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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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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第105章

◎胡鬧◎

以為自己已經是最晚到了, 沒想到硝子還在我後面。

但她卻是因為被臨時叫走加了會班,回來時神情懨懨,一副厭世臉,好在進入派很快調整了狀態, 鮮活起來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後, 硝子在我心中地位又提升了一個大層次——得罪誰也不要得罪醫生, 關鍵時候能救命也很要命。

她目光在長桌前流轉, 選中一罐新上市飲料,打開後若無旁人地喝起來。

瞥了一眼悟, 那家夥正和那兩個雙胞胎玩耍, 枷場倆姐妹明顯不想搭理這貨,完全是他當方面起了興致,菜菜子被逗哭了, 美美子手足無措地安慰著, 引得他哈哈大笑, 隨即被看不下去的傑斥責了一頓。

無視這場鬧劇, 湊到硝子旁邊。

“這是酒精飲料吧, 被夜蛾看到要挨罵的哦。”我說。

這邊的法律是得到20歲才算成年, 也就是說18歲的硝子現在還是未成年,當然嚴格意義上我也是, 但心中早就將18歲認定為成年年齡了。

“不會的,如果他們還有這方面的認知,就不應該把沒畢業的學生當成社畜使喚。”她非常難得地用犀利的言辭表達不起滿。

這句話令一旁正打算上來勸說的七海海退卻一步, 沈默地去往隔壁桌拿水果。

“既然如此,幹脆罷工吧!”我發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言論。

“抱怨歸抱怨, 這種事情倒是沒想過啊, ”她遞過來一個印有草莓圖標的罐子, “喝嗎?”

“會很難喝嗎?”

“不會,低度數的幾乎嘗不出酒精味道,和尋常飲料沒區別。”

將信將疑地接過。

“那我試試。”

她有興致地看著我試探性地抿下一小口。

“如何?”

細細回味了一秒,歪著頭評價道:“還不賴。”

“不過,越是這種具備迷惑性的酒,或許越容易喝醉哦。”她緊接著補上一句。

“我怎麽會喝醉呢?!”直起身來為自己正名。

“呀,我也沒說是你啦。”她無奈笑笑。

“硝子畢業後還會留在高專的吧?”講話題轉移回來說。

“是啊。”

“哪怕以後都這麽累?”

“也沒秋說的那麽糟糕吧,老實說,外面的上班族也沒好到哪裏去,高專好歹能開出豐厚工資,”她當著我的面一口氣喝完一整罐,又開了一瓶,動作流暢得實在叫人瞠目結舌,“所以啊,這種時候要學會適當釋放壓力。”

我怔怔回神,不自覺地跟著喝下小半,然後朝她豎起點讚的大拇指:“原來已經是高手了。”

“聊什麽呢?”悟悄無聲息靠過來,加入談話。

“我們在說飲料很好喝,”很自然地把剩下半罐塞給了悟,“你嘗嘗。”

“哇哦,你們在喝酒啊!”

小動作沒能瞞過他。

“小點聲啦!我和硝子都喝過了,你也要加入!”

“這話說得未免也太小瞧人了吧?”頂著不屑一顧的表情喝光了我給他的飲料。

“既然如此,傑也有份哦。”硝子把開好的一滿罐遞給後到的傑。

他身邊那兩個小跟班樣的雙胞胎暫時交給了灰原照顧。

“你們像是在做什麽不得了的儀式。”他哭笑不得地接過。

“要逃跑嗎?”

“我是無所謂啦。”

於是四人湊到一起,毫無自知的悟大喊了一句“幹杯”,易拉罐發出“砰砰”的碰撞。

這麽大的動靜或許被察覺了,也或許沒有,總之沒有人幹涉難得的熱鬧。

“秋,”傑收斂表情,很鄭重地看向我說,“可以到旁邊單獨聊聊嗎?”

“好哦。”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麽,但我也覺得是該好好談談了,至少要為上次的事情畫下一個句號吧。

抱著模糊的心情側目望了眼悟,他揚眉一笑,手掌輕輕拍拍我的背,“去吧。”

僅僅是相隔一個跑道,離開了派對,喧囂也被留在了身後。

在向上的臺階前駐足。

夏油傑轉身自然地坐在了臺階上,把新開的飲料放於身側。

說起來,我也把酒帶出來了啊。

“我還以為傑會一直回避下去呢。”我率先開口,在他旁邊坐下。

大半夜兩個人坐在臺階上談心,仿佛重回一年多前,不過彼此的心境截然不同了。

“老實說,前陣子真的很害怕面對你。”他失笑道。

“因為愧疚?”

