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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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蕭寶棋今日不用去學堂，昨晚便纏著蕭寶福講故事，玩鬧了許久才睡著。早起蕭寶福仍覺得有些困倦，正掩著唇打了個哈欠，就見蕭明德精神抖擻地從堂前走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蕭宋氏探身給他添了一碗粥，忍不住好奇問道， “發生了什麽事，大早上的這麽高興!”
蕭明德接過碗大口喝了一口粥，聲音都揚了起來， “今日有人擊鼓鳴冤，狀告科舉主考官沈卓!”
蕭寶福聞言擡起眼，和蕭明德對視了一眼，聽他喜氣洋洋道， “早上我去衙門問過了，人證物證俱全，科舉舞弊一事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蕭明德是真高興，連早膳也不吃了，放下碗筷繼續道， “原來沈卓提前將考題洩露賣給那些富貴人家，由那些人自己找代筆，而這次找的代筆之一是長澤書院的夫子，前朝十九年的探花郎。”
蕭寶福詫異道， “那被刺殺的劉生呢”
蕭明德搖搖頭長嘆道， “所以說怎麽會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說呢!”
他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被蕭宋氏一瞪，又訕訕地放下筷子， “這劉生和這夫子乃是表親，劉生來廣安城前就借住在他那裏，無意中看見過他代筆寫的文章。等到科舉過後，劉生就找到他，當時只是疑惑，沒想到他幾杯酒下肚就將事情原委講了個明白。等到他酒醒，劉生已經攔了我的馬車。他害怕之下不肯和劉生作證，匆匆回了書院，如此才躲過一劫!”
蕭寶福聽了心中暗道，哪裏是躲過一劫，恐怕是一直由蘇沈央的人保護著，才免遭毒手，只等著最後給沈卓致命一擊。只是可惜了劉生……想到這裏，她悚然一驚，一些被她忽略的小細節忽然浮上心間——
當初劉生找上父親當真是無意之舉嗎!明明父親是臨時改道!還是有什麽人故意引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
……
下午的時候蕭寶福回了自己的院子，弟弟蕭寶棋偏要跟過來，她便倚在榻上看書陪他。
房裏地龍燒的熱乎乎的，她搭著薄被有些昏昏欲睡，旁邊的蕭寶棋像坐不住一樣，屁股扭來扭去。她無奈地睜開眼，斜睨了他一眼， “屁股下長刺了”
蕭寶棋將書卷起來又放開，過了片刻才嘟囔道， “姐姐，我聽說靈鷺湖今年結了冰，都可以在冰上走人，坐冰車!”
他滿懷希冀地看向她， “我們出去玩玩好不好”
看著他渴望的小眼神，蕭寶福心已軟了一半，但還是挑著眉道， “爹爹布置的書看完了”
蕭寶棋連忙點頭如搗蒜， “書看完了，功課也做完了!”說完他乖覺地將蕭寶福的靴子提到她面前來，也不說話，就這麽巴巴地看著她。
蕭寶福忍俊不禁，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吩咐候在一邊的桃雲， “將公子的披風手爐拿好，穿厚實點的袍子!”
*
靈鷺湖是廣安城裏最大的湖泊，長年碧波蕩漾，倒是難得見到結冰的景象。
一行人到達時，結冰的湖面上已經有不少人了。蕭寶福指派了幾個小廝跟著蕭寶棋去冰面上玩耍，她自己則帶著人沿著河岸邊漫無目的的閑逛。
沒想到走了沒幾步，居然看到了熟人。年輕俊秀的錦衣公子斜靠在一棵梅花樹上，不知和面前的姑娘說了什麽，姑娘笑的花枝招展，側頭時一眼看到她，笑意不減地招手， “阿芙!”
那年輕公子也循聲看過來，目光裏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笑了開來， “原來是蕭小姐!”
蕭寶福抱著手爐站在原地，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 “細雲和……路公子，你們怎麽在此”
那年輕公子正是長澤書院裏見過的路承澤。他聞言拱手一禮，笑容燦爛， “蕭小姐還記得在下，真是不勝榮幸!”
