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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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一眼
“呵，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就是個女子。”
阮瑾玉腦中一炸，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幾分戒備地看著周淩。
打量著阮瑾玉的神情，周淩挑眉“不過你放心。”
四周人群熙攘，叫賣聲不絕於耳，周淩抱臂欺身過來，輕聲在她耳邊說“你不想讓我說，我就不說。”
他溫熱的呼吸掃著阮瑾玉的耳朵，她歪開頭，蹙眉去看周淩，此時周淩正掛著一副張揚的笑，好像當面將阮瑾玉女扮男裝的事情拆穿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樣。
阮瑾玉拿捏了一番少年的心思，平聲道“周公子的話當真？”
“那當然！”周淩直起身子“但你以後見到我不準躲著我了。”
“行。”阮瑾玉點點頭，周淩張開手掌“擊掌，一言為定。”
他的手掌寬大厚實，掌心裏有層層明顯的厚繭，阮瑾玉擡起手幹脆地同他擊掌，發出清脆的一聲。
“一言為定。”
周淩轉過身去，晃悠著馬尾沿著山路往下去。他在京中呆不久，阮瑾玉也沒有再與他接觸的打算，但她還要在京中同別的官員接觸，左思右想她快步上前追上周淩。
周淩比她高處一個頭，阮瑾玉仰頭追問“你要是違背了約定怎麽辦？”
聞言，周淩不屑地撇嘴，牙間擠出一聲“嘁，將-軍一言，萬馬難追，你懂不懂？”
她確實沒聽過這種說法，但她也明白周淩的意思，阮瑾玉收回目光，暗自嘆口氣。她有些懊惱
，怎麽又被人抓了把柄。
“你是從何時發覺的？”
“第一眼。”
二人並肩而行，阮瑾玉走在外側，周淩走在裏面，路過一家家攤位，偶爾揚手撩動掛在攤前的小玩意。聽不見身邊的人說話了，周淩轉頭瞧著她興致不高，駐足在小吃攤前。
阮瑾玉隨他停下，蹙眉思索間，周淩遞上兩塊綠豆糕。
“給你，陪我吃。”
他將綠豆糕塞進阮瑾玉懷裏，阮瑾玉捧著兩塊散發著清香的綠豆糕，終於想起了什麽，擡頭死死盯著周淩。
周淩正掐著腰往嘴裏送糕點，見阮瑾玉盯著他，擡起袖子擦擦嘴角的糕渣“怎麽？”
“你當真第一眼就知道了？！”
“騙你作甚，我的眼力極佳，騎射···”
阮瑾玉一跺腳“那天早上，你說要給我看傷。但你其實早就知道，我是女子！”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原本沒有註意他們，卻也被阮瑾玉高聲吸引了目光。
那日早上在河邊，周淩二話不說就來掀她的衣衫，阮瑾玉現在想起只覺得羞憤，更覺得周淩有幾分無恥。
赤衣少年張張嘴，明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被戳穿的慌張，很快清清嗓子“我是擔心你會強撐，你是姑娘，身為男子我當然要多照顧幾分。”
阮瑾玉聽著他解釋，如玉面龐透出緋紅，周淩也沒意識到，自己說這句話時，底氣多少有些不足，落在阮瑾玉耳中，起碼有八分是掩飾的含義。
她掃了一圈周圍的目光，轉
過身往山上走。
“你幹嘛去？還沒到山腳。”周淩沒喊住她，從懷裏摸出那個木盒子“這個你不要了？！”
阮瑾玉折步回來，眼疾手快地將木盒子從周淩手裏奪過來，又將手裏的綠豆糕放回周淩懷中的油紙上。
周淩見她俊俏的臉蛋冷著，他自知理虧只得有補了一句“我說的是真的，當時我的確未曾想這麽多。”
“周公子當真沒有任何戲弄的意思？”
周淩咬唇，見面前人這麽生氣，若是以後想再與她交游，就算是當時有點這種心思，他現在也不能承認，於是他用力點頭。
見他死不承認，阮瑾玉氣得嘴角勾起“行。”
她後退登上一階臺階“時候不早了，先生找不到我要生氣，我先失陪。”
言罷，阮瑾玉握著那個盒子，一步兩階地往山上走。
周淩在原地站了一會，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人群裏，他才轉過身，手裏捧著沒吃完的綠豆糕，馬尾也搖晃不起來了。
他蹙眉捏起一塊綠豆糕，緩緩啃著溜達到了山下。
山腳停著輛馬車，馬車前守著的小廝見到那抹醒目的紅色，連忙迎了上去。
“你可算下來了。”
周淩將懷裏的綠豆糕丟給他“賞你。”說完他撩袍上轎。
懷塵知會了轎夫速速下山，跟著他鉆進車轎中，焦急說“這都午時了，怕是大夫人在府裏都等急了。”
“今天是去誰家？”
“孫閣老家。”
周淩想起了先前在學堂裏同這位孫閣
老鬥過的嘴，孫閣老是文臣諫官出身，他從來都說不過閣老，師生間的關系一直都不好，還好他後來領了命征戰沙場，沒再見過這位老師。
“閣老的兩位孫女我早先在學堂時便見過。”
懷塵看著周淩漸漸蹙起的眉頭，周淩不耐地說“我覺得沒必要再去了。”
“少爺，這事我做不了主。”懷塵想起大夫人的話“您到了適婚的年齡，只要一天呆在京裏，一天未定親，大夫人就放不下心的。”
