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實習生，是便宜又好用的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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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實習生，是便宜又好用的勞動力
沈又山坐在電腦前發呆，曾凱離開前的一番話，他想很久，還是覺得很有道理。
曾凱是這麽說的：“你要想跟她好好談下去，先不說什麽結婚生子的，你要跟她多在一起幾年，是不是應該換一種談法了？”
沈又山當時不明白他的話，什麽叫“換一種談法？”他一臉認真的看著曾凱。
曾凱端著茶水喝了一口，又繼續說：“上學那會兒你們肯定沒想過要有未來，你開心她開心就可以了，現在能一樣嗎？現在你肯定想要有一個結果，不可能再不清不楚就放她走了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要了解她的工作、朋友、生活圈子，還有最重要的是她的家人。”曾凱往後靠在皮椅的靠背上，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個指導老師，他接著說：“有一個她沒讓你參與，你都沒戲。”
沈又山別的不認同曾凱的話，但今天他說出來的話，沈又山覺得很有道理，上次蘭雨生病，她讓自己在樓下等，後來他提出要請她的朋友吃飯，她也老是轉移話題。
這是一點也不想讓他進入她的圈子裏面，換成是別的人，沈又山會覺得是為了吊著他，可趙琳藝絕對不會，她如果討厭自己，當初樓都不會讓他上，也更不會有現在接二連三睡一起的時候了。
沈又山搞不明白這進展怎麽突然停滯不前了。
他已經把自己家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當時趙琳藝也沒說不感興趣讓他閉嘴，但她也沒有多的問題去問她。
沈又山以為他自己交待完了，趙琳藝也該說說自己家的事情，可她一點要提的意思都沒有。
他拿起手機給趙琳藝撥過去，響了很久那邊都沒接，他掛斷後再撥。
“怎麽了？”那邊趙琳藝接起電話就問他。
“你把蘭雨的微信或者電話給我一下呢。”沈又山轉了下椅子，站起來往窗戶邊走。
“找她幹什麽？”
“我問點園林方面的事，沈宴的花有些過不了冬，我看要不要換些品種，這不是要國慶節了，你上次說小雨男朋友是做花卉苗木行業的，我照顧他生意買點兒花過來行不行？”
“就你那園區的花，還說照顧別人生意？”趙琳藝的話語中帶著笑，她似乎在走路，電話裏有她鞋子“嗒嗒”的響聲：“人家做的是工程苗批發，一車花可就是上萬盆，你要的了那麽多嗎？”
沈宴的植物品種挺多，但開花植物比較少，常綠灌木可以節約成本，減少每個季節換花的費用。
“你快發給我，我不影響你上班了。”沈又山掛斷電話後，專註的盯著手機看。
沒兩分鐘，趙琳藝發了一串電話號碼過來。
沈又山猶豫了一下，覆制到撥號鍵後，打了出去，電話響了一會兒沒人接，他又發了短信過去：“你好，小雨，我是沈又山，方便的時候請回我一下電話。”
-
在一個酷暑將至的畢業季，沈又山進了蓉城最大的設計院裏，實習生是便宜又好用的勞動力，他經常加班到半夜，說好的雙休也變成了不停的畫圖、改圖。
趙琳藝進的是一家建築公司，兩人一個在蓉城的北邊一個在蓉城的南邊，剛開始她計劃租一個房子，兩人還能天天在一起，可通勤時間不允許，她從北邊去公司上班，要公交車再轉地鐵，至少要一個多小時。
“要不我跟你住你那邊？我每天從那邊上班也行。”中午吃飯時間，沈又山終於有空回覆她消息了。
“算了吧，你加班結束地鐵都停運了，我先在這待待看，轉正後再說。”趙琳藝把手機從振動調成靜音，準備開始午休。
