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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本王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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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本王不介意

琥寶兒幾乎被陸盛珂的反應給弄糊塗了。

他什麽時候知道她不是沈若緋的?他得知自己娶錯人之後, 竟然這樣冷靜?

即便不生氣,也該快些把人換回來,各歸各位才對吧。

可是這人……他還親了她?!

琥寶兒想到這個, 連忙拍掉他攏在她腰間的大掌, 後退兩步:“你先去上朝吧, 可別遲到了。”

她要好好想一想, 突然得知這等大事, 腦袋裏已經一團亂了。

陸盛珂留意到她的動作,面色一沈。

很好,看來她比他所預想的還要毫無留戀。

不論是對夜玹王妃這個位置,還是他這個人。

青序在臥室外, 不敢貿然入內打擾, 不過連著敲門好幾次, 提醒主子時辰不早了。

陸盛珂整理好朝服, 步出外間, 吩咐青序把早膳呈上。

琥寶兒就在照楓院與他一同用了, 餐桌上,兩人沒有過多對話,他進食速度很快,吃得也不多。

沒一會兒便先行離去。

“等本王回來。”

臨走前, 陸盛珂丟下這一句。

琥寶兒慢吞吞咬著牛肉餅,細嚼慢咽, 胃口沒有受到影響,只是精神有些恍惚。

梨枝見她這般,小聲問道:“娘子與王爺發生口角了?”

好不容易逐漸融洽, 她生怕兩人起了什麽爭執。

“沒有。”琥寶兒搖頭否認。

突然知道了一件大事,坐下來越想越覺得離譜。

家裏人不僅欺騙了她, 還有王爺太子等等,騙了外界所有人。

甚至說是欺瞞陛下也不為過。

雖然陛下不怎麽過問夜玹王的婚事,但王妃之位非同小可。

琥寶兒擡手摸摸脖子,感覺有點危險。

用完了早膳,她返回灤紗苑,一路都在想這件事,也沒敢貿然跟梨枝桃枝商量。

可不能洩露風聲,柔妃那群人虎視眈眈,巴不得挑出錯處,哪能自己遞把柄給他們發揮。

估計陸盛珂也是有此考量,才沒有急於聲張?

她不清楚他想做什麽,一時間腦袋裏思緒繁雜。

她夢到過的狗狗和奶娘,若是真的,他們去了哪裏?

她的奶娘是哪一位呢?不是呂婆子,另有其人……

倘若夢境是真實的,那她的狗狗豈不是死得好慘……

桃枝已經起來了,正在井邊洗漱,看到她們從外頭回來,不無驚訝:“娘子這麽早就出去了?”

梨枝解釋說是因為做夢,天沒亮就起身了。

這會兒日頭剛剛升起,晨露未晞,王府的下人才陸續起身呢。

照楓院每天要上朝,會比旁人早一些。

桃枝笑著問道:“娘子今日想去哪玩?正好趁著時辰早,可以動身。”

這些天琥寶兒朝外跑得勤,她們都習慣了。

小娘子每天開開心心的,又沒人管著,倒也挺好。

“不出門了,”琥寶兒聳搭著眉眼往裏走:“我等王爺下朝。”

她有許多事情想問清楚。

桃枝瞧見她這般神色,不由詫異,這是怎麽了?

梨枝也不知底細,只道:“絮西亭景致不錯,不若就到那裏坐坐?”

琥寶兒吃飽沒事幹,隨她們安排。

只是到了亭子裏,面對夏日裏郁郁蔥蔥的庭院,卻是興致缺缺。

她不是能隱瞞住情緒的人,也不是能夠若無其事等待的性子,腦子裏一時回想起溫暖的懷抱,一時又是狗子倒在血泊中。

太難熬了。

琥寶兒不想等了,扭頭道:“桃枝,我們去萬舟山。”

兩個婢女面面相覷,問道:“娘子不等王爺了麽?”

琥寶兒抿嘴道:“先不等了,我們出去一趟。”

桃枝梨枝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不過她既然要出門,那就去吧。

很快吩咐了車夫,備好馬車與一應茶水小食,萬舟山比較遠,怕車內悶熱,還擡了一個冰鑒上去。

桃枝準備得很妥當,琥寶兒回臥室換了一套衣裳,讓梨枝挑選樸素不起眼的,還要帶上帷帽。

出門時瞅著王府的大馬車,臨時還給換了,“換成小馬車,不要被發現與王府有關。”

“這……”

主子發話,她們不好多問,只能照辦了。

把東西都挪到小馬車裏,主仆三人坐進去稍顯擁擠,不過有冰鑒散發著絲絲涼意,好歹不覺得熱。

馬車上,梨枝忍不住好奇:“娘子打算去萬舟山何處游玩?”

