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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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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出來嗎?

迷迷糊糊間他又夢到有一個身材完美的男人躺在自己身邊,身上的溫度有一點點熱,但很溫暖。

男人一只手穿過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緊緊還珠他的腰,然後似乎還有什麽炙熱的東西在身邊灼燒。

白生迷迷糊糊之間,感受被那種溫暖包圍著,突有一種久違的踏實和安心。

那是小時候在爸爸媽媽懷裏才會體驗到的安全和富足。

這一晚上,白生沒有再做噩夢。

經過一晚上良好的休息,他的身體又好了許多。

白生神清氣爽地推門走出房間,看到劉媽和往常一樣在廚房裏忙碌,紀博陵也已經起了,正坐在沙發上看昨天那步沒看完的電影。

“醒了?”紀博陵坐在沙發上回過頭,“身體怎樣了?”

“這回是完全好了。”白生回答。

等洗漱完畢,他走到沙發邊,在側面的沙發上坐下,跟著一起看了會電影,紀博陵的電話卻突地響了。

紀博陵暫停了電影,接通電話:“餵,錢管家?”

對方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紀博陵掛了電話後,臉色有些嚴肅地打開了手機頭條。

只見新聞頭條上,寫著一行醒目的大字:“國民男神紀博陵?他曾經可能是殺人犯!”

點進去就是一段視頻,視頻拍攝的畫面很模,也非常搖晃,角度像是偷拍,但依然可以判斷出視頻拍攝的內容似乎是一個殺人行兇的現場。

白生瞟了一眼紀博陵的手機,然後觀察著紀博陵的表情。

視頻是他幾天前賣給新聞媒體的,而且是多家投放,想不到最後還是有膽大的媒體願意出這個風頭。

曾經的沈辰明最痛恨這段罪證視頻,為此他不惜害死劉啟明,害死白生一家。

如今,白生真的很想看看,紀博陵再次看到這樣指責他罪行的視頻被曝光後,他會是怎樣的反應?

當然,他也很清楚這樣的視頻很難對權勢滔天的紀家定罪,但這一切,不過是他最終計劃的第一步。

紀博陵看完視頻,關掉了新聞界面,直接撥通了齊律師的電話。

“有人造謠,”紀博陵在電話裏淡淡地說,“齊律師,這件事你幫我處理一下。”

“好的,這樣低等的謠言比較好處理,不會對你造成太多負面的影響。”

社交平臺上對紀博陵的謾罵又開始滿天飛,曾經因為劣質護膚品案對紀博陵站隊的網友,這次也有一部分再次重新攻擊紀博陵。

當然也有一些理性的網友評論道:“這個視頻也不能完全證明紀家大少爺殺過人吧,拜托各位都多讀書懂點法把,不要人雲亦雲了。”

很快,紀遠城就親自發表了一篇聲明,證明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有殺過人,從小到大都是在S市經受最好的高等教育,並提出已經對造謠媒體提起訴訟,且嚴厲批評了跟風造謠者。

紀博陵對此非常淡定,把事情交給齊律師後,就不再關註了。仿佛他真的就是個局外人,亦或者,他真的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所犯下的罪行。

白生默默關掉手機,眉頭輕輕地皺起。

到了傍晚,紀博陵又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次是來自肖醫生的。

“紀先生,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整體報告都非常不錯,只是……”肖醫生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是根據現有的一些數據判斷,你很可能會有不育癥。”

紀博陵下意識重覆了一句:“不育癥?”

“嗯……是的,但是最終確診還得你來一趟我的診所。”

紀博陵想了想,問:“會有什麽影響?”

“嗯,如果確診的話,對平時性生活和性功能不會有什麽影響,只是會影響生育而已。”

掛了電話,紀博陵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

他以前每年都會去體檢,而且每次都是最全面的檢查,沒有一次查出可能會有不育癥的。

但肖醫生看起來也不像是會隨便開玩笑的人,突然查出這個確實有些奇怪。

紀博陵患有不育癥的事,很快就被肖醫生告知給了紀董事長。

紀遠城得知後眉頭緊鎖,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字裏行間都是讓紀博陵必須好好調養身體,不停暗示繁衍後代對於紀家來說的重要性。

“不管怎樣你都要好好調理身體,等身體穩定了再考慮重回公司的事吧。”紀遠城的聲音聽起來疲憊至極,“最近集團裏事情很多,切記你不育癥的事情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晚上,白生坐在紀博陵的床邊替他揉捏雙腿。

“少爺。”白生主動叫了一聲。

“嗯?”紀博陵從書本裏擡起頭來,“怎麽了?”

“明天就去肖醫生那裏了,你的雙腿有的治了。”白生說,“你不高興嗎?”

這還是白生第一次主動這樣親近地和紀博陵搭話,紀博陵微微笑了笑:“高興。”

白生又半開玩笑地說:“那到時候你的腿好了,我也就失業了。”

紀博陵認真道:“不會,你可以一直在我身邊。”

白生頓了頓,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又擡起頭問:“少爺,你一直都是獨生子嗎?”

