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燦

李府今日是個大日子，李明燦推開房門，外面的日頭正高，刺的他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他已經許久沒有刮過胡子了，下巴上冒著胡茬，原本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卻充滿了平靜與疲憊。

他走到庭院裏，站在陽光底下仰頭享受著暖融融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

不知站了多久，庭院外傳來紛至沓來的腳步聲李明燦睜開眼看過去。王大娘子身後跟著幾個小丫鬟跟著她過來。

見到站在庭院裏的李明燦，王大娘子奔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她眼似乎還含著熱淚，一遍一遍在手心裏拍著李明燦。

“兒啊，不必太大的壓力。”

她知曉這個兒子原先的德行，雖然心裏並不對他抱多大的期望，但是面上還是要將戲都做全的。

李明燦看著她並沒有多說什麽安慰的話語，探頭看著她身後的人，環視一圈問道“母親，哥哥今日怎麽沒來？”

王大娘子低頭擦擦眼淚“明義近日公事忙的緊，好幾日沒回家了。”

李明燦面上難掩失落之意，二人正說這話，從房中走出李明燦的下人，兩個肩膀各擔著盒子和行囊，一手一個大包袱，整個人沈重地走到李明燦身邊。

“少爺，可以走了。”

李明燦看他已經收拾妥當，也沒再說什麽，點點頭，扭頭對王大娘子拱手“母親，兒子去考場了。”

王大娘子張嘴想要囑咐什麽的樣子，最終還是覺得沒有必要，緩緩點頭“好，

那就祝你旗開得勝。”

李明燦道謝，便帶著下人往庭院外走去。

庭院裏四五個人站著目送他離開，王大娘子站在中間，對身邊的嬤嬤平聲道“我這心裏怎麽慌呢？雖不是我的孩子，卻還是…”

她撫撫胸口，身邊的嬤嬤笑笑並不言語，見李明燦的身影已經一點都看不見了，便轉頭對王大娘子說“走吧夫人。”

二人款款回了屋。

＊

“你知道嗎，那個細作已經死在大理寺裏了。”

他說完這句，鄰桌的小公子手一滑，酒杯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差異地收回視線。

對面的夥伴點頭“聽說了，似乎還是自殺。哼，這細作。”

此時的阮瑾玉手心裏死死捏著那酒盞，二人嘆了一句又唾罵一番便不再談及此事了。

毫無猶豫地，阮瑾玉起身離開了此處。

回家的路上她便想著要不要將此事告訴慕玄雲，她心中十分糾結，說到底她並不確認這消息中的細作指的是不是飛羽。

心裏七上八下地在門口站定一會，她下了個決定坦誠相告。

擡手推開木屋的門，屋裏安靜極了，看樣子慕玄雲此時並不在這裏。

她剛松下一口氣，瞧見床榻上那根慕玄雲慣用的發帶。

頓時便感到一股不詳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跑出了門“慕玄雲！！！”

太陽從頭頂偏移到西邊山頭，血紅的日光照的阮瑾玉腳下發軟，頭腦昏沈。

入夜，她拖著沈重的身軀，渾渾噩噩地回了木屋。

一片

死寂，除了自己不規律的呼吸聲沒有任何聲音。

屋裏沒人。

她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慕玄雲…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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