她想了一圈,沒聽說萬舟山有什麽出名的寺廟或者山川湖泊,對比起來,京城其他地方更有趣味。

琥寶兒看看她們倆,忽然小臉嚴肅起來:“你們是我的人,不管看到什麽,切記守口如瓶,否則……”

“否則我讓陸盛珂罰你們。”

反正那個人出手,肯定要狠得多。

“娘子何出此言?”桃枝立即接話道:“我二人原是王府中人,如今是娘子的人,絕無可能生出二心。”

“好哦。”琥寶兒是信她們的,不過醜話說在前頭。

再者也讓她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她要去萬舟山看看,據說,沈家二姑娘自幼體弱多病,養在莊子?

琥寶兒覺得自己身體很不錯,絕非體弱多病,她為什麽會在莊子長大,又是怎麽失憶的?

她不能沖動跑回娘家去質問一番,便去萬舟山瞧一眼。

興許,會記起什麽。

********

馬車一路吱吱悠悠,坐慣了寬敞的車子,換做小的一時還有點不習慣。

便是俗話說的由奢入儉難。

萬舟山還挺遠,大清早出發,將近午時才抵達。

韓末寧就是這邊人士,為了趕考不匆忙,必須趁早在京城租賃小院或客棧,否則路上耗費太多時辰,來回奔波。

琥寶兒說是來看看,馬車進了小鎮,當真只是看,並不讓打聽沈家莊園。

她怕自己貿然的舉動打草驚蛇。

幾人在鎮上用了午飯,琥寶兒怕這邊有人認得她的臉,要了個小包廂,全程戴著帷帽。

桃枝梨枝猜到她不想暴露身份,言辭也都謹慎得很。

飯後,馬車駛向了沈家的農莊。

萬舟山田地廣袤,這裏有小鎮村落,還有不少大戶人家的田莊。

小馬車不打眼,沒有引起什麽人特別留意。

琥寶兒讓停在距離沈家莊子不遠處的道旁,車夫原地午歇,而她們下車走走。

周遭的景致,對琥寶兒來說,是陌生的。

她想不起來任何。

站在田埂上,琥寶兒多少有些失望。

這會兒的稻田綠油油的,已經開了稻花,再過一兩個月,就會金燦燦一片,迎來夏季的豐收。

風景還挺不錯。

只是,沈家二小姐,好端端是為什麽要與家人分開,在這裏成長呢?

若非姐妹二人容貌很相似,琥寶兒幾乎要懷疑自己是抱養的。

然而從面容五官上,就否決了這一點。

受寵的沈家大小姐,才會有底氣有膽子落水,暗算夜玹王。

那些闖禍之人,大多是有人在身後撐著,給了膽氣。

明媚張揚,毫不怯懦。

那二小姐又是什麽性子?

琥寶兒捧著小臉蛋,覺得自己多愁善感了起來。

這時,道旁的另一頭,走來一個布衣姑娘。

她遲疑著打量主仆三人,開口問道:“琥寶兒,是你麽……”

琥寶兒一驚,她頭上戴著帷帽,這人竟然認出她了?

對於熟悉之人,光看身形站姿就能辨別,姑娘走上來,一臉欣喜:“琥寶兒,我是婉君呀,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的。”

“婉君……”琥寶兒沒有印象,她略一猶豫,掀起帷帽:“好久不見……”

劉婉君見到她很高興,打量她的臉色,笑道:“果然是富貴人家養人,瞧你氣色更好了,身子好些了麽?”

她聽說二姑娘被那夥偷狗賊給嚇壞了,沈家才把人接回去。

為此,附近加大了排查,可惜最終沒有逮著偷狗賊,不過那夥賊人不敢再犯,估計去了別處。

琥寶兒不擅長演戲,只能順著她的話往下接:“不太好,病了一場,暈暈乎乎的。”

劉婉君非常理解:“你還惦記著琥珀吧?琥珀和琥寶兒,親如家人,它在天上也會保佑你的。”

她出言安慰,琥寶兒不由怔楞,琥珀,是大黃狗的名字麽?

