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你是最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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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你是最後遺憾
宋榆舟買完醬板鴨回到病房，看見桌上的康乃馨和水果籃，猜測曾昱已經來了。可看了一圈兒也沒見曾昱和陶敏芝的身影，只有宋啟軍坐在那裏玩鬥地主。
“你的牌打得太好了……”宋榆舟站在宋啟軍身後，見他不停地和對方互扔咖啡，便知道他這局必敗無疑。果不其然，還沒過五秒鐘，就聽見輸牌的音樂。
她趕在宋啟軍點進下一局之前，趕緊開口：“爸，我媽呢？”
宋啟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抖了個機靈，他回頭看著宋榆舟，說：“哎呦，幸虧你爸我心臟還行。你媽拉著小曾去花園了。”
宋榆舟的心不由得一緊，難怪陶敏芝今天突然要吃醬板鴨。該不會是為了支開她，找曾昱的茬兒吧？
這時候，宋啟軍偏偏火上澆油：“我看你媽那架勢，八成是去教育人了。”
“你繼續玩。我去看看。”宋榆舟將醬板鴨丟到宋啟軍面前，轉過身，快步離開病房。
雖然天氣多雲，但花園裏卻充滿了生機，很多患者及陪同人員都在此散步、休息或閑聊。 微風拂過，花香彌漫在空氣中。
宋榆舟心急如焚地尋找陶敏芝和曾昱的身影，幾乎沒有註意到周圍的風景。
她終於在花園的亭子處找到陶敏芝。大老遠看見陶敏芝坐在那裏抹眼淚，站在旁邊的曾昱則垂著腦袋，好像也在哭？
心中暗道不好，宋榆舟飛快跑過去，看見陶敏芝淚眼婆娑，曾昱的眼尾也泛紅，宋榆舟的心揪在一起，她強裝鎮定，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可陶敏芝和曾昱都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宋榆舟正準備開口再次詢問，卻被曾昱一把抱住。
這是嫌我媽對你的反感還不夠嗎？宋榆舟望著不遠處的人群，下意識擡起手推曾昱。
卻聽見曾昱深吸一口氣，然後將臉埋在她的肩膀，輕聲呢喃：“別動，我抱一會兒。”
那聲音中帶著微弱的顫音，讓宋榆舟的心不禁軟了幾分。她用雙手遮住兩邊的臉頰，任由曾昱抱著。
許久之後，陶敏芝故意咳嗽了兩聲。
曾昱撒嬌似的，將臉在宋榆舟的衣服上蹭了蹭，很識趣地松開她。
宋榆舟看了一眼肩膀處被曾昱弄皺的襯衣，當著陶敏芝的面，瞪了曾昱一眼。
“呦，這會兒不擔心你媽了。”陶敏芝調侃道。
宋榆舟走上前，笑瞇瞇地看向陶敏芝，“媽，醬板鴨買回來了，兩只。”她還不忘雙手比個“耶”。
陶敏芝佯裝嚴肅，瞪了她一眼，“醬板鴨放著，你們就先回去吧，這兒有你爸照顧。”
“那怎麽行。”宋榆舟頓時不樂意了，嘟著小嘴，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你最近天天看見我，已經厭倦了嗎？”
看著宋榆舟那蹩腳的裝可憐樣兒，曾昱覺得心都要化了。他別過頭，忍不住偷笑。
“多大的人了，還天天撒嬌，也不害臊。”陶敏芝斜眼看宋榆舟，也沒好氣地笑出聲來，“還不是心疼你。”
留陶敏芝繼續在醫院住，宋榆舟實在不放心。尤其是上廁所的時候，陶敏芝腰不舒服，用病房的蹲便式很麻煩，每次都需要宋榆舟跟在一旁盯著。
沈思片刻，她提議：“要不咱跟醫生申請，今天就回家？明天我再來辦出院手續。”
“也行。”陶敏芝一口答應下來。
