不會同她做出這般傷風敗德之事。

而那月兒,乃是賀瑯玨面前的紅人,極為信任看重她,任何事皆讓她接手,所以遇上了這般事端,他定然只會信任月兒不會往外透露。

“小三子,你可知罪?”賀瑯玨坐在臺上不發一聲,眸色陰鷙,含著不悅之色,一旁僅有那王佑夷凝立,沈然質問,替之而言。

一聲厲然,猶如滔天巨浪般席卷著小三子那心緒,雙腿已是微微而顫,額頭上漣著汗水如滾而下。

“奴,奴才……”小三子驚慌失措,猶如驚弓之鳥,連連伏地,卻哽言發聲。

“小三子,你在朕未曾登基時便隨著朕,如今算來已是數載時日,朕以為朕知曉你的為人,卻不承想,你竟做出這般事。”

賀瑯玨坐在高臺上垂眸,眼底略有幾分落寞,卻夾雜著幾分慍怒,雙肩輕抖。

連這小三子都能因利益棄他而去,將他算計,這世間還有幾人能信?

“奴才知錯,奴才並非是背叛陛下,而是,而是……”小三子話語惶恐,險些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解釋。

“而是什麽?”賀瑯玨一聲厲言,將心底怒意發揮的淋漓盡致,從桌案上拾起一道酒觴往他額頭處扔去。

那酒觴如石子般朝著小三子的額處飛去,但他不曾閃躲,便被這道酒觴咋的額頭處一道青塊。

轉眸處,再至身側王佑夷的容色:“你乃是大理寺少卿,這小三子便交由你處理,此事絕不可張揚。”

他那怒意瀟瀟的眸光再至那沈清綰的身上,不知夾雜著多少種情緒,怎麽說也有過一夜之歡,終是不得趕盡殺絕。

“月兒,沈清綰便交由你,讓她服下避子湯,便放了吧。”賀瑯玨一聲喟嘆,心下酸楚無限。

聞言,王佑夷即刻跪下諫言:“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心軟,她魅惑君主,乃是大忌。”

“是聽你的,還是聽朕的?”一道質問,瞬息鴉雀無聲,殿堂之內僅有餘存的呼吸聲回繞於頂。

那王佑夷卻是又氣又狠,這賀瑯玨的心軟,乃是留了禍患。

“喏。”跪在殿堂下的月兒率先發聲,彎著的眉目終是一豎,舉止之間皆是凜然。

言罷,月兒起身,將那跌跌撞撞,柔柔弱弱的沈清綰從這殿堂之外拖出,一路走出那淩秀園皆是含著那眾人詫異的目光。

而那殿內亦是如極夜般的寒涼,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如刀刃在足,難以並行。

“將他拖下去吧,無論你如何處置,留他一條命……”賀瑯玨斂眸閉目,鼻息微微游走。

他初登寶座,時日還不久,終是無法學著先皇的殺伐果斷,而他亦是個孩童,也是個少年。

卻見那小三子即刻磕首謝恩:“多謝陛下不殺之恩,多謝陛下不殺之恩。”

一眼落盡,王佑夷亦是不忍再看,若是先帝處理此事,尤其是信任之人的背叛,定當是必死無疑。

如今的賀瑯玨,雖有帝皇的智,但卻沒這帝皇的狠絕,曾經有賀瑯玥相護,可以為他承擔不少。

如今賀瑯玥成了攝政王妃,他賀瑯玨便是孤立無援。

“陛下,您終究是太仁慈了。”王佑夷亦是將他的無奈化於一言之間,無奈的嘆息與鼻息之間交雜,兜兜轉轉,眸色而落。

賀瑯玨不言,眼底的幽沈浮轉,似有悲愴之意,微微的看著那伏地的小三子,心下一怔酸楚。

而那王佑夷亦是不忍再看這番情景,眼底剎一閃爍,淩厲的劍光落到了那個小三子身上。

“莫要多言,將他帶走吧。”賀瑯玨靜呼一口氣,發縷傾飛,雙睫垂目。

“遵命。”一言落盡,這王佑夷的眼底幾番不悅,衣衫盡翻,語調乏沈。

將那小三子連滾帶爬的從這殿內拖出,只留賀瑯玨一人獨自坐在殿中,斂住雙眸,猶如孤星落耳,眼底迷迷離離,暢暢索索。

仿若方才阿姊的憤然離去尤然在目,回蕩不絕。

沈清綰的迷香,以及這接二連三的安排,皆是讓他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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