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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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思
“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是在死對頭面前美美滑跪了是嗎？”大半夜的，許瑤笑得毫不顧忌。
耳機裏傳來許瑤刺耳又幸災樂渦的聲音，蘇清淺冷漠道：“你吵到我眼睛了。”
“不好意思, 但是我真的……”許瑤笑岔氣，猛地咳嗽一陣，緩過來後繼續作妖, “所以, 他有沒有對你伸手說‘公主請起’啊？”
“掛了。”
“別別別, 那我們說正事, ”許瑤真怕她惱了，急忙剎車轉話題，“那你應該搶到票了吧？”
許瑤說的, 是兩日之後在臨昕藝術中心要舉辦的線下漫展活動。論經濟發展水平, 臨昕不及鳴溪那樣的頭部城市，不過好在沾了省會城市的光，是各大娛樂活動的不二之選。其中，這次漫展簽售就有自己一直以來在支持的漫畫作者, 加上李婉清周末要加班，蘇清淺自然是時刻關註售票信息, 絕不放過這大好時機。
蘇清淺靠在床頭, 望到書架上的單行本, 心情轉好, “那是當然。”
“既然如此, 要不要明天和我出去逛逛, 為了見你喜歡的大大做做準備？”許瑤提議道。
這是第一次以粉絲身份和喜歡的大大面基, 蘇清淺覺得還是需要一些儀式感的, 思索片刻後回道：“行啊。”
“好。那麽現在, 公主請睡覺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睡得少腦子缺根筋才做出那麽社死的事情。”
“你盼我點好吧，晚安。”
對話結束，房間陷入安靜。蘇清淺摘下耳機，縮進被子裏，卻毫毫無困意，大腦不受控制地如放電影般不停倒帶。
其實，那日機場的囧事，蘇清淺並沒有全部對許瑤抖完實情。
被顧舟逸扶起的那一刻，男人劍眉星目的面容近在咫尺，鏡片後的一雙桃花眼若有似無地盯著自己，她連呼吸都在克制。
不過“渣男”這一身份很快就把蘇清淺從迷糊中拉扯出來，推開了顧舟逸的手。卻由於膝蓋磕到了冰涼的大理石，巨大的沖擊力牽扯肌肉神經，失去支撐的蘇清淺腿一軟，實打實又跌入顧舟逸懷裏。
鼻尖撞上男人硬邦邦的胸膛，蘇清淺吃痛嘶了一聲，擡頭的時候，嘴唇恰巧輕輕擦過了顧舟逸的下巴。
很輕。
蜻蜓點水，幾乎可以忽視。
蘇清淺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臉頰瞬間爆紅，想要當鴕鳥裝作無事發生，可耳邊傳來一聲很輕的笑。
顧舟逸彎著腰，幾乎是要觸碰上蘇清淺的耳朵，說的內容是開玩笑，可語氣變得有些輕佻。
“怎麽，覺得剛剛那樣感謝不夠？還想幹什麽？”
蘇清淺悶在被子裏，有些惱地踢掉了棉被，放任冷空氣撲到發熱的肌膚上，看著手機微信的列表。
不是說好要離渣男遠一點的嗎？
何況還是仗著一副好嗓子就為非作歹的渣男？
蘇清淺盯著“顧舟逸”三個字越來越氣。
怎麽偏偏就和青衣的聲音如出一轍！
對，他就是沾了青衣的光。
打開相冊中的截圖，蘇清淺看著屏幕裏青衣的點讚通知出神。
不幸中的萬幸是，青衣和顧舟逸並非同一人。顧舟逸現實三次都如此不檢點，要是還在網上坐擁近千萬粉絲……
蘇清淺搖搖頭否定，顧舟逸哪怕有三頭六臂裏，肯定手也伸不了那麽長吧。何況顧舟逸親口否認，即便渣男的話並不可信……
嘶，真矛盾。
“噔——”
一條新的微博私信打斷了蘇清淺的思緒。
【想退休】：放寒假了？
哦，她都快忘了這人的存在了。
工具人依舊在發揮它的價值。
蘇清淺再撿起高三學生的身份，琢磨用詞。
【清清】：嗯。前天回家的。
【想退休】：下學期就要高考了吧？壓力大不大？最近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
這明顯是想要和自己聊下去的意思了。
正好自己也睡不著，和網友聊聊天也沒什麽，何況是在她覺得誰都比顧舟逸順眼的情況下。
【清清】：壓力不大，但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想退休】：疑惑jpg.
