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葬望著當年的蘇無淚，那蔚藍的鳳眸中，出現了思索。

“那就是當年的我和你。”蘇無淚輕聲道。

“那是我？”夜葬邁動腳步，向著當年的自己走去。

蘇無淚帶著他穿越時間，他們可見到當年之景，卻無法幹預。

蘇無淚緊緊跟隨夜葬，隨著他的腳步，也在看著當年的自己，還有當年的夜葬。

與夜葬一起的點點滴滴，蘇無淚全部記在腦海，此刻重溫當年的一幕，也敢無勝的唏噓。

當年的夜葬，風華絕代，為下界的絕世妖王，那時她不知夜葬會如何纏上自己，更不知他因何會一次次拼死相護，如今一切早已明了，當年的夜葬，或許能感應道冥冥中的姻緣線。

看著她在夜葬的脅迫下認主幹坤鏡，以強大的意志力苦苦支撐，蘇無淚現在懂了，或許當年夜葬來到此地，就是為了等待自己。

這可能是命運的安排，也可能是三生與三界的安排。

蘇無淚清晰的記得，當年的曾與起源之地的通天河內，見到一口血棺之上顯化夜葬封印它的一幕，如今想來，那時的三界與三生已經被夜葬封印，她們後來又是如何出現在三千世界裏？

當年的輪回後，有太多事蘇無淚不知曉，她能感覺到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掌控一切，讓她一世世輪回，阻止她的突破。

以她的天賦，絕無可能輪回千萬次，都無法恢覆當年的修為記憶。

那股力量，似乎與封印夜葬記憶之人為同一人，它為何要針對她？又是為何封印夜葬的記憶？

或許，夜葬記憶回歸之後，他能知曉當年三千歸墟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此刻不是追查真相的時候，蘇無淚不能任由夜葬瘋癲下去，看著他在身邊，而他卻不是當年的他，這讓蘇無淚很痛苦。

天上下起了雪，蘇無淚與夜葬如同事不關己般，看著蘇無淚帶著幹坤鏡，追殺幾位當年迫害她的下人。

那時的蘇無淚，沒有善良，沒有憐憫，沒有純真，更沒有絲毫同情，有的，只是無邊的冷血。

她揮起劍，斬下一顆有一顆人頭，那目中始終平靜，仿佛就算有人斬下她的頭，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或許正應了當年的誓言，三千不要再純凈，不要再善良，因那一世，三千的所有純凈與善良，都已經用完，換來的，卻是自己親人的背叛與陷害，甚至還連累了她的一生中，最在意的兩人。

看著三千的誓言能夠實現，蘇無淚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無論是三千，還是如今的蘇無淚，都是她自己，兩段不同的人生，兩個不同的人，卻都是她自己。

夜葬盯著當年的魔念在看，他已經證實了，那就是他自己，望著當年冷漠絕情的少女，卻遇見厚顏無恥的絕美妖王，望著當年蘇無淚一次次被自己欺負，一次次被迫屈服，他笑了。

發自內心的笑了。

不自覺的拉住蘇無淚的手，他發現剛剛蘇無淚脅迫自己，或許比起當年的自己，或許也不算什麽。

蘇無淚狠狠瞪眼，她依舊清晰的記得當年自己那顆屈辱的心，那是她發誓要甩開這個粘人的牛皮糖，可為何如今自己千方百計的要留下他？

蘇無淚臉上又有些微紅，覺得自己好沒出息。

那是一個風雪飄零的清晨，蘇無淚走向了後院，她記得那裏曾有一口溫泉池，慌亂的堵上夜葬的眼。

“這一幕，你不許看。”她聲音帶著焦急。

“為什麽？”夜葬絕美的俊臉出現詫異。

“我說不許看，就不許看。”蘇無淚突然揪住他的耳朵，想起當年他無恥的偷窺，此刻怒火難消。

夜葬有些吃痛，狠狠抽了抽嘴角，那一雙魅惑眾生的鳳眸，卻更加的好奇，努力掙開她的手，快速看了過去。

這一眼，夜葬長大了嘴巴，看著眼前香艷的一幕，再也挪不開眼。

蘇無淚心中更怒了，這該死的男人還是當年那麽無恥，用力揪了下去。

“當年我抓不到你，也打不過你，你失去記憶剛好，就讓我好好收拾你，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蘇無淚咬咬牙，索性沒有放開手，依舊提著他的耳朵，飛上當年的假山，兩個人一起看著當年的她在沐浴，看著當年的他在偷窺。

那時的夜葬笑的很開心，開心之下拿起一壺酒水，顯出了身形，被蘇無淚抓到之後，一陣瘋狂追殺。

蘇無淚看著當年威風的自己笑了，而夜葬卻黑了臉。

“真笨！”他說。

蘇無淚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放開夜葬耳朵上的手，索性鉆進他的懷裏，吊著他那修長的脖頸：“那時的你，其實有點可愛。”

“可愛？”夜葬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兒，這一刻，他似乎沒有了那種陌生的感覺，目中閃過一絲遲疑後，輕輕將她環進懷裏。

蘇無淚渾身一顫：“你想起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有想起，但我確定了，你沒有騙我。”夜葬輕聲道。

“那我們就繼續看下去。”

蘇無淚發現，只要是她記憶中的任何時間，她就穿越過去，她記憶中不存在的，無論如何也穿越不過去。

就好比記憶是一個坐標，有了坐標，她才能憑借時間規則今日那個時間段，沒有坐標，就好比她不知道三千歸墟後倒地發生了什麽，可能永遠也不會知曉。

這是冥冥中的另外一種規則，就算如今的蘇無淚，也無法打破。

他們又來到了當年追殺蘇賀年，那裏遇到了九陰，後來被玄武帶到了妖帝谷，那一次，夜葬拼死相護。

蘇無淚突然發現，那次玄武等四神獸召喚契約之神，後來降下了一位神明投影，那不就是蒼茫世界的唐宏？

唐宏的樣貌變化很大，但那氣息，蘇無淚絕對不會認錯。

蘇無淚雖不知三千歸墟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麽，卻記得當年看見過夜葬封印三生與三界的一幕幕，既然夜葬能封印三界與三生，唐宏身為她們倆的盟友，為何沒有現身？

蘇無淚一直都以為夜葬既然能封印三生三界，定然已經斬殺了唐宏，如今看來，當年的唐宏沒有死。 這時的蘇無淚想起了江孜遇，或許，江孜遇知道的，比夜葬自己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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