“有那麽一部分吧,另一部分是覺得秋很恐怖……啊,說笑的……但不論如何,感覺必須得當面道謝才行,”他停頓了半拍,鄭重看過來,“謝謝你,秋。”

月色落在他臉上,明明是清冷的光芒卻也柔和起來,瞬間好像與曾經的傑產生了重影,我仿佛看見那個也是在此地,同我說出有關“愛”的話題,給出啟示的溫柔的家夥。

腦裏晃過無比確信的念頭——原來那個傑回來了。

倒是輪到我無措了,小小地嘬了一口飲料。

“不客氣。”用非常標準的回覆回答道。

錯愕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隨後聽見他笑了出來。

“嘁。”我發出不爽的聲音。

“看來是之前是我太拘謹了,”他說,“但也實在抱歉啊,給你和悟添了不少麻煩。”

“這倒是真的,”我連連點頭,“不過道歉接受了。”

“這麽輕易就原諒我了嗎?”

“因為結果是好的,”我若有所思說,“過程確實略微坎坷,但你看,現在悟和你都在,我也在,皆大歡喜,所以沒什麽好計較的。”

說完這番話,連我自己都後知後覺的楞住了,我以為自己是可以不在意結果的人,沒想到不經意間好像把內心真正心思述說出來。

“是啊……”耳邊傳來他的感慨,“不過想說的也不止是這一件事。”

夏油傑後續半句話將我胡亂的思緒拉回現實。

“什麽?”

“其實還是很迷茫啊……”

“哈?”差點從臺階上站起。

“別誤會,”他立即擡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秋腦補的那些不會發生,也不會有極端念頭。”

又淡定地坐了回去,將信將疑地望著他,然後小口小口嘬起飲料。

“即使冷靜下來思考,依然覺得這個世界很討厭啊,咒靈自不必說,還有其他種種,不過,還是會想要保護弱小,但弱小的定義應該重新擬定了,”他說著將目光投向派對間和灰原相處融洽的雙胞胎姐妹,“不是所有非術師都是弱小,也不是所有咒術師皆為強者,我想要改變畸形的現狀,但暫時沒找到合適的突破口,”他說,“所以明年或許不會留在高專了。”

“認真的嗎?”詫異地脫口道。

“嗯,非常鄭重的思考過了。”

“我以為……你會留下來和悟一起……”我喃喃道,“比起悟,你才更適合當教師吧,你看他那個樣子,怎麽都覺得不靠譜。”

那個高調的家夥已經早早提交了自己的畢業意向,傑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我第一想法也是這樣,”他失笑說,“不過既然是那家夥下定決心做的事,一定會很認真實現吧。”

“也是,”我被說服了,“但你不在那家夥會很寂寞吧。”

“秋還在啊。”

“不一樣啊,”我搖搖頭,“我是我,你是你。”

“或許秋是對的吧,”他笑了笑,和我手裏的罐子幹了個杯,“但為了私人感情永遠停滯不前也不是辦法。”

“哦。”

“也不要擔心,平時大家保持聯系吧,回東京也會來見你們的——萬一在外面尋找不到答案,那就和悟一起呆在高專好了。”

“這件事和他說過了嗎?”

悟那麽看重他,真打算離開,那家夥一定會失落上好幾天,肯定找我抱怨,目前看來完全沒類似跡象啊。

“還沒,因為對待恩人要抱有尊敬心,所以把想法第一時間告訴秋了啊,也算是一個交代吧。”

“那行吧,雖說自始至終不太能理解你,但作為朋友支持才是最重要的吧。”我伸手拍拍他肩膀。

同期三個人,好像都做出了有關成長的選擇,在無數條分叉路,無數個可能性中,挑選出今後的道路。

只有我好像還留在原地,迷茫又徘徊。

“秋!快過來吹蠟燭!”派對方向冒出個人影,隔著距離朝我大喊,能感受到對方亢奮的心情,手臂在空中肆意揮舞。

“我想說的就這麽些了。”夏油傑笑著站起身,不忘帶上空罐子,“不過,如果是你們倆的婚禮,可別忘了邀請我,否則恐怕會狠狠地記仇啊。”

“說什麽胡話啊。”我嘀咕一聲。

他大概只當我害羞,沒繼續調侃下去。

重回派對,氛圍好像又高漲一節,連起初唯唯諾諾只敢於躲在傑身後的伽場姐妹,也沈浸在食物和五花繚亂的派對道具;夜蛾老師對當場煎烤的牛排露出讚善的神色,順便將食物不錯的消息分享給監督們;咪咪吃撐了肚子,仰著個大肚皮,躺在桌邊中場休息……

真好,大家都很幸福。

“快來吧,許願,然後吹蠟燭!”悟自顧自抓起我的手,似乎超級興奮,好像過生日的是他自己。

“怎麽這麽迫切,難道還存在什麽重要時間的說法?”我問。

暖光燈下,悟的臉頰泛若有若無的著微紅。

“沒有哦,可是我想吃了欸,沒發現蛋糕是今天唯一的甜品嗎?”

