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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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轉機
海報一經公布，立刻引發廣泛討論。
【你早這樣畫不就好了嗎？】
【一定要罵才會畫，呵呵】
【建議以後都按這個水平搞，微笑jpg.】
雖然嘲諷聲依然存在，但大多數觀眾是買賬的。在一片討論聲中，後排出現了懷疑的聲音——
【是換人了嗎？感覺畫風變化好大。】
【我覺得是換了。】
【沒有，標註的還是原來的畫師。】
……
卻因熱度不高而被壓了下去。
動畫官博下的熱鬧，不斷積累熱度以至於將此話題沖上熱搜。郭恬雨正靠在鋪滿玫瑰花瓣的浴缸裏，享受著萬人之上的快感。
而蘇清淺窩在宿舍軟座沙發，懷抱著毛茸茸的抱枕，面無表情地刷著消息。
孟詩妍追完新劇，打開微博，熱搜第一寫著“好看”，還以為又是什麽明星紅毯，沒想到是動畫的宣傳畫報。
“蘇蘇，這個畫風怎麽那麽像你的啊？”孟詩妍問道。
蘇清淺從手機界面擡起頭，“是我畫的。”
孟詩妍起身就給蘇清淺一個熊抱，“怎麽突然悄咪咪出人頭地了？”
但懷裏的人卻沒一點高興的樣子，反而嘆了氣，“沒有出人頭地，是人頭落地了。”
孟詩妍不解，劉梓榆出聲提醒，“你看看標註的作者是誰？”
眰恦？
這……她都不會讀啊？
孟詩妍盯著這個陌生的名字，“蘇蘇，你換藝名了？”
蘇清淺手上揪著玩偶的毛，“沒有。”
“我大概……被偷家了。”
海報的官宣都由官方號操作，涉及到的美工和後期都會登記，取的也是工作人員的藝名，蘇清淺一眼就認出那是郭恬雨的。當時人網開一面，她感動不已來著，哪想到轉身就背刺了，細想起來還真是諷刺。
原創的艱難，所有從事創作型工作的人都深有體會。那種自己點燈熬油，想破頭蹦出新點子的感覺極其煎熬，卻又極副滿足感，讓人上癮，為之樂此不疲。
原創本身的特別，大於一切的賦予意義。
而這份意義，卻因為小人的暗箱操作，全全付之東流。
蘇清淺心頭翻湧著心酸，但無處發洩。
孟詩妍一向是個心直口快的，當即就不樂意了，“說偷就偷？這人也太沒原則了。”
秦沐摸摸蘇清淺的後背，輕聲問道：“難道不可以在平臺公開這件事嗎？”
“蘇蘇就是個實習生，大家肯定都只認識那個什麽雨的，就算喊冤又有幾個人相信啊？”
劉梓榆話說得不好聽，卻是事實。蘇清淺細想，哪怕是加上她另一層同人畫師的身份，也不足以與郭恬雨抗衡。
“當個教訓好了。”
孟詩妍憤憤不平：“蘇蘇，難道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會。”蘇清淺吸了吸鼻頭，“她現在都沒給我布置實習的工作了。也正好，她給了我非常大的靈感。”
其實她如果拿出草稿和電腦上作畫的記錄，就足以證明誰才是真正的原畫師。郭恬雨這偷法太過冒險，就是吃準她是實習生，掀不起什麽波浪。
她是吃了一次虧，但也不能白白被人當槍使。
——
夜涼如水，萬物靜默。清冷的銀輝灑在陽臺上，投射的光線在墻壁印著盆栽枯木的影子，略微滲人。
臥室內，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放在鍵盤上，眼簾微低，平日波瀾不驚的雙眸難得變得冰冷，盯著屏幕上絢麗爛漫的圖畫。
“叮。”
消息提示音終於想起，顧舟逸拿過桌邊的手機。
【岳微微】：抱歉師哥，剛剛看到消息。確實是你想的那樣。
解決心裏的困惑，顧舟逸進一步詢問。
【顧舟逸】：是郭恬雨做的嗎？
【岳微微】：千真萬確，那個妹妹當時就坐在我旁邊，這張海報郭恬雨安排她是全權負責的。
可笑的是，作者署名顯示的，並不是蘇清淺。
顧舟逸譏諷一笑。
【行，謝了。早點休息。】
顧舟逸仰頭靠著電腦椅，以胳膊遮住雙眼。
之前聽黃銘無意說起，說不擔心是假的，可好幾天也不見郭恬雨有什麽動作，原來在這等著。
難怪。
他今天找機會故意到樓下，遠遠看見蘇清淺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和周圍熟人細細打聽一番，才知道郭恬雨也是從底層默默無聞的一個小美工做起，靠實力坐上今天的位置。可惜人極其自負，得罪不少同事。
各部門之間也不是完全隔閡分離，顧舟逸從信息系統翻出郭恬雨的郵箱。
＊
對於郭恬雨偷梁換柱的行為，蘇清淺雖不至於殺人放火，但也沒了剛開始的那股熱情，早八踩著點趕打卡，雜活也不想幹。
不知道郭恬雨是出於什麽心理，居然也沒再刁難。蘇清淺全當這是組長在“大發慈悲”。
正好，給了縮在角落裏摸魚的機會。
人們常說，藝術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蘇清淺也一直相信，每一個作品的背後，都蘊藏著一個故事，都蘊藏著作者對生活的體驗與感悟。
