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當幻想破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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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當幻想破滅時
倘若宋榆舟提前知道自己對面位置是曾昱，她肯定會和夏西桐說，“小桐，以後直接叫我‘榆舟’就可以了，連名帶姓顯得生疏。”
可現在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宋榆舟！”自習室裏全是背書聲，夏西桐喊得格外大聲。
被叫到名字的人還沈浸在震驚之中，並沒有反應。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將她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宋榆舟定睛看了眼對面的曾昱，見對方沒什麽反應，才將目光轉向夏西桐，“怎麽了？”
“我先回學校上課了，下午再過來。”夏西桐拍拍手裏的書本。
“好，註意安全。”
夏西桐離開之後，宋榆舟搖搖腦袋，甩掉腦海中的雜念，低頭認真背書。
再次擡起頭，面對位置已經空了。宋榆舟從桌上兩摞書中抽出幾本不常用的，讓桌面的書低於曾昱桌面的書。然後抱著這幾本剛抽出來的書，離開出自習室。
她一邊走，一邊又忍不住想起今天早上看到曾昱的情景。
六點起床後，她和夏西桐一起結伴去自習。
走在路上，宋榆舟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搬出去了，豈不是以後沒辦法跟在曾昱身後去自習了？萬一他這學期不來老自習室了怎麽辦？那不是更見不到他了？
幻想目標都不在眼前了，還能有效果嗎？宋榆舟莫名有點慌亂。
當她走到位置上，看清對面坐著的人時，失落的心情瞬間化作驚訝。
曾昱正低著頭背書。似乎是察覺到對面投來的視線，他擡頭，先跟夏西桐打招呼，又看向宋榆舟，禮貌的笑笑。
宋榆舟自然是笑不出來，只能敷衍著點點頭，立馬坐了下來。
好在桌面上的書堆得高，宋榆舟盡量彎腰低著頭往下趴，可以完全被遮擋住。她隨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紅寶書》，想背書冷靜一下。可翻開書，看到書口上的名字後，她覺得自己剛剛高興得太早了。
她有在書本側面寫名字的習慣，為了方便，寫的都是縮寫“SYZ”。面前的兩摞書堆得高，甚至還比曾昱的書還高出三四本。
因此，從曾昱的方向看，剛好是橫著的“SYZ”。按照正常的閱讀習慣，從右往左讀就是“ZYS”，還是左右各三個“ZYS”。
書本攤在桌面已有三分鐘，宋榆舟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她佯裝伸了個懶腰，舉起手時，擡頭用餘光偷偷觀察曾昱。
他正在低頭背書，臉色沒有什麽表情。
應該沒看到吧？她輕嘆一口氣，又聳拉著肩膀，緩緩趴在桌面上。
回到出租房，宋榆舟將書放在臥室桌上，又小聲安慰自己：“應該沒看到吧。”才趕往教室上課。
大三下學期的課程不算多，一周加起來有 14 節課，大多集中在下午。
上完課已經五點半了，宋榆舟收到夏西桐的消息。
[夏西桐：幾點下課，等你一起去吃飯？]
宋榆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遲疑。罷了，還是吸取以前的教訓，盡量合群吧。
[ZYS：好，我剛下課，待會兒去食堂找你們。]
從南區教學樓走到北區，大概十五分鐘。
食堂烏壓壓坐滿了人，宋榆舟站在門口掃了一圈，沒有看見夏西桐。
“在這裏！”
夏西桐上前一步，挽起宋榆舟的胳膊，“曾昱說這個點食堂人多，如果來太早，你不好找到我們。”
聽見曾昱的名字，宋榆舟轉過頭，看見張叢楷和曾昱兩人正站在她身後。
夏西桐也跟著轉過身來，指著曾昱說道：“哦，我還沒有給你介紹呢，這位是曾昱。”
這下想不認識都難。
宋榆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你好，我是宋榆舟。”
“學姐好。”曾昱看著她，嘴角噙著笑。
他為什麽稱呼我學姐，他肯定看見我書上的“ZYS”了！
