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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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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東並沒有為工作奮鬥終生的想法, 選擇在該退休的年紀正常退休。

服裝廠交給馬經理管理,給對方百分之十的股份,馬經理把生意轟轟烈烈做到了非洲, 秋東躺著都能收錢。

另外,他還有很多不為大眾所知的投資, 單是跟人合夥的房地產,這幾年就做的風生水起。

因此, 他有足夠的資本,支持他做一個快樂的退休老頭兒。

和同樣退休的二哥三哥一起, 釣釣魚, 吐槽吐槽如今一心只有工作,沒有生活,不想著成家的孩子。

楊二垂釣園,秋東在便捷躺椅上換個舒服姿勢,用帽子遮住眼睛,輕輕感受釣竿兒傳來的動靜,低聲道:

“來陽那小子, 我瞧著約莫是個打光棍兒的命,好端端大學畢業折騰考公, 考上了也不消停, 搞什麽‘法|庭下基層’, 主動去鄉下給人斷案, 挺好一事兒, 咱家孩子有為群眾服務的心, 我這做爸爸的心裏高興。

結果幾個月下來, 被當事人套過麻袋,打過悶棍, 劫過車,堵過廁所,送過閨女老婆。他倔勁兒上來,覺得看透了人世間的本質,不想談對象,也不想結婚,還跟我說——無非都是那麽回事兒!”

在秋東看來,兩個閨女是聰明人,也是踏實人,知道她們想要什麽,就努力去抓住什麽,從未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唯獨幺兒,腦子不夠聰明,偏覺得他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通透人,實則半吊子一個,做事顧頭不顧腚。

說實在的,就老三那間歇性看透世情的性子,如今結婚,還真不是個好選擇。

三哥上身罩一件防曬衫,笑瞇瞇把一條魚擱進桶裏,不疾不徐道:

“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有些咱們不能理解,但何妨放手,讓孩子們大膽一試呢?總歸有咱們看著,走不了大岔子。”

秋東心道,三哥如今生活順遂,回家還有可愛的孫女甜甜的叫爺爺,他說的好話,也有點風涼話的意思啦。

俊陽如今是國際有名的現代舞大師,過了舞者的黃金年齡,順理成章結婚生子,又成功轉型,不僅開設了舞蹈學院,名噪一時。還涉足ktv,演藝公司,也就是後來的娛樂公司。

旗下好幾個以前文化單位出來的骨幹,和港城那邊導演合作拍戲。這段時間熱映的電視劇裏,有個讓人恨的咬牙切齒的反派,就是俊陽公司的藝人。同時也沒忘了培養歌星,出過不少流行歌曲,有多流行呢?自家才四歲的孫女楠楠都會唱的程度。

三哥雖遺憾孩子未能接班他的事業,肯定也很驕傲孩子靠自己走出了她的路。

二哥聽罷,重新掛好魚餌,紅光滿面,坐在小馬紮上,因為腰肌勞損,只能腰背挺直,給弟弟們訴苦:

“就說我家晨陽吧,和那個對象談了快五年,小夥子人不錯,我和她媽媽就勸,讓差不多趕緊結婚,趁我們老兩口身體硬朗,還能幫她帶帶孩子,她也輕松不是?

你說萬一哪天我們躺床上需要人伺候了,她再生個孩子出來,日子得多辛苦?非不聽,忙著事業呢,顧不上!”

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不過,秋東見二哥笑的嘴角咧到後耳根了,沒好氣道:

“心裏美的很吧?你幹了一輩子,也就是個臺長,孩子年紀輕輕,已經是臺長了,眼看還能更進一步,夜裏睡覺怕是能都笑醒吧?”

二哥嘴上謙虛道:

“嗨,說這都是多餘,還不是因為站在咱們的肩上,才能看到更遠的風景!”