所以，她現在想做的，就是以自己為原型，打造一個職場背景的短篇漫畫。老實說，這對於蘇清淺這麽一個沒有編劇經驗的同人畫師來說，並不簡單。可偏偏蘇清淺性格帶著點倔，下決心的事情歇斯底裏也要做到最好，不知不覺大綱已經寫完，現在著手開始分鏡任務。
認真投入的蘇清淺忽略了周身的動靜，絲毫沒有察覺到逐漸靠近腳步聲。
岳微微輕拍蘇清淺的肩膀，後者直接嚇得一跳。
“噓，”岳微微俯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只需要聽我說就好。郭恬雨讓我轉達，你等她回來的時候去找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岳微微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我經過她辦公桌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東西，你一會兒見她的時候多加留意。”
認出是之前開組會自己身邊提醒的女生，蘇清淺提著的心落下來。
找她？郭恬雨都要把自己吃抹幹凈了，還想壓榨什麽？
東西，什麽東西？難道是有能證明自己才是原作者的有力證據嗎？
蘇清淺不疑有他，擡頭看向郭恬雨此時空著的座位，暗自握緊了拳。
＊
開放的茶水休息間內，微弱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縫隙在地上落下分明的線條，但氣氛並不輕松。
郭恬雨坐直了身子，有些緊張地看著對面的顧舟逸。
室內開了空調暖氣，男人只身著熨燙整齊的白襯衫，袖口挽起，隱約露出青筋，俊郎的面龐上鼻梁挺直，金邊細框眼鏡襯得人斯文儒雅。郭恬雨看紅了臉，偷偷抿了唇，又害怕弄花剛剛搽上的口紅，桌面上冒著熱氣的茶杯久久未動。
顧舟逸伸手示意，“不用緊張。我們也算同事，就是談談最近項目的事。”
話說得客氣，但眼底毫無笑意。
郭恬雨沒有計較，早就聽說顧舟逸是高冷的性子，舉起茶杯。
“聽說，美工組最近口碑不錯，因為新公布的海報？”
顧舟逸直接開門見山提出話題。
郭恬雨手一抖，茶水險些倒出來。
她沒想到顧舟逸會那麽關註美工組的事情。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
郭恬雨壓下抽搐的嘴角。
顧舟逸瞟了一眼郭恬雨的神態，淡淡一笑，“我們的組員也很欣賞這次的作品。風格突然大變，是得到了什麽靈感嗎？”
郭恬雨臉上閃過轉瞬即逝的尷尬，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根據故事情節做的調整而已。”
說完偷偷瞟了一眼。
可顧舟逸沒在多說，鏡片後的眼神裏好似多了幾分輕蔑，起身拿過旁邊椅子的風衣，“那希望我們都能再接再厲。”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褲口袋的手機震動，顧舟逸劃開鎖屏查看。
【岳微微】：師哥，好了。
【謝謝。】
希望她能發現。
—
顧舟逸的拂袖而去直接給郭恬雨澆了一盆冷水。
郭恬雨回到辦公室，靠在椅上，兩眼放空。桌上的化妝鏡反射出女人驚慌的表情。
他是知道了什麽？
和蘇清淺那樣沒背景的職場小白不同，就算蘇清淺能拿出原稿，她也能偽造進行公關處理。但如果被顧舟逸抓住了把柄，那自己的處境……郭恬雨怕極了權力的失去，不知不覺冷汗上背，手指用力地抓住椅子扶手。
腳下一動，拉近和電腦的距離，郭恬雨打開前一個星期收到的郵件。
“恬雨姐，你找我？”
後背的聲音讓處於高度緊張的郭恬雨嚇了一跳，反射性地關閉界面，轉頭看見站著的蘇清淺，語氣不悅。
“什麽？”
“我聽其他人說，不是你找我嗎？”
蘇清淺也沒太好脾氣地扯著嘴，連個正眼也不想給。
郭恬雨上下打量蘇清淺，確認她沒有發現異常，顫著手拿起桌面的水杯。
“沒有。你聽誰說的？”結果被涼水刺得喉嚨一癢，猛地咳嗽起來。
看到蘇清淺想要上手幫忙拍背，郭恬雨勒令制止，“別過來！”
等緩過勁來，意識到自己失態，拉下臉來，硬是憋出幾句話。
“我沒什麽事要告訴你的。最近也沒什麽大項目，你自己安排時間。”郭恬雨現在只想把她打發了。
巧了，她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好，恬雨姐我走了。”
回到位置上的蘇清淺深吸一口氣，擦掉手上因後怕出的冷汗。小心翼翼觀察周圍，打開相冊。雖然急了一點，好在像素正常，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辨——
那是一封對家公司挖郭恬雨的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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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換人了嗎？感覺畫風變化好大。】
