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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不可能...”

仿佛要證明我們說的是假話,理查德飛快地拉起了我和陳瑞的手,用力捏了捏,又彎下身子靠在陳瑞的胸前,感受他的心跳。

終於,理查德恢覆了些許平靜,他退後一步和我們拉開距離,垂頭喪氣地說,“你們...你們...我相信你們不是在拿我尋開心,但你們和平常人無異,有體溫,有心跳,要吃飯,要睡覺,你們卻說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這讓我怎麽相信?”

我不由得想起我剛剛穿越來這個游戲世界中的那段時間。坐著原始的交通工具,沒有手機和互聯網,每天都在找回家的辦法,迷茫程度不亞於現在的理查德,可我在這裏有了朋友,有了家人,有了陳瑞,雖然真實的自己已經去世,但萬幸,我能在這裏延續自己的生命,延續自己的幸福。

理查德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中的朋友,我不願意讓他感受到孤立無援的痛苦,我想讓他知道全部的真相。

我嘆口氣,緩緩問陳瑞,“告訴他吧?”

“我來說吧,順帶整理一下剛才得知的消息。”陳瑞看了一眼理查德,恭敬道,“理查德殿下,咱們坐下說吧。”

理查德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於是趕緊自己坐好,又示意我們也坐下,“請說吧。”

“這個世界,是由剛才出現的德山所創造的游戲世界。您,和這個世界中大多數的人,都是由德山創造出來的;而我和金子涵,也就是李金花,是從另一個世界中穿越而來的。怎麽理解‘穿越’呢,您可以想象成我們在原來的世界中死了,變成了這個世界中的某個人。”

我插嘴道,“我們確實已經死了,在原來的世界。大概是您來我家請我媽設計什麽首飾的那一次,我才剛剛穿越過來。”

“我比她要早些。”陳瑞繼續說道,“我們這種人,是小部分存在於這個世界中的。而這個世界中像您一樣的大部分人,又可以分為三類。”

理查德很快提問,“哪三類?”

“一種是瑞秋,正如德山所說,她是這個游戲世界的操控者,整個劇情走向由她決定。第二種是普通的角色,比如您的那些侍衛們,他們的存在應該只是為了滿足‘王子’的人物設定——也就是說,王子出行必須由侍衛貼身保護,所以他們才存在。第三種人,是您這種,已經長出自我意識的角色。”

“長出自我意識?我嗎?”理查德似乎不太理解這種說法。

“其實我穿越過來以後,有三個系統給我匹配的男性角色讓我攻略,您是其中一個。每次我做出什麽讓你們開心的事情,你們對我的好感值就增加幾分,但殿下您的好感值有一陣子沒加過了,我不知道這能不能說明您長出了自我意識。”我解釋道,“誒,不對啊,我明明也是這個游戲的玩家,還有林勵,他也是,為什麽德山說這個游戲一次只能有一個玩家,還是什麽虛擬現實?”

“我也有類似的疑問,還沒來得及問他就消失了。”陳瑞說,“理查德殿下,您有沒有感覺到一種‘好像所有事情都在朝著規定好的方向發展但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麽’的感覺?”

“對對對,灰姑娘就是這種感覺!”我在心裏給陳瑞豎起大拇指,趁著理查德吃飯那一小會兒功夫跟他說了這件事,他倒是很會總結。

“你這麽說...確實有。”理查德猶豫地看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我們都好奇地看著他,等著聽他展開講講,理查德只好繼續說,“咳,從開始遇到李...金小姐的時候,我就莫名其妙被你吸引,後來開始頻繁地關註你,忍不住想要接近你,其實我能看出來你和陳瑞之間好像更加親近,我有我自己的尊嚴,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不願死心。可能這就是你們說的那種感覺?”

呃...我這是突然之間被表白了嗎?不過怎麽好像聽起來,對方並不是很樂意的感覺...

陳瑞適時地接了話,“沒錯,殿下,我想這就是您已經有了自我意識的證明。沒有自我意識的角色只會按照系統的軌跡,要求什麽便做什麽,不會考慮原因和結果,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執行。”

“我明白了。”

理查德的神態已不似初見德山時的那般慌張的不解,聽完我和陳瑞的一通解釋,他又恢覆到了平時那種高貴英俊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人雖然情商低,但理解能力還是很值得人羨慕的。但凡我有他和陳瑞一半聰明,也不至於上輩子在游戲裏連跪啊。

“其實德山之前找過我,只是那時的情景比這一次還要匆忙。”陳瑞問我,“看他的反應,你們之前也像是見過的,你是不是不記得了?”

