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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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穹頂
◎沒有什麽是亙古不變的，沒有什麽可以永恒的存在著。◎
這個穹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電影幕布,就像是一個宏大的、收集了全天下所有生物一舉一動的史書一樣，播放著不同生物留下的痕跡，不同物種留下的歷史。
老嫗明明站在離阿利雅不遠處的平臺中心，但說話的聲音卻像是來自遠方,四維回蕩在這個空間裏。
“宇宙裏每一個生物都占據著一定的分量,”她示意阿利雅去看屏幕上每一個影像。那是一段段生命的軌跡,被人忽視的螞蟻,又或是在海裏遨游的抹香鯨，“當這些生物背離他們原本的命運，或是突然死亡，又或者擲出了硬幣的反面,偏離既定故事的命運就會對這個宇宙造成一些影響。”
是一名人類意外踏入草叢,無意間傷害辛勤運輸食物的螞蟻,是海洋汙染導致那頭鯨魚患上疾病因此提前香消玉殞,他們不是宇宙中重要的主角，但是每一個生物意外的命運改變漸漸積累著,逐漸對宇宙壁壘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
“就像自然一樣，宇宙有一定的自愈能力，”老嫗像是想起什麽值得懷念的事情，她兩頰鼓起，蘋果肌變得更加飽滿,皺紋間擠出了一個明顯的微笑後才繼續說道，“畢竟不是每一只蝴蝶煽動出的風都能在最後造成一場巨大的浩劫。”
“我們的世界缺少了一個穩定的核心基石。”
她指向身後石橋下混沌的黑暗,在別的宇宙裏,同等的位面中,石橋下都該是流光溢彩的,描述著獨屬於這個世界的故事以及靈魂。
在這個被編號為12116號的宇宙,那裏只有空洞的，冰冷的漆黑，但其中又有著數個虛影，還沒等阿利雅看仔細就消散在混沌中。
缺少基石就像人類失去心臟，人造的機械心臟始終受人控制，並無法自然的成為宇宙運轉的一環。
於是這個缺少要素的世界生病了，隨著世界意識被外力牽扯揉捏著衰老，世界逐漸成為一個遲暮的老人，失去了足夠的抵抗力去對抗疾病，也失去了年輕時的活力。
阿利雅作為乖巧的學生，一直在一旁舉手，搖晃著試圖引起正慢悠悠講故事的老嫗的註意。
“您就是這個宇宙的世界意識...？”她問道。
她不是愚鈍的人，故事講到這裏，這位出現在密林深處，神通廣大的老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
老嫗說著，讚許地點了點頭，“在不同人眼中，我有著不同的身份：大地之母、上帝、甚至是由0和1組成的代碼。而你眼中的我是一位友好、健壯但又走向暮年的老婦人。”
她展示型的給阿利雅看了這個宇宙裏最多的對世界意識的想象，在變幻數個模樣後，又變回了慈祥婦人的樣子。
阿利雅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她覺得自己的想象相較於大眾的來說，實在有些過於普通。裝作忙碌地再次審視穹頂中的世界縮影，在無處可看後才又把視線落回到老嫗身上。
“我能為您做些什麽嗎？”她正了神色，問道。
既然世界意識引導她來到這裏，給阿利雅講述這個宇宙的真相，那麽她就一定有辦法阻止這個宇宙真的走向既定的毀滅。
“哦，我的孩子。”老嫗欣慰地接受了她表達出的關心，“沒有什麽是亙古不變的，也沒有什麽可以永恒的存在著。”
阿利雅變得焦急，她下意識走向老嫗所站的位置靠近了幾步，急切的問道：“那麽，這個宇宙走向毀滅是必然的嗎？就一點希望都沒有？崩塌的速度明明已經在減緩了，如果您註定要消失，宇宙一定會走向終結，那我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
老嫗的眼神變得深沈，她緩緩地向阿利雅走近，這時候她心中對世界意識的印象悄然發生改變，老嫗變得更加高大，原本有些佝僂的身軀此刻像鋼板一樣挺直，整個人透露出的不再是慈祥，而帶了些古老神明般的威嚴。
她看著阿利雅沈默半晌，像是在評估著什麽，又看向頭頂的穹頂，這個屬於世界之外的地方是世界意識的秘密，卻不能保證完全的與外界隔絕著，不被觀測。
最終，這位健壯的老人直視著阿利雅的眼睛，說的話卻半遮半掩：“你的存在是特殊的。在我觀測到的原本的可能性中，沒有任何一個阿利雅成為蜘蛛俠，一個本就不該在我的宇宙裏出現的英雄。”
在阿利雅原本既定的命運裏，她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人，人生最大的煩惱大概是怎麽在大學裏摸魚。
在正常的故事線裏，她的人生規劃清晰又順利，進入紐約大學，找一份好實習，畢業後為了還學生貸款在經濟繁榮的紐約找到工作並定居。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與哥譚的好友們逐漸失去聯系，甚至與不願離開自己城市的哥哥和嫂嫂也不再交流。她獨自在紐約努力生活著，在一次次挫敗中成長，最後變成了一位獨當一面、能力出色的記者。