【我覺得是換了。】
【沒有，標註的還是原來的畫師。】
……
卻因熱度不高而被壓了下去。
動畫官博下的熱鬧，不斷積累熱度以至於將此話題沖上熱搜。郭恬雨正靠在鋪滿玫瑰花瓣的浴缸裏，享受著萬人之上的快感。
而蘇清淺窩在宿舍軟座沙發，懷抱著毛茸茸的抱枕，面無表情地刷著消息。
孟詩妍追完新劇，打開微博，熱搜第一寫著“好看”，還以為又是什麽明星紅毯，沒想到是動畫的宣傳畫報。
“蘇蘇，這個畫風怎麽那麽像你的啊？”孟詩妍問道。
蘇清淺從手機界面擡起頭，“是我畫的。”
孟詩妍起身就給蘇清淺一個熊抱，“怎麽突然悄咪咪出人頭地了？”
但懷裏的人卻沒一點高興的樣子，反而嘆了氣，“沒有出人頭地，是人頭落地了。”
孟詩妍不解，劉梓榆出聲提醒，“你看看標註的作者是誰？”
眰恦？
這……她都不會讀啊？
孟詩妍盯著這個陌生的名字，“蘇蘇，你換藝名了？”
蘇清淺手上揪著玩偶的毛，“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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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本身的特別，大於一切的賦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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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淺心頭翻湧著心酸，但無處發洩。
孟詩妍一向是個心直口快的，當即就不樂意了，“說偷就偷？這人也太沒原則了。”
秦沐摸摸蘇清淺的後背，輕聲問道：“難道不可以在平臺公開這件事嗎？”
“蘇蘇就是個實習生，大家肯定都只認識那個什麽雨的，就算喊冤又有幾個人相信啊？”
劉梓榆話說得不好聽，卻是事實。蘇清淺細想，哪怕是加上她另一層同人畫師的身份，也不足以與郭恬雨抗衡。
“當個教訓好了。”
孟詩妍憤憤不平：“蘇蘇，難道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會。”蘇清淺吸了吸鼻頭，“她現在都沒給我布置實習的工作了。也正好，她給了我非常大的靈感。”
其實她如果拿出草稿和電腦上作畫的記錄，就足以證明誰才是真正的原畫師。郭恬雨這偷法太過冒險，就是吃準她是實習生，掀不起什麽波浪。
她是吃了一次虧，但也不能白白被人當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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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萬物靜默。清冷的銀輝灑在陽臺上，投射的光線在墻壁印著盆栽枯木的影子，略微滲人。
臥室內，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放在鍵盤上，眼簾微低，平日波瀾不驚的雙眸難得變得冰冷，盯著屏幕上絢麗爛漫的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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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微微】：千真萬確，那個妹妹當時就坐在我旁邊，這張海報郭恬雨安排她是全權負責的。
可笑的是，作者署名顯示的，並不是蘇清淺。
顧舟逸譏諷一笑。
【行，謝了。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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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聽黃銘無意說起，說不擔心是假的，可好幾天也不見郭恬雨有什麽動作，原來在這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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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郭恬雨是出於什麽心理，居然也沒再刁難。蘇清淺全當這是組長在“大發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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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投入的蘇清淺忽略了周身的動靜，絲毫沒有察覺到逐漸靠近腳步聲。