秋東並不完全認同這個觀點,和他打嘴仗:

“那也要孩子自己有本事,能立起來!要不然你把她托舉上去,反倒是害了她,而非成就她。”

老二如今上了年紀,貪心不足,孩子事業有成,他還不足興,眼饞別人家的小孫女,哼哼道:

“我是心疼她呀,女性和男性在生理結構上有本質差別,加上如今的輿論環境對女性尤為苛刻,她要是個兒郎,四五十歲,事業有成,找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照樣結婚生孩子,啥都不耽誤,旁人還得羨慕她有本事。

但晨陽一姑娘家,過了三十五,生孩子得冒多大風險?不生?她能保證一輩子不後悔?這是現實存在的差異,咱得正視吶。”

這都不是一家一戶的問題,而是整個社會面臨的問題,普通人家出來的姑娘更難,老三勸二哥:

“好歹咱家晨陽有你和二嫂做後盾,無後顧之憂,忙完這陣子休個假,抽空先把婚禮辦了,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

秋東感慨:

“還是咱家丹陽省心!”

那可不,丹陽因為成長經歷原因,屬於非常傳統,非常需要家的孩子,在合適的年紀,遇到了相伴一生的愛人,兩人的孩子今年都五歲啦。

小家夥在上幼兒園前,是秋東這個叔爺爺幫著帶的,一直到了能上幼兒園的年紀,才被爸爸媽媽送去他們單位的機關幼兒園。

丹陽的人生,簡直是下面弟弟妹妹們學習的榜樣和標本,家庭事業兩不誤。在他三叔退下來前,成功把他往前推了一把。他也很有作為大哥的責任心,特別關心底下弟弟妹妹們的發展,弟妹們對他也很尊重敬佩,已經頗具大家族領頭人的模樣了。

“說起來,劉軍那邊,最近沒再鬧幺蛾子吧?”

劉軍作為丹陽父親,這些年時不時跳出來找存在感,每回都被丹陽不給面子的撅回去,也不知咋想的,跟丹陽耗上了一般。

上回丹陽結婚,他非要以父親的名義出席並要求致詞。丹陽當然沒同意,還很堅定的把人攔在酒店外沒讓進去。結果那老家夥瘋狂在背地裏編造丹陽的壞話,讓三哥狠狠收拾了一頓,安生了好幾年。

聽說最近又不老實了?

這事兒秋東清楚,他給兩個老哥哥解釋:

“近幾年不是留學熱嗎?他家那小女兒想出國留學,估摸著得不少錢,他家平日花銷不小,肯定供不起,把主意打到丹陽身上了唄!”

當然了,依照劉軍的能耐,他手裏肯定不會缺那點錢,可他們一家的收入都擺在明面上,突然多出來一大筆,被人盯上了,解釋的清嗎?

三哥挺納悶兒的:

“留學三年,又不是去當少爺小姐,用不了那麽多錢吧?”

秋東笑的很含蓄:

“他妻子萬蓮這些年沒少因為劉軍和丹陽的事,被人指指點點,估計是受夠了輿論壓力,想讓女兒畢業後留在m國,拿綠卡,做上等公民,夫妻跟著出去享福。”

三哥撇嘴:“糊塗!”

二哥搖頭:“沒記錯的話,他家大兒子可還在部隊待著呢,父母妹妹移民,無異於徹底斷了兒子前程,咋想的?”

那誰知道呢?有些人越老越明白,俗稱人老成精。有些人越活越糊塗,俗稱老糊塗。人生際遇這種事情,非人力可為。

有些事二哥三哥不太關註,秋東耐心解釋道:

“萬家這幾年越發走下坡路,前段時間有個旁支在ktv被人打斷腿,最後也沒能討個說法。”

這麽說,事情就很明確了。岳丈家那邊不行了,劉軍自然得更加扒著馬家不放。可馬家其他人,他都得罪遍了,只有丹陽這個兒子,他覺得身為老子,有天然優勢,可以試著拿捏一下。

同時也解釋了萬蓮為何會想讓女兒移民。

既如此,三哥給秋東下達命令:

“畢竟是親老子,有些事丹陽出面,名不正言不順,改日你定個時間,約上劉軍和萬家人,我去和他們碰一碰。”

秋東答應的可麻利了,別看三哥笑的輕松,恐怕碰過面後,萬家和劉軍互相牽制,保管以後劉軍都沒心思沒時間去騷擾丹陽了。

眼見天色不早,秋東起身,收桿兒,遠處有助理小跑過來,認真把工具全部收拾妥當。

他略帶炫耀道:

“哎,我家楠楠幼兒園該放學了,我得回家接孩子嘍!”