她跟陳琪一起租了個套一的房子，租金1100，雖然說兩人只能共用一個房間一張床，而外面五六百也可以租到一個單間，但跟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趙琳藝覺得更不方便。
實習期工資只有兩千，前三個月不買社保，三個月後正式入職購買五險一金，面試的領導說，他們這裏都是這樣子，每年的獎金在年底分紅裏會體現，當然了，這個要看你的項目做了多少。
這是趙琳藝第一個面試的公司，據說整層樓都是他們老板買下來的，在這待了兩個月，同事也還不錯，除了工資低，目前她沒有發現別的缺點。
下午兩點，辦公室內的燈準時亮起，趙琳藝取下身上的小被子，折疊後拉鏈一拉成了一個抱枕，她把抱枕放在腰後面，準備開始工作。
“琳藝，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公司前臺叫周周，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齊劉海波波頭，笑起來嘴邊還有兩個梨渦，趙琳藝低頭看著手機上她發來的信息。
她平時中午沒帶飯就會跟周周還有個叫麥子的女孩一起吃，公司樓下有很多快餐店。
“好啊，在哪裏吃？”
“我家，下班後我們就去超市買菜，麥子說要炒個小龍蝦吃。”
“沒問題。”最近是小龍蝦上市的季節，身邊好多人都在朋友圈曬各種口味的照片。
趙琳藝在社交上，從來就不會拒絕熱情的人，就像周周，她來了公司後，時不時找她說話給她遞個小零食，於是沒幾天兩人就熟絡起來。
據周周說，她進公司已經半年了，而麥子是在她進公司後來的，她跟麥子是初高中的校友，不是蓉城本地人，後來在蓉城遇見便十分要好。
而據麥子說，周周家庭十分富裕，她爸爸是一個公司的老總，前幾年就在蓉城二環路邊上給她全款買了一套房。
現在麥子就住在周周家裏面，所以上下班兩人都一起來，麥子有一個黑色的摩托車，配上她酷酷的打扮，倒是十分好看。
趙琳藝來這兒的兩個月，也聽過別的同事嘴裏聊的八卦，說周周和麥子是一對，因為麥子打扮的像個男孩兒，短頭發黑白灰的休閑穿著。
周周特別黏麥子，她前腳進來，後腳麥子便被她介紹過來了，麥子不是行政崗，她是做給排水設計的，有時候她加班，周周就在公司等著她。
趙琳藝進公司時就有人問她是不是單身，她第一時間便說了自己有男朋友，談了一年多，在設計院做建築設計師。
雖然是個助理設計師，但以沈又山的專業程度，以後肯定也會做出一番成績。
因為多了一個趙琳藝，所以今天回家就不能再騎摩托車了，麥子把車停放在寫字樓下的停放處，然後站路邊跟她們一起打車。
“我們先去超市買菜，買了菜再回家，免得再出來一趟。”麥子背著卡其色的單肩背包，邊看著手機上的打車軟件，邊對旁邊兩人說。
“好啊，我覺得可以。”周周挽著趙琳藝的手，說話帶著笑，嘴角的梨渦時隱時現。
三人去超市買了一堆的食材，這個時候，麥子確實像一個男孩子，她會主動提重一些袋子，也會在走路的時候，推推趙琳藝的手臂，讓她走裏面一點。
“晚上我們開瓶葡萄酒吧？”周周手裏提著一袋水果，轉頭問麥子：“我的櫃子裏面是不是還有兩瓶酒。”
“有一瓶半，上次開了一瓶，沒喝完。”
“我特別喜歡微醺的感覺，喝醉不行，那時候別人跟我說話我可能都聽不清楚，身體不受控制就想睡覺，但微醺就不一樣了，人的意識還有，沒準還能掏心窩子的聊聊天。”周周靠了靠趙琳藝的手，對她眨眨眼睛：“晚上陪我喝點兒吧？”
“小龍蝦配紅酒嗎？”趙琳藝盯著麥子手中處理好的小龍蝦袋子笑。
“也不是不可以。”周周催促著兩人：“走快點，我都餓了。”
除了小龍蝦，三人還買了花甲、扇貝，趙琳藝不太會處理這些，於是拿著水果去清洗，周周好像也不太會做菜，拿著包說是要去沖個澡。
一堆的菜，最後麥子一個人在廚房忙碌。
“你去客廳等著就行，蝦已經處理過了，這些都要不了多久的。”麥子戴著一個細細的黑框眼鏡，說話的時候特別溫柔。
“那你有事喊我，比如剝蒜切蔥什麽的，我可以做。”趙琳藝擦了擦手上的水，端著一串葡萄往客廳走。
這頓飯結束，已經晚上九點過了，她們先喝了剩餘的半瓶酒，喝完周周覺得不過癮，又喊麥子把剩下的一瓶開了。