心跳莫名加速，宋榆舟勉強點了點頭，轉身拉著夏西桐往食堂窗口走。她怕夏西桐看出端倪，趕緊轉移了話題：“吃什麽”
“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們食堂有什麽好吃的，每次問張叢楷，那個書呆子啥也不知道。”夏西桐大聲抱怨，語氣聽起來更像在撒嬌。
“砂鍋米線不錯，要不要試試？”
“好啊，走。”夏西桐回頭跟後面兩個男生說：“我們去買砂鍋面，待會兒再來找你們。”
趁夏西桐仔細研究菜單的間隙，宋榆舟悄悄摸了摸臉和耳垂，溫度正常，還好。
砂鍋米線出鍋慢，兩人端著碗走過去，曾昱跟張叢楷已經占好了位置，面對面坐著。宋榆舟很自覺的將碗放在曾昱旁邊位置上。
剛實施“幻想方案”那會兒，每次吃飯前，宋榆舟都會幻想自己表白成功後，跟曾昱一起吃飯的場景，並在心裏默念：“細嚼慢咽，享受美食，吃飽了就停下。”
如今幻想場景照進現實，為什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宋榆舟望著面前這碗號稱“寧大食堂最好吃”的米線，覺得有些難以下咽。
旁邊兩人的談話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這學期還在學生會嗎？”張叢楷問曾昱。
“辭了，辯論賽 4 月結束，還是以學習為主吧。”
“也是，學生會太耗時間，績點又低。這學期準備進實驗室了嗎？”
“我先試著聯系老師。”
一說起保研，宋榆舟也忍不住開口：“學長，只有成績沒有科研經歷是不是也很難啊？”
“你現在專業排名多少？”
“第三。”宋榆舟心裏沒底，回答的聲音很小。
“第三應該沒問題吧。”
“但我們新聞學院保研率很低，才 2.85%，上一屆我們專業名額就 3 個。”她一臉無奈的搖搖頭，“我還是跨考心理學專業。”
“你是跨專業？那本專業的科研沒那麽重要，有些導師可能不喜歡收跨專業的學生。所以，你這學期除了本科成績，還要盡量提高心理學的基礎能力。”
夏西桐一巴掌拍在張叢楷手臂上，連忙安撫宋榆舟：“哎呀，榆舟你已經很棒了，我這個學渣每學期就只想著不掛科。”
張叢楷瞬間明白了夏西桐的意思，緊跟著補充：“對，這麽說是想讓你多準備準備，別放棄，暑假還有夏令營，多試試。”
“沒事，再難也得試試。”宋榆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夾起一塊子米線餵進嘴裏。其實剛剛看到學長略微詫異的神色，她心裏已經有數了。
走在回自習室的路上，她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還在想剛剛學長的話嗎？”
“啊？”宋榆舟停下腳步，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你已經很棒了，我大一進學生會、辯論隊，忙忙碌碌一年半，績點也才排名第六。”
沒料到曾昱會註意到自己煩悶的情緒，宋榆舟覺得有些難為情。她眼神直視前方，輕聲嘆氣，“哎，我要是像你們一樣，這麽早就有覺悟就好了。”
“所以你一開始並沒有想讀研究生？”
是啊，我滿腦子都是減肥和暴食。這話宋榆舟自然說不出口。她只能默認：“你呢？”
“我有名校情結。”
“你想考首都大？”首都大是國內最好的大學，幾乎所有人年少都有一個“首都大夢”。
曾昱笑了笑，繼續解釋：“可能是從小受家裏人熏陶，我對 W 大一直很向往。”
W 大在全國排名第六，是省內最好的學校，在寧州。
宋榆舟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名校情結”，她輕挑眉毛，側頭看向曾昱：“所以你入校就開始準備保研了？”她猜測曾昱可能高考沒發揮好，跳過了高中的話題。
“對。”
“那你才是真的厲害。”宋榆舟笑了笑，目光落回前方。
夏西桐和張叢楷兩人手牽手走在前面。一路上，夏西桐時不時向後張望。
“你在笑什麽？”宋榆舟見她幾次三番地偷笑，也是忍不住開口。
“笑你倆啊！”夏西桐轉身望著他們。
宋榆舟眨眨眼，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以前我來找張叢楷的時候，為了不讓曾昱顯得孤單，我們兩個都盡量跟他並排走。但是現在你來了，我剛剛回頭發現你倆走還挺般配。”
果然。宋榆舟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主動挑起這個話題。
