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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誰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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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誰不會?”

陸盛珂放完狠話, 也沒把琥寶兒怎麽樣。

憑借著自己強大的自制力,松開了她,躺回他的那半邊床榻。

琥寶兒輕喘著:“我好熱……”

本就是夏夜, 被按住一頓親, 她的心跳都被提上去了。

琥寶兒感覺自己仿佛生病了一般, 擡手撫上那枚被嘬出來的印子, 這裏火辣辣的, 不能說是疼痛麻癢,但就是不同尋常……

陸盛珂斜她一眼,面如芙蓉,粉若丹霞, 好似骨子裏就是嬌媚的。

他啞聲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以後本王會經常這麽做。”

“經常?”琥寶兒一陣心慌, 皺皺鼻子道:“你好沒道理, 能不能別再咬我了。”

她真怕他沒控制住力道, 給她生生啃出一個傷口來。

而且這樣親昵的接觸了, 竟然還不是圓房麽?

陸盛珂沒有答應,“本王自有分寸,睡吧。”

他喉間湧起一股幹渴之意,非得吃點什麽才能解去躁動。

琥寶兒也沒繼續同他理論, 她困了,平覆下心跳, 小小打了個呵欠。

沒一會兒就眼皮子打架了。

心寬之人,腦中的繁雜思緒不多,入睡便很迅速。

就跟小孩子一樣, 他們玩累了散去精力,總能沾床就睡。

琥寶兒半闔著眼瞼, 意識逐漸迷離。

丟下一旁清醒的陸盛珂獨自入眠。

感知到枕邊人呼吸均勻,沈入美夢,陸盛珂才動了動,伸過手去,溫熱的指腹按壓她紅腫的雙唇。

看著就是剛被人欺負過的模樣,她還這般沒心沒肺,在他這個始作俑者面前呼呼大睡。

缺心眼。

琥寶兒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屋檐下那株山茶花突然長出了藤蔓,她從旁路過就被卷住了,死死纏繞,叫人透不過氣來。

這便罷了,藤蔓的根部還會自燃,她見著了,是又熱又著急,四下吶喊,張開嘴卻發不出丁點聲響。

琥寶兒豁然睜開眼,生生把自己急醒了,腦門上一層細汗,熱得不行。

她剛一動手腳,才發現整個人被陸盛珂這廝給抱在懷裏,埋頭捂在他胸前,能不難受麽?

琥寶兒努力把脖子往後仰,大熱天的誰挨著火爐睡呀。

然而她才一動,陸盛珂的手就自發纏了上來,“別亂蹭。”

他尚且閉著眼,嗓音夾帶了初醒的微啞。

琥寶兒瞬時察覺到,有什麽熱燙之物,直直杵在她腿根,硌人得很。

“你松手,我不舒服……”她眉頭皺起,這人身上每一塊肉都硬邦邦的,自己說不要碰他,但是沒一個做到。

害得她都沒休息好。

陸盛珂緩緩掀開眼簾,指尖攀上她的臉頰,輕輕一掐:“嬌氣。”

他掀開被子坐起來,大大方方展示了他的晨起正常現象。

帳篷屬實是太過醒目,琥寶兒很難看不見。

她揉揉眼睛:“你藏了什麽東西?”

琥寶兒只是純粹疑惑,沒有震驚或者羞赧等情緒,因為她壓根不知道支棱起來的具體是何物。

扭頭朝窗外看去,還是暗蒙蒙的,不過估計距離天亮不遠了。

陸盛珂要去上朝,琥寶兒也不打算繼續睡了,利索地爬起來更衣。

她才剛動作,側邊那人忽然欺近,一手攥獲她小巧的下巴,落下他的吻。

“唔……”琥寶兒的悶哼被堵在嘴裏。

眼睛都睜圓了,他幹嘛呀,莫名其妙的……

陸盛珂沒有耽誤多少時間,這個吻也不是深吻,他很快放下琥寶兒,旋身去了凈室,讓婢女進入內室。

桃枝梨枝端著兩盆溫水進來,便見小娘子雙唇紅艷艷的,讓人矚目。

她們對視一眼,輕笑著上前伺候。

本以為昨晚該水到渠成修成正果了,不過一收拾床鋪,便發現什麽淩亂痕跡都沒有。

梨枝瞥向小臉蛋紅撲撲的琥寶兒,不由詫異:“……王爺怎麽忍得住?”