而剩下的這瓶酒還沒喝完，周周就搖搖晃晃往臥室走去，進門前還不忘跟趙琳藝說：“你就別回去了啊，要穿什麽衣服在我櫃子裏面找。”
麥子端著她的紅酒杯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去端趙琳藝的杯子，然後說：“去沙發坐一會兒吧，這個凳子坐久了不舒服。”
趙琳藝現在的狀況，就好像今天周周說的“微醺”，她身體有些無力，從餐桌走到客廳腿都有些軟，意識迷迷糊糊的，不想說話。
“你跟你男朋友談多久了？怎麽沒有見他過來找你呢？”麥子坐在趙琳藝旁邊，右手端著酒杯不停的晃，左手靠在沙發上，眼睛看著趙琳藝。
“他是做設計的，有些忙。”趙琳藝把紅酒杯放在茶幾上，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以前也在設計院裏面待過，哪有這麽忙，你剛剛吃飯是不是給他發消息？沒有回你嗎？”麥子彎腰去拿趙琳藝的杯子，拿過來往她手裏塞：“還有一點了，我們一起喝完就收拾。”
剛剛吃飯的時候，趙琳藝確實給沈又山發了消息，他也不是沒有回覆，只是說還在忙。
其實周周這個小區，距離沈又山的住所並不遠，趙琳藝剛剛想說能不能來接她，她今晚去他那邊住。
“多跟同事聚聚挺好的，我估計十一點才能結束，不跟你多說了，領導在。”還沒等她多發兩句，沈又山就回覆過來了。
還剩最後兩口酒，趙琳藝杯子都快拿不住了，她低頭看手機，是陳琪在發消息問她，今晚是不是確定不回去了？
麥子去上廁所了，趙琳藝把杯子又放回茶幾上，她努力睜大眼睛打著字：“琪琪，我給你發個定位，你能不能打車過來接我，我喝醉了。”
“好，我馬上來。”陳琪回覆消息很快，還叮囑她手機拿在手裏面，以免找不到她。
麥子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還去廚房倒了杯熱水過來，坐在沙發上後，把熱水往趙琳藝面前送了送：“對不起啊，剛剛不該讓你喝那麽多。”
趙琳藝搖了搖頭，接過熱水喝。
剛喝完水，準備擡頭說謝謝，面前就出現了麥子取了眼鏡放大的臉：“琳藝，你跟我在一起吧。”
趙琳藝趕緊往旁邊移了移，她再晚一秒，感覺麥子就會親在她嘴上或者臉上，她又搖頭又擺手：“我男朋友馬上到了，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真的真的…”
她有些害怕。
麥子一只手去拉趙琳藝的右手，另外一只手摸上她的臉：“不要找這種借口，琳藝，我是真的喜歡你。”
“麥子，周周還在裏面呢，你別這樣子。”趙琳藝指著沒關房門的臥室。
麥子聽了她的話，一下楞住了，松開趙琳藝的手後，捂住自己的臉：“我跟她沒什麽的，只是朋友…”
趙琳藝只有害怕，仿佛再耽擱多一分鐘，她就走不了一樣，她撐著身體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頭拿自己的包，看著沙發上沒動的麥子，又說了句：“我先走了，我男朋友到小區門口了。”
“你找得到路嗎？我送你？”麥子擡起頭看她，眼睛紅紅的準備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走。”
小區裏面只有路燈的光亮，一路上也沒遇到有晚歸的人，趙琳藝覺得幸好沒遇到，她這個時候害怕見到任何人。
她無法判斷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喝醉了。
小區門口有個還在營業的超市，她就靠在超市外面的玻璃上，幾次想拿起電話打給沈又山，或者打給蘭雨，看了看時間，她又算了。
陳琪的信息不斷發來，說還有三分鐘就到了，讓她就站在超市門口不準走，也不要跟其他人說話。
她發的是語音，因為趙琳藝說：“琪琪，你別給我打字了，我有些累，眼睛看不清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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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山坐在電腦前發呆，曾凱離開前的一番話，他想很久，還是覺得很有道理。