紀博陵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我是獨生子。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問問你,有沒有兄弟姐妹什麽的,比如雙胞胎?”

“當然沒有。”紀博陵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如果有的話我怎麽會一點都不知道?”

白生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些失望。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失望,但似乎他有點想從紀博陵口中聽到:“對,我有一個雙霸虎兄弟,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但我們性格完全不同”這樣的鬼話來。

他為自己突然的異想天開而感到幼稚。

“怎麽突然問這個?”紀博陵繼續問。

“沒什麽,就是想我的姐姐了。”白生說,“我以前,有個親姐姐,不過後來她死了……”

紀博陵合上了書本,把書放到一邊,雙眼靜靜地看著他。

他在等待白生說下去。

這一次,白生卻難得地敞開了話題。

“少爺,你之前不是說想知道我真實的過去嗎,我現在就講給你聽怎麽樣?”

白生微微笑著,白凈的臉龐滿是溫順和恬靜。

紀博陵雙手撐著身體往床裏頭挪了挪:“上床說吧,地上冷。”

白生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脫了鞋子,盤坐在床上。

反正這是最後一晚上和紀博陵面對面說話了,他突然就顯得放開了很多。

紀博陵伸出一只手,輕輕握住了白生有些冰涼的腳。

白生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一開始講得很平靜,平靜得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他說爸爸是一名優秀敬業的警察,媽媽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

他說他們一家原本幸福快樂,卻在一個下雪的晚上,救了一個殺人犯。

他到現在都記得那天晚上是元宵節,爸爸為了救那個殺人犯,渾身多處被砍傷。

他說善良的爸媽讓殺人犯住在了自己家,但最後卻恩將仇報,一把過燒死了爸媽,燒沒了白家。

說到這裏的時候,白生渾身開始輕輕顫抖。

但他依舊慢慢敘說著,說道殺人犯騷擾無依無靠的姐弟二人,說到殺人犯強|奸了姐姐,說到精神失常的姐姐最終跌入了萬丈懸崖……

一滴淚水滑落,打破了白生的平靜。

淚水滴滴落下,無聲似有聲。

紀博陵猛地將白生一把抱住,他沒有說話,但一只手緊緊摟著白生的後背。

“少爺,我說的這些故事,你覺得熟悉嗎?”

紀博陵緊緊摟住微微顫抖的白生,一手輕輕撫過他的頭發:“對不起,我從來都不知道,後來的你經歷過這麽多悲痛的事。”

“你不知道?”白生有些嘲諷地說,“沒關系,你現在已經知道了。”

即使你真的失憶了,我也會讓你死得瞑目的。

紀博陵微微松開了白生,二人四目相對。

接著,他再次低頭去親吻他。

白生的唇柔軟,帶了點冰涼,但很快被紀博陵的溫度融化。

這一次紀博陵吻得很深入,他溫柔地撬開對方的嘴唇,輕輕地深入。

很深情,也很專註。

白生像個木偶一樣一動不動,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迎合。

漸漸的紀博陵的呼吸沈重起來,他的雙手纏繞在白生的腰上,身上有什麽東西開始發燙。

這時白生用力推開了他。

紀博陵悶哼了一聲,擡頭看向白生微垂的眼睛,最後還是松開了手。

白生的皮膚微微發燙,呼吸也變得有些不自然,比起紀博陵的行為,他卻更煩躁自己身體的反應。

他本應該是對紀博陵恨之入骨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身體卻突然對紀博陵這樣的敏感。

“少爺,你為什麽要這樣?。”白生忽然開口問。

紀博陵平視著他的目光,沈默了許久,才有些無奈地開口:“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什麽?”白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疑惑地問。

他是真的疑惑了。

紀博陵的態度,紀博陵的變化,紀博陵的溫柔,他一開始覺得毛骨悚然,現在覺得疑惑無比。

聽到白生的反問,紀博陵的表情更加無奈了。

最後他低頭瞥了眼自己無法動彈的雙腿,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麽,等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解釋。”

白生心情覆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晚上思緒都非常混亂。

第二天一大早,白生就和紀博陵出發去往肖醫生的私人診所。

入冬的陽光並不明亮,但依舊是暖的,透過車窗灑進車裏,照在白生幹凈白皙的側臉上。

白生一路上都很安靜,眉頭輕輕皺著,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紀博陵靠在他身邊坐著,頭微仰著,似在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靠了過來。

紀博陵睜開眼,看見白生閉著眼睛,腦袋跟著車子晃啊晃的。

他伸出手,摟住了白生,讓他的腦袋穩穩擱在自己的肩膀上。

紀博陵以為白生睡著了。

但白生沒有,他早在紀博陵樓主自己的那一刻就醒了。

他半張臉埋在紀博陵的頸窩處,像極了睡著的樣子,眼角卻輕輕滑落一地淚水。

爸爸,媽媽,姐姐,我來替你們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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