三人回病房後，陶敏芝逮著正在玩手機的宋啟軍，做起了思想教育。宋榆舟則跟曾昱一起去找住院醫生，得到允許，便回病房收拾行李。
曾昱和宋啟軍拎著行李走在前面。
宋榆舟跟在身後忍不住偷笑，總覺得曾昱這身打扮跟他手裏拿著的開水瓶、塑料盆有些格格不入。
“看看你那不值錢的樣子。”身旁的陶敏芝損了一句。
“我在笑曾昱今天打扮得很正式，說明對你和爸爸很重視。”宋榆舟逮住機會就幫曾昱在陶敏芝面前刷好感。
她看著陶敏芝手中的那束花，笑嘻嘻道：“媽，這粉色康乃馨跟你的氣質很搭，一樣優雅美麗。”
“也還行吧。”陶敏芝配合著將頭發撩到一邊，滿臉得意。
走到車前，曾昱和宋啟軍正在將大包小包行李都放進後備廂。
宋榆舟來到副駕駛，卻見座椅上放著一束鮮花。她一臉驚喜地看著曾昱，用手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曾昱靦腆一笑，來到了宋榆舟身前，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從裏面取出那束花，雙手遞給宋榆舟。
“謝謝。”宋榆舟彎著眼睛笑了笑，接過花，滿臉欣喜地低頭看了看。 竟然還是碎冰籃玫瑰搭配滿天星，比她當年送給曾昱的那束紅玫瑰搭配滿天星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看到宋榆舟如此高興，曾昱也是咧嘴一笑，露出了虎牙。
“學著點，知道嗎？”陶敏芝突然開口教訓宋啟軍：“你看人家小曾，再看看你。”
“我怎麽了？我不也經常給你準備小驚喜。”宋啟軍明顯沒聽懂陶敏芝話裏的弦外之音，不服氣地反駁。
“你是說每天釣魚帶回來的小蝦米和小石頭？”陶敏芝一下子來了火氣，嗓門都翻了一倍。
宋榆舟見情勢不對，立即開口：“怪我不夠貼心，以後每個月都給媽買束花。”
“還是親閨女好。”陶敏芝故作悠悠的嘆了口氣。
“我送，我送。”宋啟軍連忙應了一聲，然後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誇張道：“夫人，請上車。”
“這還差不多。”陶敏芝得意的斜了宋啟軍一眼，上了車。
等宋啟軍也坐進車裏，曾昱學著宋啟軍的模樣，低聲對宋榆舟說：“女朋友，請上車。”
宋榆舟斜了他一眼，坐進副駕駛。
回家後，宋榆舟炒菜，曾昱摘菜，兩人在廚房忙碌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是做好了一桌子飯菜。
席間，陶敏芝看了一眼宋榆舟，道：“你今晚就回心岸花園吧，不用繼續守在我身邊。”
宋榆舟自然明白陶敏芝是心疼她，擔心她繼續住在家裏，要忙這忙那休息不好。她便應了下來，“那我先請個家政？每天負責兩頓飯，打掃衛生。”
“那行吧，誰讓你爸啥都不會呢。”陶敏芝逮著機會，就發洩對宋啟軍的不滿。
正在夾菜的宋啟軍聽見自己被點名，立刻將筷子上夾的排骨遞到陶敏芝碗裏，樂呵呵解釋：“還不是你總嫌棄我做飯費餐具，禁止我下廚嘛。”
這話不假，宋啟軍做飯不是把碗打破就是把鍋手柄弄斷，早就成了家裏的“廚房殺手”，被陶敏芝下令禁止使用廚房。
這頓飯後半程變成了宋啟軍的“光榮事跡”回憶大賞，一家人邊吃邊笑，不亦樂乎。
吃完飯，宋榆舟又將家政的事情安排好，才跟曾昱一起回心岸花園。
半個月沒回來，屋子裏收拾得幹幹凈凈，尤其是她的房間，連鏡子上都沒有灰塵，想必曾昱每天都會來打掃一遍。
宋榆舟將玫瑰滿天星放在床頭，第一時間將這幾天在醫院攢的衣服扔進洗衣機，便去洗頭洗澡。
洗澡時，宋榆舟回憶今天看見陶敏芝和曾昱的反應。她總覺得曾昱今天的情緒不對，好像格外粘人，幾乎是她去哪裏，曾昱就跟到哪兒。而且一口一個“我們小榆”。
隱隱覺得陶敏芝肯定跟曾昱說了什麽，宋榆舟打算待會兒去探探口風。