明明是略帶調笑的話，可由他說出來不覺輕浮，反而覺得十分輕快，讓人不由自主想跟著他一起微笑。
柳細雲已經快步走了上來，親熱地挽住蕭寶福的手臂，在她耳邊耳語道， “剛在湖邊遇到人行騙，這公子三言兩語就拆穿了騙局，我覺得有趣，就上前攀談了幾句!”她捂住嘴竊竊一笑， “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話落柳細雲又想起來一事，輕輕擰了擰她的胳膊， “前段日子你跟著我哥去哪兒了都不帶著我!”
蕭寶福瞥了一眼對面的路承澤，壓低聲音道， “改天告訴你!”隨即轉頭沖路承澤微微點頭示意， “沒想到路公子來了廣安城!”
路承澤又像沒骨頭一樣懶洋洋地往樹上一靠， “書院混不下去了，來廣安城投靠聖王爺罷了!”
蕭寶福眸光一動，卻沒有多問的意思。正準備告辭，路承澤忽然又直起身子像想起來什麽， “對了蕭小姐，你可知今早有人敲了登門鼓”
蕭寶福微微側眸， “哦”
路承澤抿著點笑意眼眸彎起，笑的像只狐貍， “今早有人敲登門鼓，狀告今年的科舉主考官沈卓沈大人。如果蕭小姐方便，能勸勸蕭大人參與三日後的禦審嗎”他溫和道， “蕭大人有天下文人之首的美譽，也不忍心讓這些學子蒙受不白之冤吧!”
其實蕭明德本來就要參與三日後的禦審，只是這話由路承澤說出來，蕭寶福就覺得裏面帶上了些別的味道。更何況她心裏本來就有疑惑，此時就像藤蔓一般蔓延而上。
“這是聖王爺的意思，還是路公子的意思”
路承澤微微一怔，就見對面的姑娘冷冷勾起唇，俏臉含霜， “放心，就算不用王爺吩咐，我父親也會到場。只是，還請公子轉告王爺，以後王爺有什麽謀算請不要再將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家族牽扯進來了!”
路承澤傻傻地看著蕭寶福憤而轉身，摸了摸下巴，半晌恍然大悟的一合掌，他是不是好心辦壞事了!他只是臨時起意，沒想做別的呀!這姑娘到底想到哪裏去了!
他倏然又苦臉，而且，好像誤解到蘇沈央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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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棋今日不用去學堂，昨晚便纏著蕭寶福講故事，玩鬧了許久才睡著。早起蕭寶福仍覺得有些困倦，正掩著唇打了個哈欠，就見蕭明德精神抖擻地從堂前走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蕭宋氏探身給他添了一碗粥，忍不住好奇問道， “發生了什麽事，大早上的這麽高興!”
蕭明德接過碗大口喝了一口粥，聲音都揚了起來， “今日有人擊鼓鳴冤，狀告科舉主考官沈卓!”
蕭寶福聞言擡起眼，和蕭明德對視了一眼，聽他喜氣洋洋道， “早上我去衙門問過了，人證物證俱全，科舉舞弊一事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蕭明德是真高興，連早膳也不吃了，放下碗筷繼續道， “原來沈卓提前將考題洩露賣給那些富貴人家，由那些人自己找代筆，而這次找的代筆之一是長澤書院的夫子，前朝十九年的探花郎。”
蕭寶福詫異道， “那被刺殺的劉生呢”
蕭明德搖搖頭長嘆道， “所以說怎麽會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說呢!”
他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被蕭宋氏一瞪，又訕訕地放下筷子， “這劉生和這夫子乃是表親，劉生來廣安城前就借住在他那裏，無意中看見過他代筆寫的文章。等到科舉過後，劉生就找到他，當時只是疑惑，沒想到他幾杯酒下肚就將事情原委講了個明白。等到他酒醒，劉生已經攔了我的馬車。他害怕之下不肯和劉生作證，匆匆回了書院，如此才躲過一劫!”
蕭寶福聽了心中暗道，哪裏是躲過一劫，恐怕是一直由蘇沈央的人保護著，才免遭毒手，只等著最後給沈卓致命一擊。只是可惜了劉生……想到這裏，她悚然一驚，一些被她忽略的小細節忽然浮上心間——
當初劉生找上父親當真是無意之舉嗎!明明父親是臨時改道!還是有什麽人故意引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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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蕭寶福回了自己的院子，弟弟蕭寶棋偏要跟過來，她便倚在榻上看書陪他。
房裏地龍燒的熱乎乎的，她搭著薄被有些昏昏欲睡，旁邊的蕭寶棋像坐不住一樣，屁股扭來扭去。她無奈地睜開眼，斜睨了他一眼， “屁股下長刺了”
蕭寶棋將書卷起來又放開，過了片刻才嘟囔道， “姐姐，我聽說靈鷺湖今年結了冰，都可以在冰上走人，坐冰車!”
