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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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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刺殺

第二日一早, 整修完畢的隊伍每一個人都精神奕奕。按照計劃,昨夜是他們在燕國留宿的最後一夜。

從現在開始,直到到達孟郡把燕太子交給張良,再到離開燕國, 他們都不能再有一刻松懈。

她可不認為張良是個大度的人。不用想都知道, 交出燕丹後, 張良一定有後招阻攔他們。若是在秦境也就罷了, 可如今是在燕國, 他一定會想辦法報之前的仇。

所以他們必須打好一萬個精神以應對接下來的突發狀況。

而今早他們再次上路, 隊伍裏還多了一路人, 正是青藕和她的侍衛們。

雖然對於她的加入墨鉤弋和離都有些異議,但是蘇葉力排眾議, 青藕也保證在到達孟郡前就同他們分開,他們這才勉強同意了。

就這樣, 大隊人馬再次上路後,從早上開始便馬不停蹄的往孟郡疾行, 到了下午修整的時候, 他們離孟郡只剩下不足十裏的距離了。

今日的天氣很冷,蘇葉也穿得很厚, 不但將最厚的棉衣穿上了, 身上還披了一個巨大的鬥篷, 將她從頭到腳, 連脖子帶臉頰護了個嚴嚴實實。

不但如此,她還用布巾圍住了口鼻,好讓吸入的空氣不再那麽寒冷。

以至於這一路行來, 她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暖和。

在修整了片刻, 吃了些東西喝點熱水後,眾人正要繼續前行,離也去給蘇葉牽馬去了,青藕卻來向他們辭行。

“青藕姊姊現在就要同我們分開?”蘇葉楞了下,“你不是說等快到城門口的時候再同我們分開嗎?”

青藕笑了笑:“怪我,是我忘記了,我剛剛想起還要去舅舅家一趟。

我前幾日接到母親的家書,告訴我舅舅病了,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他住在孟郡的鄉下,並未在城中,我得先去探望他。”

“既如此,那就祝青藕姊姊一路平安了,日後,我們只能有緣再見了!”蘇葉點頭道別。

青藕也點了點頭,隨即長嘆一聲:“我深陷太子府,早就沒了自由。縱然後來有荊先生護庇,但他也只當我是侍婢。只有跟蘇小姐交往的這些日子,才會忘記我些許煩憂。

此次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青藕心中無限悵惘。我這有一個香囊,不如贈給蘇小姐,也算給蘇小姐留個念想,希望蘇小姐不要嫌棄。”

說著,青藕拿出一個繡工精致的香囊來,上面繁覆的繡工一看就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香囊上繡著的是一株並蒂蓮,雖然這種花樣不太適合姊妹之間的禮品相贈,但是光是看這繡工,就讓人愛不釋手。

“這……那就多謝姊姊了!”這香囊實在是好看,又是青藕的一片心意,蘇葉自然不能不接受。

只是正當蘇葉要伸手接過香囊時,卻見青藕突然將那香囊使勁一握,立即有一團白色的粉末從香囊中彌散開來。葒鏤書圓

而不過是須臾,這團白色的粉末立即將蘇葉和她身周的幾名隱衛全部籠罩在了其中。

而與此同時,一柄鋒利的匕首刺破白霧,向蘇葉的胸口刺了去。

事起倉促,離和墨鉤弋一個去整理隱衛,一個去幫蘇葉牽馬準備,他們二人都不在蘇葉的身邊。而青藕這一刺可謂是穩準狠,正中蘇葉胸口。

而等墨鉤弋和離察覺不對趕過來的時候,那柄匕首已經牢牢卡在蘇葉的胸口,拔不出來了。

青藕見自己一擊得手,當即後退了幾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宣唐公主,沒想到吧,你會死在這裏,死在我的手上!”

“呵呵呵,這一下,我終於為鉅子報了仇,終於為被你們關進牢房裏的墨家弟子報了仇了!”

這個聲音是……墨鎏金!

蘇葉立即踉踉蹌蹌向後退去,而這時離已經趕到了,扶住了蘇葉,臉色也在一剎那變得蒼白。

“公主,你怎樣!”

這時,趁著眾人震驚不已的時候,青藕的侍衛們連同其他若幹突然出現的侍衛向他們沖了過來,卻是要趁亂帶走太子丹。

但是,雖然蘇葉受了傷,訓練有素的隱衛也沒有亂了陣腳,看管燕太子的隱衛仍舊牢牢守著自己的崗位,讓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刺客暫時無從下手。

就這樣,片刻後,雙方還是呈膠著狀態,墨鎏金也無法讓自己的人將燕太子救出來。而再耽擱,若是引來了燕兵,只怕兩邊都討不了好去。

眼看著時間漸漸過去,己方還是無法完成任務,墨鎏金立即讓自己的人停手,退出了戰圈兒。

然後她看著被離抱在懷中的蘇葉冷笑道:“你們若想讓公主殿下活,就把燕太子給我們。”

蘇葉胸口的匕首觸目驚心,離也目眥欲裂,看著墨鎏金道:“還想要燕太子?你今日必死!”