洗完澡渾身清爽，宋榆舟拿起毛巾時，不小心將家居服掉在地上。哪怕她立刻彎腰撿起來，也改變不了家居服被地上積水打濕的命運。
再看看洗衣機裏正在攪動的另一套家居服，宋榆舟開始後悔，當初來心岸花園的時候，為什麽只帶了兩套家居服，為什麽帶那麽多條性感睡裙。
她這會兒也無心擦身子了，在浴室裏糾結了十分鐘，直到身上的水都自然幹了，她終於下定決心，大聲喊：“曾昱，幫我拿條睡裙。”
“馬上！”
聽見曾昱的回應，宋榆舟在腦海裏回憶自己每條性感睡裙的款式，不敢想曾昱看見那些裙子後是什麽反應。
沒一會兒，浴室門被敲了幾下，門外傳來曾昱的聲音，“我把衣服掛在門把手上，過一分鐘，你再開門。”
“謝謝。”宋榆舟無比感謝曾昱這善解人意的性格。
卻沒想到“善解人意”的曾昱，此刻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盯著浴室門口看。
一分鐘後，一條光溜溜的手臂探了出來，摸索好幾下，才摸到門把手上的衣服。接著用力將衣服拽進去，“砰”的把門關上了。
曾昱掩口輕笑，半晌後，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電視屏幕上。
門內，天真的宋榆舟還在暗自誇獎曾昱眼光不錯，選了一條有胸墊的裙子。換好衣服，又在浴室將頭發吹幹，做好了心理建設，才打開浴室的門。
曾昱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宋榆舟走過去，準備跟他套話。可曾昱仿佛沒看見她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
行吧，穿著性感睡裙的她，完敗電視裏播出的醫院紀錄片。
心裏莫名失落，宋榆舟也不再管曾昱，走到洗衣機旁晾衣服。
她聽了幾分鐘，紀錄片大概講的是女孩獨自住院做開顱手術的故事，電視裏正在播手術前一夜，女孩拿著推子給自己剃光頭的片段。
宋榆舟隱隱覺得不對勁，她晾好衣服，快步走到沙發邊，朝曾昱看去。
果然，他的眼眶紅了。
她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走到曾昱面前，低下頭，雙手捧起他的臉，輕聲問：“你都知道了？”
曾昱坐在沙發上，伸手攬住她的腰肢，仰起頭看著她，“為什麽在出院的時候，發那條動態？”他的聲音有點悶。
宋榆舟抿了抿嘴，解釋：“躺在手術臺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人的生命好珍貴。躺在那裏，等待麻醉師給我配藥的時候，就在想，我這要是醒不過來了，還有什麽遺憾。“
曾昱聽見“醒不來”幾個字，故意捏了捏她腰上的肉，警告她不準亂說話。
宋榆舟被他捏的有些癢，不自覺扭了扭腰，繼續說：“第一瞬間就想了你，沒有再見到你，真的好遺憾。可能是麻藥上頭吧，手術那晚，想見你的心異常急切。可第二天我就清醒了。”
曾昱又皺著眉捏了捏她的腰，像是發洩不滿。
“住院那幾天，我糾結了很久，或許你早已開始了新的戀情，或許早就忘了我，甚至早就結婚了。但我還是想給我們一次機會，哪怕能知道你的消息也好。思來想去，我只有張叢楷的 qq，就發了一條僅他可見的動態。”
她低低一笑，嘆息道：“本來我也沒報什麽希望，卻沒想到，一年後你真的來了江城。”
曾昱扶著她的腰，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看著她的眼睛說：“宋榆舟，謝謝你。”
