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對鄰居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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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對鄰居有好感
“晚上幫我開家長會。”男孩又重覆了一遍，這次語氣緩和了不少。
宋榆舟依舊沒理他，摘掉一次性手套，又抽了一張餐巾紙擦手。
男孩沈默了半分鐘，才遲遲開口：“姐姐，晚上幫我開家長會。”
宋榆舟擡眸看了男孩一眼，學著他剛剛的語氣，問：“還有呢？”
“各位哥哥姐姐好。”
宋榆舟這才滿意點頭，指了指旁邊的空位，“搬個凳子坐下吧。”
趁男孩去搬凳子，宋榆舟朝一臉茫然的四人解釋：“他是阿姨的小兒子，袁文軒。”
眾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袁文軒搬著凳子在宋榆舟旁邊坐下，繼續念叨剛剛的話題：“你晚上幫我開家長會。”
“為什麽不讓你爸媽去？”宋榆舟拿起一套未拆封的餐具，用筷子戳開。
“他們什麽都不懂， 剛剛我還跟我媽吵了一架。 ”袁文軒的語氣裏透著嫌棄。
“去給你媽媽道歉，我就答應你去家長會。”宋榆舟停下拆餐具的動作，把餐具推到袁文軒面前，讓他自己拆。
袁文軒滿臉寫著難以置信，最終什麽也沒說，“唰”一下起身。
“五分鐘之內。”宋榆舟頭也不擡地補充了一句。
“他會道歉嗎？”楊詩語看著袁文軒遠去的背影，好奇問道。
“應該吧。”宋榆舟無奈搖頭，重新戴上一副新手套，繼續吃蝦球。
“牛啊！”張揚拍手叫好，“三句話讓孩子主動認錯。”他戴著塑料手套，拍手時發出“吱吱”的聲音，引得一桌人直翻白眼。
過了十分鐘，袁文軒才從回來，板著臉說：“6 點半準時到。”
“知道了，坐下來吃飯。”宋榆舟指了指旁邊的碗，裏面剝了滿滿一碗蝦球。
“謝謝姐姐。”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袁文軒看見宋榆舟特意為他剝的蝦球，頓時眉開眼笑，大口吃了起來。
待桌上幾盤蝦已經吃得差不多，宋榆舟把錢轉給楊梅娟，起身告辭：“你們慢慢吃，我先去開家長會。”
“我送你吧。反正有車，我也沒喝酒。”曾昱起身叫住宋榆舟。
“那他們……”宋榆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四人，想開口拒絕。
張揚立刻心領神會，站起來幫腔：“對，你晚上回去不方便，就讓曾昱送你吧，我們待會兒打車回去。”
“謝謝哥哥。”袁文軒倒是不客氣，直接開口替宋榆舟答應了。
宋榆舟白了袁文軒一眼，算是默許。又微笑著跟其他人建議：“你們吃完可以在江邊逛逛，這裏晚上有夜市，很熱鬧。”
“行，別管我們，你們先去給孩子開家長會吧。”張揚敷衍著擺擺手，催他們趕緊離開。
宋榆舟越聽越覺得這話有點兒離譜，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袁文軒拉走了。
曾昱坐在駕駛位，看見宋榆舟走過來，立即打開副駕駛車門，示意她上車。
看了看身邊的袁文軒，宋榆舟心生疑惑，讓一個十歲的孩子自己坐在後排安全嗎？
許是看出她的顧慮，曾昱開口解釋：“你坐前排方便指路。”
宋榆舟不再扭捏，坐進副駕駛。系安全帶時，還不忘回頭叮囑袁文軒：“你坐後面系好安全帶，不準亂動知道嗎？”
袁文軒皺眉，扒著曾昱的椅子，湊到他耳邊小聲吐槽：“哥哥，你跟姐姐在一起不累嗎？她好啰嗦。”
宋榆舟自然聽不見袁文軒在說什麽，但是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她伸手按住袁文軒的腦袋，將他推了回去，一臉嚴肅道：“坐好。”