楠楠是老大開陽的孩子,是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開陽兩口子忙不過來,多是秋東這個姥爺幫著帶的。

三哥也很矜持的表示:

“正好順路,安安也快放學了,一起。”

安安是俊陽閨女,長相隨了爹媽優點,小嘴叭叭特別甜,能把人心都哄化了。她爺爺一家在川省生活了一輩子,不習慣京市的環境,卻堅定的認為京市教育各方面都對孩子更好,於是安安自小是被姥姥姥爺帶大的。

二哥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酸唧唧道:

“我去看斌斌,順道兒和老朋友喝兩杯!”

哦喲,斌斌是繼陽和李南劍的孩子。李南劍是個內心感情非常充沛之人,喜歡小孩子,喜歡小動物,繼陽忙著實驗,他把孩子照顧的特別好,唯一的一點小瑕疵,大概是孩子被他教的,一心認定他們家那只小土狗是他哥哥,學會的第一句話就是“等明哥吃飯了”!

也許是緣分,那孩子和他二姥爺特別投脾氣,兩人湊一塊兒,他二姥爺抱著他,一個嚶語,一個英語,能開開心心聊一整天。

在眾多孫輩中,二哥也格外偏袒安安。就連才上幼兒園的楠楠都知道,安安弟弟是二姥爺的心肝兒寶貝。安安弄壞了她心愛的玩具,直接找二姥爺索賠準沒錯兒。

楠楠可喜歡秋東這個姥爺了,一上車就往姥爺懷裏鉆,還神神秘秘從她的小獅子王書包裏,掏出一個可愛貼紙,要貼到姥爺手背上,奶聲奶氣解釋:

“姥爺,咱兩做的南瓜燈籠評了優秀獎,本來老師說一個作品只有一個獎章,但我跟她多要了一個,因為勳功章也有你的一半!”

“哦,那姥爺可得好好看看!”

車子被司機平穩開進胡同,楠楠小嘴叭叭,在後座給姥爺繪聲繪色的講別的小朋友都做了什麽手工,最後還拍著她的小胸口,比個大拇指,用“不過他們都沒有我和姥爺做的好”結尾。

秋東把她抱下車,就聽見大閨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楠楠,媽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姥爺腿傷犯了,你不能再讓姥爺抱著走了!”

楠楠立馬從姥爺懷裏鉆出去,牽著姥爺的手要進屋,讓姥爺快快休息。

秋東無奈看向大閨女和大女婿:

“吃飽沒?再讓王媽給你們煮點雲吞面?”

開陽扶著爸爸走過長廊,她丈夫抱起閨女跟在秋東另一邊,只聽開陽緩聲道:

“您可真是料事如神,我們還真沒吃飽。”

“哦,說說?”

今兒是參加褚藍婚禮去的。當初褚藍跟賀京結婚,馬家就收過請帖。這麽多年過去,兩口子一直沒孩子,褚藍和前頭丈夫生的那個,一直跟著前夫一家過,壓根兒就不認褚藍那個媽。

兩口子都是奔四的人了,賀京在外頭另外有人了,對方還給他生了兒子。褚藍也不是安分的人,早和更新鮮的面孔勾搭上了。

咱也不知道人家私底下咋處理的,反正明面上一拍兩散,和平離婚,賀京和外面的小三快速領證,褚藍也再次舉辦了婚禮。

開陽想起婚禮現場的熱鬧,還是忍不住吸冷氣,那可真是一場突破底線,酣暢淋漓,互相扯頭花的報覆啊,她一時還真沒想好從哪兒開始說起。

於是開陽丈夫擔起重任,細心給岳父解釋:

“爸爸,我去了才發現,那新郎官兒是我以前鄰居家的孩子,人長得很氣派,就是作風不太好。當年我們一個大院裏長大,他談對象談的人家姑娘肚子裏懷了他的種,他不敢認,非到處說那姑娘作風不檢點,誰知道孩子是誰的?