曾凱是這麽說的：“你要想跟她好好談下去，先不說什麽結婚生子的，你要跟她多在一起幾年，是不是應該換一種談法了？”
沈又山當時不明白他的話，什麽叫“換一種談法？”他一臉認真的看著曾凱。
曾凱端著茶水喝了一口，又繼續說：“上學那會兒你們肯定沒想過要有未來，你開心她開心就可以了，現在能一樣嗎？現在你肯定想要有一個結果，不可能再不清不楚就放她走了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要了解她的工作、朋友、生活圈子，還有最重要的是她的家人。”曾凱往後靠在皮椅的靠背上，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個指導老師，他接著說：“有一個她沒讓你參與，你都沒戲。”
沈又山別的不認同曾凱的話，但今天他說出來的話，沈又山覺得很有道理，上次蘭雨生病，她讓自己在樓下等，後來他提出要請她的朋友吃飯，她也老是轉移話題。
這是一點也不想讓他進入她的圈子裏面，換成是別的人，沈又山會覺得是為了吊著他，可趙琳藝絕對不會，她如果討厭自己，當初樓都不會讓他上，也更不會有現在接二連三睡一起的時候了。
沈又山搞不明白這進展怎麽突然停滯不前了。
他已經把自己家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當時趙琳藝也沒說不感興趣讓他閉嘴，但她也沒有多的問題去問她。
沈又山以為他自己交待完了，趙琳藝也該說說自己家的事情，可她一點要提的意思都沒有。
他拿起手機給趙琳藝撥過去，響了很久那邊都沒接，他掛斷後再撥。
“怎麽了？”那邊趙琳藝接起電話就問他。
“你把蘭雨的微信或者電話給我一下呢。”沈又山轉了下椅子，站起來往窗戶邊走。
“找她幹什麽？”
“我問點園林方面的事，沈宴的花有些過不了冬，我看要不要換些品種，這不是要國慶節了，你上次說小雨男朋友是做花卉苗木行業的，我照顧他生意買點兒花過來行不行？”
“就你那園區的花，還說照顧別人生意？”趙琳藝的話語中帶著笑，她似乎在走路，電話裏有她鞋子“嗒嗒”的響聲：“人家做的是工程苗批發，一車花可就是上萬盆，你要的了那麽多嗎？”
沈宴的植物品種挺多，但開花植物比較少，常綠灌木可以節約成本，減少每個季節換花的費用。
“你快發給我，我不影響你上班了。”沈又山掛斷電話後，專註的盯著手機看。
沒兩分鐘，趙琳藝發了一串電話號碼過來。
沈又山猶豫了一下，覆制到撥號鍵後，打了出去，電話響了一會兒沒人接，他又發了短信過去：“你好，小雨，我是沈又山，方便的時候請回我一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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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酷暑將至的畢業季，沈又山進了蓉城最大的設計院裏，實習生是便宜又好用的勞動力，他經常加班到半夜，說好的雙休也變成了不停的畫圖、改圖。
趙琳藝進的是一家建築公司，兩人一個在蓉城的北邊一個在蓉城的南邊，剛開始她計劃租一個房子，兩人還能天天在一起，可通勤時間不允許，她從北邊去公司上班，要公交車再轉地鐵，至少要一個多小時。
“要不我跟你住你那邊？我每天從那邊上班也行。”中午吃飯時間，沈又山終於有空回覆她消息了。
“算了吧，你加班結束地鐵都停運了，我先在這待待看，轉正後再說。”趙琳藝把手機從振動調成靜音，準備開始午休。
她跟陳琪一起租了個套一的房子，租金1100，雖然說兩人只能共用一個房間一張床，而外面五六百也可以租到一個單間，但跟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趙琳藝覺得更不方便。