“我昨天還看別人說，男女最配的身高差是 14、15 還是 16 來著，反正，我跟張叢楷的身高肯定不搭。”她瞪了張叢楷一眼，又瞇眼看著宋榆舟，“我看你們倆身高倒是很搭。曾昱你 183，對吧，榆舟你多高？”
“我 184.7。”曾昱一本正經地補充。
宋榆舟忍不住笑出聲，果然男生對身高都有執念，曾昱平時看著一副穩重的模樣，這會兒倒幼稚起來了。
“行行行，你 185。”夏西桐斜了曾昱一眼，語氣跟哄小孩兒似的。再對著宋榆舟問：“你呢？”
宋榆舟清了清嗓子，說：“我 166。”她凈身高大約 168，故意說矮了 2 厘米。
“我還要去處理學生會交接的事情，就不跟你們進去了。”走到教學樓，曾昱和他們道別。
“那你剛剛從食堂出來怎麽不直接過去？還跟我們一起走這麽遠。”夏西桐吐槽道。
曾昱沒回答，目光在宋榆舟臉上停留了一瞬，便揚長而去。
留下宋榆舟滿臉疑惑，他難不成是為了安慰自己？
“榆舟，要不你加個張叢楷微信，保研有什麽不懂的直接問他。”三人走到自習室門口，夏西桐建議道。
“方便嗎？”宋榆舟看向張叢楷。
“沒問題，你掃我吧。”
宋榆舟拿出手機，添加微信。
“你就是 ZYS 啊！”張叢楷看著手機，發出一聲感嘆。
“什麽？”宋榆舟神色微怔。
“上個學期，大概也就是十一月份的時候，曾昱就四處打聽，有沒有誰的名字首字母是‘ZYS’。那時候他天天坐在我旁邊念叨，‘曾、張、鄭、周，你說她到底姓什麽。會不會跟我一樣姓曾？’”張叢楷說到這裏，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應該做夢也想不到你姓‘宋’吧。”
宋榆舟張了張嘴，好半晌都沒有說話，她沒想到一條短信會讓曾昱如此上心。
“還有這回事兒？你倆以前就認識？”夏西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怎麽可能！”再不解釋就來不及了，宋榆舟眼珠子一轉，隨口胡編：“應該是有一次我在圖書館撿到他的學生卡放到‘失物招領處’，他想感謝我吧，我當時登記的就是‘ZYS’。”
見兩人一臉恍然，宋榆舟暗暗放下心來。她順便翻開“新的朋友”，沒有發現曾昱的好友申請記錄。
“問你個問題，拒絕好友申請，對方會看見嗎？”宋榆舟小聲問夏西桐。
“會啊。”
宋榆舟頓時心生愧疚。她翻出曾昱的手機號，搜索到他的微信，遲疑片刻，還是把手機塞回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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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榆舟！”自習室裏全是背書聲，夏西桐喊得格外大聲。
被叫到名字的人還沈浸在震驚之中，並沒有反應。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將她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宋榆舟定睛看了眼對面的曾昱，見對方沒什麽反應，才將目光轉向夏西桐，“怎麽了？”
“我先回學校上課了，下午再過來。”夏西桐拍拍手裏的書本。
“好，註意安全。”
夏西桐離開之後，宋榆舟搖搖腦袋，甩掉腦海中的雜念，低頭認真背書。
再次擡起頭，面對位置已經空了。宋榆舟從桌上兩摞書中抽出幾本不常用的，讓桌面的書低於曾昱桌面的書。然後抱著這幾本剛抽出來的書，離開出自習室。
她一邊走，一邊又忍不住想起今天早上看到曾昱的情景。
六點起床後，她和夏西桐一起結伴去自習。
走在路上，宋榆舟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搬出去了，豈不是以後沒辦法跟在曾昱身後去自習了？萬一他這學期不來老自習室了怎麽辦？那不是更見不到他了？
幻想目標都不在眼前了，還能有效果嗎？宋榆舟莫名有點慌亂。
當她走到位置上，看清對面坐著的人時，失落的心情瞬間化作驚訝。
曾昱正低著頭背書。似乎是察覺到對面投來的視線，他擡頭，先跟夏西桐打招呼，又看向宋榆舟，禮貌的笑笑。
宋榆舟自然是笑不出來，只能敷衍著點點頭，立馬坐了下來。
好在桌面上的書堆得高，宋榆舟盡量彎腰低著頭往下趴，可以完全被遮擋住。她隨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紅寶書》，想背書冷靜一下。可翻開書，看到書口上的名字後，她覺得自己剛剛高興得太早了。
