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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辯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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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辯群雄

秋東知道樂重恩的這位表妹, 原因也很簡單。

在原世界線中,樂重恩流放之時,他舅舅計蒙欲將膝下唯一女兒許配給他, 說的正是這位計竹鳴計女郎。

而計竹鳴當時拒絕樂重恩的理由是她已經有了心上人,也並非推脫之語, 彼時她已經對扶持樂重恩發展勢力,足智多謀, 相貌不俗,身上總是纏繞著一股陰郁之氣的費久沈芳心暗許。

後來幾經周折, 她成功與費久沈結為夫妻。事實證明她挑男人的眼光沒問題, 費久沈有勇有謀,位極人臣,重新光耀費家門楣,且婚後對她敬重有加。

二人生兒育女,舉案齊眉,是豐都城內人人羨慕的眷侶,她的後半生可謂順遂安泰。

秋東手指又不自覺開始敲擊桌面, 他不記得原世界線中計蒙將家眷留在京中,甚至往姜霜身邊送過。

真是, 牽一發動全身。

“這事你直接跟阿姐說就行, 何須繞這麽大一圈子找我?”

樂重恩和姜霜, 說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這麽點事情姜霜不至於不同意, 秋東不知道樂重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索性也懶得猜。

樂重恩面色赧然, 不好直視秋東雙眼,尷尬道:

“這不是聽聞王後娘娘正在給您挑選妻子嘛, 表妹年歲尚小,舅母想多留她兩年。”

哦,懂了,這是怕他們把人送到姜霜身邊,整日在秋東眼皮子底下晃悠,秋東給誤會了。提前打個招呼,人家就是純粹出門交際的,完全沒有其他意思。

“我回頭跟母後提一嘴就行。”

這麽些人湊在一起,簡直亂成一鍋粥了,秋東心裏暗自發誓,他這輩子堅決不給人保媒拉纖。

做個事業腦,挺好的。

事業腦秋東帶人陸續在各地開辦馬球場,組建馬球隊,進行集中訓練。

上行下效,打馬球幾乎成了貴族階級的象征,就跟琴棋書畫似的,身為貴族階級,可以不精通,但多少得會,否則出門和人沒有共同話題。

同時也成了許多普通人向上晉升的階梯,馬球打得好,就能得到貴族的賞識,從而改變自身處境。

頗有點北宋高俅憑借蹴鞠上位的意思。

就連街邊要飯的叫花子都知道,整個姜國的馬球場,九成九掌握在二殿下手中。如今的二殿下,說是宗室第一財主也不為過。

大多數朝臣看到秋東憑借身份便利瘋狂攬財,紛紛上折子彈劾。

隨著馬球場生意日益擴大,打馬球逐漸在整個姜國興起。民間普通百姓沒有馬的情況下,很快出現了替代品——

蹴鞠。

就連鄉間小兒,也能對著簡陋的竹編鞠,快樂的玩兒上一整天。

秋東便叫各地的馬球場給百姓免費提供鞠,皮的,竹的,種類極多。甚至還邀請他們去馬球場打比賽,贏的隊伍就能獲得一只精美的鞠。

此舉帶動的商機且不論,秋東短時間內在民間的聲望就達到了頂點。

當然這些只是明面上能看到的,暗地裏,秋東打著招錄馬球隊成員的名義,在民間將那些擅馬球和蹴鞠之人招錄進去,加以訓練。

他用匪賊進行實地操練,將從匪賊窩裏繳獲的物資,按照功勞分給所有參與的成員。見到貨真價實的好處後,成員們的積極性前所未有的高,便是可能受傷死人又怎樣?

搏一搏,全家稀粥換幹飯!

與其有今朝沒明日,等著不知道哪天全家餓死,還不如拼一把,即便自己死了,二殿下也會讓人好好安置他們的家人,好歹以後不會再餓肚子了!

這股打擊匪賊的力量在暗中緩慢發展,周遭百姓感覺並不明顯,也就當地的匪賊們,漸漸察覺到二殿下那馬球隊在刻意針對他們。

於是雙方在暗中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匪賊們有不要命選擇正面拼殺的,有藏在暗中茍且求生的,也有聯合起來一起對抗的。

在一場場戰鬥中,秋東的馬球隊積累了豐富的作戰經驗,儼然有了正規軍的樣子。

說他們是正規軍毫不為過,嚴明且公開的賞罰制度,從小隊長,大隊長,到排長,連長,一級級有嚴格的管理和晉升制度,擁有相應的權利與待遇。

以及對秋東的絕對服從。

若叫懂行的人瞧了,就會發現這支隊伍甚至比如今朝廷的大多數軍營更紀律嚴明,戰鬥力強悍。

因為眼下朝廷不少軍隊因為上面拖欠糧餉,層層克扣,底層士兵吃不飽飯,無法進行正常的訓練,甚至一天中還得抽出半天時間自個兒去外面謀算著混飽肚子。

管理上來講,可以說是一團亂。

也給皇帝的直屬軍隊,還享有正常待遇。

秋東不會告訴下屬這一點,而他的下屬們,至今認為他們的主業是打馬球掙錢,副業是剿匪悶聲發大財。

且他們所有人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他們的副業要悄悄進行,不能被當地駐軍察覺。萬一駐軍也發現裏面發財的門道兒,和他們搶奪怎麽辦?