實習期工資只有兩千，前三個月不買社保，三個月後正式入職購買五險一金，面試的領導說，他們這裏都是這樣子，每年的獎金在年底分紅裏會體現，當然了，這個要看你的項目做了多少。
這是趙琳藝第一個面試的公司，據說整層樓都是他們老板買下來的，在這待了兩個月，同事也還不錯，除了工資低，目前她沒有發現別的缺點。
下午兩點，辦公室內的燈準時亮起，趙琳藝取下身上的小被子，折疊後拉鏈一拉成了一個抱枕，她把抱枕放在腰後面，準備開始工作。
“琳藝，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公司前臺叫周周，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齊劉海波波頭，笑起來嘴邊還有兩個梨渦，趙琳藝低頭看著手機上她發來的信息。
她平時中午沒帶飯就會跟周周還有個叫麥子的女孩一起吃，公司樓下有很多快餐店。
“好啊，在哪裏吃？”
“我家，下班後我們就去超市買菜，麥子說要炒個小龍蝦吃。”
“沒問題。”最近是小龍蝦上市的季節，身邊好多人都在朋友圈曬各種口味的照片。
趙琳藝在社交上，從來就不會拒絕熱情的人，就像周周，她來了公司後，時不時找她說話給她遞個小零食，於是沒幾天兩人就熟絡起來。
據周周說，她進公司已經半年了，而麥子是在她進公司後來的，她跟麥子是初高中的校友，不是蓉城本地人，後來在蓉城遇見便十分要好。
而據麥子說，周周家庭十分富裕，她爸爸是一個公司的老總，前幾年就在蓉城二環路邊上給她全款買了一套房。
現在麥子就住在周周家裏面，所以上下班兩人都一起來，麥子有一個黑色的摩托車，配上她酷酷的打扮，倒是十分好看。
趙琳藝來這兒的兩個月，也聽過別的同事嘴裏聊的八卦，說周周和麥子是一對，因為麥子打扮的像個男孩兒，短頭發黑白灰的休閑穿著。
周周特別黏麥子，她前腳進來，後腳麥子便被她介紹過來了，麥子不是行政崗，她是做給排水設計的，有時候她加班，周周就在公司等著她。
趙琳藝進公司時就有人問她是不是單身，她第一時間便說了自己有男朋友，談了一年多，在設計院做建築設計師。
雖然是個助理設計師，但以沈又山的專業程度，以後肯定也會做出一番成績。
因為多了一個趙琳藝，所以今天回家就不能再騎摩托車了，麥子把車停放在寫字樓下的停放處，然後站路邊跟她們一起打車。
“我們先去超市買菜，買了菜再回家，免得再出來一趟。”麥子背著卡其色的單肩背包，邊看著手機上的打車軟件，邊對旁邊兩人說。
“好啊，我覺得可以。”周周挽著趙琳藝的手，說話帶著笑，嘴角的梨渦時隱時現。
三人去超市買了一堆的食材，這個時候，麥子確實像一個男孩子，她會主動提重一些袋子，也會在走路的時候，推推趙琳藝的手臂，讓她走裏面一點。
“晚上我們開瓶葡萄酒吧？”周周手裏提著一袋水果，轉頭問麥子：“我的櫃子裏面是不是還有兩瓶酒。”
“有一瓶半，上次開了一瓶，沒喝完。”
“我特別喜歡微醺的感覺，喝醉不行，那時候別人跟我說話我可能都聽不清楚，身體不受控制就想睡覺，但微醺就不一樣了，人的意識還有，沒準還能掏心窩子的聊聊天。”周周靠了靠趙琳藝的手，對她眨眨眼睛：“晚上陪我喝點兒吧？”
“小龍蝦配紅酒嗎？”趙琳藝盯著麥子手中處理好的小龍蝦袋子笑。
“也不是不可以。”周周催促著兩人：“走快點，我都餓了。”
除了小龍蝦，三人還買了花甲、扇貝，趙琳藝不太會處理這些，於是拿著水果去清洗，周周好像也不太會做菜，拿著包說是要去沖個澡。
一堆的菜，最後麥子一個人在廚房忙碌。
“你去客廳等著就行，蝦已經處理過了，這些都要不了多久的。”麥子戴著一個細細的黑框眼鏡，說話的時候特別溫柔。
“那你有事喊我，比如剝蒜切蔥什麽的，我可以做。”趙琳藝擦了擦手上的水，端著一串葡萄往客廳走。
這頓飯結束，已經晚上九點過了，她們先喝了剩餘的半瓶酒，喝完周周覺得不過癮，又喊麥子把剩下的一瓶開了。