被警告後的袁文軒老實了不少，一路上安安靜靜坐著。
今天全校開家長會，學校的大門被擠得水洩不通，所有的停車位都被占滿了。
“要不你先回去？”宋榆舟看向曾昱，提議道。
“哥哥不去給我開家長會嗎？”袁文軒撇著嘴，一臉失望地看著曾昱。
宋榆舟放下解安全帶的手，無語的看著袁文軒：“怎麽，我一個人的分量不夠嗎？”
“我姐上班忙，都沒時間來給我開家長會。媽媽每次來開家長會，別人都以為她是我奶奶，私下嘲笑我。我其實很害怕開家長會。”說著，袁文軒低下頭，委屈道：“我還以為哥哥姐姐會一起去呢，這樣就能向班上同學證明，家裏人很愛我。”
“我也去。”曾昱立即開口安慰袁文軒。
下一秒，袁文軒咧嘴笑起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宋榆舟無奈搖頭，袁文軒這小子的心思她能不知道？無非就是覺得兩個人都去，能給他長臉唄。罷了，見他這麽開心，宋榆舟也懶得拆穿。
“要不把車停在商場的車庫吧，也就是多走一段路的事兒。”宋榆舟指了指對面的方向。
從商場步行到學校門口，要經過一段居民區。停好車，袁文軒左手拉著宋榆舟，右手拉著曾昱，蹦蹦跳跳往學校走。
教室的墻面上滿是汙漬，黑板上用粉筆寫的字跡也變得模糊不清。廣播裏，校長慷慨激昂的演講，還伴隨著“滋滋滋”的電流聲。
家長們都被校長的激情所感染了，個個熱血上湧。包括宋榆舟和曾昱，不過他倆是擠的冒熱氣兒。
老師要求學生們站在教室外，家長則坐在孩子的座位上。宋榆舟和曾昱來的太晚，教室裏沒有多餘的板凳，只能擠一個凳子。
成年人坐小學生的凳子本來就擠，更何況是兩個成年人。宋榆舟不敢靠太近，只坐了四分之一，她的身子盡量貼在墻壁上，保持穩定。還好現在的小學教室都是單人單座，她和曾昱總不至於擠到其他人。
宋榆舟面朝窗戶，輕擦額頭上的汗。透過玻璃，她看見袁文軒正扒在走廊窗邊，指著她和曾昱，跟旁邊的同學有說有笑。
再將目光移到曾昱身上，他單手握拳放在唇邊，竟然還在偷笑？
宋榆舟頓時起了報覆心，故意擠了擠他。
“別鬧，待會兒摔了。”曾昱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耳旁撫過的溫熱觸感，宋榆舟只覺得臉頰一燙，趕忙將身子重新貼回墻上。
“兩位感情可真好。”班主任走過來，將手裏的椅子遞給兩人。
宋榆舟終於松了口氣，都顧不上糾正老師的話，起身接過凳子，小聲道謝。
家長會的主要內容，就是用手機上傳孩子的基本信息。在場大多都是老年人，很多不會操作，宋榆舟和曾昱兩個年輕人就成了“香餑餑。”
“袁文軒媽媽，這個怎麽弄？”
“袁文軒爸爸，是點這裏就可以嗎？”
“哎呀，怎麽畫面不顯示了，袁爸爸，快幫我看看。”
……
起初，宋榆舟還會解釋，他們就是袁文軒的哥哥姐姐，後來人一多，宋榆舟也就懶得再費口舌了。短短十分鐘，她已經很好地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況且，看曾昱一個電信專業的高材生手忙腳亂地教叔叔阿姨怎麽上傳信息，也是一件趣事。
開完家長會，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袁文軒依舊拉著宋榆舟和曾昱的手，穿過小區街道，往停車場走。
小巷子昏暗狹窄，忽然傳來一陣小孩打鬧的聲音，隨後是一聲慘叫。
宋榆舟松開袁文軒的手，示意他站著不動。接著，和曾昱一起朝巷子裏走去。
“明天記得帶錢，聽見沒有！”
“臭傻逼，再不說話我打死你！”
宋榆舟和曾昱站在轉角處，微微探身往巷子裏看了一眼，只見三個小學生正圍著一個躺在地上、雙手抱頭的男生。
曾昱朝宋榆舟使了個眼神，正欲走上前。
