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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那是誰?和子健一塊兒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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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那是誰?和子健一塊兒走的女子。”

曹操病的很嚴重了。

尤其這次用完寒食散後拎著劍去殺兒子的舉動, 不僅嚇壞了那群兒子,也嚇壞了荀彧為首的一眾謀臣。

寒食散雖然能鎮痛,但卻讓曹操的性子愈發的難測,尤其如今天下戰局未定, 曹操殫精竭慮, 每日這個大腦都在瘋狂運轉, 絲毫停歇不下來, 所以他不頭疼誰頭疼?

阿婉面色淡然的看著眼前的奏報,內心卻忍不住的吐槽一番自己的親爹。

當然,她還是有辦法減少曹操的痛苦的,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不說曹操對她的忌憚, 只說丁夫人帶著瑯兒獨居豫州多年, 曹操竟也沒想過親自去請丁夫人回來, 更別說, 丁夫人走後,這魏王後宅裏的嬰兒一個接著一個的落地, 由此可見他的日子有多好過。

阿婉不是為了丁夫人打抱不平,實際上丁夫人也不需要。

但她內心對曹操的言行還是心存不滿的。

可這份不滿,卻不能表現出來,甚至昨天晚上她處理得當,叫荀彧這個魏王身邊的內務大總管, 對她的態度都又恭敬了幾分。

能有一個制得住丞相的人當真是太難得了。

若是可以的話,荀彧甚至希望大娘子能留下管理後宅, 而不是去做什麽冀州牧。

當然, 不是因為覺得女子不該參政之類的屁話, 而是真心覺得, 有大娘子在的曹丞相後宅, 才是一片祥和,妻妾和睦的好後宅……雖然妻壓根不想回來。

夫妻分居近十年,妻子只生下兩個嫡女,接到身邊撫養的庶子曹昂廢了,曹爍死了,若是曾經的曹操,說不定真能做出與丁夫人和離,扶正卞夫人的事情來,可現在他卻不敢,或者說,就算他敢,他的屬下也不可能讓他這麽做。

因為一旦和丁夫人和離,曹婉和曹瑯就不是嫡女了。

一旦沒了嫡女這個身份,曹婉就如同鳥飛入林,魚游入海,都不用挑日子,分分鐘調轉槍頭攻打兗州,而丁夫人雖然沒有豫州牧的名,卻實打實的控制著豫州,到時候同冀州那邊左右夾攻,莫說兗州了,就連許都恐怕都會淪陷,別說曹操足下多少大軍,可能真撐不住秦嶺那一群人全力攻擊。

他們親眼看見過秦嶺之能,便對這份力量愈發的忌憚。

可忌憚又有什麽用呢?

秦嶺的忠誠度不容置疑,他們不是沒派人去接觸過,可接觸完了,要麽是沒動心,要麽是動了心,結果睡了一覺起來後,身上的功力就全沒了,至於其他人,秘籍給了他們,卻一個都沒練出氣感來,更別說內力了。

所以分化秦嶺這件事本身就不現實。

這叫如今當政的幾位州牧都在心底暗暗叱罵曹阿婉當真不愧是曹阿瞞的女兒,強勢霸道賤兮兮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

然而阿婉卻並沒有感受到那群州牧的悲涼心情。

她如今已經開始正式接觸魏王府的核心。

曹操昨夜言行有失,不僅嚇到了荀彧,就連他自己從那種玄妙的感覺裏脫身後,都被嚇得不清,若昨天阿婉沒有來攔著他,說不定等他清醒過來時,面對的就是幾個兒子的屍體了。

不過……他到底還是在心底感嘆一聲‘婦人心腸’。

若是他的話,昨夜不僅不會攔著,還會幫忙遞刀子。

只是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畢竟若不是婦人心腸,今天痛若斷腸的就是他了。

阿婉挽救了那些便宜弟弟的性命,奈何並非每個人都心懷感恩的,至少曹丕對阿婉的‘救命之恩’就很是嗤之以鼻,昨夜曹操第一個遇見的是曹彰,便是要動手,第一個死的也是曹彰,他當時沒有出門,若是真心想躲,未必活不下來,況且曹彰傻大膽,又不是蠢的,不可能任由阿父殺了自己,連掙紮都沒有。

而曹彰就不同了,他是真的從阿父的劍下撿回一條命。

與躲在後面的曹丕不同,他直面阿父的劍,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阿父是真的動了殺念的,他便是能躲,也不該躲,否則的話,惹了阿父震怒,說不得還會牽涉到阿娘和他的兄弟們,縱然他與弟弟們關系不太好,卻也從未想過要他們死。

所以曹彰是真的嚇壞了。

不管之前對曹婉這個嫡姐有多麽不滿,此時此刻,他心底也只剩下那個背著他一把攥住阿父手腕的偉岸身影了。

曹植就更別說了。

他本來就是阿婉的小迷弟。

而且曹操來時,他已經睡下了,等知道昨夜兇險時,已經是天亮之時,所以他倒是沒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只是對曹操的王位愈發的不敢染指。

他的兄弟們為了王位爭的面紅耳赤,他不是傻子,相反,他比誰都聰慧,也比誰都看得清,他不願困獸之鬥,所以早早選擇放手而冷眼旁觀,長姐穩坐釣魚臺,便是父王,如今的突然暴怒,不也是因為長姐太過強勢,而他反抗無能麽?