這溫香軟玉在懷,真就生生躺了一夜?

桃枝笑著回道:“總歸是個好的開始,也不急於一時。”

嘴巴都嘬成這樣了,可見是忍不久的。

“也對。”梨枝跟著一點頭。

琥寶兒來回瞅著她二人,問道:“你們知道怎麽圓房麽?”

她說話直接,雙目清淩淩的,一下就把兩個婢女給問住了。

梨枝微紅了臉:“娘子成婚了,還來問我們?”

琥寶兒一撓頭:“我以為一起睡覺就是了,但似乎不止如此?”

男女大防,沒有拜堂成親是絕不能有肢體接觸的,更遑論睡覺了。

同塌而眠還不夠親昵麽?

桃枝輕咳一聲:“此事本該娘子的奶娘或者沈夫人派婆子教導,看來沈家是疏忽了。”

可惜她們兩個也不太懂,原是王府的小丫鬟,府中沒有女主人,也沒人指點這方面的。

其他人家的大丫鬟,多多少少要學著點,因為要入內室伺候,不能一竅不通。

桃枝不太懂,但是知道一物,“奴婢去問芠喜公公要一本冊子如何?”

“什麽冊子?”琥寶兒問道。

“就是一些敦倫之術,據說宮裏有不少秘戲圖,還安排了畫師專門弄這個。”

這是小丫鬟私底下偷偷閑聊說到的,桃枝有所耳聞。

琥寶兒沒想到還有這玩意,當即一點頭:“給我來兩本,我要知道。”

“我瞧著娘子這是要開竅了,”梨枝拿著濕帕子給她擦臉,低聲道:“咱們既然要留下來,就趁早做些打算。”

對一個女子,最穩妥的方法便是盡早誕下子嗣。

孩子不僅是夫妻二者的關聯點,還是一個會哭會笑的小生命,帶來許多熱鬧。

琥寶兒一搖頭:“我是怕他不會,我看著點。”

對她啃來啃去就是圓房嘛?可別欺負她不懂。

從凈室回來的陸盛珂聽見了她大言不慚的話語,眉頭一挑:“誰不會?”

她到底哪來的自信?

********

轉眼便是月初,沈家老夫人的六十大壽,邀請來不少人。

這一次頗為熱鬧,以往宴請或許前來賞臉的沒有那麽多,但沈家有了夜玹王這個女婿,對外界而言明顯不一樣了。

雖然一開始大家是以嘲弄的姿態看待這門婚事,可是最近,沈若緋時不時的外出游玩,看上去已經坐穩了王妃之位。

一旦得到夜玹王的承認,旁人自然見風使舵,要給沈家一點臉面。

大多數尚且處於觀望狀態,到老夫人的壽宴來瞧瞧,今日陸盛珂是否會親自到場。

他若不來,可是會讓岳家下不來臺階了。

琥寶兒對此行早有準備,也沒管陸盛珂來不來。

不過,他還是抽空與她一同赴宴。

兩人帶著賀禮,到得不早不晚,被門口的沈尚宇迎了進去。

“兄嫂最近過得好麽?”琥寶兒問道。

沈尚宇微微一頓,笑了笑:“家裏一切安好……”

“哥哥怎麽不問我過得如何?”琥寶兒扭頭看他。

沈尚宇留意著陸盛珂,嘴上回道:“妹妹在王府,定然是好的……”

其實他也拿不準如今這二人的關系如何。

大妹妹闖了禍,讓二妹妹替嫁了,二妹妹啥事不知,心思又淺……

日子能過成什麽樣,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沈尚宇避開了琥寶兒直溜溜的視線,只想把這兩人送到座位入坐。

琥寶兒道:“我在王府也好,比家裏好。”

她偷偷一努小嘴,什麽兄長,其實跟路上陌生人也沒兩樣。

她從小被送去莊子,跟著奶娘,估計家裏人都沒有把她看做沈家一份子。

不同於沈若緋,她和哥哥一起長大,十幾年了,多少個春秋日夜,點點滴滴。

有句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可見相隔太遠,血濃於水也未必好使。

還不如隔壁鄰居來得親近呢。

琥寶兒不曾期待過,這會兒也說不上失望,她只是,隨口問問。

而陸盛珂,什麽也沒說,一伸手握住她的,走在沈尚宇的前頭。

他們剛到場,一擡頭,就發現了兩撥稀客。

陳佑卿和譚淩越竟然都來了。

這兩人跟沈家可沒有交集之處,這會兒身邊圍著幾個好奇的人,頗為打眼,陸盛珂隨便一掃就發現了。

他是陳佑卿好友,卻沒聽說他要來,陳家跟沈家哪有什麽交情。

就不知,他是在給他面子,還是為了琥寶兒?