岳微微輕拍蘇清淺的肩膀，後者直接嚇得一跳。
“噓，”岳微微俯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只需要聽我說就好。郭恬雨讓我轉達，你等她回來的時候去找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岳微微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我經過她辦公桌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東西，你一會兒見她的時候多加留意。”
認出是之前開組會自己身邊提醒的女生，蘇清淺提著的心落下來。
找她？郭恬雨都要把自己吃抹幹凈了，還想壓榨什麽？
東西，什麽東西？難道是有能證明自己才是原作者的有力證據嗎？
蘇清淺不疑有他，擡頭看向郭恬雨此時空著的座位，暗自握緊了拳。
＊
開放的茶水休息間內，微弱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縫隙在地上落下分明的線條，但氣氛並不輕松。
郭恬雨坐直了身子，有些緊張地看著對面的顧舟逸。
室內開了空調暖氣，男人只身著熨燙整齊的白襯衫，袖口挽起，隱約露出青筋，俊郎的面龐上鼻梁挺直，金邊細框眼鏡襯得人斯文儒雅。郭恬雨看紅了臉，偷偷抿了唇，又害怕弄花剛剛搽上的口紅，桌面上冒著熱氣的茶杯久久未動。
顧舟逸伸手示意，“不用緊張。我們也算同事，就是談談最近項目的事。”
話說得客氣，但眼底毫無笑意。
郭恬雨沒有計較，早就聽說顧舟逸是高冷的性子，舉起茶杯。
“聽說，美工組最近口碑不錯，因為新公布的海報？”
顧舟逸直接開門見山提出話題。
郭恬雨手一抖，茶水險些倒出來。
她沒想到顧舟逸會那麽關註美工組的事情。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
郭恬雨壓下抽搐的嘴角。
顧舟逸瞟了一眼郭恬雨的神態，淡淡一笑，“我們的組員也很欣賞這次的作品。風格突然大變，是得到了什麽靈感嗎？”
郭恬雨臉上閃過轉瞬即逝的尷尬，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根據故事情節做的調整而已。”
說完偷偷瞟了一眼。
可顧舟逸沒在多說，鏡片後的眼神裏好似多了幾分輕蔑，起身拿過旁邊椅子的風衣，“那希望我們都能再接再厲。”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褲口袋的手機震動，顧舟逸劃開鎖屏查看。
【岳微微】：師哥，好了。
【謝謝。】
希望她能發現。
—
顧舟逸的拂袖而去直接給郭恬雨澆了一盆冷水。
郭恬雨回到辦公室，靠在椅上，兩眼放空。桌上的化妝鏡反射出女人驚慌的表情。
他是知道了什麽？
和蘇清淺那樣沒背景的職場小白不同，就算蘇清淺能拿出原稿，她也能偽造進行公關處理。但如果被顧舟逸抓住了把柄，那自己的處境……郭恬雨怕極了權力的失去，不知不覺冷汗上背，手指用力地抓住椅子扶手。
腳下一動，拉近和電腦的距離，郭恬雨打開前一個星期收到的郵件。
“恬雨姐，你找我？”
後背的聲音讓處於高度緊張的郭恬雨嚇了一跳，反射性地關閉界面，轉頭看見站著的蘇清淺，語氣不悅。
“什麽？”
“我聽其他人說，不是你找我嗎？”
蘇清淺也沒太好脾氣地扯著嘴，連個正眼也不想給。
郭恬雨上下打量蘇清淺，確認她沒有發現異常，顫著手拿起桌面的水杯。
“沒有。你聽誰說的？”結果被涼水刺得喉嚨一癢，猛地咳嗽起來。
看到蘇清淺想要上手幫忙拍背，郭恬雨勒令制止，“別過來！”
等緩過勁來，意識到自己失態，拉下臉來，硬是憋出幾句話。
“我沒什麽事要告訴你的。最近也沒什麽大項目，你自己安排時間。”郭恬雨現在只想把她打發了。
巧了，她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好，恬雨姐我走了。”
回到位置上的蘇清淺深吸一口氣，擦掉手上因後怕出的冷汗。小心翼翼觀察周圍，打開相冊。雖然急了一點，好在像素正常，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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