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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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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相對於提瓦特塵世七國當年的魔神戰爭,幽冥司中的魔神戰爭就顯得粗暴野蠻多了,而且速度非常迅速,不過雖然早年間的魔神戰爭都是你打我我打你,你搶我領地我奪你反土地的過程,但是除了武力爭奪之外,魔神之間也是各懷鬼胎,陰謀算計也是少不了的。

在喻歸出現前,幽冥司的形勢維持在四足鼎立劍拔弩張的階段,雖然在進行魔神戰爭,四個魔神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大打出手,而是都在觀望,看看誰先會出手,當然翦翳不算,他純粹是覺得另外三個都是他的手下敗將,壓根就不沒有自己主動出手的道理,所以整日在自己的領地中無所事事,直到喻歸的到來才打破了翦翳這種終日無所事事的狀態,而喻歸強勁的實力也極大的引起了翦翳的勝負心。

不過短短幾百年,他們就已經切磋了數千億次,中間有輸有贏,但喻歸贏的次數居多,而幽冥司魔神戰爭的形勢也從四足鼎立變成了翦翳與另一位魔神勢均力敵,說來也算神奇,翦翳的權能是控制旁人的愛憎,他操控手中法器降魑之心可以極大條件的放大一個人心中的愛意和恨意,也許有一個人今天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想要尋死,但只要翦翳稍微操控一下,或許那人明天立馬就對生活充滿希望,簡直比打了雞血還靈,而與他勢均力敵……

“打住,不是勢均力敵,我比他強多了,桀派那家夥只是因為幫手多所以顯得不好惹,事實上就只是狐假虎威罷了。”在爭論輸贏勝負這件事上,翦翳總是特別積極,怎麽著也不願意屈居人下,就算是喻歸,他也只是勉強承認喻歸比自己強了那麽一點點,翦翳相信只要自己再加把勁,總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的打敗喻歸。

現在幽冥司中唯一能與翦翳他們有一戰之力的只剩下了魔神桀派,他的權能對戰鬥而言毫無用處,就只是對人類的繁衍生息有些用處,比翦翳的權能還要雞肋,他的權能起碼還能控制魔神的情緒,在魔神戰爭的幾百年間,翦翳聽從喻歸的建議依靠這種能力不費吹灰之力就吞並了幽冥司絕大部分領地,而喻歸也將生死輪回陣慢慢的進行改良,現下能容納的人也越來越多,輪回持續穩定的運行,而現在幽冥司的局勢趨於穩定,但對於雙方來說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翦翳不知道桀派接下來想做什麽,反正他心態挺好,在雙方不起摩擦沖突的時候,窩在自己家裏吃吃喝喝,對戰爭最終的結果顯然已經十拿九穩、穩操勝券了。

對翦翳這莫名其妙起來的勝負心,喻歸早已經見怪不怪,選擇性的繼續伏在桌案前繼續謄抄著不知道什麽東西,他的眼神格外認真,一邊寫一邊對坐沒坐相,有椅子不坐非要坐桌子上的翦翳道:“別盲目樂觀,那些對我們有威脅的魔神死的死,封印的封印,幾百年間對幽冥司的景貌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我們幾百年前剛認識的時候還能看見星星,現在的天空卻被厚重的烏雲籠罩,就連風元素都驅散不了,顯然是魔神死後極重的怨念影響了幽冥司的氣候。”

在第一次殺死魔神的時候,喻歸和翦翳顯然沒有想到事情的後果,魔神死後產生的巨大元素波動甚至會影響幽冥司的景貌,而驅散不了的魔神怨念則化為厚重的黑雲遮擋住了幽冥司的星空,正因為發現了這種情況,翦翳和喻歸之後也主要以勸降和封印為主,勸降不了的只能將其封印,免得他們死後對幽冥司產生什麽惡劣的影響。

盡管兩人有心避免,但其他魔神卻不這麽想,趕盡殺絕這種事可比這兩個考慮的多的人做的熟練多了,所以到現在幽冥司的氣候條件和地貌已經與幾百年前大相徑庭。

面對這種情況,喻歸也無可奈何,畢竟他的權能不是修覆,只能將盤踞在各地的魔神怨念收集起來一起封印在一處地方,而這地方便是萬核之心,然後盡自己所能讓幽冥司可以讓人類靈魂可以生存,免得還沒入輪回就魂飛魄散了。

翦翳一邊吃著果子,一邊翹著腿看著喻歸:“我想在魔神戰爭結束後,幽冥司的條件會有所改善吧?畢竟有了神明之格,你的力量就能得到提升,之後就能解決這些事情了。”他見喻歸桌子上還擺放著幾卷竹卷,應該是喻歸剛剛謄抄好的,好奇的揀起一卷看了看,書名為《羽談》,裏面記錄的都是一些能讓翦翳看了就昏昏欲睡的詩詞歌賦,這幾百年裏喻歸雖然還變著花樣嘲諷他,但卻在一點一點的和他交心,而這本《羽談》正是喻歸最好的朋友寫的。

喻歸說他這位朋友實力比他還要強大,只是非常可惜那位朋友因為一些事英年早逝,讓翦翳覺得有些惋惜,正因為這位朋友酷愛詩詞歌賦,所以喻歸也才偏愛這些,換他天天看這些大概早崩潰了,他肚子裏可沒那麽多墨水能讓他即興作詩一首。

喻歸的表情淡淡的,他放下筆,將最後一卷竹卷歸類放好,隨後雙手交叉放到桌上:“不見得,總得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且……這幾百年間,邊界是不是越來越不穩定了?我擔心會出什麽問題,打算再去看一看。”在這打打殺殺的幾百年裏,幽冥司的交界處動蕩過幾回,但介於動蕩程度並不厲害,當時駐守的魔神也就沒有多在意,但這個隱患卻始終在喻歸心頭揮之不去,他總覺得會出什麽事情,所以這幾年都在觀察交界穩定狀態,即使現在沒有出什麽問題,他也總是不放心。

“我說,喻歸,從我們接手交界處附近的領地後,你天天去,一天還去檢查三趟,我看交界處就算動蕩也是被你天天檢查逼瘋的。”翦翳頗為無語的說,“還有,你最近不是要教我吹塤嗎?怎麽又開始謄抄詩句了?”