所以根本就沒他們被朝臣懷疑擁兵自重的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秋東還叫人私下從周邊國家大量收購糧食存儲下來,不拘是小麥大米,亦或者大豆苞谷,乃至於牲口吃的草料他都囤積。

此外還有相應的衣裳鞋襪布料,帳篷水囊護心甲。

這事兒是費久沈悄悄去辦的,雖然他覺得依照他們目前的“兵力”囤積這麽多完全沒必要。

但秋東只說了一句“我還得養著太子阿兄,總不能讓他手裏真沒一點兒兵馬”就把費久沈給完全說服了。

那就囤吧,反正他們有錢,全是從那些世家大族豪門貴胄手裏賺來的,花起來不心疼。左不過費點兒功夫,回頭轉手賣掉也行,就當是嘗試涉足糧食行當了。

哎,還是那句話,跟著二殿下幹,刺激是刺激了,就是一不小心容易刺激過頭,稍不註意便是砍頭的罪過。

明明他最初只是想打個馬球,為何事情會發展成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

不過還好,他們事情做的隱蔽,至今沒人察覺異樣。

在大多數朝臣眼裏,他們就是一群撈錢撈瘋了,放著好好的光明正道不走,非往錢眼裏鉆的青少年。

對他們的行為,朝臣不止一次進行彈劾。

剛開始有郭飛虎大人在前面頂著,力辯群雄,替秋東省了不少麻煩。

可到了最近,彈劾的折子從每日一籮筐增加到整整十籮筐,言辭從平和到鋒利甚至偏激。有人情緒上頭,當場撞柱,要以死讓太子殿下明白秋東所行的危害。

郭大人表示他也頂不住了,每日單是和彈劾二殿下的朝臣對噴,他就得自備兩大壺茶水上朝,嘴巴說幹了不算,連幾十年養成的不徐不緩的語速都不自覺變快了。

整個人瘦了兩大圈兒,幾乎把前半生所有的不滿憤懣在朝堂吵架中發洩完後,郭大人整個人都佛系了許多,平日在家甚少發火,儼然一和氣的小老頭兒。

就是這頭發吧,大把大把的掉,遠遠瞧著已經不剩幾根了,沒少被家中老妻嫌棄。

郭大人苦悶的想,當初就不該答應太子殿下的交易,原以為二殿下搞事只那一波兒,他扛過去就算交易結束,誰知道還沒完沒了了,再繼續下去,他怕是活不到找出蠱惑女兒的臭小子那天。

這日,是太子女兒蔓蔓的兩歲生辰,秋東特意帶了禮物回豐都城。

已經臨近中午,原想著太子該歇息了,誰知被東宮內侍苦著臉告知,太子還在與朝臣開朝會。

秋東見內侍神色,便明了這朝會內容與他脫不了幹系,於是衣裳都沒換,風塵仆仆出現在太和殿外。

好巧不巧,正好聽見有大臣慷慨激昂道:

“二殿下此行乃與民爭利,上位者毫無悲憫之心,利用職務和身份便利,將天下財富聚於他一人之手,絕非好事。

往小了說,不利於財富的流動,不利於民間百業的發展。

往大了說,二殿下乃陛下親子,皇室供養他吃穿住行,他要那麽多錢財做什麽?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動機啊!”

這話吧,也不能說全錯,但絕對有捏軟柿子的嫌疑,而秋東就是那個被捏的軟柿子。

秋東一揚披風,步入大殿,對著方才說話之人,高聲道:

“說的好!本殿下聽大人一番話,勝讀十年書,大人真知灼見,深謀遠慮,堪稱為國為民的典範!”

那人朝秋東一拱手,語氣驕傲道:

“殿下過獎!”

頗有種“所有人噴了大半年毫無效果,而我今日一出馬,就得了當事人認可”的得意。

秋東極為謙虛的道:

“只是本殿下這裏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大人,您說我將天下財富聚於手心,不利於財富流動,此言何來?

百姓不曉得,諸位大人還不清楚?我那馬球場每月無償給國庫多少銀子,哪處賑災沒有我的功勞?這都不算讓財富流動的話,那諸位大人為家中長輩下葬時,陪葬無數金銀財寶,使其永遠不見天日,又該當何論?

本殿下淺略的想,埋藏在地下的財富,總比聚我手裏的多吧?怎麽,要讓朝廷下令,實行簡葬嗎?”

這誰能願意?哪個不想著多陪葬些,以期來世繼續大富大貴,有花不完的銀錢!

秋東接著道:

“再說第二點,皇室供我吃穿住行,我要那麽多錢財究竟有沒有用?此話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諸位,將心比心,朝廷供你們高官厚祿,難道你們就滿足每月領著俸祿安心過日子,家裏從不置辦另外的產業,從不利用身份便利牟利?

我私以為嚴以律人的前提是嚴以律己,而不是寬以待己!你不去說旁人,卻盯著本殿下咬,是覺得本殿下脾氣好不會和你計較嗎?