她有在書本側面寫名字的習慣，為了方便，寫的都是縮寫“SYZ”。面前的兩摞書堆得高，甚至還比曾昱的書還高出三四本。
因此，從曾昱的方向看，剛好是橫著的“SYZ”。按照正常的閱讀習慣，從右往左讀就是“ZYS”，還是左右各三個“ZYS”。
書本攤在桌面已有三分鐘，宋榆舟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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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看到吧？她輕嘆一口氣，又聳拉著肩膀，緩緩趴在桌面上。
回到出租房，宋榆舟將書放在臥室桌上，又小聲安慰自己：“應該沒看到吧。”才趕往教室上課。
大三下學期的課程不算多，一周加起來有 14 節課，大多集中在下午。
上完課已經五點半了，宋榆舟收到夏西桐的消息。
[夏西桐：幾點下課，等你一起去吃飯？]
宋榆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遲疑。罷了，還是吸取以前的教訓，盡量合群吧。
[ZYS：好，我剛下課，待會兒去食堂找你們。]
從南區教學樓走到北區，大概十五分鐘。
食堂烏壓壓坐滿了人，宋榆舟站在門口掃了一圈，沒有看見夏西桐。
“在這裏！”
夏西桐上前一步，挽起宋榆舟的胳膊，“曾昱說這個點食堂人多，如果來太早，你不好找到我們。”
聽見曾昱的名字，宋榆舟轉過頭，看見張叢楷和曾昱兩人正站在她身後。
夏西桐也跟著轉過身來，指著曾昱說道：“哦，我還沒有給你介紹呢，這位是曾昱。”
這下想不認識都難。
宋榆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你好，我是宋榆舟。”
“學姐好。”曾昱看著她，嘴角噙著笑。
他為什麽稱呼我學姐，他肯定看見我書上的“ZYS”了！
心跳莫名加速，宋榆舟勉強點了點頭，轉身拉著夏西桐往食堂窗口走。她怕夏西桐看出端倪，趕緊轉移了話題：“吃什麽”
“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們食堂有什麽好吃的，每次問張叢楷，那個書呆子啥也不知道。”夏西桐大聲抱怨，語氣聽起來更像在撒嬌。
“砂鍋米線不錯，要不要試試？”
“好啊，走。”夏西桐回頭跟後面兩個男生說：“我們去買砂鍋面，待會兒再來找你們。”
趁夏西桐仔細研究菜單的間隙，宋榆舟悄悄摸了摸臉和耳垂，溫度正常，還好。
砂鍋米線出鍋慢，兩人端著碗走過去，曾昱跟張叢楷已經占好了位置，面對面坐著。宋榆舟很自覺的將碗放在曾昱旁邊位置上。
剛實施“幻想方案”那會兒，每次吃飯前，宋榆舟都會幻想自己表白成功後，跟曾昱一起吃飯的場景，並在心裏默念：“細嚼慢咽，享受美食，吃飽了就停下。”
如今幻想場景照進現實，為什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宋榆舟望著面前這碗號稱“寧大食堂最好吃”的米線，覺得有些難以下咽。
旁邊兩人的談話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這學期還在學生會嗎？”張叢楷問曾昱。
“辭了，辯論賽 4 月結束，還是以學習為主吧。”
“也是，學生會太耗時間，績點又低。這學期準備進實驗室了嗎？”
“我先試著聯系老師。”
一說起保研，宋榆舟也忍不住開口：“學長，只有成績沒有科研經歷是不是也很難啊？”
“你現在專業排名多少？”
“第三。”宋榆舟心裏沒底，回答的聲音很小。
“第三應該沒問題吧。”
“但我們新聞學院保研率很低，才 2.85%，上一屆我們專業名額就 3 個。”她一臉無奈的搖搖頭，“我還是跨考心理學專業。”
“你是跨專業？那本專業的科研沒那麽重要，有些導師可能不喜歡收跨專業的學生。所以，你這學期除了本科成績，還要盡量提高心理學的基礎能力。”
夏西桐一巴掌拍在張叢楷手臂上，連忙安撫宋榆舟：“哎呀，榆舟你已經很棒了，我這個學渣每學期就只想著不掛科。”
張叢楷瞬間明白了夏西桐的意思，緊跟著補充：“對，這麽說是想讓你多準備準備，別放棄，暑假還有夏令營，多試試。”
“沒事，再難也得試試。”宋榆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夾起一塊子米線餵進嘴裏。其實剛剛看到學長略微詫異的神色，她心裏已經有數了。
