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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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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個人與個人的夢境之間會存在很明顯的鏈接感,甚至展現出來的世界也會與我們平時所熟知的也有很大出入,而彼此鏈接的夢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指明方向的一條路,只要我們沿著那些鏈接處一路走,就能找到這個夢境最核心的地方。”

一邊走,北暮一邊和跟在她身後的三個人解釋。

重雲道:“究竟是怎麽樣的一種力量能完成這樣的夢境?”

他們從璃月港一路北上,誰知道剛出璃月港,天衡山附近就下起了鵝毛大雪,溫度驟降,險些沒把他們凍死,明明在璃月港還是炎熱酷暑,結果一出去就是極寒嚴冬,不過這也正好說明了北暮的猜測是沒有錯的,這個夢境是由許許多多的人的夢境拼湊而成的,雖然銜接的不是很融洽,但能做到這麽極致,也不是一般的力量能做到的。

胡桃說:“除了魔神和天空島,這世界上還有什麽力量能完成這種程度的夢境?不過看情況這個夢境應該還有提升的空間,還是有不少瑕疵。”

白朝猜測道:“那是因為穩固這個夢境的魔神力量正在逐步減弱吧?不然應該也不會出現那麽多瑕疵了,那個人也不會費盡心思的把我們抓過來當作夢境的養分,擁有神之眼的人大多靈魂堅毅,是很好的養料。”

重雲道:“這樣的惡靈,不除去恐怕還會禍害別人。”

北暮嘲笑道:“你們連我都抓不住,還好意思提抓那個人?對你們來說,可能保住小命就已經是非常難的事情了吧?如果你們不幸橫死在這個夢境裏,我會給你們的家人帶遺言的。”

重雲指著北暮,咬牙道:“你也太囂張了吧,有本事現在就試試?”

北暮深深地看了重雲一眼:“從古至今,就沒有哪個方士抓得住我,都被我耍的團團轉,包括你旁邊那個同行,小鬼,我不得不承認,你比白朝還勇哦。”

白朝翻譯道:“她的意思是你比我看著還傻乎乎的。”

重雲:“呃啊啊啊,你可以不用說的。”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打起來,白朝又指了指眼前:“餵,你們看前面,還是我們認識的歸離原嗎?”

聽到白朝這麽說,幾人紛紛望向眼前,發現本應是滿地荒蕪的歸離原此刻卻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有不少人在外擺攤做生意,孩童嬉戲,好不熱鬧。

三人走入集市,頗為驚奇的打量著這周圍的一切。

北暮淡淡的說,並沒有覺得有多吃驚:“看來這一塊夢境的主人是在魔神戰爭之前出生的,因為那個時候的歸離原還沒有受到魔神戰爭的侵蝕,塵之魔神也還未身隕,一切都還是原樣,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白朝托腮道:“我只在史書裏看到過關於歸離原的記載,據說這位塵之魔神親切溫和,教導子民耕種一事,連天衡山附近的歸終機都以她的名字命名,她於璃月貢獻頗多,但最後卻身隕於魔神戰爭,後歸離原也隨之廢棄,成了我們今日看到的一片遺跡之地。”

正說著,迎面就走來一對姐妹,她們有說有笑的穿過了三人,朝著遠方走去。

重雲驚訝:“直接穿過去了?明明在璃月港那些人還能看到我們,碰到我們,怎麽到了這裏就成了一道幻影?”