宋榆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拉著他一起後退。兩人站在沒有路燈的死角，宋榆舟從包裏掏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
隨即，巷子裏傳出一陣警鈴聲，還有警察用江城話喊：“警察來了，摸跑！”
“我靠，跑！”其中一個孩子驚呼。
見三個孩子從巷子裏跑出來，宋榆舟和曾昱重新折回轉角處。原本躺在地上的小孩，此時也爬了起來，四周張望半晌，才一瘸一拐地從巷子裏走出來。
宋榆舟與曾昱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身離去。
“你們怎麽不過去幫他？”袁文軒的眼中滿是疑惑。
走到光亮處，宋榆舟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曾昱的胳膊，她連忙松開了手。
“出面趕走那群人，說不定會給他惹來更大的麻煩。而且，瞧他東張西望的樣子，肯定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宋榆舟解釋完，順手拉著袁文軒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曾昱跟在他們身後，舉起手，看著剛剛被宋榆舟握住的地方，臉上滿是寵溺。
“姐姐，你剛剛放的鈴聲好酷，可以給我傳一份嗎？”袁文軒上車後，一臉艷羨地看著宋榆舟。
宋榆舟拿起手機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威脅道：“想得美。要是在公共場合播放引起恐慌，你就被警察抓走了。”
“那你為什麽可以？”袁文軒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之前總有人來住建局鬧事，蔡警官專門給我錄的，以備不時之需。”
說完，宋榆舟便撥通了蔡警官的號碼：“餵，蔡警官，是這樣的，我剛才從我一個朋友那裏得知，她弟弟在江陽小學對面的小巷子裏被勒索了。”
宋榆舟說話間，隱約聽見袁文軒跟曾昱兩人在交談，但她只聽到“難追”、“喜歡”之類的字眼。她眉頭一皺，索性用手捂住另一只耳朵，專心聽手機裏蔡警官的聲音。
“好，那麻煩你們了。謝謝。”
宋榆舟剛掛電話，就聽見袁文軒的發問：“為什麽說是你朋友的弟弟？”
還未等宋榆舟開口，曾昱就笑著解釋：“因為你姐姐是媒體人，說是她身邊人的事，警方會處理得更及時。”
“哇，哥哥你好懂。”袁文軒給了曾昱一個大大的讚。
這都什麽跟什麽？宋榆舟從袁文軒的誇張反應中，隱隱感覺到他和曾昱剛剛肯定是聊到了她。
下意識地想要挽回一點顏面，宋榆舟認真地望向了袁文軒，嚴肅道：“給你姐打個電話，報備今天家長會的內容。”
“好吧。”袁文軒應了一聲，露出手腕的電話手表，撥通電話。
“老子明天不上班……”袁文靜的手機彩鈴聲回蕩在車廂內。
宋榆舟：“……”這年頭竟然有人敢打電話公放，心可真夠大。
下一秒，她才發現，心大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聽媽媽說，榆舟姐姐對鄰居帥哥有好感，你今天見著沒？帥不帥？”袁文靜一開口，就扔了個重磅炸彈。
宋榆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轉身，想幫袁文軒掛掉電話。可她剛轉動身體，就被安全帶卡住。
這一刻，宋榆舟有種錯覺，安全帶不是扣在她的身上，而是扣在了她的脖子上。
“乖乖坐好，別亂動。”曾昱小聲提醒宋榆舟，語氣中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笑意。
宋榆舟連頭都不敢擡，她感覺自己強裝淡定的本事好像離家出走了，臉上一片火辣辣，甚至有種想跳車逃跑的沖動。
直到車內再響起袁文軒的聲音——