“呵呵,呵呵呵!”墨鎏金此時已經撕掉了偽裝,露出了本來面目。她看著離冷哼道,“如果你們不把燕太子交給我,她今日才是必死。你可知匕首和那白霧都有毒?”

有毒!?

離的眼眸在一剎那變成血紅,就要沖上前去:“我今日定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緊接著,他卻被蘇葉緊緊拉住了,然後只聽她低低地道:“我沒事,別理他們。”

“你……真沒事?”離楞了楞,看向懷中的蘇葉,卻見蘇葉竟對他眨了眨眼。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一個驚愕地聲音響了起來:“怎麽回事?墨鎏金,我只讓你將太子帶回去,何時讓你傷公主了?”

隨著這個聲音,張良從人群後走了出來。

“先生!”墨鎏金看到他來了,立即行禮道,“我只是想讓咱們的計劃更順利些,並不是真的想傷公主。”

而這個時候,墨鉤弋也過來了,看著墨鎏金臉色黑沈地道:“撒謊!墨鎏金,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心狠手辣。”

“呵呵,鉤弋師妹。你又有多了解我?這些年你背靠暴秦,享足了榮華富貴,可知我們這些跟著先鉅子的墨家子弟過得是什麽日子?而這一切,全都拜這位宣唐公主所賜!”

墨鎏金說著,惡狠狠地看向蘇葉:“若不是她毀了我們在隱宮的地下城,害了先鉅子,我們又怎麽會像喪家之犬,受盡了冷眼。”

“現在的鉅子不是沒給你們機會,是你們執意抗秦,自請離開墨門的。怎麽,如今又把這一切全都怪在了公主頭上?”

“現在的鉅子?你說的是墨臣嗎?呵呵呵,我直到前段時間遇到子房先生才想明白。五年前,我們以為鉅子已經逃離暴秦魔掌的時候,他便已經遇害了。

那個時候,領著我們攻擊子房先生的人,是墨臣而不是鉅子。只是當初我們只顧著恨子房先生,沒有看透。我們被騙了,全被騙了!”

提到五年前的事情,墨鎏金幾乎要將牙咬碎,現在的她後悔不已,只怪自己當初被蒙蔽了,恨不得立即回到伏擊張良的那個時刻,在墨臣的背後捅上他一劍。

越說,墨鎏金的情緒越激動,眼中流露的對蘇葉的憎惡之情也越發的濃烈。

她惡狠狠盯著她:“你可知我扮做青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想什麽嗎?那會兒我恨不得將你身上捅上十個八個的透明窟窿,好為鉅子報仇。

可是不行,我還有任務,還要裝作對你很好的樣子。

而那日你以為迷暈了我,其實我根本沒暈。子房先生給你的藥只是普通的香粉,我是故意裝作暈倒騙了你的。

可笑的是,你們以為我被迷暈了,還借了荊軻那個武夫的院子作為藏身之處。而後來我故意去找你,也是為了掩飾青藕的身份。

結果你果然沒認出我來,呵呵,呵呵呵!蠢,你們真是蠢透了……”

“墨鎏金,不要說了。”就在這時,張良厲聲喝道,“解藥呢,給公主。我們只是來接太子的!”

聽了張良的催促,墨鎏金眼神微閃,不情不願的拿出了一個藥瓶,在手裏掂了掂後,得意洋洋地道:

“只是,既然我今日是先生的手下,自然要聽先生的。這是解藥,用它來交換太子,我想你們不會不同意吧!”

離現在一心只想救蘇葉,想也不想地說道:“好,解藥給我們,我們立即……”

“不行!”就在這時,卻聽蘇葉突然輕輕地開口了。

“葉兒。”離一頓,連忙看向蘇葉。

“扶我起來。”蘇葉道。

離沈吟了了下,依蘇葉之言,輕輕地攙扶起她,將她從地上緩緩地扶了起來。

“我的傷勢先生也看到了。”站起身後,蘇葉看著張良一臉的冷意,然後氣息虛浮地說道,“就算有解藥,我也未必能活下去。”

“公主!”

聽到她的話,離只覺得自己五內俱焚,看向墨鎏金的眼神雖然冷靜,卻也充滿了決絕……若是蘇葉有個什麽萬一,他必是要追殺墨鎏金到天涯海角的。

掃了眼她胸口的匕首,張良神色一頓,面無表情地道:“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本來我們一開始合作的還好好的。”

“先生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嗎?”蘇葉冷笑,“殺人不見血,才是先生最厲害的地方!”