謝謝你，給了我來找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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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榆舟買完醬板鴨回到病房，看見桌上的康乃馨和水果籃，猜測曾昱已經來了。可看了一圈兒也沒見曾昱和陶敏芝的身影，只有宋啟軍坐在那裏玩鬥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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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在宋啟軍點進下一局之前，趕緊開口：“爸，我媽呢？”
宋啟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抖了個機靈，他回頭看著宋榆舟，說：“哎呦，幸虧你爸我心臟還行。你媽拉著小曾去花園了。”
宋榆舟的心不由得一緊，難怪陶敏芝今天突然要吃醬板鴨。該不會是為了支開她，找曾昱的茬兒吧？
這時候，宋啟軍偏偏火上澆油：“我看你媽那架勢，八成是去教育人了。”
“你繼續玩。我去看看。”宋榆舟將醬板鴨丟到宋啟軍面前，轉過身，快步離開病房。
雖然天氣多雲，但花園裏卻充滿了生機，很多患者及陪同人員都在此散步、休息或閑聊。 微風拂過，花香彌漫在空氣中。
宋榆舟心急如焚地尋找陶敏芝和曾昱的身影，幾乎沒有註意到周圍的風景。
她終於在花園的亭子處找到陶敏芝。大老遠看見陶敏芝坐在那裏抹眼淚，站在旁邊的曾昱則垂著腦袋，好像也在哭？
心中暗道不好，宋榆舟飛快跑過去，看見陶敏芝淚眼婆娑，曾昱的眼尾也泛紅，宋榆舟的心揪在一起，她強裝鎮定，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可陶敏芝和曾昱都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宋榆舟正準備開口再次詢問，卻被曾昱一把抱住。
這是嫌我媽對你的反感還不夠嗎？宋榆舟望著不遠處的人群，下意識擡起手推曾昱。
卻聽見曾昱深吸一口氣，然後將臉埋在她的肩膀，輕聲呢喃：“別動，我抱一會兒。”
那聲音中帶著微弱的顫音，讓宋榆舟的心不禁軟了幾分。她用雙手遮住兩邊的臉頰，任由曾昱抱著。
許久之後，陶敏芝故意咳嗽了兩聲。
曾昱撒嬌似的，將臉在宋榆舟的衣服上蹭了蹭，很識趣地松開她。
宋榆舟看了一眼肩膀處被曾昱弄皺的襯衣，當著陶敏芝的面，瞪了曾昱一眼。
“呦，這會兒不擔心你媽了。”陶敏芝調侃道。
宋榆舟走上前，笑瞇瞇地看向陶敏芝，“媽，醬板鴨買回來了，兩只。”她還不忘雙手比個“耶”。
陶敏芝佯裝嚴肅，瞪了她一眼，“醬板鴨放著，你們就先回去吧，這兒有你爸照顧。”
“那怎麽行。”宋榆舟頓時不樂意了，嘟著小嘴，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你最近天天看見我，已經厭倦了嗎？”
看著宋榆舟那蹩腳的裝可憐樣兒，曾昱覺得心都要化了。他別過頭，忍不住偷笑。
“多大的人了，還天天撒嬌，也不害臊。”陶敏芝斜眼看宋榆舟，也沒好氣地笑出聲來，“還不是心疼你。”
留陶敏芝繼續在醫院住，宋榆舟實在不放心。尤其是上廁所的時候，陶敏芝腰不舒服，用病房的蹲便式很麻煩，每次都需要宋榆舟跟在一旁盯著。
沈思片刻，她提議：“要不咱跟醫生申請，今天就回家？明天我再來辦出院手續。”
“也行。”陶敏芝一口答應下來。
三人回病房後，陶敏芝逮著正在玩手機的宋啟軍，做起了思想教育。宋榆舟則跟曾昱一起去找住院醫生，得到允許，便回病房收拾行李。
