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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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離元旦晚會還有三天，文藝部部長許熙終於從H城結束演出回到C大。
淩冬聞風而來，裝模做樣視察了一圈元旦晚會的籌備進度，然後翻開禮堂的椅子落座，跟許熙說：“既然你回來了，我正好缺個幫手，借你們副部長用一下。”
許熙往他旁邊一坐，眼睛看向舞臺前指揮排練的林夏，問淩冬：“讓我們副部長給你打下手，憑什麽呀？”
淩冬此刻的目光也落在林夏身上，但話卻是說給許熙聽的：“你知道咱們學校的鄒明川教授嗎？省臺前段時間拍了一個傳媒歷史人物傳記，鄒明川教授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夫人前幾年確診食道癌，這幾天病情惡化，喉嚨失聲，恐大限將至。夫人想聽女兒說話，但她女兒是重度自閉癥患者。為此鄒明川教授找到我，想讓我們給她女兒做一期訪談，引導她開口說話，以了卻他夫人最後的心願。”
許熙大體明白了：“你想讓林夏去做訪談是嗎？”
淩冬：“是的，我還聯系了心理學老師葉靈犀，她到時候會一起跟拍。拍攝這邊找的陸鳴，我們三個之前一起做過《我想去的地方》和《出發》兩部專題片，默契度不錯。我跟鄒教授推薦林夏時，聽說林夏是特困生專題片裏的訪談記者，他立刻就同意了。”
許熙側目看著淩冬，陰陽怪氣道：“準備工作做得很充分嘛，算盤打得這麽細，不愧是學生會副會長。”
淩冬坦然得很：“沒辦法，元旦晚會的籌備方案十一月底就報到我這了。你跟林夏有個合體節目，一定會提前回來排練。”
看著他那大言不慚的模樣，許熙翻了個白眼。其實這事很好權衡，元旦晚會的節目都已經成型了，這幾天就是組織排練抓細節。雖然知道林夏一定會同意，許熙還是說：“我去跟林夏說一聲，她願意去就去。”
林夏聽說後一口答應，與許熙現場做了交接。
拍攝時間定的明天一天，導演淩冬、記者林夏、攝像陸鳴、顧問葉靈犀、拍攝對象鄒米可和鄒明川，幾人需要提前碰個頭，商議一下正式拍攝的流程和細節。
地點定在遠航樓活動室401，淩冬、林夏、陸鳴三人輕車熟路又近水樓臺，來得最早。淩冬在外面打電話，林夏和陸鳴一人一臺筆記本電腦，一邊打字一邊聊天。
林夏說：“咱倆這次都被淩冬算計了，他沒經過咱倆同意就跟鄒教授推薦了我們兩個，先斬後奏臭不要臉。”本人不在，陸鳴又是自己人，林夏說淩冬的壞話說得毫無心裏負擔。
陸鳴說：“許熙至少還問過你的意見，徐安然可是直接把我給賣了。”
林夏則說：“我們文藝部還在籌備元旦晚會呢，我是總導演，哪有三天前把總導演抓走幹苦力的。”
陸鳴在寫拍攝要點，思緒有點卡，他擡頭看了林夏一眼：“那你還答應他？”話剛說完思路就續上了，手腦合一繼續奮戰。
林夏在寫采訪提綱初稿，想等鄒明川教授和葉靈犀老師來了讓兩人先過一遍，之後再根據大家的意見作修改。她實事求是回答陸鳴：“淩冬自己就是學生會副會長，元旦晚會的進度我這段時間一直跟他匯報著。這種時候他還來找我，想來是有比元旦晚會更重要的事。聽了鄒明川教授的訴求，我覺得這一票可以幹，便賣了淩冬這個面子。”
陸鳴沒接話，林夏繼續說：“有許熙在，排練不會有大問題。但是鄒米可的訪談，咱們可得全力以赴。”
陸鳴頭也沒擡，打字的殘影在鍵盤上翻飛：“放心吧，我拎得清輕重。咱們這次的拍攝雖然不會有作品，也沒有人打分，更沒有公放渠道，同時還不會像咱們之前拍攝專題片那樣關乎前途。但我覺得這次的拍攝，比我之前任何一次拍攝都有意義。”
林夏點頭：“讓自閉癥女孩在鏡頭前說話，去安慰她時日無多的母親。這件事確實意義非凡。”
陸鳴笑了：“你明明很支持淩冬的決定，那為什麽還一直數落他？”
林夏理不直氣也壯：“這是兩碼事，活我願意接，但活閻王算計我們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陸鳴更樂了：“有道理，那咱們怎麽辦，敲他一頓？”
林夏：“那太便宜他了。咱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下次咱也找個機會，拖他下水，殺他個措手不及！”
門口的淩冬終於聽不下去了：“你們倆差不多得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夏和陸鳴雙雙擡頭，發現淩冬正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盯著他倆。也不知道他啥時候開的門，又把他二人的話聽去了多少。