“不知道，但是今天有個哥哥陪榆舟姐姐一起給我開家長會，還說他在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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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幫我開家長會。”男孩又重覆了一遍，這次語氣緩和了不少。
宋榆舟依舊沒理他，摘掉一次性手套，又抽了一張餐巾紙擦手。
男孩沈默了半分鐘，才遲遲開口：“姐姐，晚上幫我開家長會。”
宋榆舟擡眸看了男孩一眼，學著他剛剛的語氣，問：“還有呢？”
“各位哥哥姐姐好。”
宋榆舟這才滿意點頭，指了指旁邊的空位，“搬個凳子坐下吧。”
趁男孩去搬凳子，宋榆舟朝一臉茫然的四人解釋：“他是阿姨的小兒子，袁文軒。”
眾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袁文軒搬著凳子在宋榆舟旁邊坐下，繼續念叨剛剛的話題：“你晚上幫我開家長會。”
“為什麽不讓你爸媽去？”宋榆舟拿起一套未拆封的餐具，用筷子戳開。
“他們什麽都不懂， 剛剛我還跟我媽吵了一架。 ”袁文軒的語氣裏透著嫌棄。
“去給你媽媽道歉，我就答應你去家長會。”宋榆舟停下拆餐具的動作，把餐具推到袁文軒面前，讓他自己拆。
袁文軒滿臉寫著難以置信，最終什麽也沒說，“唰”一下起身。
“五分鐘之內。”宋榆舟頭也不擡地補充了一句。
“他會道歉嗎？”楊詩語看著袁文軒遠去的背影，好奇問道。
“應該吧。”宋榆舟無奈搖頭，重新戴上一副新手套，繼續吃蝦球。
“牛啊！”張揚拍手叫好，“三句話讓孩子主動認錯。”他戴著塑料手套，拍手時發出“吱吱”的聲音，引得一桌人直翻白眼。
過了十分鐘，袁文軒才從回來，板著臉說：“6 點半準時到。”
“知道了，坐下來吃飯。”宋榆舟指了指旁邊的碗，裏面剝了滿滿一碗蝦球。
“謝謝姐姐。”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袁文軒看見宋榆舟特意為他剝的蝦球，頓時眉開眼笑，大口吃了起來。
待桌上幾盤蝦已經吃得差不多，宋榆舟把錢轉給楊梅娟，起身告辭：“你們慢慢吃，我先去開家長會。”
“我送你吧。反正有車，我也沒喝酒。”曾昱起身叫住宋榆舟。
“那他們……”宋榆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四人，想開口拒絕。
張揚立刻心領神會，站起來幫腔：“對，你晚上回去不方便，就讓曾昱送你吧，我們待會兒打車回去。”
“謝謝哥哥。”袁文軒倒是不客氣，直接開口替宋榆舟答應了。
宋榆舟白了袁文軒一眼，算是默許。又微笑著跟其他人建議：“你們吃完可以在江邊逛逛，這裏晚上有夜市，很熱鬧。”
“行，別管我們，你們先去給孩子開家長會吧。”張揚敷衍著擺擺手，催他們趕緊離開。
宋榆舟越聽越覺得這話有點兒離譜，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袁文軒拉走了。
曾昱坐在駕駛位，看見宋榆舟走過來，立即打開副駕駛車門，示意她上車。
看了看身邊的袁文軒，宋榆舟心生疑惑，讓一個十歲的孩子自己坐在後排安全嗎？
許是看出她的顧慮，曾昱開口解釋：“你坐前排方便指路。”
宋榆舟不再扭捏，坐進副駕駛。系安全帶時，還不忘回頭叮囑袁文軒：“你坐後面系好安全帶，不準亂動知道嗎？”
袁文軒皺眉，扒著曾昱的椅子，湊到他耳邊小聲吐槽：“哥哥，你跟姐姐在一起不累嗎？她好啰嗦。”
宋榆舟自然聽不見袁文軒在說什麽，但是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她伸手按住袁文軒的腦袋，將他推了回去，一臉嚴肅道：“坐好。”
被警告後的袁文軒老實了不少，一路上安安靜靜坐著。