最後逼的人姑娘全家沒法兒做人,匆匆打了孩子回老家嫁人。此後他也沒改脾氣,不知禍害了多少好姑娘,遇上褚藍,可算是配對了鍋蓋。”

秋東暗暗搖頭,看來褚藍再找的這個,也是人品有問題的。褚家那姑娘一輩子到老,看男人都只註重一點,就是臉好,只要有臉,其他都無所謂。

開陽扶爸爸進屋坐下,沒開空調,只把窗戶打開保持通風,給爸爸倒了溫水看著他喝了,才緩緩道:

“您一定想不到,今天婚禮上發生了什麽!”

見已經是高中副校長,向來沈穩的大閨女露出這幅神色,秋東配合的問:

“什麽?”

“豁!為了證明賀褚兩家是和平分手,賀京帶著後娶的妻子出席今天的婚禮,我還嘀咕人家慣會做面子的。

結果先是褚藍早前跟前夫生的閨女出現在場,告訴眾人,說褚藍一直未能懷孕,是褚藍和她爸爸在一起時就出軌,為別的男人打胎導致的,而那個男人並不是賀京。

再是褚藍如今找的那個男人——被他欺騙過的女人們聯合起來,坐了整整一桌!有抱孩子的,有拿醫院手術記錄證明的,反正就是一群給渣男生過孩子和打過胎的,向他討公道去了。

我本以為那已經夠褚家人丟臉了,萬萬沒想到,賀京那邊還去湊熱鬧!

原來他在外面不止一個情婦,現在這個之所以能和他領證,是因為對方給他生了兒子。但今天賀京的其他情婦趁機找上門,把他老婆和別人偷情的親密照,撒了整整一大廳。揚言那孩子是他老婆和別人生的,賀京做了活王八,給別人養兒子!”

秋東:“……”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雖然很荒謬,但仔細琢磨,一切都有跡可循。

開陽丈夫一手抱孩子,一手給岳父熟練的煮茶,他當年就是靠著這手爐火純青的煮茶功夫,才拿下岳父的呢。

聽老人偶有幾聲咳嗽,又在細網上考了橘子皮,低聲道:

“我們回來時那邊鬧的很難看,褚家父母提前離席,賀京也帶著那群女人走了,周家人在收拾爛攤子,周褚兩家的聯姻能不能繼續,還不好說。”

周家的人脈多在石油集團內部,就褚藍找的那個小丈夫,還是李南劍的頂頭上司呢,秋東神色一動,緩聲對大閨女道:

“給南劍打電話,說說今兒的事,他知道該怎麽做。”

開陽領著孩子打電話去了,她丈夫不由給老丈人吹彩虹屁:

“您哪,這靈敏度真是絕了!”

難怪能在五十高齡,毅然決然停薪留職,下海博風浪,還能闖出一大片家業!

秋東憐惜的摸摸躺在他身邊,已經老的不愛動彈的大黃狗腦袋,說了句實話:

“老嘍,江山代有人才出,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大女婿心眼兒活,做事又有分寸,正好和開陽互補。兩人是在開陽讀研究生時,學校組織的活動上遇到的。大女婿彼時作為被單位推薦去讀研的業務骨幹,一眼就相中了美麗單純的開陽,並展開追求。

折騰了三四年,才取得秋東這老丈人認可。婚後第二年,大女婿被提拔為廠子裏的副經理,如今正面臨國企改|革,事業上面對巨大挑戰。

秋東道:

“改|革是大勢所趨,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從不過度插手孩子們工作上的事,摸摸大黃狗早已不再光滑的毛,感受它越來越平緩的呼吸,輕聲對大女婿道:

“給來陽打電話,來見最後一面吧。”

汪星人壽命如此,養它一場,註定要經歷離別。

大黃狗是來陽的心頭寶,來陽工作再忙,每周都爭取回家,帶大黃去北海公園遛彎兒。有幾次周末大黃沒等到來陽,一直在胡同口徘徊,從天剛亮的興奮到天黑久久不願回家的失落,家裏人都看在眼裏。

就跟養個孩子似的。

人活在這世上,或許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家裏剛送走了大黃狗,大家心裏都有點空落落不得勁兒的時候,秋東出去釣魚的路上,撿了個孩子回來。

不是原劇情中的時間,也不是原劇情中的地點,可還是撿到了個原劇情中,在胳膊上有相同胎記的孩子。

馬家人都驚呆了!