原來如此,餓肚子了,小可憐。

蛋糕上方已經點上了數字十八的蠟燭,桌前還貼心地擺上了一只矮凳。

——由於做得實在太大,我目前的身高去吹蠟燭會顯得十分滑稽。

手臂從身後攬過來,在我自行踩上去前,被他先一步提了上去。

“幹什麽啊,又不是小孩子。”

“是哦,吹過蠟燭就是大人了,”說完又有些不放心地反覆叮囑,“——記得要先許願!”

“知道了。”

這家夥一會不見就變得這麽啰嗦了啊。

收斂視線,發覺派對眾人紛紛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將目光投望過來。

是非常真摯善良的眼神。

原來也有被真誠祝福的一天。

我希望這樣的一天會成為我的每天。

其餘燈熄滅了,只有一盞燭火點在面前,成為我眼裏全部光芒。

側頭望了眼悟,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意,是僅對我一個人展露的笑容。

——生日願望不過是人類的虛幻向往,充斥著謊言,但即使是妄想也有意義吧。

默默閉上眼睛,懷揣著覆雜的心情許下了心願。

再次睜眼,鉚足氣息吹滅了唯一的燭火。

“嘭!”“啪!”

禮花筒震響空氣,細碎的五彩碎片像漫天飛舞的花瓣。

有些恍惚地從椅子上走下,身後服務生接過手負責切分蛋糕。

燈光與音樂重現。

“生日快樂。”有人說。

緊接著是更多的“生日快樂”,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向我送上非常平凡的祝福。

“開心嗎?”未婚夫歪著腦袋問。

“開心,超級開心。”我說。

“剛剛許了什麽願望?”

斟酌了一下,怪不好意思地開口:“希望……”

“等等,”他立馬制止了,“會失靈的!”

“那你還問?!”

“嘿嘿。”悟傻笑起來,不知是不是錯覺,臉上的緋紅更加明顯了。

“你該不會是……喝醉了?”

難怪從剛才回來起就感到有些反常。

“沒有啦,怎麽可能?”他露出誇張的表情反駁道。

果然是喝醉了。

“這家夥自己要喝的,”硝子靠過來嚴厲申明,“可是好像也沒多少啊。”

“欸,原來某個囂張的家夥酒量這麽差。”傑湊熱鬧道。

“餵!說什麽呢!”被傑稱作囂張的家夥將下巴擱在我腦袋上,半個身體的重量一同壓了過來,生氣地說。

“前面那些勉強可以裝作沒看到,但也差不多也該適可而止了。”夜蛾終於看不下去,上來囑咐一句,“秋,照顧好他,我臨時有事必須先走,你們不要搞事,尤其這裏還有非術師。”

這位新任校長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讓一般民眾進入高專算是法外開恩。所以大家都較為收斂,沒怎麽談論咒術界相關事宜。

“照顧人不是我的擅長啊……”將目光轉向那個非常受小朋友歡迎的家夥,“傑,幫我照看一下悟,我要去吃牛排了!”

“幹嘛啊,我也要去。”

“你不是想要吃蛋糕嗎?”

“是哦。”

“那吃完蛋糕再來找我吧。”

“好吧。”

喝暈了的悟好像摒棄了思維能力,三言兩語就打發掉了。如果不是因為太餓,他又看起來很難纏,大概會很樂意去逗逗他。

很快湊到硝子旁邊,她正站在鐵板桌前,看著廚師正在煎一塊上好的牛排。

“我也要吃。”

“沒問題,小壽星。”廚師很有禮貌地朝我笑了笑。

“回宿舍後找我拿一瓶醒酒飲料吧。”硝子轉頭說。

“呃,我沒醉啊。”

“我說的是那家夥,剛喝完就這樣了,後勁上來會很難受的。”

“原來如此,多謝家入醫生。”