再說譚淩越,剛回京沒多久,風頭正盛,巴巴的跑來給沈老夫人賀壽,叫好些人摸不著頭腦。

甚至有人猜想,莫不是沈家二姑娘要跟這位相親了。

來者是客,沈宏光自然是殷勤招待。

沈尚宇把陸盛珂帶進來,他立即過來賠罪,分身乏術,沒能親自到門口迎接。

陸盛珂擺手說無礙,哪有讓岳丈迎接女婿的道理。

琥寶兒在一旁瞅著他們虛與委蛇,她這個爹爹,看上去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內心還挺冷漠,女兒都不要了。

或者說,只對她冷漠而已。

這會兒得知了真相,再到沈家來,目光全然不一樣的,心境更是天差地別。

沈家宴席設在水榭裏,因為是夏日,挨著池畔不僅風景好,還能吹吹風,散去悶熱。

加上四處放置冰盆,不至於叫賓客們大汗淋漓。

沈宏光被琥寶兒給看得汗都冒出來了,好在陳佑卿走了過來,一下就解掉這微妙的氣氛。

“還以為容時不打算過來了。”

陳佑卿一落眼,瞧見陸盛珂握著琥寶兒的手。

這是故意做給外人看麽?便是尋常恩愛夫妻,也很少在人前這樣親密接觸。

陸盛珂淡淡回視他:“本王倒沒想到你也來了。”

陳佑卿輕咳一聲,道:“我是代替祖父到場的,他有諸多忌口,不便赴宴,所以……”

“原來是陳大人,”琥寶兒問道:“他好些了麽?”

陳佑卿一搖頭:“太醫說消渴癥是慢性病癥,於日常沒有太大妨礙,不過需要長久忌食甜物。”

琥寶兒不禁唏噓:“陳大人太不容易了……”

陳佑卿兩眼看著她,心下觸動:“祖父得你惦記,定然心懷甚慰。”

其實,他是自己要過來的,想提前在沈家跟前露個臉,搭上話也好。

否則來日她和離了,他貿貿然上門提親,未免有些唐突。

陸盛珂面無表情,拉著琥寶兒坐下。

他沒有當眾拆穿友人的心思,也無意在外人跟前上演什麽爭奪的戲碼。

他只是心中不屑冷哼,屬於他的人,旁人怎麽惦記都沒用。

他們絕無機會。

陳佑卿很是了解他,見這臉色便知不悅,只以為他不樂意陪同琥寶兒回娘家,心下多少浮起焦躁。

若非於理不合,他都想勸友人早些和離了。

陳佑卿過來寒暄,另一邊的譚淩越卻沒動,端坐在位置上喝茶,偶爾回兩句旁人好奇的搭話。

他們都在探聽,譚家莫不是瞧中了沈家。

二者八竿子打不著一處,叫許多人匪夷所思。

不過沈二姑娘近日在花雅夫人身邊,確實傳出了嫻靜淑德的名聲……

不止這些人納悶,隨從同樣不解。

低聲勸道:“少爺喝杯酒水就走吧,老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生氣……”

譚家正在跟林家接觸,怎麽能這個節骨眼傳出沈家姑娘什麽事兒呢?

譚淩越遠遠看了琥寶兒一眼,低聲道:“我聽說她有個孿生姐妹,且瞧瞧長得有多像。”

在開元寺,他確實眼前一亮,琥寶兒這個人,尤其是她的雙眸,他尤為喜歡。

嫁作人婦也就罷了,西北那邊二娶二嫁遍地都是,可惜她的夫君偏偏是陸盛珂。

譚淩越倒不至於因為一個不錯的初始印象就多麽執著,但若就此放棄又有點可惜。

他今日前來,意欲一睹沈家二姑娘是何模樣。

以沈家這等門楣,討回去做妾也差不多。

若真的得到這個妾,事情可就有意思了,他與夜玹王成為連襟,夜玹王妃的姐妹做了他的妾室。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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