“先生,別理他們。只要她死了,他們的必然會軍心大亂。我們屆時總能趁亂將太子丹救出來。”見蘇葉不收解藥,墨鎏金哼道。

“閉嘴!都是你做的好事!”張良斥道。

“將太子丹帶過來。”

懶得理會他們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做戲,蘇葉命令道。

很快太子丹便被帶了上來。自從上路後,他就被換了一身隱衛的裝束,前幾日扮做商隊的成員,而今日則穿上了隱衛的短袍。

他的臉色已經比剛離開地牢前好很多了,人也能走路了,狀態還算不錯。剛剛在後面的時候,目睹現場的一次次變故,忍不住膽戰心驚,生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而眼下的事實證明,這把火果然燒到了他的身上。

“我,我什麽都沒做!不是我讓他們刺傷你們女君的,不是我呀!”邊往這邊走,他邊一臉緊張的為自己辯解著。

等燕丹被帶了過來,蘇葉示意墨鉤弋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冷道:“我不僅要解藥,還要一條命。以命換命,子房先生,很公平吧!”

“命?”張良皺了皺眉,“你是什麽意思?你想要誰的命?”

“我想要誰的命,先生難道不知道嗎?”蘇葉冷笑,“還是先生大義,想用自己的命換那人的命。”

張良沈吟片刻,給了墨鎏金一個眼色,道:“去,先把解藥給了公主殿下。至於她的另外一個條件,容我想想再說。”

墨鎏金聽了,頗不以為然地道:“先生是不是太高看他們了。我覺得他們不敢殺燕太子。”

只是嘴上說著心中卻默默估算著蘇葉同燕太子的距離,思忖著一會她可以借著送藥的機會,趁機救下太子,那她可就又立了一件大功了。

邊想著,她的視線也再次落到了蘇葉胸口上插著的那把匕首上。

她這次刺的很準,雖然蘇葉穿的衣服很厚,她破費了一番力氣,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肯定是紮進去了。

而且宣唐公主說得沒錯。傷到了這種地方,即便是沒有中毒,她只怕也活不了片刻了。沒看她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只能被那個叫離的小子扶著嗎?

這個叫離的小子也很可惡,自己五年前也吃了他的大虧。若是有機會,她一定也要將他給殺了,好報被他們羞辱之仇。

只是,她正想著的功夫,卻覺得自己的後背突然一涼,隨即巨大的疼痛便從後背蔓延到了前胸,以至於全身。她不禁低頭看去,卻見一把長劍已經自她的後背從她的胸口穿了出來。

墨鎏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而後便見這把穿胸而過的長劍在頓了頓後,又轉了一下,這才被狠狠地抽出去了。

而這一次,墨鎏金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見她“噗”得噴出一口血,然後向前撲倒,而後倒在雪地上一動不動了。

刺穿墨鎏金的人正是張良,只是眼見一條人命在自己眼前流失,他卻仍舊一臉淡定。

他甚至連自己長劍上的血漬都顧不上擦拭,便徑直邁過倒在地上的墨鎏金,面不改色地撿起她掉落在地上的藥瓶,遞給蘇葉。

“人命和解藥都給你了。如此,我們可以帶走太子丹了吧!”

張良出手如此狠辣決絕,讓在場之人猝不及防。見他上前,離立即擋在了蘇葉的前面,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藥瓶,冷道:“一切聽殿下的。”

對於張良遞過來的藥瓶,蘇葉看也不看,而是冷冷一笑:“先生出手果然幹脆,你就不怕那些跟著墨鎏金歸附你的墨家弟子們棄你而去嗎?”

“棄我去者不可留。”張良仍舊很冷靜,“若是他們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和用意,早晚都是要走的!”

“咳咳,咳咳咳……”蘇葉笑了笑,突然嗆咳起來,嘴角立即流出了一絲血線。

張良仔細看了看她:“公主還是別再同我等糾纏了,早點回去找大夫醫治比較好。”

“先生是在威脅我嗎?我若是再不把太子丹給你,你就攔著我不讓我回秦國,讓我客死異鄉?”

“子房不敢。公主的能力和手腕,別說在同齡人中,哪怕是對於我等也是一等一的。我們又豈敢同公主硬碰硬。

這次真的是墨鎏金私自做主,我已經殺了她。希望公主能夠已大局為重,將燕太子給我們,我等自然也不會阻攔公主回去。”

“這麽說,我被你的人差點殺死了,還是我自己的過錯了。”蘇葉冷哼道,然後掃了眼旁邊的墨鉤弋,“將燕太子給他們吧,咱們回去。”

“是!”墨鉤弋臉色陰沈的將燕丹推了過去,張良立即將他接住,然後快速後退幾步,跟自己這邊的人匯合。

緊接著,燕丹便被其他侍衛帶了下去,他則對蘇葉拱了拱手道:“離秦國邊境還有一段距離,子房祝公主能順利返回秦國。子房就先告辭了!”