“別用那種稱呼啊。”她面露嫌棄。

牛排煎好時還貼心地切了塊。

靠在桌前,望向一派熱鬧的景象。

“這種派對每個月都舉辦一次就好了。”我說。

伽場姐妹似乎對剛才的禮花筒很感興趣,在灰原同學的指導下,遏制害怕的表情“啪啪”打開兩只,像鞭炮一樣的聲響叫人振奮又激動,然後高興得跳了起來。

“不是每個月都能湊到這麽多人,今天勉強算是例外了吧。”硝子潑下一盆冷水。

“也是啊,人湊不齊,派對就沒意義了。”

聽傑那個的意思,恐怕明年春天後就不在高專了吧。

蛋糕分成塊,侍者一一送到每個人手上,我手中這份,有一塊寫有“生日快樂”的巧克力。

還有些備份在長桌上,供人取用。

即便如此,還剩下大半個分不完,留在派對中場。

沒過多久,註意力頓時被一陣吵鬧與喧囂轉移過去。

大概是斜對面的方向,悟與傑似乎起了什麽爭執,愈演愈烈,直到雙方動起手來。

這種對峙放在以前算常見了,哪怕在老師眼皮底下,也會悄悄打上一個來回。

不過這次悟用上了道具——手裏蛋糕落在了傑頭上。

估計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一次便得手了,表情呆滯一秒,當即指著滿頭奶油的傑哈哈大笑。

“悟,”保持微笑,實際在爆發邊緣徘徊的夏油說,“你別忘了今天是秋的生日。”

“這算什麽?”他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順帶做了個欠扁的鬼臉,“故作冷靜給自己保留一點面子嗎,實際上是連蛋糕攻擊都躲不開的家夥。”

“竟然真這麽想嗎,”穩端盤子的手背上青筋分明凸起著,“話先聲明,今天又外人在場,任何術式是不可以使用的。”

“哈,我才不會給自己的失敗找那麽多理由!”

然後真就打起來了,派對變成了蛋糕大戰。

“秋,不阻止他們,派對要泡湯了哦。”

硝子聲音從一片喧囂中傳來,我有些沒聽清,端起兩份蛋糕轉頭問:“什麽?”

“沒什麽,”她捂住面孔,“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派對結束了,各位可以提前下班了。”七海海有序疏散著無關人員。

“可是……”

“沒關系的,為了自身安危還是趕緊離開吧。”

校長不在,再無人管得住他們,監督們也十分默契地撤離現場,他們的存在反而會添麻煩。

後知後覺般的回過神,大概明白硝子的意思了。

“有什麽關系,只是玩一玩而已啦。”我說,“硝子也一起?”

“不要,但凡擁有正常腦回路的人都不會想要加入你們的鬧劇。”

被無情的拒絕了呢。

眼見她轉身,剛邁出一步,虛影一晃而至,松軟的蛋糕塊不留情面地砸在了硝子側腦上。

“硝子,抱歉了,剛剛那個是扔給傑的,”閃躲間,發覺自己誤傷了無關人士,臉上沾了奶油的悟用毫無歉意的語氣解釋,甚至發出不滿,“啊啊,居然被躲過了!”說完又投入戰鬥。

硝子僵硬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怔怔轉身。

“不回去了嗎?”

“都已經這樣了,幹脆做個了斷吧。”

不得了,三年以來,第一次在硝子臉上瞧見了強烈的參戰欲i望。

從趁其不備的偷襲,到正式加入他們的戰鬥,場面更加混亂了。

堪稱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

索性派對只剩下我們四人,雖說更加肆無忌憚,卻又很守規則——只采用蛋糕攻擊,不逃出派對範圍,不使用任何術式。

直到屹立在桌上的半截蛋糕在混亂中倒塌。

失去武器,戰鬥在無聲的宣告中結束。

現場一片狼藉,無人幸免。

“今天的星星可真多啊。”仰面躺倒在草坪上的傑說。

“啊?過糊塗了嗎,每晚的星星都這麽多。”同樣四仰八叉躺在旁邊的悟糾正道。

好久沒進行這麽高強度的戰鬥了,我幾乎耗盡體力,扶著桌子連連喘著粗氣。

我算是四個人中“傷勢”最輕微的了,腦袋只中了一下,其餘全在衣服上。

相比之下硝子慘烈許多,她脫力地靠坐在桌角,抹了一把臉上的奶油,無比悔恨道:“會加入你們大概是我今年做的最不明智的決定。”