還真是巧,那天遇到韓公子,他還準備給他的小黃狗取名叫琥珀。

“你在沈家過得好麽?”劉婉君欲言又止。

她是農戶女,從小不能說跟琥寶兒一同長大,但也是看著她在莊子裏這麽多年,多少知道些沈家的狀況。

大抵是家裏人不待見,才把那麽小的姑娘丟給奶娘。

雖然,沈家莊子再怎麽樣條件都比農戶優渥。

只是爹娘手足之親,卻是彌補不了。

劉婉君有時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同情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是琥寶兒失去了奶娘和琥珀,自幼相依為命的親人,還不知道回家後怎麽樣呢。

琥寶兒不好說自己嫁人了,她低頭道:“我會想起奶娘和狗狗。”

她既然夢到了,說明骨子裏是想的,只不過她失憶了沒想起來。

“你考慮再養一只狗麽?”劉婉君道:“你爹娘允許麽,估計也找不到琥珀那麽聰明的。”

她語氣惋惜,琥珀是非常聰明護主的狗子,附近人家都要誇一句的。

劉婉君想了想,低聲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何事?真是偷狗賊麽?”

她有點懷疑。

琥珀很厲害的,曾經在山林裏叼回不少獵物,尋常人未必對付得了它,而且偷狗的怎麽會丟下狗狗屍體就跑了?

他們大多是兜售狗肉的,可不會在乎死活。

現場一大灘血跡,當時把大家嚇壞了。

劉婉君甚至懷疑,那夥人是沖著琥寶兒去的,但是狗兒忠心護主,才被殘忍殺害。

若非有人聽見動靜及時趕到,指不定沈二姑娘怎麽樣呢,畢竟這麽如花似玉的……

這是劉婉君的猜測,她沒有證據,大家都說是偷狗賊失手了。

“我……”琥寶兒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的狗果真是死了,還是慘死……她也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為何會失憶。

劉婉君以為她心裏難受,連忙擺手道:“我們不說這些了,你難得回來看看,咱們去河邊走走。”

她在前頭領路,琥寶兒悶頭跟上。

而桃枝梨枝二人,起先聽得一頭霧水,後來回過味了,不由心下驚濤駭浪。

在沈家莊子長大的是二小姐沈知鳶,不是大小姐沈若緋!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難怪今日小娘子這樣反常,馬車上還言辭警告了她們……而且聽上去,王爺也是知情人。

桃枝梨枝二人有分寸,平日裏不夠機靈沒關系,仆役最要緊的是管好自己的嘴。

主家任何事情,聽在耳裏,爛在心裏。

河邊不遠,很快就到了。

劉婉君說琥寶兒走後,她就沒來這裏放過風箏,聽上去以前二人常到此游玩。

琥寶兒看一眼河岸邊,綠樹成蔭,水草肥美。

她一時恍惚,忽然想起那個不甚清晰的夢境,她在奔跑著,身旁有一只狗伴隨,她沒看到狗狗的身影,但是腳步聲、吐著舌頭哈氣聲,恍如真實。

似乎就是在這裏。

劉婉君不知她所想,也沒覺得她突然安靜有何奇怪。

畢竟她的人生,發生了挺大的轉變。

是呢,每個人都在改變,除了她,還在原處。

“琥寶兒,你見過韓公子了麽,他入京趕考了。”

劉婉君有段時間經常遇到他,少女懷春,她還曾幻想過,做秀才娘子。

但是琥寶兒走後,韓公子一次也沒有出現在這個河邊。

而且進京趕考這事兒她還是從鄰居口中聽聞,他連跟她提一句都不曾。

劉婉君也不笨,明白自己跟韓末寧絕無可能,指不定他一開始就是沖著琥寶兒去的。

是因為她說漏嘴,就時不時到河邊來……

如今他們都在京城了,他們會定親麽?

突然提到韓公子,琥寶兒還沒反應過來,倒是桃枝嚇了一跳:“韓末寧?”

此人認識沈家二姑娘?!

那他屢次偶遇,假裝不知,難道是沒認出來?

不,桃枝不信,原本她就疑心這個書生出現次數過多有點古怪,加上這會兒得知,哪裏有那麽多的巧合!

桃枝心驚肉跳起來,她們今天才知道王妃是二姑娘,殊不知韓末寧早已察覺?

這屬實太危險了,必須盡快稟報給王爺才好!

劉婉君見她的婢女都知道這人,追問道:“你見到他了?”

她其實想問他們會不會定親,但是未出閣的姑娘,直接說出嘴有些難以啟齒……

“我見到了……”

琥寶兒蹙起小眉頭,她不喜歡這個人,沒由來的,全憑喜好。

她以前就認識他?