走在回自習室的路上，她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還在想剛剛學長的話嗎？”
“啊？”宋榆舟停下腳步，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你已經很棒了，我大一進學生會、辯論隊，忙忙碌碌一年半，績點也才排名第六。”
沒料到曾昱會註意到自己煩悶的情緒，宋榆舟覺得有些難為情。她眼神直視前方，輕聲嘆氣，“哎，我要是像你們一樣，這麽早就有覺悟就好了。”
“所以你一開始並沒有想讀研究生？”
是啊，我滿腦子都是減肥和暴食。這話宋榆舟自然說不出口。她只能默認：“你呢？”
“我有名校情結。”
“你想考首都大？”首都大是國內最好的大學，幾乎所有人年少都有一個“首都大夢”。
曾昱笑了笑，繼續解釋：“可能是從小受家裏人熏陶，我對 W 大一直很向往。”
W 大在全國排名第六，是省內最好的學校，在寧州。
宋榆舟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名校情結”，她輕挑眉毛，側頭看向曾昱：“所以你入校就開始準備保研了？”她猜測曾昱可能高考沒發揮好，跳過了高中的話題。
“對。”
“那你才是真的厲害。”宋榆舟笑了笑，目光落回前方。
夏西桐和張叢楷兩人手牽手走在前面。一路上，夏西桐時不時向後張望。
“你在笑什麽？”宋榆舟見她幾次三番地偷笑，也是忍不住開口。
“笑你倆啊！”夏西桐轉身望著他們。
宋榆舟眨眨眼，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以前我來找張叢楷的時候，為了不讓曾昱顯得孤單，我們兩個都盡量跟他並排走。但是現在你來了，我剛剛回頭發現你倆走還挺般配。”
果然。宋榆舟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主動挑起這個話題。
“我昨天還看別人說，男女最配的身高差是 14、15 還是 16 來著，反正，我跟張叢楷的身高肯定不搭。”她瞪了張叢楷一眼，又瞇眼看著宋榆舟，“我看你們倆身高倒是很搭。曾昱你 183，對吧，榆舟你多高？”
“我 184.7。”曾昱一本正經地補充。
宋榆舟忍不住笑出聲，果然男生對身高都有執念，曾昱平時看著一副穩重的模樣，這會兒倒幼稚起來了。
“行行行，你 185。”夏西桐斜了曾昱一眼，語氣跟哄小孩兒似的。再對著宋榆舟問：“你呢？”
宋榆舟清了清嗓子，說：“我 166。”她凈身高大約 168，故意說矮了 2 厘米。
“我還要去處理學生會交接的事情，就不跟你們進去了。”走到教學樓，曾昱和他們道別。
“那你剛剛從食堂出來怎麽不直接過去？還跟我們一起走這麽遠。”夏西桐吐槽道。
曾昱沒回答，目光在宋榆舟臉上停留了一瞬，便揚長而去。
留下宋榆舟滿臉疑惑，他難不成是為了安慰自己？
“榆舟，要不你加個張叢楷微信，保研有什麽不懂的直接問他。”三人走到自習室門口，夏西桐建議道。
“方便嗎？”宋榆舟看向張叢楷。
“沒問題，你掃我吧。”
宋榆舟拿出手機，添加微信。
“你就是 ZYS 啊！”張叢楷看著手機，發出一聲感嘆。
“什麽？”宋榆舟神色微怔。
“上個學期，大概也就是十一月份的時候，曾昱就四處打聽，有沒有誰的名字首字母是‘ZYS’。那時候他天天坐在我旁邊念叨，‘曾、張、鄭、周，你說她到底姓什麽。會不會跟我一樣姓曾？’”張叢楷說到這裏，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應該做夢也想不到你姓‘宋’吧。”
宋榆舟張了張嘴，好半晌都沒有說話，她沒想到一條短信會讓曾昱如此上心。
“還有這回事兒？你倆以前就認識？”夏西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怎麽可能！”再不解釋就來不及了，宋榆舟眼珠子一轉，隨口胡編：“應該是有一次我在圖書館撿到他的學生卡放到‘失物招領處’，他想感謝我吧，我當時登記的就是‘ZYS’。”
見兩人一臉恍然，宋榆舟暗暗放下心來。她順便翻開“新的朋友”，沒有發現曾昱的好友申請記錄。
“問你個問題，拒絕好友申請，對方會看見嗎？”宋榆舟小聲問夏西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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