除了對喻歸的實力非常感興趣以外,他還特別稀罕喻歸隨身攜帶的塤,過去幾百年間,翦翳時常能看到喻歸偶爾會坐在屋頂對著月亮吹塤,曲調像是在懷念什麽人似的,見他吹了幾百年,翦翳自己也來了興致,要讓喻歸教他吹,起初喻歸先是教了他吹塤的技巧,後來又給了他一本譜子自己練,之後這家夥最近難得有空不是在檢查交界處是否穩定,就是在謄抄詩詞,壓根就沒時間教他,害的翦翳自己吹得太辣耳朵,簡直就是魔音穿腦,讓人生不如死。

喻歸擡頭看著翦翳,非常自然平靜的說:“謄抄詩詞可以平心靜氣,幫助我捋清思路,保持邏輯暢通,還有你在吹塤方面好像實在沒什麽天賦,還是放棄吧。”

“呃……就沒一點拯救的餘地嗎?”相比百年前,現在的翦翳已經對喻歸拉滿的嘲諷技能完全免疫了。

喻歸:“讓你對著譜子吹,你都能吹得顛三倒四的,我明明都將技巧教給你了,而且你也練熟練了,為什麽吹得還是這麽鳥不拉屎?”這也是喻歸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這家夥就沒一點藝術細胞嗎?明明設計的建築風格多變,挺合喻歸眼緣的,怎麽吹塤就這麽拉胯?明明都是藝術領域的事情,怎麽結果反而大相徑庭,甚至有點慘不忍睹?

翦翳道:“那只能說明吹塤和建築不是一個世界的,藝術也分種類,沒準我繪畫天賦拉滿,樂器就不行了,也不見得你畫畫有多好啊。”

喻歸面無表情的看著翦翳,刷刷拿起筆在半空中畫了一副畫,正是翦翳的肖像畫,畫的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翦翳:“……”

楞神了片刻,翦翳說:“你是變態吧?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真是奇了怪了,喻歸這家夥怎麽什麽都會,打架打架他在行,繪制陣法他在行,吹奏樂器他也在行,現在就連畫畫他也在行,那他究竟不會什麽?

喻歸聳了聳肩:“暫時沒發現,有待補充。”

翦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掛在腰間的塤還給了喻歸:“還給你,反正你都說了,我學不會,還是不要糟蹋它了。”

喻歸又將翦翳遞過塤的手重新推了回去:“收下的禮物拿走再送回來的道理,拿著好了,吹不好也沒關系,反正你的魔音穿腦也算一種精神攻擊,還是挺有實用性的。”

翦翳幽幽的看了一眼喻歸:“你是在安慰我嗎?還不如不安慰呢。”

喻歸咳嗽一聲:“要麽留,要麽扔掉,隨便你,反正我從不收送回來的東西。”

“……”翦翳又將塤掛回了腰間,從桌子上跳了起來,正想伸個懶腰打算去睡一覺的時候忽然一份千裏傳信到了他的手中,看完信上的內容,翦翳的眉頭略微一緊,隨後回頭看向喻歸,“喻歸,桀派想和我們來一場最終的決鬥,生死不論。”

“看來他終於忍不住了。”喻歸淡淡的說,起身道,“畢竟我們只有兩個人,他那裏可是人多勢眾,不過正因為我們人少卻還能與他形成對峙,他顯然是有所忌憚,不過公然下戰書,這倒讓我有些看不懂了。”

“信上還說,讓你一個人去,地點……居然在萬核之心!好家夥,他這如意算盤打的也太響了吧?想著人多勢眾把你打敗了順手把你封進萬核之心?”翦翳有些氣憤的指著信上的內容道,“這家夥,我一看他就不順眼,早晚給他收拾進萬核之心,我和你一起去。”

喻歸卻搖搖頭:“他八成是想分散我們兩個的戰力,畢竟我們兩個人從幾百年前就形影不離,他也是有所忌憚的。”

“怕他做甚,我當他這戰書是放屁。”翦翳罵罵咧咧道,“幹他!”

“……我一個人去。”

“喻歸!這是陷阱你看不出來?”面對喻歸跟抽風似的建議,翦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這樣,我偷偷跟著你。”

喻歸搖搖頭,鎮定自若的說:“你覺得桀派會不熟悉你的氣息?”

翦翳怒道:“發現了就發現了唄,我魔神安帕薩特會怕他?笑話。”

喻歸:“我是去檢查那邊的交界穩定的,你要是跟著我一起去,誰去檢查我們自己領地中的交界處?”

翦翳詫異的說:“你還是擔心這個問題?”

喻歸點點頭:“還是不放心,為了幽冥司所有生靈著想,所以我才需要你去替我看看,你不用跟著我,群毆我亦不怕,畢竟我身體裏有兩個魔神的力量。”

“……可你……萬一……我是說……”翦翳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過去我們並肩作戰無數次,難道這次就要分頭行動了?我……還是覺得那家夥不靠譜,要不隨便找一個咱們領地的同僚和你一起去?。”

“桀派的話確然不可信,但我也不相信勸降後的魔神,畢竟他們雖然都勸降了,但也在觀望,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反水,所以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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