那他肯定認出她了吧,果真是詭計多端。

然而眼下,琥寶兒只對自己的狗和奶娘充滿求知欲,哪裏有功夫去理會什麽韓末寧。

她拉住劉婉君問道:“偷狗賊抓到了麽?”

“沒有,”劉婉君恨恨一搖頭:“他們許是轉到別處去了,我二大爺家的黑狗也被偷了呢!”

“那豈不是不能給琥珀報仇?”

它會怪她麽?她這個主人全然忘掉了它。

琥寶兒感覺很難過,昨晚夢見的畫面再一次躍然腦海中。

雖說是夢,但宛如身臨其境,所帶來的沖擊非言語所能表述。

她很想回憶起來,隱隱覺得很重要,可越是用力,越是一片空白,直至後腦勺陣陣發痛。

“娘子?”梨枝發覺她又要頭疼了,連忙阻止:“你別再想了!”

桃枝怕引起劉婉君懷疑,跟著攙扶起琥寶兒:“這位姑娘,這會兒太陽有點曬,我們想去馬車上歇一會兒。”

劉婉君擡頭看了看日頭,晌午剛過,確實曬。

她不好意思一撓頭:“我自己曬慣了不怕,差點忘了琥寶兒身子不好,快去歇著吧。”

以前琥寶兒身康體健,看來果真是病了才被接回家去。

桃枝梨枝謝過她體諒,一左一右攙扶著琥寶兒往回走。

剛離開河邊,便見路邊的小馬車旁又停了一輛大馬車,正是王府的。

“王……”桃枝硬生生吞下了後半句稱呼。

來人正是陸盛珂,下朝後發現人不在家,不聽話,驅車尋過來了。

他大步上前,看到琥寶兒光潔的額際冒出一層細汗,眉間一擰,攬過她的腰身把人抱起:“怎麽了?”

桃枝解釋說無事,一扭頭瞥見劉婉君驚訝的神色,又大聲道:“這位是我們大少爺,姑娘的兄長。”

劉婉君恍然大悟,依稀聽說沈家是有個長子來著。

沒想到這般高大英挺,一過來就抱著妹妹,看上去對她還不錯。

陸盛珂把琥寶兒塞進自己車內,桃枝梨枝則上了那輛小馬車。

作別了劉婉君,立即回京。

他們走得及時,沒有被人發現異狀。

車內,琥寶兒已經蜷縮了起來,窩在陸盛珂懷裏。

他的大掌托住她的腦袋瓜,低聲問道:“有多疼?”

“很疼……”琥寶兒很難受,用腦門去撞他的胸膛。

陸盛珂垂眸,這人是把她的腦袋當成棒槌了麽?

他兩手覆蓋上去,輕輕揉捏,道:“別想了,總會查清楚的,不需要你的記憶。”

但凡是人做過的事情,必會留下痕跡,別妄想什麽風過無痕,沒有這種可能。

“可是我想記得他們,”琥寶兒眼眶泛紅,小聲道:“我什麽都沒有了,那天回娘家,他們說要把嫁妝還回去。”

她第一次吐露家裏事,陸盛珂反應平淡:“我知道。”

琥寶兒仰著小臉看他:“王爺怎麽會知道。”

他的指腹輕撫她的眼尾,道:“漏洞百出。”

擁有這樣一雙眼睛,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是沈若緋。

陸盛珂從小到大,並不陌生女子愛慕的目光,有的大膽,有的含蓄,遮遮掩掩。

而沈若緋的意圖,他一清二楚。

圖他這個人,圖他這個身份地位。

琥寶兒不同,她別無所圖,甚至寧願去家廟清修。

以前陸盛珂會以為她在胡言亂語,現在卻覺得,這人她幹得出來。

然而,沈家會讓她清靜麽?估計不會。

倘若和夜玹王府沒瓜葛了,沈家會把她再次嫁出去。

嫁給其他的男子,徹底地擁有她。

她這個直率性子,不被欺負慘了都難說……

陸盛珂沒發現,他眼中的琥寶兒又嬌又憐。

他低頭,薄唇貼上她微紅的眼瞼,若即若離:“本王可以幫你,你不會一無所有。”

琥寶兒後知後覺,往後躲了躲:“你為什麽要幫我,你娶錯人了,你還親我?”

她掙紮起來,不能繼續與他肢體接觸,“我們這樣不對。”

“本王明媒正娶,有何不對?”陸盛珂挑眉,理直氣壯的。

“你為何幫我?”琥寶兒質疑,世間哪有這等好事?

“因為本王好心?”陸盛珂說出這種話,自己都不信。

他是這樣富有同情心的良善之輩麽?