說到底,秦嶺一脈是長姐最大的底氣。

那一對精兵強將,人數雖然不多,卻抵得上千軍萬馬,更別說她手下還是數十萬的大軍,盤踞北方,截斷了阿父北上之路,烏桓終究成了可望不可及。

王府氣氛壓抑,曹植連書本都看不下去了,索性拋下侍從獨自出了家門,在街上慢慢晃悠著。

另一邊,甄氏自從到了許都,就一直很少出門,安心做一個孀居之人,上次與長歌門弟子偶有一次交談後,又與長歌門有了聯系,如今在他們的幫助下,已經修繕了別院,收了兩個女弟子,都是小官之家出身。

她倒是想學長歌門弟子一般,教授一些普通百姓,奈何她到底還得顧忌親眷們的想法,所以幹脆教導一些能教導的小娘子,如今一段時日下來,也覺得寡居生活不再那麽枯燥,每日日升讀書,日落而眠,竟比當初在內宅生活時更加輕松。

如今生活上了正軌,心思放松之下,她也有心情出來走一走了。

只是卻不想,這一出門,便碰上另一個神思不屬的人。

曹植也沒想到這般巧,一出門就碰上帶著侍女的甄氏,二人遙相對視一眼,他急急的走過去,同甄氏打招呼:“甄娘子。”

“公子。”甄氏也屈膝給曹植行禮。

曹植趕緊虛扶一把:“娘子多禮,快快請起。”待甄氏站直了身子後,才繼續問道:“甄娘子今日怎有閑暇出來?家中學生今日都休沐了麽?”

“家中長嫂快要生辰,恰好聽聞秦嶺那邊的多寶閣來了一批新貨物,妾身真打算去瞧瞧。”

多寶閣是糜家開的商鋪,他們攀著秦嶺這顆大樹,生意遍布九州,而這些商鋪也會反哺回去,成為情報局點,將天下情報迅速歸攏到阿婉面前,要說功效,則類似於江湖中的隱元會。

隱元會神秘莫測,由九天創立,單線聯系,負責收集情報,管理江湖的方方面面。

阿婉曾經從隱元會手中買過不少消息,也曾經接過隱元會的任務,不得不說,隱元會真的是個極其厲害的組織,也因為隱元會的存在,明明大唐國土疆域極大,他們都不曾覺得任務距離遙遠,從而放棄去做任務。

所以阿婉致力於打造出一個三國版本的隱元會來。

也就是如今的多寶閣。

此時曹植一聽多寶閣,頓時也來了興趣,顯然,在許都城裏,多寶閣都是一個極為出名的地方:“既如此,子健便陪同甄娘子一起去吧,正巧我也想去瞧一瞧。”

甄娘子頓時有些為難的瞥了一眼曹植。

顯然,她內心來講,不太願意同魏王家的公子扯上關系。

最近魏王家大娘子與幾位庶出弟弟之間的事,外面也不是沒有耳聞,除卻那些各有心思的謀臣將士們,普通老百姓倒是更希望大娘子能夠坐鎮許都,畢竟當初曹操未曾來前,阿婉手下的許都,可謂欣欣向榮的很,如今雖說許都亦是安穩,但與穩步向上的豫州相比,就顯得有點不夠了。

女子當家確實少見,可大娘子不同啊,她既做了豫州牧,如今又是冀州牧,陛下都不介意人家是女子,他們這些老百姓又有什麽可介意的呢?

甄氏內心就比較支持阿婉。

只不過,她不能說出口就是了,她那位親眷支持的則是三公子曹丕。

多寶閣與隱元會最大的不同就是過於高調。

他們到的時候,多寶閣裏的客人就不少,還有好幾個穿著不同門派校服的秦嶺弟子正三五成群的盯著一個寶物瞧,沒錯,除卻面向普通人的貨物,還有就是面對門派弟子的貨物,多是一些空間背包之類的,不過多是一些最普通的粗布腰包,再往上的細布腰包就更貴了,至於阿婉使用的梨絨落絹包,更是非賣品,只有她和蔡昭姬兩個人用,至於唐藥兒,諸葛亮,龐統他們用的,則是輕容百花包。

這會兒甄氏手裏就拿著一個粗布腰包,表情很是不可置信,看看手裏腰包的材質,是粗布無疑,再看看價錢,又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很可能不是粗布。

倒是曹植懂得多些,在旁邊給解惑道:“此乃秦嶺弟子專用的腰包,別看材質不好,裏面卻極大,很受秦嶺弟子的青睞。”

極大……

甄氏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曹植見她滿臉懵懂,認真的可愛,便示意她跟著自己指著的方向看,然後甄氏就看見一個穿著純陽校服的女弟子滿心歡喜的掏錢買了個粗布腰包,然後咬破手指按在腰包上,緊接著,她手一揮,腳邊那一大堆東西就消失了。

消失了?!

甄氏睜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

“那就是內力的妙用了,只可惜,長姐並未收我等為徒,這腰包迄今為止只有二姐夫婦能用。”曹植滿臉遺憾,此時他的惋惜是真心的。

這大約是秦嶺弟子的特權了。

甄氏聞言心底湧起羨慕,破城那日,她也是見過秦嶺之威的,其中甚至有過半的女子,她們與男子並無不同,叫人羨慕。

曹植見她對秦嶺感興趣,又帶著她參觀了好幾個種不同的秦嶺好物。

甄氏也是大開眼界。

等從多寶閣離開時,二人之間說話已經比之前熟稔許多。

曹植也沒想到,一直以來不得親近的人,因為秦嶺居然熟悉了,他心裏火熱,看著甄氏的眼神愈發的熱切,哪怕眼前女子是孀居之人,哪怕她年歲比自己大了好幾歲,曹植也依舊傾心。

“那是誰?和子健一塊兒走的女子。”

遠處,騎在馬上的曹丕目光盯著甄氏的身影,詢問身邊的謀士,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興趣。

謀士瞇起眼睛看了幾眼:“倒是不得什麽印象。”

“去查。”

曹丕想也沒想的下命令。

謀士應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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