“哦！”阿利雅有些新奇的看著世界意識正展示著的畫面，“這個我可真是個成功的記者。”
在畫面中她穿梭在危險的報道前線，憑借多次協助警方搗毀犯罪據點的戰績，以及出色的寫稿能力，正式成為報社裏的當紅人物。
然而，世界意識揮散了畫面，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無奈：“其他宇宙的能量意外幹擾了那個實驗室的成果。就這樣，你成為了蜘蛛俠。”
空中又出現了那只咬了阿利雅的蜘蛛的樣子，阿利雅成為了那個在熱帶雨林無意間煽動翅膀的蝴蝶，她在成為蜘蛛俠的那一刻，這個宇宙就被她影響、改變，未來再也不可預測。
難以想象如果像阿利雅這樣的存在可以覆制，那麽無數宇宙的故事線都將可以輕易的改變
阿利雅緊張地睜大眼睛，她的喉頭滾動，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
“所以，我成為蜘蛛俠，這一行為本身就是對我們這個世界的破壞嗎？”她問道，聲音中夾雜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不，不是這樣的，”老嫗搖頭卻不在說話，她的視線轉回穹頂，細細的觀看著上面不斷變化的影像，半晌浮現出些許微笑。
“傑森，”她好像在感嘆著什麽，“無論是什麽時間線上的他，都是一個好孩子。”
阿利雅疑惑地挑起了眉頭，不理解為什麽世界意識突然提到他。
“他是這個宇宙的核心構成人物之一，”老嫗繼續解釋，“因此，他的靈魂，那些飄蕩穿過宇宙壁壘的部分，自然會被那些能夠幫助你完成任務的目標所吸引。”
老嫗的手指指向圓盤中心一個類似操作桿的控制核心。
“我會教導你，怎麽操作這裏的拉桿回到過去。不過要小心，過去並不總是恒定的，硬幣落地前，沒有人能夠預料到它會是正面還是反面。”
這些對於世界意識來說已經是久遠過去的時間線對阿利雅來講卻仍然是活躍著的，不斷變化的未來。
他們的世界已經因為外力的不滿被推翻、重啟、分割了數次，這導致對於他們這個被外力擾亂的宇宙來說時間從不是線性的。
莫比烏斯環，克萊英瓶結構，甚至方的圓的，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混亂的無法形容。
老嫗看向阿利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
“在此之前，”她嫌棄地打量著阿利雅的身板，“你需要訓練，以你目前的能力，還沒拉下操作桿，就會被不穩定的時間洪流撕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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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穹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電影幕布,就像是一個宏大的、收集了全天下所有生物一舉一動的史書一樣，播放著不同生物留下的痕跡，不同物種留下的歷史。
老嫗明明站在離阿利雅不遠處的平臺中心，但說話的聲音卻像是來自遠方,四維回蕩在這個空間裏。
“宇宙裏每一個生物都占據著一定的分量,”她示意阿利雅去看屏幕上每一個影像。那是一段段生命的軌跡,被人忽視的螞蟻,又或是在海裏遨游的抹香鯨，“當這些生物背離他們原本的命運，或是突然死亡，又或者擲出了硬幣的反面,偏離既定故事的命運就會對這個宇宙造成一些影響。”
是一名人類意外踏入草叢,無意間傷害辛勤運輸食物的螞蟻,是海洋汙染導致那頭鯨魚患上疾病因此提前香消玉殞,他們不是宇宙中重要的主角，但是每一個生物意外的命運改變漸漸積累著,逐漸對宇宙壁壘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
“就像自然一樣，宇宙有一定的自愈能力，”老嫗像是想起什麽值得懷念的事情，她兩頰鼓起，蘋果肌變得更加飽滿,皺紋間擠出了一個明顯的微笑後才繼續說道，“畢竟不是每一只蝴蝶煽動出的風都能在最後造成一場巨大的浩劫。”
“我們的世界缺少了一個穩定的核心基石。”
她指向身後石橋下混沌的黑暗,在別的宇宙裏,同等的位面中,石橋下都該是流光溢彩的,描述著獨屬於這個世界的故事以及靈魂。
在這個被編號為12116號的宇宙,那裏只有空洞的，冰冷的漆黑，但其中又有著數個虛影，還沒等阿利雅看仔細就消散在混沌中。
缺少基石就像人類失去心臟，人造的機械心臟始終受人控制，並無法自然的成為宇宙運轉的一環。
於是這個缺少要素的世界生病了，隨著世界意識被外力牽扯揉捏著衰老，世界逐漸成為一個遲暮的老人，失去了足夠的抵抗力去對抗疾病，也失去了年輕時的活力。
阿利雅作為乖巧的學生，一直在一旁舉手，搖晃著試圖引起正慢悠悠講故事的老嫗的註意。
“您就是這個宇宙的世界意識...？”她問道。
她不是愚鈍的人，故事講到這裏，這位出現在密林深處，神通廣大的老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