陸盛珂半斂著眼睫,不肯離去,輕啄她的粉腮,及至唇角,“琥寶兒,誰說你一無所有,你可以擁有本王……”

“我擁有你做什麽用。”她嘟囔一句,聽上去興致缺缺。

他聞言,徹底失去耐心,捕捉到這張惱人的小嘴,吮吻她的唇肉。

琥寶兒微怔,失神片刻,都忘了腦袋裏的不適。

陸盛珂不是第一次親她了,原先毫無章法,這會兒卻是抿出不一樣的滋味來,但一樣的橫行霸道,卷著她的軟舌貪求不止。

他在索取。

陸盛珂沒有親多久,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嗓音低啞道:“別想了,用不著你恢覆記憶。”

“我沒有繼續想。”

琥寶兒的唇瓣紅艷艷,親都親了,再阻止也來不及。

而且他抱著她壓根不松手,甚至埋下頭在她頸畔間。

陸盛珂道:“車裏全是你的香氣,聞到了麽?”

他這樣一提,琥寶兒跟著點頭:“有些奇怪……”

香味再怎麽腌入味也不至於這般如影隨形?

她沐浴時都散不去。

“沈家對外隱瞞了,二小姐生來體帶異香。”他挺直的鼻尖輕觸她細嫩的肌理,“他們那群蠢貨,把你送去莊子。”

“什麽?”琥寶兒這才知道,外人言‘體弱多病去休養’是怎麽一回事。

她連忙擡起胳膊用力嗅自己,一臉不可思議:“天生的?我好厲害……”

瞧她這一派樂天的反應,陸盛珂一揚眉梢:“是本王多慮了,還猶豫是否要全部告知你。”

大多數人,得知自己異於常人會難以接受,尤其是家裏因此忌諱。

索性,他不再隱瞞,把沈家的態度一並告訴她。

琥寶兒也不是無動於衷,她頗為茫然:“因為我香香的,所以家裏人討厭我?”

她終於明白,祖母以及父兄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尤其是老太太,她對不詳之說深信不疑,幾乎已經到了克制不住的地步。

她厭惡她,壓根沒有把她看成自己的孫女,反倒像是降生沈家來索債的邪靈一般。

說是沈家不欠她的,撇得幹幹凈凈。

琥寶兒低頭,額際抵著陸盛珂的胸膛:“生養我一場,確實是仁至義盡了。”

她還能奢求什麽呢?

“怎麽,傷心了?”陸盛珂擡手,撫順她細微淩亂的發絲。

“有一點點,”琥寶兒頓了頓,擡頭去看他:“王爺你不怕麽?”

“怕什麽?”陸盛珂顯然是不屑的:“生前就窩囊,死後便生出能耐成為惡靈了?何況你是個活人。”

琥寶兒立即被這個說法說服了,她一捏拳頭:“我要是有能耐,馬上嚴懲偷狗賊!”

給她的琥珀報仇!

陸盛珂伸手,一把包裹住了她的小手,連拳頭都肉肉的,能頂什麽事?

“最近不許你胡亂去打聽消息,容易露餡。”

他尚未查明沈若緋的古怪。

“天熱了,香味藏不住。”琥寶兒這才知道月蘿為什麽非要她熏香。

她這麽想著,沒提防拳頭被陸盛珂抓了過去,一張嘴就在那白皙的手背上啃了一口。

她見狀下意識往回抽手,結果沒能抽動。

琥寶兒不由瞪眼:“你果真不介意我的香氣。”

看上去還隨時想咬一口?

陸盛珂不答。

車窗外的日光投射入內,傾灑在她身上,細白的脖頸,每一寸肌膚白到晃眼。

圓鼓鼓的胸團就抵在他身前,難以忽視。

他從未用這樣細致的目光打量過誰,以往見過的女子就跟阿貓阿狗沒兩樣,不曾上心,無需留意。

現在卻像個登徒子,每時每刻都在被鼓動。

就連她的指尖都想啃一口,更遑論別處……

陸盛珂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理,他無法容忍,把這樣的琥寶兒讓給旁的男人。

他不同意,也不允許。

或許,自己不是原先想的那樣可有可無。

而是勢在必得。

“你為什麽不說話?”琥寶兒感知到某種不可明言的危險,她想爬起來,“你是不是想咬我?”

“嗯。”

後腰一個力道不輕不重落下來,她立即跌坐回他腿上。

他承認了!

琥寶兒還沒來得及出聲討伐,就被一手按在馬車內壁上,陸盛珂傾身迫近:“本王不介意,哪裏都能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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