真懂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問他,“德山找你幹什麽?”

“他讓我幫忙留意一下瑞秋公主的動向,算算時間,應該是在瑞秋揍了德山重新回到游戲之後。”

“所以德山知道瑞秋看上你了,想利用你牽制住她?”我問。

“所以你才心甘情願替我接送、照顧妹妹,你早就想要調查她?”理查德問。

“可以這麽說...雖然我不知道德山為什麽那樣拜托我,但他能在我洗澡的時候憑空出現在我家,有憑空消失,我覺得他一定是比‘穿越’還要牛b的一種存在,就照做了。”

理查德撇撇嘴,“虧我還以為你腳踏兩只船,但內心深處又覺得你不該是這種人,自己默默糾結了好久...”

陳瑞笑著嗆了他一句,“最後決定把瑞秋奉獻出來,好讓自己和小涵有更多相處機會,是吧?”

“我...咳!”理查德顯然是第一次受到面前這人如此不恭敬的對待,一時間想不出能還嘴的說法,只好幹咳一聲,換了話題,“話說回來,瑞秋是如何用溫度計給威廉下毒的?我記得當時搜出這些溫度計後,父王查來源查了三天卻沒有絲毫線索,於是懷疑是那放羊人自制的,他的嫌疑便又多了幾分。”

陳瑞看向我,他知道這個問題作為同樣是玩家的我可以回答。

本來我隱隱有些猜測,但並不能肯定事情就是如此,對上陳瑞十分肯定的目光,我信心大增,說,“如果和我的玩法一樣的話,瑞秋應該也可以在商店裏買東西。”

我把所謂“商店”的使用規則和貨幣來源給理查德講了講,擔心他不明白,我本來還想拿林勵的汽車給他舉例,可這樣會暴露林勵的身份。雖然和瑞秋企圖殺掉所有人比起來,暴露身份這種事情已經小到不能再小,而且我和陳瑞的身份他已經知道,但我們是自願暴露,林勵願不願意暴露還未可知,所以便又作罷

不過理查德就是理查德,他很快理解了,“明白了。那麽我們現在要怎麽做?”

我和理查德不約而同看向陳瑞——別人我不知道,但靠我這個腦子,是絕對沒什麽好辦法的。

“首先,要把咱們三個從這監獄裏弄出去...”

理查德,千金之軀,想必不會被關在監獄裏很久;陳瑞,下毒嫌疑人,只要找到現場的目擊者,能夠為他證明清白,想要出監獄也不是難事;而我,擁有起死回生之藥的巫女,別管那藥能不能同樣救活四王子,想要從這裏出去都難了。

為什麽?因為身份暴露了呀!瑞秋既然和我在玩同樣的游戲,肯定能猜到我的藥是哪兒來的,所以才找了借口把我關起來。巫女?要我說她還是最“巫”的那個好嗎!下毒殺人的事都敢做!

要不說我在什麽游戲裏都是大菜鳥呢,陳瑞在她身邊潛伏了好幾個月都沒能讓她發現端倪,我這才見她幾回啊,直接自爆了...

“瑞秋肯定不會放我出去的,別管我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能為陳瑞作證的人。”

忽然我靈機一動,那花束也經過我的手啊!雖然不知道維維安為什麽沒有把我說出去,但只要陳瑞把罪名賴在我頭上,陳瑞就清白了啊。

我看向陳瑞,“你就說毒是我下的...”又看向理查德,“你就不要替我辯解,說你也被我的謊話騙了。不然咱們仨誰都出不去。”

“不行!”陳瑞和理查德異口同聲道。

“那就這樣,王子先照我說的做,然後你出去了想辦法把我和陳瑞弄出去。”

“這個可以。”

“不行!”

這回他倆的意見倒是產生分歧了。

陳瑞說:“反正我是決定不能把罪名推到小涵頭上的,這是謀殺王子,和迷信的‘巫女’之罪不同。但殿下您可以只撇清您和小涵的關系,不必一口咬定小涵就是巫女,等您出去,再想辦法拿到鑰匙把我們放出來,我們可以先到一個地方避避風頭。”

“而且最關鍵的是,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瑞秋的計劃,如果我們都關在這裏,那外面的人豈不是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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