說罷,他連看都沒看地上的墨鎏金一眼,也絲毫沒有要將她帶走的打算,就這麽帶著人離開了了。

在他們走後,立即有隱衛的人去查看墨鎏金的情況,卻見她傷得極重,卻還沒死,但也就只剩下了一口氣了,眼看就要氣絕身亡。張良下手,果然是半分也沒留情。

蘇葉掂了下手中的藥瓶,讓離將她帶到了墨鎏金的身邊,然後她蹲了下來,看著墨鎏金還在輕輕眨動的睫毛,低低一嘆:

“鎏金姊姊,你剛剛給了我那麽漂亮的荷包,我也總該還你些禮物才是。”

墨鎏金的嘴唇動了動,卻已經發不出聲來,而這個時候,蘇葉從藥瓶中迅速拿出一顆藥丸,塞到了墨鎏金正在輕輕翕動的口中。

就在嘴中被塞入藥丸的那一刻,即便墨鎏金已然是瀕死狀態,但她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驚恐出來。

緊接著,卻見她突然劇烈地嗆咳起來,口中湧出了大量的黑血。與此同時,她的鼻子耳朵中也不斷的湧出血來。

蘇葉看了不禁嘖嘖出聲道:“這藥的威力竟然這麽大,我若是服了,就算不被她殺死,只怕也要馬上死了。”

離和墨鉤弋見狀也是大吃一驚,離急忙奪過蘇葉手中的藥瓶,眼圈泛紅地說道:“這個墨鎏金,太歹毒了,這麽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也許不是她呢?

蘇葉看著張良離開的方向,淡淡地道。

離一楞,臉上更怒:“可惡,我這就把他們追回來。”

“不必了。”蘇葉捂著自己的胸口,輕輕舒了口氣,“他們定是以為我肯定是必死無疑,應該不會再追上來了。咱們不要再耽擱,趁著他們離開,趕緊快馬加鞭回去。”

“可是你的傷?”離的臉上閃過猶豫,“你的傷到底怎麽樣,讓我看看行嗎?”

“暫時還死不了!”蘇葉又輕輕舒了口氣,“只是騎不得馬了,只能坐車。馬車太慢,咱們得趕緊上路!”

“是,女君!”墨鉤弋聽了,立即領命道。

……

一日後,一輛簡樸的馬車被十幾個侍衛護衛著,離開了孟郡,往燕趙交界的山谷行去。

這一隊人,在前一天晚上過孟郡而不入,連夜趕了二十裏的路,這才在今早剛剛趕到谷口。

只要通過這個山谷,就能到達之前的趙國,也就是現在秦國的地盤。

山谷中只有一條路,但是卻很平坦。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午時便能趕到邊境。所以車隊的人才會日夜兼程,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去。

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讓車中的病人得到救治,讓她保住性命。

可是,他們剛剛行了一半,眼看就要通過山谷的最狹窄處,卻聽到一陣喊殺聲從一旁的山壁上響起,也立即有滾石和擂木從山上滾落下來。

除了不是夜晚,除了沒有火攻,此時的情形,幾乎同當時張良逃離秦國返回韓境的時候一模一樣。

而這時,在山壁上也出現了一隊人,這次伏擊者自然不是墨家鉅子及墨門弟子,而是日夜兼程從薊都趕來,特意在此等候蘇葉他們的趙狄。

在他追擊離和蘇葉的這段時間,不斷地得到神秘人的消息,最終將他指引至此。

而就在昨天傍晚,他得到了神秘人給他的最後一條消息,得知宣唐公主和真正的燕太子一行將在此時通過山谷。

消息中還順道提了一句,說宣唐公主受了重傷,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初起他們還不信,還專門派人跟蹤調查了一番,發現情況竟然是八九不離十,車隊休整的地方,的確發現了血跡和車輪印,一看就是受傷不輕的樣子,甚至還有黑色的毒血。

在此之前,得到他們將走山谷的消息後,他還擔心給他消息的人會判斷失誤。因為再怎麽看,甩開追兵,走林中的小路,都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在林中行走,因為林子範圍大,且林中通往趙國的路不止一條,會減少被人埋伏的風險。

而現在,看到了匆匆而過的車隊,以及在車隊前面領路,神色焦慮的蒙離,趙狄這才真正相信那人的話。

也明白那人為何肯定他們一定會走山谷中這條路。

因為這條路是前往趙國邊境最平穩也最短的一條路,若是想要讓車中的人及時得到救治,他們就算明知會有危險,也會選擇這條路回去。

眼前的情形讓趙狄大喜,看著下面那些面對滾滾礌石驚慌失措的人們,冷道:“竟敢騙了我那麽久。今日,就讓這山谷成為宣唐公主和燕丹的葬身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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