老嫗說著，讚許地點了點頭，“在不同人眼中，我有著不同的身份：大地之母、上帝、甚至是由0和1組成的代碼。而你眼中的我是一位友好、健壯但又走向暮年的老婦人。”
她展示型的給阿利雅看了這個宇宙裏最多的對世界意識的想象，在變幻數個模樣後，又變回了慈祥婦人的樣子。
阿利雅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她覺得自己的想象相較於大眾的來說，實在有些過於普通。裝作忙碌地再次審視穹頂中的世界縮影，在無處可看後才又把視線落回到老嫗身上。
“我能為您做些什麽嗎？”她正了神色，問道。
既然世界意識引導她來到這裏，給阿利雅講述這個宇宙的真相，那麽她就一定有辦法阻止這個宇宙真的走向既定的毀滅。
“哦，我的孩子。”老嫗欣慰地接受了她表達出的關心，“沒有什麽是亙古不變的，也沒有什麽可以永恒的存在著。”
阿利雅變得焦急，她下意識走向老嫗所站的位置靠近了幾步，急切的問道：“那麽，這個宇宙走向毀滅是必然的嗎？就一點希望都沒有？崩塌的速度明明已經在減緩了，如果您註定要消失，宇宙一定會走向終結，那我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
老嫗的眼神變得深沈，她緩緩地向阿利雅走近，這時候她心中對世界意識的印象悄然發生改變，老嫗變得更加高大，原本有些佝僂的身軀此刻像鋼板一樣挺直，整個人透露出的不再是慈祥，而帶了些古老神明般的威嚴。
她看著阿利雅沈默半晌，像是在評估著什麽，又看向頭頂的穹頂，這個屬於世界之外的地方是世界意識的秘密，卻不能保證完全的與外界隔絕著，不被觀測。
最終，這位健壯的老人直視著阿利雅的眼睛，說的話卻半遮半掩：“你的存在是特殊的。在我觀測到的原本的可能性中，沒有任何一個阿利雅成為蜘蛛俠，一個本就不該在我的宇宙裏出現的英雄。”
在阿利雅原本既定的命運裏，她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人，人生最大的煩惱大概是怎麽在大學裏摸魚。
在正常的故事線裏，她的人生規劃清晰又順利，進入紐約大學，找一份好實習，畢業後為了還學生貸款在經濟繁榮的紐約找到工作並定居。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與哥譚的好友們逐漸失去聯系，甚至與不願離開自己城市的哥哥和嫂嫂也不再交流。她獨自在紐約努力生活著，在一次次挫敗中成長，最後變成了一位獨當一面、能力出色的記者。
“哦！”阿利雅有些新奇的看著世界意識正展示著的畫面，“這個我可真是個成功的記者。”
在畫面中她穿梭在危險的報道前線，憑借多次協助警方搗毀犯罪據點的戰績，以及出色的寫稿能力，正式成為報社裏的當紅人物。
然而，世界意識揮散了畫面，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無奈：“其他宇宙的能量意外幹擾了那個實驗室的成果。就這樣，你成為了蜘蛛俠。”
空中又出現了那只咬了阿利雅的蜘蛛的樣子，阿利雅成為了那個在熱帶雨林無意間煽動翅膀的蝴蝶，她在成為蜘蛛俠的那一刻，這個宇宙就被她影響、改變，未來再也不可預測。
難以想象如果像阿利雅這樣的存在可以覆制，那麽無數宇宙的故事線都將可以輕易的改變
阿利雅緊張地睜大眼睛，她的喉頭滾動，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
“所以，我成為蜘蛛俠，這一行為本身就是對我們這個世界的破壞嗎？”她問道，聲音中夾雜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不，不是這樣的，”老嫗搖頭卻不在說話，她的視線轉回穹頂，細細的觀看著上面不斷變化的影像，半晌浮現出些許微笑。
“傑森，”她好像在感嘆著什麽，“無論是什麽時間線上的他，都是一個好孩子。”
阿利雅疑惑地挑起了眉頭，不理解為什麽世界意識突然提到他。
“他是這個宇宙的核心構成人物之一，”老嫗繼續解釋，“因此，他的靈魂，那些飄蕩穿過宇宙壁壘的部分，自然會被那些能夠幫助你完成任務的目標所吸引。”
老嫗的手指指向圓盤中心一個類似操作桿的控制核心。
“我會教導你，怎麽操作這裏的拉桿回到過去。不過要小心，過去並不總是恒定的，硬幣落地前，沒有人能夠預料到它會是正面還是反面。”
這些對於世界意識來說已經是久遠過去的時間線對阿利雅來講卻仍然是活躍著的，不斷變化的未來。
他們的世界已經因為外力的不滿被推翻、重啟、分割了數次，這導致對於他們這個被外力擾亂的宇宙來說時間從不是線性的。
莫比烏斯環，克萊英瓶結構，甚至方的圓的，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混亂的無法形容。
老嫗看向阿利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
“在此之前，”她嫌棄地打量著阿利雅的身板，“你需要訓練，以你目前的能力，還沒拉下操作桿，就會被不穩定的時間洪流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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