曾昱和宋啟軍拎著行李走在前面。
宋榆舟跟在身後忍不住偷笑，總覺得曾昱這身打扮跟他手裏拿著的開水瓶、塑料盆有些格格不入。
“看看你那不值錢的樣子。”身旁的陶敏芝損了一句。
“我在笑曾昱今天打扮得很正式，說明對你和爸爸很重視。”宋榆舟逮住機會就幫曾昱在陶敏芝面前刷好感。
她看著陶敏芝手中的那束花，笑嘻嘻道：“媽，這粉色康乃馨跟你的氣質很搭，一樣優雅美麗。”
“也還行吧。”陶敏芝配合著將頭發撩到一邊，滿臉得意。
走到車前，曾昱和宋啟軍正在將大包小包行李都放進後備廂。
宋榆舟來到副駕駛，卻見座椅上放著一束鮮花。她一臉驚喜地看著曾昱，用手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曾昱靦腆一笑，來到了宋榆舟身前，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從裏面取出那束花，雙手遞給宋榆舟。
“謝謝。”宋榆舟彎著眼睛笑了笑，接過花，滿臉欣喜地低頭看了看。 竟然還是碎冰籃玫瑰搭配滿天星，比她當年送給曾昱的那束紅玫瑰搭配滿天星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看到宋榆舟如此高興，曾昱也是咧嘴一笑，露出了虎牙。
“學著點，知道嗎？”陶敏芝突然開口教訓宋啟軍：“你看人家小曾，再看看你。”
“我怎麽了？我不也經常給你準備小驚喜。”宋啟軍明顯沒聽懂陶敏芝話裏的弦外之音，不服氣地反駁。
“你是說每天釣魚帶回來的小蝦米和小石頭？”陶敏芝一下子來了火氣，嗓門都翻了一倍。
宋榆舟見情勢不對，立即開口：“怪我不夠貼心，以後每個月都給媽買束花。”
“還是親閨女好。”陶敏芝故作悠悠的嘆了口氣。
“我送，我送。”宋啟軍連忙應了一聲，然後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誇張道：“夫人，請上車。”
“這還差不多。”陶敏芝得意的斜了宋啟軍一眼，上了車。
等宋啟軍也坐進車裏，曾昱學著宋啟軍的模樣，低聲對宋榆舟說：“女朋友，請上車。”
宋榆舟斜了他一眼，坐進副駕駛。
回家後，宋榆舟炒菜，曾昱摘菜，兩人在廚房忙碌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是做好了一桌子飯菜。
席間，陶敏芝看了一眼宋榆舟，道：“你今晚就回心岸花園吧，不用繼續守在我身邊。”
宋榆舟自然明白陶敏芝是心疼她，擔心她繼續住在家裏，要忙這忙那休息不好。她便應了下來，“那我先請個家政？每天負責兩頓飯，打掃衛生。”
“那行吧，誰讓你爸啥都不會呢。”陶敏芝逮著機會，就發洩對宋啟軍的不滿。
正在夾菜的宋啟軍聽見自己被點名，立刻將筷子上夾的排骨遞到陶敏芝碗裏，樂呵呵解釋：“還不是你總嫌棄我做飯費餐具，禁止我下廚嘛。”
這話不假，宋啟軍做飯不是把碗打破就是把鍋手柄弄斷，早就成了家裏的“廚房殺手”，被陶敏芝下令禁止使用廚房。
這頓飯後半程變成了宋啟軍的“光榮事跡”回憶大賞，一家人邊吃邊笑，不亦樂乎。
吃完飯，宋榆舟又將家政的事情安排好，才跟曾昱一起回心岸花園。
半個月沒回來，屋子裏收拾得幹幹凈凈，尤其是她的房間，連鏡子上都沒有灰塵，想必曾昱每天都會來打掃一遍。
宋榆舟將玫瑰滿天星放在床頭，第一時間將這幾天在醫院攢的衣服扔進洗衣機，便去洗頭洗澡。
洗澡時，宋榆舟回憶今天看見陶敏芝和曾昱的反應。她總覺得曾昱今天的情緒不對，好像格外粘人，幾乎是她去哪裏，曾昱就跟到哪兒。而且一口一個“我們小榆”。
隱隱覺得陶敏芝肯定跟曾昱說了什麽，宋榆舟打算待會兒去探探口風。
洗完澡渾身清爽，宋榆舟拿起毛巾時，不小心將家居服掉在地上。哪怕她立刻彎腰撿起來，也改變不了家居服被地上積水打濕的命運。