老三來陽親自陪爸爸去警局報警,做詳細記錄,希望警局能幫著找找孩子的親生父母,或者直系血緣親人。

李南劍作為岳父最貼心的女婿,見岳父拿著奶瓶,熟練的給嬰兒餵完奶,接過去抱自己懷裏,輕輕拍出奶嗝兒,還不忘勸慰岳父:

“爸爸,不是我們不讓您養這孩子,可咱們也得確定孩子的來歷呀。若真是被人拋棄的也還罷了,萬一是有人知道您會路過那裏,刻意丟的呢?”

依照岳父如今的身家,不由得人不多想。

秋東擺擺手:

“一切依照程序走,等下出了派出所,給王嬸兒打電話,讓她提早備上這個年齡段孩子的衣服尿不濕。”

秋東有預感,這孩子,這輩子是註定來做他孫女的。

“對了,得給孩子取個名兒,叫守心如何?馬守心!帶回家給楠楠做妹妹好啦,楠楠不是整天嚷嚷讓她媽媽給她生個妹妹一起玩兒嗎!”

李南劍和小舅子對視一眼,兩人發出心照不宣的嘆息。

岳父這人哪哪兒都好,就是對小孩子心太軟。

當年撇不下開陽姐弟三人,今日又來個守心。罷了罷了,老人家本性良善,做了一輩子善事,如今老來兒女繞膝,三世同堂,生活幸福,是他的福報呀,為了老人家歡心,他們也得接受這個忽然多出來的小侄女!

果然,經過三個月的努力,派出所那邊一無所獲,秋東便正式辦了收養手續,守心成了他的小孫女。

楠楠本身是個心裏充滿愛的小朋友,見到家裏新來的,還不會講話的妹妹,歡喜極了。

抱著電話給二姨家的斌斌弟弟大聲宣布:

“我有妹妹啦,你沒有!”

斌斌急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嘴硬反駁:

“我有哥哥!”

“你的哥哥是小狗!”

楠楠一句話,讓斌斌小朋友徹底破防,窩在爸爸李南劍懷裏哭了一晚上,非讓爸爸答應他,給他生一個真正的哥哥出來!

可把李南劍給愁的不輕,這回就連斌斌最喜歡的二姥爺,也沒把他哄開心。

直到在他晨陽姨姨的婚禮上,見到個長相精致,宛若神仙童子,穿著一身帥氣小西裝的小哥哥,斌斌瞬間雙眼放光,抱著爸爸脖子,指著小哥哥的方向,大聲催促:

“哥哥!哥哥!帶回家!”

好了,他的夢中情哥,終於出現了。

李南劍一臉古怪,捂住兒子嚷嚷的小嘴,小聲跟妻子繼陽解釋:

“是晨陽姐夫的外甥女。”

繼陽眨眨眼:“外甥女?”

嗯吶,小姑娘打扮的很中性,表情也酷酷的,再加上小孩子兒聲帶沒發育,說起話來一時真分不清男女。

繼陽同情的看了一眼兒子,搖搖頭,決定先不告訴他這個殘酷的真相,哈,她絕不是為了好玩兒!

晨陽結婚,秋東這個四叔勢必會出席。

他和三哥一起,幫著招待一些上了年紀的長輩。有人好奇說起守心:

“聽說你近日收養了孩子?”

秋東很爽朗的邀請:

“孩子近日咳嗽,身體不太好,下月我定好了日子,咱們一起樂呵樂呵!”

是說要給正式辦個百日宴,當親孫女養。

這話一放出去,背地裏多少人羨慕那個躺在繈褓裏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呢,馬家啊,那可是馬家!進了馬家大門,一輩子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有人酸不拉幾的想,人強不過命強,汲汲營營半輩子,想得不可得的東西,輕易被一個棄嬰得了,上哪兒說理去?

秋東從不這般想,他還是那句話,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來陽和丹陽陪著新姐夫給客人敬酒,期間小聲說起新侄女兒,嘀嘀咕咕的:

“說來也是奇了,剛開始還不覺得,相處時間久了,我瞧著那孩子,就跟她本該和我們是一家人似的,越瞧越面善,你們說神不神奇?”

秋東路過,心道,緣分這種東西,確實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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