【想退休】：難道是你之前發博吐槽的渣男嗎？
你看，網友都那麽料事如神。
【清清】：嗯。
蘇清淺直接添油加醋把自己塑造成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清清】：他對人動手動腳地，簡直就是個流氓地痞。
結果對面沈默良久。
蘇清淺手指敲著屏幕，諷刺一笑。
呵，這就戳到了同為男性的痛處了？
沒勁。
蘇清淺耐心耗盡，想切換賬號看看粉絲留言換換心情，對面終於有了回應。
【想退休】：那註意安全，離他遠點。
沒睡著啊。
算你比顧舟逸有良心。
【清清】：那是自然。
*
然而，今晚註定對某些人來說是不眠之夜。
顧舟逸放下手機，仰頭靠在背椅，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鼻梁，再睜眼時，眼神變得晦澀不明。換作是公司組員看到一定會不相信，他們的組長也會有如此抓耳撓腮的時候。
但顧舟逸確實在蘇清淺這深深體會了挫敗的滋味。
他承認，他本身接近小姑娘就心思不純，若有似無地撩撥她。
近段時間來不論是偶然還是故意制造的所謂偶遇，都讓他產生了她其實還不算討厭自己的錯覺。
直到剛才親自敲下“離他遠點”的字樣，顧舟逸的幻想徹底崩塌。
果然，還是嚇到她了。
不清不楚關系下的肢體接觸確實很不得體。
看著自己和蘇清淺的對話界面，顧舟逸有些自嘲地笑著。
你在事業上幹得風生水起又如何，連喜歡的人的心思都捉摸不透。
他的悲傷都快逆流成河，偏顧洛笙還來火上澆油。
【姐】：臭小子，別忘了明天來漫展，我可是特意給你弄了張票。
顧舟逸心裏門清，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代價就是得幫顧洛笙處理後臺的事情。
被心上人和親姐同時攻擊的顧舟逸心裏拔涼得很，嘆了口氣，還是很堅強地應下來。
【顧舟逸】：知道了。
—
漫展要開八小時。
蘇清淺吃完午飯，開始了繁重的打扮工程。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很是滿意地點頭，帶上提前做好攻略需要的各項物資，哼著歌就出門了。
掃碼檢票後，蘇清淺進入到開闊的內廳，但早已是人山人海，人聲鼎沸。主臺上的大屏幕還未亮起，簽售區有工作人員忙著擺放立牌，隨處可見二次元的Coser。
頭一次見到漫展大場面的蘇清淺很是激動，等待主持人上臺介紹此次活動的主辦方和嘉賓。
在看到顧洛笙的時候，蘇清淺瞳孔放大，眉眼間是藏不住的喜悅和震驚。
這不是之前在書店遇到的漂亮姐姐嗎？！
她居然是白羽大大！
難怪……她當時那麽大方地就把限量畫集讓給自己。
顧洛笙下臺準備去簽售的時候，越過人海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對著粉絲群體揮了揮手。
蘇清淺滿眼星星地望著顧洛笙，抱著手裏的單行本跑過去搶著排隊。
她一定要爭取多和白羽大大說上話！
對，追星女孩無所畏懼！
蘇清淺探頭數了數前面的人數，心跳加速，已經在反覆練習一會兒要說的話了。
等到前面人離開，蘇清淺深呼吸，在椅子上坐下。
顧洛笙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周邊，擡頭時短暫一怔，立馬把眼前坐著的女孩子和那日書店遇到的小姑娘聯系起來，笑道：“你好。”
大大連聲音都那麽好聽！
蘇清淺按耐住內心的躁動，很是矜持：“我可以和大大握個手嗎？”
顧洛笙溫柔伸出手，“當然。”
嗚嗚，她握到女神的手了！
“白羽大大，我從初中就喜歡你的作品了，好想再看新故事啊！”
顧洛笙簽完名，身體前傾，滿眼笑意回道：“謝謝支持呀。不久前剛出了畫集，而且我記得，你不是買到絕版了嗎？”
蘇清淺：！！！
她被大大認出來了！
這是什麽天賜的雙向奔赴！
蘇清淺感動至極，大腦發麻，完全忘了自己接下來還說了什麽，最後是怎麽離開的，只會看著手裏的to簽傻樂。