今天全校開家長會，學校的大門被擠得水洩不通，所有的停車位都被占滿了。
“要不你先回去？”宋榆舟看向曾昱，提議道。
“哥哥不去給我開家長會嗎？”袁文軒撇著嘴，一臉失望地看著曾昱。
宋榆舟放下解安全帶的手，無語的看著袁文軒：“怎麽，我一個人的分量不夠嗎？”
“我姐上班忙，都沒時間來給我開家長會。媽媽每次來開家長會，別人都以為她是我奶奶，私下嘲笑我。我其實很害怕開家長會。”說著，袁文軒低下頭，委屈道：“我還以為哥哥姐姐會一起去呢，這樣就能向班上同學證明，家裏人很愛我。”
“我也去。”曾昱立即開口安慰袁文軒。
下一秒，袁文軒咧嘴笑起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宋榆舟無奈搖頭，袁文軒這小子的心思她能不知道？無非就是覺得兩個人都去，能給他長臉唄。罷了，見他這麽開心，宋榆舟也懶得拆穿。
“要不把車停在商場的車庫吧，也就是多走一段路的事兒。”宋榆舟指了指對面的方向。
從商場步行到學校門口，要經過一段居民區。停好車，袁文軒左手拉著宋榆舟，右手拉著曾昱，蹦蹦跳跳往學校走。
教室的墻面上滿是汙漬，黑板上用粉筆寫的字跡也變得模糊不清。廣播裏，校長慷慨激昂的演講，還伴隨著“滋滋滋”的電流聲。
家長們都被校長的激情所感染了，個個熱血上湧。包括宋榆舟和曾昱，不過他倆是擠的冒熱氣兒。
老師要求學生們站在教室外，家長則坐在孩子的座位上。宋榆舟和曾昱來的太晚，教室裏沒有多餘的板凳，只能擠一個凳子。
成年人坐小學生的凳子本來就擠，更何況是兩個成年人。宋榆舟不敢靠太近，只坐了四分之一，她的身子盡量貼在墻壁上，保持穩定。還好現在的小學教室都是單人單座，她和曾昱總不至於擠到其他人。
宋榆舟面朝窗戶，輕擦額頭上的汗。透過玻璃，她看見袁文軒正扒在走廊窗邊，指著她和曾昱，跟旁邊的同學有說有笑。
再將目光移到曾昱身上，他單手握拳放在唇邊，竟然還在偷笑？
宋榆舟頓時起了報覆心，故意擠了擠他。
“別鬧，待會兒摔了。”曾昱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耳旁撫過的溫熱觸感，宋榆舟只覺得臉頰一燙，趕忙將身子重新貼回墻上。
“兩位感情可真好。”班主任走過來，將手裏的椅子遞給兩人。
宋榆舟終於松了口氣，都顧不上糾正老師的話，起身接過凳子，小聲道謝。
家長會的主要內容，就是用手機上傳孩子的基本信息。在場大多都是老年人，很多不會操作，宋榆舟和曾昱兩個年輕人就成了“香餑餑。”
“袁文軒媽媽，這個怎麽弄？”
“袁文軒爸爸，是點這裏就可以嗎？”
“哎呀，怎麽畫面不顯示了，袁爸爸，快幫我看看。”
……
起初，宋榆舟還會解釋，他們就是袁文軒的哥哥姐姐，後來人一多，宋榆舟也就懶得再費口舌了。短短十分鐘，她已經很好地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況且，看曾昱一個電信專業的高材生手忙腳亂地教叔叔阿姨怎麽上傳信息，也是一件趣事。
開完家長會，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袁文軒依舊拉著宋榆舟和曾昱的手，穿過小區街道，往停車場走。
小巷子昏暗狹窄，忽然傳來一陣小孩打鬧的聲音，隨後是一聲慘叫。
宋榆舟松開袁文軒的手，示意他站著不動。接著，和曾昱一起朝巷子裏走去。
“明天記得帶錢，聽見沒有！”
“臭傻逼，再不說話我打死你！”
宋榆舟和曾昱站在轉角處，微微探身往巷子裏看了一眼，只見三個小學生正圍著一個躺在地上、雙手抱頭的男生。
曾昱朝宋榆舟使了個眼神，正欲走上前。
宋榆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拉著他一起後退。兩人站在沒有路燈的死角，宋榆舟從包裏掏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