林陸二人都是雙線程高強度，誰都沒把精力分給門外。這下尷尬了，倒打一耙說他聽人墻角都不行，人家敞著門光明正大聽的。
好在淩冬也沒真打算為難他倆，邊進屋邊說：“把東西收拾一下，鄒教授和葉老師馬上到。”
鄒教授年近六十，頭發發白，但精神矍鑠，沒有一點架子，和藹可親。鄒米可被他牽在一旁，視線閃躲，進屋時看到林夏三人下意識就往父親身後躲。
林夏和陸鳴趕緊起身。淩冬上前去迎，將二人引入臨時排好的小會議桌。
鄒明川教授卻沒有落座，而是把女兒帶到活動室最裏面，在一排空座中選了最靠窗的一個讓她坐下。他溫和地對女兒說：“你在這邊等等，爸爸工作結束就帶你回家。”
米可輕輕點了一下頭，接著看向窗外。她的視線落在遠處一個鳥窩上，一動不動。
林夏想了想，走到鄒教授面前說：“我建議還是讓米可也參與討論會，明天她是主人公。”
鄒教授有點猶豫：“可是她……”
林夏說：“我知道她的情況，她不用發表意見，聽聽也是好的。”
鄒教授為難道：“她不適應人太多的場合，強行讓她過來的話，哪怕她在這不說，回去也是要跟我鬧的。”
林夏把視線投向鄒米可。穿著草綠色連衣裙的姑娘正目不轉睛看著窗外的鳥窩，陽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讓那身綠色也有了生命，萬物生長、春意盎然。
“鄒教授，冒昧問您一句，我可以去問一下米可本人的意見嗎？如果她不願意，就算了。”
年近六十的鄒教授看著眼前不到二十歲的女生，清澈盈水的雙眸望著她，不卑不亢，眼中寫滿對這個世界的信任和美好希冀。沒有人能抗拒這樣地一雙眼睛，因為透過她的眼睛，你會看到一顆毫無保留的真心。
得到鄒教授的首肯，林夏輕輕走過去：“米可你好，我是林夏。咱倆應該差不多大，我就叫你米可吧。你可以叫我林夏，或者夏夏都可以。”
鄒米可並沒有把視線撤回，林夏也不在意，繼續說：“明天我要對你做一個訪談，那邊的攝像師陸鳴會把咱們的鏡頭拍下來，到時候給你媽媽看。”
聽到媽媽兩個字，鄒米可終於把視線撤回，雖然頭還是低著，但比起最初的事不關己已經好了很多。林夏再接再厲：“這次我們把你和你父親叫過來，就是為了明天的訪談和拍攝做準備，跟你們提前對一下拍攝流程。一會兒我們會開會交流各自的想法，我建議你也過來一起聽，有哪裏覺得不合適的隨時說。你願意坐在你父親旁邊，跟我們一起參與討論會嗎？”
鄒米可的頭還是低著，不置可否。
林夏輕輕伸出手，柔聲問：“我可以牽著你一起過去嗎？”
鄒米可還是沒有說話，甚至手上也沒有動作，只是做了一個幅度很輕的點頭的動作。林夏立即抓住機會，牽起她的手，領著人過去。
淩冬這邊立即抽出鄒教授左邊的座位，與林夏打了一個完美的配合。
晚上鄒明川教授專程為此給林夏打電話，感謝她無比耐心細致地引導米可，讓米可參與進來。鄒明川說：“其實很多人聽到自閉癥的第一反應是害怕，覺得他們像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做出不受控制的事。可事實上，什麽是正常，什麽又是不正常呢？什麽是普通人，什麽又是特殊？米可跟其他人一樣，也只是一個女孩罷了。她只是膽子小一點，話少一點，喜歡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比我這個父親還要包容，你把她放在一個……一個普通人的位置，跟她交流溝通，詢問她的意見，給出自己的建議。看到今天下午你跟她說話，我才深刻認識到，為什麽你可以拍出《我想去的地方》，因為你也沒有把他們當作需要可憐同情的特困生，而是站在一個普通年輕人的視角，去看待他們的遭遇和他們正在做的努力。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做傳媒就是需要這樣心胸寬廣的大愛，眾生平等、萬物有靈，你很適合這一行。”
行業泰鬥級的人物給出如此高的評價，林夏受寵若驚。說真的，林夏自己並沒有想太多，她只是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做了當下想做的事。眼下也是如此，她問出心中疑惑：“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米可對我貌似沒有其他人那麽抗拒。”
鄒明川告訴她：“因為我給她放過《我想去的地方》，後來她自己也找出來看了幾次，她挺喜歡你的。”