兩百塊的門票這不就賺回來了！
蘇清淺站在遠處看著，顧洛笙認真又真誠的樣子，很是不舍。
不過她是有素質的粉絲，絕不會打擾大大正常的簽售工作，於是到其他地方轉轉，心卻一直掛念這。
歡樂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不知不覺就到了閉館時間。
蘇清淺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久久不願離開。
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蘇清淺正準備起身，就見穿著針織連衣裙的顧洛笙步伐輕盈地走向自己。
蘇清淺疑惑又驚喜，直到顧洛笙在一旁坐下，把一張海報遞過去，“小姑娘，這是你落下的周邊。本來想去找你的，但我實在抽不開身，又不放心其他人來送。”解釋完，顧洛笙在蘇清淺眼前揮揮手，“傻了？下次留心點，別忘東西了哦。”
蘇清淺看著近在咫尺的顧洛笙，內心留下感動的淚水，微微顫著手拿著海報，“謝謝。”
啊啊啊啊啊！女神居然主動把東西送過來！
蘇清淺感動至極，想擁抱顧洛笙的心在這一刻達到高峰。
蘇清淺平覆心情，面上還是波瀾不驚，“那大大你不用去忙嗎？”目光示意後面忙碌的簽售處。
“後期工作不用我操心，也要閉館了，小姑娘回去路上小心。”顧洛笙說完，看見遠處的顧舟逸揮了揮手。
蘇清淺下意識順著顧洛笙招手的方向轉過頭去。
就見昨晚還被她狠狠詆毀的顧舟逸，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蘇清淺：！
難以置信地轉回來，蘇清淺打量著顧洛笙和顧舟逸，大腦突然宕機。
啊，不是，她女神和渣男什麽關系？？？
想到飛機上顧舟逸說的家屬，蘇清淺腦電門一踩。
顧舟逸……不會是白羽大大的男朋友吧？？？
蘇清淺倒吸一口涼氣。
姐姐你吃點好的吧，天下男人誰不好偏偏挑了個顧舟逸啊。
蘇清淺頓時晴天霹靂，有些維持不住笑容，心裏對顧舟逸的怒氣值火速上升。
幫忙搬完箱子的顧舟逸剛從衛生間洗完手，就見自家姐姐旁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背影。朝思暮想的小姑娘大概是為了今天的活動，畫了淺淺淡妝，戴著淺色的貝雷帽，一身學院風的梅紅色針織長裙襯得人肌膚勝雪。
這樣的打扮的一時讓顧舟逸不太習慣，特意放緩腳步欣賞起來。
可當觸到蘇清淺的視線時，顧舟逸從她微怒的眼神突然反應過來。
那日在機場，小朋友從衛生間出來，也是這樣一副表情。
不出意外，她當時應該看到了顧洛笙長期合作的工作人員認出他，為了後期事宜加了微信的場面。
顧舟逸心下了然，勾了勾唇。
原來小姑娘在生氣自己不得體的行為。
難怪她會覺得自己是渣男。
難怪她對自己總是保持距離。
看這情形，她怕不是以為自己又“勾搭”上了顧洛笙。
顧舟逸在兩人面前停下，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怎麽重新刷新蘇清淺的好感和好形象。
蘇清淺看著眼前顧舟逸，恨得牙癢癢。
一副斯文敗類樣。
這人莫名其妙地在笑什麽？
當他沾了美女姐姐便宜，她又拿他沒辦法而沾沾自喜嗎？
顧洛笙看向落地的玻璃窗，夜幕漸漸降臨，起身眼神示意顧舟逸打道回府時，顧舟逸卻站在原地不動。
只看見顧舟逸雙手插進大衣口袋，微微歪著頭，一副求知的樣子。
“你盯著我幹什麽？我們認識嗎？”