周淩擡手打住了他，仰頭靠在轎壁上，煩躁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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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就是個女子。”
阮瑾玉腦中一炸，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幾分戒備地看著周淩。
打量著阮瑾玉的神情，周淩挑眉“不過你放心。”
四周人群熙攘，叫賣聲不絕於耳，周淩抱臂欺身過來，輕聲在她耳邊說“你不想讓我說，我就不說。”
他溫熱的呼吸掃著阮瑾玉的耳朵，她歪開頭，蹙眉去看周淩，此時周淩正掛著一副張揚的笑，好像當面將阮瑾玉女扮男裝的事情拆穿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樣。
阮瑾玉拿捏了一番少年的心思，平聲道“周公子的話當真？”
“那當然！”周淩直起身子“但你以後見到我不準躲著我了。”
“行。”阮瑾玉點點頭，周淩張開手掌“擊掌，一言為定。”
他的手掌寬大厚實，掌心裏有層層明顯的厚繭，阮瑾玉擡起手幹脆地同他擊掌，發出清脆的一聲。
“一言為定。”
周淩轉過身去，晃悠著馬尾沿著山路往下去。他在京中呆不久，阮瑾玉也沒有再與他接觸的打算，但她還要在京中同別的官員接觸，左思右想她快步上前追上周淩。
周淩比她高處一個頭，阮瑾玉仰頭追問“你要是違背了約定怎麽辦？”
聞言，周淩不屑地撇嘴，牙間擠出一聲“嘁，將-軍一言，萬馬難追，你懂不懂？”
她確實沒聽過這種說法，但她也明白周淩的意思，阮瑾玉收回目光，暗自嘆口氣。她有些懊惱
，怎麽又被人抓了把柄。
“你是從何時發覺的？”
“第一眼。”
二人並肩而行，阮瑾玉走在外側，周淩走在裏面，路過一家家攤位，偶爾揚手撩動掛在攤前的小玩意。聽不見身邊的人說話了，周淩轉頭瞧著她興致不高，駐足在小吃攤前。
阮瑾玉隨他停下，蹙眉思索間，周淩遞上兩塊綠豆糕。
“給你，陪我吃。”
他將綠豆糕塞進阮瑾玉懷裏，阮瑾玉捧著兩塊散發著清香的綠豆糕，終於想起了什麽，擡頭死死盯著周淩。
周淩正掐著腰往嘴裏送糕點，見阮瑾玉盯著他，擡起袖子擦擦嘴角的糕渣“怎麽？”
“你當真第一眼就知道了？！”
“騙你作甚，我的眼力極佳，騎射···”
阮瑾玉一跺腳“那天早上，你說要給我看傷。但你其實早就知道，我是女子！”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原本沒有註意他們，卻也被阮瑾玉高聲吸引了目光。
那日早上在河邊，周淩二話不說就來掀她的衣衫，阮瑾玉現在想起只覺得羞憤，更覺得周淩有幾分無恥。
赤衣少年張張嘴，明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被戳穿的慌張，很快清清嗓子“我是擔心你會強撐，你是姑娘，身為男子我當然要多照顧幾分。”
阮瑾玉聽著他解釋，如玉面龐透出緋紅，周淩也沒意識到，自己說這句話時，底氣多少有些不足，落在阮瑾玉耳中，起碼有八分是掩飾的含義。
她掃了一圈周圍的目光，轉
過身往山上走。
“你幹嘛去？還沒到山腳。”周淩沒喊住她，從懷裏摸出那個木盒子“這個你不要了？！”
阮瑾玉折步回來，眼疾手快地將木盒子從周淩手裏奪過來，又將手裏的綠豆糕放回周淩懷中的油紙上。
周淩見她俊俏的臉蛋冷著，他自知理虧只得有補了一句“我說的是真的，當時我的確未曾想這麽多。”
“周公子當真沒有任何戲弄的意思？”
周淩咬唇，見面前人這麽生氣，若是以後想再與她交游，就算是當時有點這種心思，他現在也不能承認，於是他用力點頭。
見他死不承認，阮瑾玉氣得嘴角勾起“行。”
她後退登上一階臺階“時候不早了，先生找不到我要生氣，我先失陪。”
言罷，阮瑾玉握著那個盒子，一步兩階地往山上走。
周淩在原地站了一會，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人群裏，他才轉過身，手裏捧著沒吃完的綠豆糕，馬尾也搖晃不起來了。
他蹙眉捏起一塊綠豆糕，緩緩啃著溜達到了山下。
山腳停著輛馬車，馬車前守著的小廝見到那抹醒目的紅色，連忙迎了上去。
“你可算下來了。”
周淩將懷裏的綠豆糕丟給他“賞你。”說完他撩袍上轎。
懷塵知會了轎夫速速下山，跟著他鉆進車轎中，焦急說“這都午時了，怕是大夫人在府裏都等急了。”
“今天是去誰家？”
“孫閣老家。”
周淩想起了先前在學堂裏同這位孫閣
老鬥過的嘴，孫閣老是文臣諫官出身，他從來都說不過閣老，師生間的關系一直都不好，還好他後來領了命征戰沙場，沒再見過這位老師。
“閣老的兩位孫女我早先在學堂時便見過。”
懷塵看著周淩漸漸蹙起的眉頭，周淩不耐地說“我覺得沒必要再去了。”
“少爺，這事我做不了主。”懷塵想起大夫人的話“您到了適婚的年齡，只要一天呆在京裏，一天未定親，大夫人就放不下心的。”
周淩擡手打住了他，仰頭靠在轎壁上，煩躁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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