他滿懷希冀地看向她， “我們出去玩玩好不好”
看著他渴望的小眼神，蕭寶福心已軟了一半，但還是挑著眉道， “爹爹布置的書看完了”
蕭寶棋連忙點頭如搗蒜， “書看完了，功課也做完了!”說完他乖覺地將蕭寶福的靴子提到她面前來，也不說話，就這麽巴巴地看著她。
蕭寶福忍俊不禁，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吩咐候在一邊的桃雲， “將公子的披風手爐拿好，穿厚實點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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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鷺湖是廣安城裏最大的湖泊，長年碧波蕩漾，倒是難得見到結冰的景象。
一行人到達時，結冰的湖面上已經有不少人了。蕭寶福指派了幾個小廝跟著蕭寶棋去冰面上玩耍，她自己則帶著人沿著河岸邊漫無目的的閑逛。
沒想到走了沒幾步，居然看到了熟人。年輕俊秀的錦衣公子斜靠在一棵梅花樹上，不知和面前的姑娘說了什麽，姑娘笑的花枝招展，側頭時一眼看到她，笑意不減地招手， “阿芙!”
那年輕公子也循聲看過來，目光裏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笑了開來， “原來是蕭小姐!”
蕭寶福抱著手爐站在原地，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 “細雲和……路公子，你們怎麽在此”
那年輕公子正是長澤書院裏見過的路承澤。他聞言拱手一禮，笑容燦爛， “蕭小姐還記得在下，真是不勝榮幸!”
明明是略帶調笑的話，可由他說出來不覺輕浮，反而覺得十分輕快，讓人不由自主想跟著他一起微笑。
柳細雲已經快步走了上來，親熱地挽住蕭寶福的手臂，在她耳邊耳語道， “剛在湖邊遇到人行騙，這公子三言兩語就拆穿了騙局，我覺得有趣，就上前攀談了幾句!”她捂住嘴竊竊一笑， “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話落柳細雲又想起來一事，輕輕擰了擰她的胳膊， “前段日子你跟著我哥去哪兒了都不帶著我!”
蕭寶福瞥了一眼對面的路承澤，壓低聲音道， “改天告訴你!”隨即轉頭沖路承澤微微點頭示意， “沒想到路公子來了廣安城!”
路承澤又像沒骨頭一樣懶洋洋地往樹上一靠， “書院混不下去了，來廣安城投靠聖王爺罷了!”
蕭寶福眸光一動，卻沒有多問的意思。正準備告辭，路承澤忽然又直起身子像想起來什麽， “對了蕭小姐，你可知今早有人敲了登門鼓”
蕭寶福微微側眸， “哦”
路承澤抿著點笑意眼眸彎起，笑的像只狐貍， “今早有人敲登門鼓，狀告今年的科舉主考官沈卓沈大人。如果蕭小姐方便，能勸勸蕭大人參與三日後的禦審嗎”他溫和道， “蕭大人有天下文人之首的美譽，也不忍心讓這些學子蒙受不白之冤吧!”
其實蕭明德本來就要參與三日後的禦審，只是這話由路承澤說出來，蕭寶福就覺得裏面帶上了些別的味道。更何況她心裏本來就有疑惑，此時就像藤蔓一般蔓延而上。
“這是聖王爺的意思，還是路公子的意思”
路承澤微微一怔，就見對面的姑娘冷冷勾起唇，俏臉含霜， “放心，就算不用王爺吩咐，我父親也會到場。只是，還請公子轉告王爺，以後王爺有什麽謀算請不要再將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家族牽扯進來了!”
路承澤傻傻地看著蕭寶福憤而轉身，摸了摸下巴，半晌恍然大悟的一合掌，他是不是好心辦壞事了!他只是臨時起意，沒想做別的呀!這姑娘到底想到哪裏去了!
他倏然又苦臉，而且，好像誤解到蘇沈央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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