林夏感慨：“怪不得，原來她早就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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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元旦晚會還有三天，文藝部部長許熙終於從H城結束演出回到C大。
淩冬聞風而來，裝模做樣視察了一圈元旦晚會的籌備進度，然後翻開禮堂的椅子落座，跟許熙說：“既然你回來了，我正好缺個幫手，借你們副部長用一下。”
許熙往他旁邊一坐，眼睛看向舞臺前指揮排練的林夏，問淩冬：“讓我們副部長給你打下手，憑什麽呀？”
淩冬此刻的目光也落在林夏身上，但話卻是說給許熙聽的：“你知道咱們學校的鄒明川教授嗎？省臺前段時間拍了一個傳媒歷史人物傳記，鄒明川教授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夫人前幾年確診食道癌，這幾天病情惡化，喉嚨失聲，恐大限將至。夫人想聽女兒說話，但她女兒是重度自閉癥患者。為此鄒明川教授找到我，想讓我們給她女兒做一期訪談，引導她開口說話，以了卻他夫人最後的心願。”
許熙大體明白了：“你想讓林夏去做訪談是嗎？”
淩冬：“是的，我還聯系了心理學老師葉靈犀，她到時候會一起跟拍。拍攝這邊找的陸鳴，我們三個之前一起做過《我想去的地方》和《出發》兩部專題片，默契度不錯。我跟鄒教授推薦林夏時，聽說林夏是特困生專題片裏的訪談記者，他立刻就同意了。”
許熙側目看著淩冬，陰陽怪氣道：“準備工作做得很充分嘛，算盤打得這麽細，不愧是學生會副會長。”
淩冬坦然得很：“沒辦法，元旦晚會的籌備方案十一月底就報到我這了。你跟林夏有個合體節目，一定會提前回來排練。”
看著他那大言不慚的模樣，許熙翻了個白眼。其實這事很好權衡，元旦晚會的節目都已經成型了，這幾天就是組織排練抓細節。雖然知道林夏一定會同意，許熙還是說：“我去跟林夏說一聲，她願意去就去。”
林夏聽說後一口答應，與許熙現場做了交接。
拍攝時間定的明天一天，導演淩冬、記者林夏、攝像陸鳴、顧問葉靈犀、拍攝對象鄒米可和鄒明川，幾人需要提前碰個頭，商議一下正式拍攝的流程和細節。
地點定在遠航樓活動室401，淩冬、林夏、陸鳴三人輕車熟路又近水樓臺，來得最早。淩冬在外面打電話，林夏和陸鳴一人一臺筆記本電腦，一邊打字一邊聊天。
林夏說：“咱倆這次都被淩冬算計了，他沒經過咱倆同意就跟鄒教授推薦了我們兩個，先斬後奏臭不要臉。”本人不在，陸鳴又是自己人，林夏說淩冬的壞話說得毫無心裏負擔。
陸鳴說：“許熙至少還問過你的意見，徐安然可是直接把我給賣了。”
林夏則說：“我們文藝部還在籌備元旦晚會呢，我是總導演，哪有三天前把總導演抓走幹苦力的。”
陸鳴在寫拍攝要點，思緒有點卡，他擡頭看了林夏一眼：“那你還答應他？”話剛說完思路就續上了，手腦合一繼續奮戰。
林夏在寫采訪提綱初稿，想等鄒明川教授和葉靈犀老師來了讓兩人先過一遍，之後再根據大家的意見作修改。她實事求是回答陸鳴：“淩冬自己就是學生會副會長，元旦晚會的進度我這段時間一直跟他匯報著。這種時候他還來找我，想來是有比元旦晚會更重要的事。聽了鄒明川教授的訴求，我覺得這一票可以幹，便賣了淩冬這個面子。”
陸鳴沒接話，林夏繼續說：“有許熙在，排練不會有大問題。但是鄒米可的訪談，咱們可得全力以赴。”
陸鳴頭也沒擡，打字的殘影在鍵盤上翻飛：“放心吧，我拎得清輕重。咱們這次的拍攝雖然不會有作品，也沒有人打分，更沒有公放渠道，同時還不會像咱們之前拍攝專題片那樣關乎前途。但我覺得這次的拍攝，比我之前任何一次拍攝都有意義。”
林夏點頭：“讓自閉癥女孩在鏡頭前說話，去安慰她時日無多的母親。這件事確實意義非凡。”
陸鳴笑了：“你明明很支持淩冬的決定，那為什麽還一直數落他？”
林夏理不直氣也壯：“這是兩碼事，活我願意接，但活閻王算計我們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陸鳴更樂了：“有道理，那咱們怎麽辦，敲他一頓？”
林夏：“那太便宜他了。咱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下次咱也找個機會，拖他下水，殺他個措手不及！”
門口的淩冬終於聽不下去了：“你們倆差不多得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夏和陸鳴雙雙擡頭，發現淩冬正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盯著他倆。也不知道他啥時候開的門，又把他二人的話聽去了多少。