顧洛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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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是在死對頭面前美美滑跪了是嗎？”大半夜的，許瑤笑得毫不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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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但是我真的……”許瑤笑岔氣，猛地咳嗽一陣，緩過來後繼續作妖, “所以, 他有沒有對你伸手說‘公主請起’啊？”
“掛了。”
“別別別, 那我們說正事, ”許瑤真怕她惱了，急忙剎車轉話題，“那你應該搶到票了吧？”
許瑤說的, 是兩日之後在臨昕藝術中心要舉辦的線下漫展活動。論經濟發展水平, 臨昕不及鳴溪那樣的頭部城市，不過好在沾了省會城市的光，是各大娛樂活動的不二之選。其中，這次漫展簽售就有自己一直以來在支持的漫畫作者, 加上李婉清周末要加班，蘇清淺自然是時刻關註售票信息, 絕不放過這大好時機。
蘇清淺靠在床頭, 望到書架上的單行本, 心情轉好, “那是當然。”
“既然如此, 要不要明天和我出去逛逛, 為了見你喜歡的大大做做準備？”許瑤提議道。
這是第一次以粉絲身份和喜歡的大大面基, 蘇清淺覺得還是需要一些儀式感的, 思索片刻後回道：“行啊。”
“好。那麽現在, 公主請睡覺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睡得少腦子缺根筋才做出那麽社死的事情。”
“你盼我點好吧，晚安。”
對話結束，房間陷入安靜。蘇清淺摘下耳機，縮進被子裏，卻毫毫無困意，大腦不受控制地如放電影般不停倒帶。
其實，那日機場的囧事，蘇清淺並沒有全部對許瑤抖完實情。
被顧舟逸扶起的那一刻，男人劍眉星目的面容近在咫尺，鏡片後的一雙桃花眼若有似無地盯著自己，她連呼吸都在克制。
不過“渣男”這一身份很快就把蘇清淺從迷糊中拉扯出來，推開了顧舟逸的手。卻由於膝蓋磕到了冰涼的大理石，巨大的沖擊力牽扯肌肉神經，失去支撐的蘇清淺腿一軟，實打實又跌入顧舟逸懷裏。
鼻尖撞上男人硬邦邦的胸膛，蘇清淺吃痛嘶了一聲，擡頭的時候，嘴唇恰巧輕輕擦過了顧舟逸的下巴。
很輕。
蜻蜓點水，幾乎可以忽視。
蘇清淺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臉頰瞬間爆紅，想要當鴕鳥裝作無事發生，可耳邊傳來一聲很輕的笑。
顧舟逸彎著腰，幾乎是要觸碰上蘇清淺的耳朵，說的內容是開玩笑，可語氣變得有些輕佻。
“怎麽，覺得剛剛那樣感謝不夠？還想幹什麽？”
蘇清淺悶在被子裏，有些惱地踢掉了棉被，放任冷空氣撲到發熱的肌膚上，看著手機微信的列表。
不是說好要離渣男遠一點的嗎？
何況還是仗著一副好嗓子就為非作歹的渣男？
蘇清淺盯著“顧舟逸”三個字越來越氣。
怎麽偏偏就和青衣的聲音如出一轍！
對，他就是沾了青衣的光。
打開相冊中的截圖，蘇清淺看著屏幕裏青衣的點讚通知出神。
不幸中的萬幸是，青衣和顧舟逸並非同一人。顧舟逸現實三次都如此不檢點，要是還在網上坐擁近千萬粉絲……
蘇清淺搖搖頭否定，顧舟逸哪怕有三頭六臂裏，肯定手也伸不了那麽長吧。何況顧舟逸親口否認，即便渣男的話並不可信……
嘶，真矛盾。
“噔——”
一條新的微博私信打斷了蘇清淺的思緒。
【想退休】：放寒假了？
哦，她都快忘了這人的存在了。
工具人依舊在發揮它的價值。
蘇清淺再撿起高三學生的身份，琢磨用詞。
【清清】：嗯。前天回家的。
【想退休】：下學期就要高考了吧？壓力大不大？最近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
這明顯是想要和自己聊下去的意思了。
正好自己也睡不著，和網友聊聊天也沒什麽，何況是在她覺得誰都比顧舟逸順眼的情況下。
【清清】：壓力不大，但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想退休】：疑惑jpg.