再看看洗衣機裏正在攪動的另一套家居服，宋榆舟開始後悔，當初來心岸花園的時候，為什麽只帶了兩套家居服，為什麽帶那麽多條性感睡裙。
她這會兒也無心擦身子了，在浴室裏糾結了十分鐘，直到身上的水都自然幹了，她終於下定決心，大聲喊：“曾昱，幫我拿條睡裙。”
“馬上！”
聽見曾昱的回應，宋榆舟在腦海裏回憶自己每條性感睡裙的款式，不敢想曾昱看見那些裙子後是什麽反應。
沒一會兒，浴室門被敲了幾下，門外傳來曾昱的聲音，“我把衣服掛在門把手上，過一分鐘，你再開門。”
“謝謝。”宋榆舟無比感謝曾昱這善解人意的性格。
卻沒想到“善解人意”的曾昱，此刻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盯著浴室門口看。
一分鐘後，一條光溜溜的手臂探了出來，摸索好幾下，才摸到門把手上的衣服。接著用力將衣服拽進去，“砰”的把門關上了。
曾昱掩口輕笑，半晌後，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電視屏幕上。
門內，天真的宋榆舟還在暗自誇獎曾昱眼光不錯，選了一條有胸墊的裙子。換好衣服，又在浴室將頭發吹幹，做好了心理建設，才打開浴室的門。
曾昱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宋榆舟走過去，準備跟他套話。可曾昱仿佛沒看見她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
行吧，穿著性感睡裙的她，完敗電視裏播出的醫院紀錄片。
心裏莫名失落，宋榆舟也不再管曾昱，走到洗衣機旁晾衣服。
她聽了幾分鐘，紀錄片大概講的是女孩獨自住院做開顱手術的故事，電視裏正在播手術前一夜，女孩拿著推子給自己剃光頭的片段。
宋榆舟隱隱覺得不對勁，她晾好衣服，快步走到沙發邊，朝曾昱看去。
果然，他的眼眶紅了。
她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走到曾昱面前，低下頭，雙手捧起他的臉，輕聲問：“你都知道了？”
曾昱坐在沙發上，伸手攬住她的腰肢，仰起頭看著她，“為什麽在出院的時候，發那條動態？”他的聲音有點悶。
宋榆舟抿了抿嘴，解釋：“躺在手術臺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人的生命好珍貴。躺在那裏，等待麻醉師給我配藥的時候，就在想，我這要是醒不過來了，還有什麽遺憾。“
曾昱聽見“醒不來”幾個字，故意捏了捏她腰上的肉，警告她不準亂說話。
宋榆舟被他捏的有些癢，不自覺扭了扭腰，繼續說：“第一瞬間就想了你，沒有再見到你，真的好遺憾。可能是麻藥上頭吧，手術那晚，想見你的心異常急切。可第二天我就清醒了。”
曾昱又皺著眉捏了捏她的腰，像是發洩不滿。
“住院那幾天，我糾結了很久，或許你早已開始了新的戀情，或許早就忘了我，甚至早就結婚了。但我還是想給我們一次機會，哪怕能知道你的消息也好。思來想去，我只有張叢楷的 qq，就發了一條僅他可見的動態。”
她低低一笑，嘆息道：“本來我也沒報什麽希望，卻沒想到，一年後你真的來了江城。”
曾昱扶著她的腰，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看著她的眼睛說：“宋榆舟，謝謝你。”
謝謝你，給了我來找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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