“我再去試試。”胡桃說著跑到一個小攤前,試探性的在攤主面前揮了揮手,但那個攤主就像沒看到胡桃一樣,自顧自的吆喝著,胡桃又試圖碰了碰攤上賣的糖畫,結果發現她根本觸碰不到這些東西,如同之前一樣,手穿過了這些東西。

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胡桃回到隊伍中去,沖著三人搖搖頭:“沒用,這裏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物都無法被我們觸碰,和璃月港那時候沒法比。”

北暮抱手道:“這就說明我們走對了,越靠近中心,夢境崩壞的更厲害,或許走到地中之鹽附近,一切自見分曉,當然造成現在這種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歸離原在現實中早已是一片廢墟,夢境雖然依托人的記憶而建,但也基於現實,如果這個夢境無限期的存在,歸離原也會慢慢的荒廢,成為我們所見到的那樣,因為這是命中註定,未來已經成為了現實。”

白朝說:“我在須彌旅行的時候,聽那裏的老人說,夢境其實是另一個世界的一幕真實,它可以美好,也能殘酷的可怕,眼前的這一幕可以說是歸離原的一個縮影,或許它曾經繁榮過,但現在也早已和它的締造者一起成為了歷史上一個代表璃月一部分的符號罷了。”

“……”

眾人沈默著,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鼓掌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胡桃率先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喻歸,你怎麽在這兒?不是說你進不來嗎?”

說著,胡桃就要往前,卻被北暮一把拉了回來,只聽見北暮警惕的看向喻歸:“是你們認識的那個人嗎,你們就往前和他搭話,小孩子就是好騙。”

白朝也摸不著頭腦:“可我看他確實是喻歸先生啊,而且他能看的到我們。”

眼前和喻歸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留著一頭長發,束起了一個高馬尾,身著長袍華衣,看上去確實和他們見到的那個喻歸形象相去甚遠。

北暮冷冷的說:“看的到我們難道就一定不是這個夢境的人嗎?雖然我對喻歸這個人不是很了解,但我可以肯定面前的這個定然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喻歸。”

“喻歸”一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四人,眸光漸深:“你們或許將我與你們的朋友弄錯了,我並不叫喻歸,吾無姓,單名翊。”

“誒?”

“這位翊先生。”白朝試探性的問,“你……是這個夢境的人嗎?”

翊道:“是,但也不是,我的身份各位不必在意,我並沒有惡意,只負責為想要出去的人引路。”

重雲問:“按照你所說的,難道還有不想出去的人?”

翊耐心解釋道:“這個夢境可以化形為人心中最想要的東西,從理論上來講,它的素材庫幾乎無邊無際,有些人留戀這裏幾乎完美的化形能力,便甘願停留在這個夢境之地,也因此在欲望中被夢境吞噬了自我,成為了它的養料,而由他們的欲望化形的世界卻保存了下來,你們能看到的這個世界其實是有許許多多的人的欲望或者執念拼湊而成。”

胡桃:“我們對這什麽化形的能力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只想知道怎麽出去。”

翊點頭道:“我說過,我會為想出去的人引路,穿過歸離原,去往地中之鹽,你們就能找到出去的關鍵。”

北暮還是沒放松警惕:“你為什麽幫我們?你的目的又是什麽。”

翊只道:“我只是個引路人,沒有任何目的,不知來途,也不曉歸程,能做的就是徘徊於此,守著這千年妄夢。”

北暮說:“但願你說的不是在蒙我們,我們走。”說著,就轉身朝著地中之鹽的方向走去。

白朝和重雲也跟上了北暮,只有胡桃停在了原地,靜靜的看著翊。

翊道:“這位朋友,你該上路了。”

胡桃評價道:“你和喻歸真的很像,但你給我的感覺和他並不像。”喻歸在自己專業的方面顯得十分老練,但有時會在陌生的領域顯露出旺盛的求知欲,他非常的有主見,但眼前的翊卻給胡桃一種缺乏自我的感覺。

翊道:“如果有機會,我很想認識你口中的那位朋友,我只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這位朋友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的時間不多了。”

“好吧。,那後會有期。”胡桃見問不出什麽,只能點頭離開。

翊輕輕揮了揮手,目光呆滯了幾秒,然後才輕聲道:“後會有期。”

喻歸?真是個好名字,但是能取這樣的名字,大概也是因為心裏的執念吧?被執念困住的人,怎麽能走的長遠,反正最終都會被磨損的。

告別了名為翊的引路人,四人一路朝著地中之鹽走去,路上,白朝忍不住問:“你們說剛才那個人和喻歸先生到底有沒有關系啊?這世間除了雙胞胎,怎麽還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呢?”