【想退休】：難道是你之前發博吐槽的渣男嗎？
你看，網友都那麽料事如神。
【清清】：嗯。
蘇清淺直接添油加醋把自己塑造成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清清】：他對人動手動腳地，簡直就是個流氓地痞。
結果對面沈默良久。
蘇清淺手指敲著屏幕，諷刺一笑。
呵，這就戳到了同為男性的痛處了？
沒勁。
蘇清淺耐心耗盡，想切換賬號看看粉絲留言換換心情，對面終於有了回應。
【想退休】：那註意安全，離他遠點。
沒睡著啊。
算你比顧舟逸有良心。
【清清】：那是自然。
*
然而，今晚註定對某些人來說是不眠之夜。
顧舟逸放下手機，仰頭靠在背椅，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鼻梁，再睜眼時，眼神變得晦澀不明。換作是公司組員看到一定會不相信，他們的組長也會有如此抓耳撓腮的時候。
但顧舟逸確實在蘇清淺這深深體會了挫敗的滋味。
他承認，他本身接近小姑娘就心思不純，若有似無地撩撥她。
近段時間來不論是偶然還是故意制造的所謂偶遇，都讓他產生了她其實還不算討厭自己的錯覺。
直到剛才親自敲下“離他遠點”的字樣，顧舟逸的幻想徹底崩塌。
果然，還是嚇到她了。
不清不楚關系下的肢體接觸確實很不得體。
看著自己和蘇清淺的對話界面，顧舟逸有些自嘲地笑著。
你在事業上幹得風生水起又如何，連喜歡的人的心思都捉摸不透。
他的悲傷都快逆流成河，偏顧洛笙還來火上澆油。
【姐】：臭小子，別忘了明天來漫展，我可是特意給你弄了張票。
顧舟逸心裏門清，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代價就是得幫顧洛笙處理後臺的事情。
被心上人和親姐同時攻擊的顧舟逸心裏拔涼得很，嘆了口氣，還是很堅強地應下來。
【顧舟逸】：知道了。
—
漫展要開八小時。
蘇清淺吃完午飯，開始了繁重的打扮工程。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很是滿意地點頭，帶上提前做好攻略需要的各項物資，哼著歌就出門了。
掃碼檢票後，蘇清淺進入到開闊的內廳，但早已是人山人海，人聲鼎沸。主臺上的大屏幕還未亮起，簽售區有工作人員忙著擺放立牌，隨處可見二次元的Coser。
頭一次見到漫展大場面的蘇清淺很是激動，等待主持人上臺介紹此次活動的主辦方和嘉賓。
在看到顧洛笙的時候，蘇清淺瞳孔放大，眉眼間是藏不住的喜悅和震驚。
這不是之前在書店遇到的漂亮姐姐嗎？！
她居然是白羽大大！
難怪……她當時那麽大方地就把限量畫集讓給自己。
顧洛笙下臺準備去簽售的時候，越過人海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對著粉絲群體揮了揮手。
蘇清淺滿眼星星地望著顧洛笙，抱著手裏的單行本跑過去搶著排隊。
她一定要爭取多和白羽大大說上話！
對，追星女孩無所畏懼！
蘇清淺探頭數了數前面的人數，心跳加速，已經在反覆練習一會兒要說的話了。
等到前面人離開，蘇清淺深呼吸，在椅子上坐下。
顧洛笙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周邊，擡頭時短暫一怔，立馬把眼前坐著的女孩子和那日書店遇到的小姑娘聯系起來，笑道：“你好。”
大大連聲音都那麽好聽！
蘇清淺按耐住內心的躁動，很是矜持：“我可以和大大握個手嗎？”
顧洛笙溫柔伸出手，“當然。”
嗚嗚，她握到女神的手了！
“白羽大大，我從初中就喜歡你的作品了，好想再看新故事啊！”
顧洛笙簽完名，身體前傾，滿眼笑意回道：“謝謝支持呀。不久前剛出了畫集，而且我記得，你不是買到絕版了嗎？”
蘇清淺：！！！
她被大大認出來了！
這是什麽天賜的雙向奔赴！