林陸二人都是雙線程高強度，誰都沒把精力分給門外。這下尷尬了，倒打一耙說他聽人墻角都不行，人家敞著門光明正大聽的。
好在淩冬也沒真打算為難他倆，邊進屋邊說：“把東西收拾一下，鄒教授和葉老師馬上到。”
鄒教授年近六十，頭發發白，但精神矍鑠，沒有一點架子，和藹可親。鄒米可被他牽在一旁，視線閃躲，進屋時看到林夏三人下意識就往父親身後躲。
林夏和陸鳴趕緊起身。淩冬上前去迎，將二人引入臨時排好的小會議桌。
鄒明川教授卻沒有落座，而是把女兒帶到活動室最裏面，在一排空座中選了最靠窗的一個讓她坐下。他溫和地對女兒說：“你在這邊等等，爸爸工作結束就帶你回家。”
米可輕輕點了一下頭，接著看向窗外。她的視線落在遠處一個鳥窩上，一動不動。
林夏想了想，走到鄒教授面前說：“我建議還是讓米可也參與討論會，明天她是主人公。”
鄒教授有點猶豫：“可是她……”
林夏說：“我知道她的情況，她不用發表意見，聽聽也是好的。”
鄒教授為難道：“她不適應人太多的場合，強行讓她過來的話，哪怕她在這不說，回去也是要跟我鬧的。”
林夏把視線投向鄒米可。穿著草綠色連衣裙的姑娘正目不轉睛看著窗外的鳥窩，陽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讓那身綠色也有了生命，萬物生長、春意盎然。
“鄒教授，冒昧問您一句，我可以去問一下米可本人的意見嗎？如果她不願意，就算了。”
年近六十的鄒教授看著眼前不到二十歲的女生，清澈盈水的雙眸望著她，不卑不亢，眼中寫滿對這個世界的信任和美好希冀。沒有人能抗拒這樣地一雙眼睛，因為透過她的眼睛，你會看到一顆毫無保留的真心。
得到鄒教授的首肯，林夏輕輕走過去：“米可你好，我是林夏。咱倆應該差不多大，我就叫你米可吧。你可以叫我林夏，或者夏夏都可以。”
鄒米可並沒有把視線撤回，林夏也不在意，繼續說：“明天我要對你做一個訪談，那邊的攝像師陸鳴會把咱們的鏡頭拍下來，到時候給你媽媽看。”
聽到媽媽兩個字，鄒米可終於把視線撤回，雖然頭還是低著，但比起最初的事不關己已經好了很多。林夏再接再厲：“這次我們把你和你父親叫過來，就是為了明天的訪談和拍攝做準備，跟你們提前對一下拍攝流程。一會兒我們會開會交流各自的想法，我建議你也過來一起聽，有哪裏覺得不合適的隨時說。你願意坐在你父親旁邊，跟我們一起參與討論會嗎？”
鄒米可的頭還是低著，不置可否。
林夏輕輕伸出手，柔聲問：“我可以牽著你一起過去嗎？”
鄒米可還是沒有說話，甚至手上也沒有動作，只是做了一個幅度很輕的點頭的動作。林夏立即抓住機會，牽起她的手，領著人過去。
淩冬這邊立即抽出鄒教授左邊的座位，與林夏打了一個完美的配合。
晚上鄒明川教授專程為此給林夏打電話，感謝她無比耐心細致地引導米可，讓米可參與進來。鄒明川說：“其實很多人聽到自閉癥的第一反應是害怕，覺得他們像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做出不受控制的事。可事實上，什麽是正常，什麽又是不正常呢？什麽是普通人，什麽又是特殊？米可跟其他人一樣，也只是一個女孩罷了。她只是膽子小一點，話少一點，喜歡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比我這個父親還要包容，你把她放在一個……一個普通人的位置，跟她交流溝通，詢問她的意見，給出自己的建議。看到今天下午你跟她說話，我才深刻認識到，為什麽你可以拍出《我想去的地方》，因為你也沒有把他們當作需要可憐同情的特困生，而是站在一個普通年輕人的視角，去看待他們的遭遇和他們正在做的努力。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做傳媒就是需要這樣心胸寬廣的大愛，眾生平等、萬物有靈，你很適合這一行。”
行業泰鬥級的人物給出如此高的評價，林夏受寵若驚。說真的，林夏自己並沒有想太多，她只是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做了當下想做的事。眼下也是如此，她問出心中疑惑：“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米可對我貌似沒有其他人那麽抗拒。”
鄒明川告訴她：“因為我給她放過《我想去的地方》，後來她自己也找出來看了幾次，她挺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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