“別這麽說嘛,硝子剛剛打中我一下哦,真是了不起啊。”悟揚起手,在空中胡亂揮舞。

而我打中了悟三次,傑是五次。心中默默說道。

沒去做無用的拌嘴,硝子攙扶著桌子起身。

“你去哪?”我問。

“回去了,真是受不,身上要惡心死了。”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漸行漸遠。

“完蛋了,家入醫生要記恨你們了。”等她走遠,我調侃說。

“那可真是難得啊。”傑喃喃道,隨後站起來,“老實說我也受不了,以後別給這家夥喝酒了,居然這麽胡來,大家都不歡而散了呢。”

其實在派對上胡鬧是蓄謀已久的事啊。

“哪有不歡而散,不是玩的很開心嗎?”我說。

他頓時啞然,沈沈嘆了口氣。

“嘿嘿,所以害怕了嗎,這次是我贏了。”

“是是,我承認是悟贏了,再見。”臨走前,留下一句沒好氣的話語。

派對徹底散去,就留下我和悟兩人。

“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我說。

“好困哦,腦袋也很暈,就睡在這裏吧。”

“什麽?那可不行!”

“欸,可是走不動了。”

“爬也要爬回去。”

“好吧,秋還真是嚴格啊。”

話雖如此,倒也不是真的爬。

僅僅用術式下一秒便回到了宿舍門口。

“今天難道要分房睡嗎?”正準備回自己房間,悟忽然大聲道。

“什麽分不分房?!”我壓低聲音說,“這裏是學校!”

“那又如何?”

“我要洗澡,悟也是,一會再來找你吧。”

他失落地點點頭。

分別回了各自房間,咪咪已經趴在它自己的窩裏熟睡了,聽到動靜耳朵搖擺了一下,連眼都沒睜。

我迅速閃進浴室,匆匆梳洗。

雖說剛剛打得超級暢快,戰後卻也夠狼狽,話又說回來,沒有懲罰,那就不刺激了啊。

把自己收拾爽凈,去了隔壁房間。

開門時最先傳來的是電視機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

屋內沒有開燈,亮著的電視屏幕成為唯一光源。

“等你太久了好無聊,所以只好看看電影了,一起來嗎?”

“怎麽不去洗澡啊?”

不可思議地望向沾著滿身奶油的悟,這麽久時間,居然只擦幹凈了臉!奶油蹭在了地板和床沿上!

“為什麽?”他一臉不解問。

我懂了,表面看起來勉強算個正常人,但他顯然還沒醒酒,甚至醉的更厲害了!已經陷入極度個人思維模式,自動過濾外界一切紛擾!

當即提步,上前擋住屏幕。

“暫停一下,先去洗澡,這樣太臟了啊!”

“秋是在嫌棄我嗎?”

“是的,但是洗幹凈就不嫌棄了,悟現在就像外面流浪了一周的貓咪,超級臟欸。”

“這麽說話真的很過分,會傷心的啊。”

“那你自己呆著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不要,”手腕被緊緊抓住,聽見他霸道又不講理地說,“必須一起。”

絕望地仰面,就這麽一瞬間,總結出兩條人生結論,一,與喝醉的家夥講道理真的很愚蠢;二,今後絕不能讓悟碰酒精,即便參與成年人的聚會他也只配坐兒童桌。

“好吧,我不走了。”

聞言後,悟開心地松開手:“那陪我看電影吧!”

“不行,”我蹲下來,義正言辭反駁道,伸手去解他外套紐扣,“趕緊把衣服換掉!”

頓時乖巧也不鬧了,脫掉外套,裏面還有件襯衣。

“為什麽襯衣也沾上了,究竟是怎麽玩的啊!?”不停抱怨著幫他把襯衫也解開,很難想象我也會有照顧別人的一天,動作卻在解完最後歐一顆扣子後停下了。

皮膚敞露在空氣中,隨著均勻的呼吸,胸膛在昏暗的光線下起伏著,身上結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擡眸時恰巧對上他凝視過來的眼神,微笑的表情像是十分享受的觀望著我為他做的一切。

我沒怎麽見過他的身體,即使睡一起也是黑燈瞎火的觸摸,寧靜的氣氛和直白的註視一下叫人促狹起來,好像我在做什麽不可言說的壞事一樣。

說到底,我為什麽要幫他啊,這家夥只是喝暈了,又不是無法行動,晾一晚上也不會如何吧。

頓時感到惱怒地拍打他一下,準備走人。

得到的卻是對方反應更勝一籌的擁抱。

雙臂繞過背後,隨即被緊緊按住。

“要拋下我走掉嗎?”他把臉埋在我的頸窩,沈吟道。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2-20 19:36:06~2023-12-26 19:40: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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