蘇清淺感動至極，大腦發麻，完全忘了自己接下來還說了什麽，最後是怎麽離開的，只會看著手裏的to簽傻樂。
兩百塊的門票這不就賺回來了！
蘇清淺站在遠處看著，顧洛笙認真又真誠的樣子，很是不舍。
不過她是有素質的粉絲，絕不會打擾大大正常的簽售工作，於是到其他地方轉轉，心卻一直掛念這。
歡樂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不知不覺就到了閉館時間。
蘇清淺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久久不願離開。
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蘇清淺正準備起身，就見穿著針織連衣裙的顧洛笙步伐輕盈地走向自己。
蘇清淺疑惑又驚喜，直到顧洛笙在一旁坐下，把一張海報遞過去，“小姑娘，這是你落下的周邊。本來想去找你的，但我實在抽不開身，又不放心其他人來送。”解釋完，顧洛笙在蘇清淺眼前揮揮手，“傻了？下次留心點，別忘東西了哦。”
蘇清淺看著近在咫尺的顧洛笙，內心留下感動的淚水，微微顫著手拿著海報，“謝謝。”
啊啊啊啊啊！女神居然主動把東西送過來！
蘇清淺感動至極，想擁抱顧洛笙的心在這一刻達到高峰。
蘇清淺平覆心情，面上還是波瀾不驚，“那大大你不用去忙嗎？”目光示意後面忙碌的簽售處。
“後期工作不用我操心，也要閉館了，小姑娘回去路上小心。”顧洛笙說完，看見遠處的顧舟逸揮了揮手。
蘇清淺下意識順著顧洛笙招手的方向轉過頭去。
就見昨晚還被她狠狠詆毀的顧舟逸，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蘇清淺：！
難以置信地轉回來，蘇清淺打量著顧洛笙和顧舟逸，大腦突然宕機。
啊，不是，她女神和渣男什麽關系？？？
想到飛機上顧舟逸說的家屬，蘇清淺腦電門一踩。
顧舟逸……不會是白羽大大的男朋友吧？？？
蘇清淺倒吸一口涼氣。
姐姐你吃點好的吧，天下男人誰不好偏偏挑了個顧舟逸啊。
蘇清淺頓時晴天霹靂，有些維持不住笑容，心裏對顧舟逸的怒氣值火速上升。
幫忙搬完箱子的顧舟逸剛從衛生間洗完手，就見自家姐姐旁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背影。朝思暮想的小姑娘大概是為了今天的活動，畫了淺淺淡妝，戴著淺色的貝雷帽，一身學院風的梅紅色針織長裙襯得人肌膚勝雪。
這樣的打扮的一時讓顧舟逸不太習慣，特意放緩腳步欣賞起來。
可當觸到蘇清淺的視線時，顧舟逸從她微怒的眼神突然反應過來。
那日在機場，小朋友從衛生間出來，也是這樣一副表情。
不出意外，她當時應該看到了顧洛笙長期合作的工作人員認出他，為了後期事宜加了微信的場面。
顧舟逸心下了然，勾了勾唇。
原來小姑娘在生氣自己不得體的行為。
難怪她會覺得自己是渣男。
難怪她對自己總是保持距離。
看這情形，她怕不是以為自己又“勾搭”上了顧洛笙。
顧舟逸在兩人面前停下，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怎麽重新刷新蘇清淺的好感和好形象。
蘇清淺看著眼前顧舟逸，恨得牙癢癢。
一副斯文敗類樣。
這人莫名其妙地在笑什麽？
當他沾了美女姐姐便宜，她又拿他沒辦法而沾沾自喜嗎？
顧洛笙看向落地的玻璃窗，夜幕漸漸降臨，起身眼神示意顧舟逸打道回府時，顧舟逸卻站在原地不動。
只看見顧舟逸雙手插進大衣口袋，微微歪著頭，一副求知的樣子。
“你盯著我幹什麽？我們認識嗎？”
顧洛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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