而剩下的這瓶酒還沒喝完，周周就搖搖晃晃往臥室走去，進門前還不忘跟趙琳藝說：“你就別回去了啊，要穿什麽衣服在我櫃子裏面找。”
麥子端著她的紅酒杯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去端趙琳藝的杯子，然後說：“去沙發坐一會兒吧，這個凳子坐久了不舒服。”
趙琳藝現在的狀況，就好像今天周周說的“微醺”，她身體有些無力，從餐桌走到客廳腿都有些軟，意識迷迷糊糊的，不想說話。
“你跟你男朋友談多久了？怎麽沒有見他過來找你呢？”麥子坐在趙琳藝旁邊，右手端著酒杯不停的晃，左手靠在沙發上，眼睛看著趙琳藝。
“他是做設計的，有些忙。”趙琳藝把紅酒杯放在茶幾上，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以前也在設計院裏面待過，哪有這麽忙，你剛剛吃飯是不是給他發消息？沒有回你嗎？”麥子彎腰去拿趙琳藝的杯子，拿過來往她手裏塞：“還有一點了，我們一起喝完就收拾。”
剛剛吃飯的時候，趙琳藝確實給沈又山發了消息，他也不是沒有回覆，只是說還在忙。
其實周周這個小區，距離沈又山的住所並不遠，趙琳藝剛剛想說能不能來接她，她今晚去他那邊住。
“多跟同事聚聚挺好的，我估計十一點才能結束，不跟你多說了，領導在。”還沒等她多發兩句，沈又山就回覆過來了。
還剩最後兩口酒，趙琳藝杯子都快拿不住了，她低頭看手機，是陳琪在發消息問她，今晚是不是確定不回去了？
麥子去上廁所了，趙琳藝把杯子又放回茶幾上，她努力睜大眼睛打著字：“琪琪，我給你發個定位，你能不能打車過來接我，我喝醉了。”
“好，我馬上來。”陳琪回覆消息很快，還叮囑她手機拿在手裏面，以免找不到她。
麥子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還去廚房倒了杯熱水過來，坐在沙發上後，把熱水往趙琳藝面前送了送：“對不起啊，剛剛不該讓你喝那麽多。”
趙琳藝搖了搖頭，接過熱水喝。
剛喝完水，準備擡頭說謝謝，面前就出現了麥子取了眼鏡放大的臉：“琳藝，你跟我在一起吧。”
趙琳藝趕緊往旁邊移了移，她再晚一秒，感覺麥子就會親在她嘴上或者臉上，她又搖頭又擺手：“我男朋友馬上到了，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真的真的…”
她有些害怕。
麥子一只手去拉趙琳藝的右手，另外一只手摸上她的臉：“不要找這種借口，琳藝，我是真的喜歡你。”
“麥子，周周還在裏面呢，你別這樣子。”趙琳藝指著沒關房門的臥室。
麥子聽了她的話，一下楞住了，松開趙琳藝的手後，捂住自己的臉：“我跟她沒什麽的，只是朋友…”
趙琳藝只有害怕，仿佛再耽擱多一分鐘，她就走不了一樣，她撐著身體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頭拿自己的包，看著沙發上沒動的麥子，又說了句：“我先走了，我男朋友到小區門口了。”
“你找得到路嗎？我送你？”麥子擡起頭看她，眼睛紅紅的準備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走。”
小區裏面只有路燈的光亮，一路上也沒遇到有晚歸的人，趙琳藝覺得幸好沒遇到，她這個時候害怕見到任何人。
她無法判斷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喝醉了。
小區門口有個還在營業的超市，她就靠在超市外面的玻璃上，幾次想拿起電話打給沈又山，或者打給蘭雨，看了看時間，她又算了。
陳琪的信息不斷發來，說還有三分鐘就到了，讓她就站在超市門口不準走，也不要跟其他人說話。
她發的是語音，因為趙琳藝說：“琪琪，你別給我打字了，我有些累，眼睛看不清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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