隨即，巷子裏傳出一陣警鈴聲，還有警察用江城話喊：“警察來了，摸跑！”
“我靠，跑！”其中一個孩子驚呼。
見三個孩子從巷子裏跑出來，宋榆舟和曾昱重新折回轉角處。原本躺在地上的小孩，此時也爬了起來，四周張望半晌，才一瘸一拐地從巷子裏走出來。
宋榆舟與曾昱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身離去。
“你們怎麽不過去幫他？”袁文軒的眼中滿是疑惑。
走到光亮處，宋榆舟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曾昱的胳膊，她連忙松開了手。
“出面趕走那群人，說不定會給他惹來更大的麻煩。而且，瞧他東張西望的樣子，肯定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宋榆舟解釋完，順手拉著袁文軒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曾昱跟在他們身後，舉起手，看著剛剛被宋榆舟握住的地方，臉上滿是寵溺。
“姐姐，你剛剛放的鈴聲好酷，可以給我傳一份嗎？”袁文軒上車後，一臉艷羨地看著宋榆舟。
宋榆舟拿起手機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威脅道：“想得美。要是在公共場合播放引起恐慌，你就被警察抓走了。”
“那你為什麽可以？”袁文軒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之前總有人來住建局鬧事，蔡警官專門給我錄的，以備不時之需。”
說完，宋榆舟便撥通了蔡警官的號碼：“餵，蔡警官，是這樣的，我剛才從我一個朋友那裏得知，她弟弟在江陽小學對面的小巷子裏被勒索了。”
宋榆舟說話間，隱約聽見袁文軒跟曾昱兩人在交談，但她只聽到“難追”、“喜歡”之類的字眼。她眉頭一皺，索性用手捂住另一只耳朵，專心聽手機裏蔡警官的聲音。
“好，那麻煩你們了。謝謝。”
宋榆舟剛掛電話，就聽見袁文軒的發問：“為什麽說是你朋友的弟弟？”
還未等宋榆舟開口，曾昱就笑著解釋：“因為你姐姐是媒體人，說是她身邊人的事，警方會處理得更及時。”
“哇，哥哥你好懂。”袁文軒給了曾昱一個大大的讚。
這都什麽跟什麽？宋榆舟從袁文軒的誇張反應中，隱隱感覺到他和曾昱剛剛肯定是聊到了她。
下意識地想要挽回一點顏面，宋榆舟認真地望向了袁文軒，嚴肅道：“給你姐打個電話，報備今天家長會的內容。”
“好吧。”袁文軒應了一聲，露出手腕的電話手表，撥通電話。
“老子明天不上班……”袁文靜的手機彩鈴聲回蕩在車廂內。
宋榆舟：“……”這年頭竟然有人敢打電話公放，心可真夠大。
下一秒，她才發現，心大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聽媽媽說，榆舟姐姐對鄰居帥哥有好感，你今天見著沒？帥不帥？”袁文靜一開口，就扔了個重磅炸彈。
宋榆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轉身，想幫袁文軒掛掉電話。可她剛轉動身體，就被安全帶卡住。
這一刻，宋榆舟有種錯覺，安全帶不是扣在她的身上，而是扣在了她的脖子上。
“乖乖坐好，別亂動。”曾昱小聲提醒宋榆舟，語氣中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笑意。
宋榆舟連頭都不敢擡，她感覺自己強裝淡定的本事好像離家出走了，臉上一片火辣辣，甚至有種想跳車逃跑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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