“這你們得出去了問喻歸不是嗎?”北暮說著,絲毫不在意這事,“不過他的事你們最好還是少打聽,沒準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是我給你的忠告,小胡堂主。”

胡桃並沒有說話:“……”她也知道亂打聽神的事算得上大不敬,就算喻歸並沒有作為神的架子,但她總覺得藏在喻歸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完全就不是凡人可以打聽的,算了,這件事暫且先擱置一下,等到出去再說。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地中之鹽,但越接近地中之鹽,北暮的狀態也越發有些不對勁,她心中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就好像漂泊了很久的旅客再次回到了家的感覺,而此時的地中之鹽並沒有像現實裏看到的那樣滿地荒蕪,周圍也有不少人在活動。

他們來到秘境入口,因為根據翊的指示,這裏就是夢境的中心之地,看來維持這個夢境的力量很大可能便是與已故的鹽之魔神赫烏利亞有關,於是他們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秘境深處並不是他們在現實裏看到的那樣是一片化為鹽堿的遺跡,這裏維持著當年的模樣,金碧輝煌,無數人在這裏虔誠的信仰著他們的神,還沒有萌生出弒神的想法。

最終,他們在宮殿的深處見到了傳說中的那位鹽之魔神赫烏利亞,赫烏利亞長的溫婉動人,她的美帶著柔弱和溫和,沒有絲毫攻擊性,看上去非常賞心悅目,此刻的她正在教授子民如何更好的制鹽。

北暮靜靜的看著坐於高處的赫烏利亞,說出了自己最直觀的感受:“鹽之魔神的性格若是放在和平時代,她或許可以活得更長久一些,但是誰讓她生不逢時,又偏偏是魔神呢?她若單單是一個普通人,大概也就不用承擔這麽多了。”

白朝說:“他人的命運,我們都沒法改變的,更何況,這都已經過去了。”

北暮低頭一笑:“也是,該有個了斷了,只是可惜,千年前她的子民就弒了神,如今在這虛妄的夢境裏,她的子民居然還要再一次殺了她。”

說完,北暮拔出單手劍,以極快的速度沖上去要刺殺赫烏利亞。

就在快要刺到赫烏利亞的那一剎那,“乒呤乓啷”一聲,一把彎刀擋住了北暮的單手劍,將她的招式硬生生接了下來。

北暮退了回來,她冷冷的看向那個人:“給我讓開。”

那個人和北暮幾乎一模一樣,正是之前假扮北暮的那個人,此刻她揮舞著彎刀,惡狠狠的瞪著他們四個人:“誰也別想再傷害她,尤其是你,她已經死了!既然能在這個夢境裏繼續活著,你為什麽要毀掉這一切!裴暮,你沒有心,你的誕生源於她,卻要做這狼心狗肺之人!”

北暮冷冷的看著她:“別執迷不悟了,我們的神早就死了,你這是在自欺欺人!裴夕。”

裴夕怒吼:“少來這些大道理,你想救他們,不可能,我今天就要用他們的靈魂來成為這夢境的一部分。”說著,裴夕念出一段咒語,突然,地面傳來異樣的聲音,緊接著,四個人的雙腿都結滿了無數鹽顆粒,想動彈也動彈不了。

裴夕幽幽的看著他們,就像看著一樣死物:“千年前,他們死於食鹽化,如今也要你們來嘗一嘗這種滋味了。”

白朝:“你……”話還沒說完,鹽顆粒就已經迅速蔓延到了他們的脖子,漸漸的,他們覺得呼吸困難了起來,連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就在他們的意識消散前的那一刻,一道聽上去耳熟而又頗為稚嫩的聲音從他們身邊響起。

“果然沒了我,你們壓根不行啊,唉,誰叫喻歸算無遺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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