諸位,先把自己屁股擦幹凈再來教訓我吧!”

這話一出,可算是得罪了大半兒朝堂的人,做到這個位置上,就連最普通的寒門出身,家裏多少也積攢了財富。

殿內瞬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秋東都不得不感慨,說實話,尤其是說大實話,最是容易得罪人。

這不,就有人跳出來指著秋東鼻尖兒反駁:

“那如何能一樣?諸位大人不過是小打小鬧,養家糊口,殿下您是欲要兜攬全天下的財富,此乃完全不同的兩件事,勿要再強詞奪理!”

秋東覺得這就是不講道理了,怕他兜攬全天下的財富?

至今為止,他賺的可全是富人的錢,從不對普通百姓下手,甚至暗中資助了不知多少百姓,說一句劫富濟貧也使得,更加大言不慚的話,他甚至可以不要臉的表示,他是在重新調整社會財富分配。

對普通百姓的生活根本沒造成任何壞的影響。

“大人所謂的小打小鬧,養家糊口,是他們想小打小鬧嗎?不過是沒本事做大做強罷了,說到底大家各憑本事。

再者說了,論起對普通百姓的傷害,諸位大人就能保證你們那小打小鬧的生意裏,就沒有仗勢欺人,強買強賣,搶占良田,逼良為娼?

可我敢!我就敢保證,我的生意清清白白,從未傷害過普通百姓一分一毫!

本殿下還是那句話,自己屁股擦幹凈了再出來說話,真把人逼急眼了,我讓人查出點兒什麽,面上不好看的可不是我!”

這話還真讓人不好接茬,家裏生意又不是他們打點的,誰家沒點兒狗屁倒竈仗勢欺人的親戚啊?認真計較的話,滿朝上下沒有清白人!

二殿下簡直是在胡攪蠻纏!

大殿內一時間議論紛紛,他們存了一肚子想對二殿下說的話,但到了這會兒,發現二殿下完全不是他們想象中在乎面子之人,他竟是個說起話來不管不顧,把人的面皮撕下來不算,還要扔地上踩兩腳之人。

誰也不願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丟這個臉,一時間無人站出來。

秋東的視線與坐在左上方的太子對上,太子疲憊的揉揉眉心。這種事天天發生,他只在上頭處理公務,等朝臣吵累了,餓了,自然會散場。

阿弟忽然來這麽一出,今兒想善了怕是不能了。

哎。

這裏頭許多朝臣,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彈劾阿弟,有為了利益的,有為了名留青史的,有職責所在的,也有真正為天下考慮的。

關於這點,太子清楚,秋東也明白,但眼下,他就是胡攪蠻纏也不可能把手裏的利益讓渡出去。

此時就有那德高望重的老臣站出來發言:

“殿下,不論二殿下如何巧言善辯,可二殿的馬球場已經往姜國上下蔓延,此舉引起宗室效仿,未來會產生什麽樣的影響未可知。

臣建議,二殿下名下馬球場應盡數歸繳朝廷,由朝廷派人去管理,所得收益全部上繳國庫,通過戶部統一調派!為做補償,給二殿下一個忠親王的封號未嘗不可!”

此言一出,瞬間得到所有人一致認可。

不管出於什麽考量,但老大人的話,簡直說到了他們的心坎兒上。

天知道馬球的興起眼饞了多少人,那些經營酒樓畫舫茶樓戲園子的人家,生意多少都受到了影響。有影響不可怕,秋東吃肉,他們也可以跟著喝湯嘛,有錢大家一起賺!

萬萬沒想到,秋東他做的是獨門生意,壓根兒就不給其他人伸手的機會。

這如何能不叫人恨的牙癢癢?

那些人此刻更是跳的歡,紛紛附和。

“大人言之有理。”

“二殿下不可任性,即便是為了姜國好,也該將馬球場上繳朝廷。”

“殿下向來深明大義,想來不會不明白其中道理,更不會讓太子殿下為難,畢竟您和太子殿下手足情深不是假的,對吧?”

有道德綁架的,就有隱晦威脅的。

“此事陛下還不知情,想來陛下若知曉的話,也不會任由二殿下如此胡作非為。”

“是極是極,陛下向來最不喜皇子公主行事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秋東好整以暇,等他們表演的間隙,還能慢悠悠整理一番他有些淩亂的披風,待朝臣又恢覆安靜,他才緩緩點頭:

“不該任由各人掠奪國家財富,這點本殿下是讚同的。既然我手裏這份產業諸位大人覺得該歸於朝廷,那咱們順道兒算算豐都城比我更富有的勳貴人家吧。

那些傳承百年,鐵打的世家手裏積攢的財富難道不比我多?他們的產業涉及之廣,何止是姜國上下,生意都做到鄰國去了,也沒見你們站出來讓他們全部上繳朝廷呀!

就可著我姜家子孫欺負唄?我姜家人累死累活賺點錢,活該大公無私讓出來,留給滿朝堂的大人們花?旁人家裏幾百年的財富你們是只字不提啊?怎的不叫囂讓他們也拿出來給大家花?

是選擇性耳聾眼瞎嗎?”

這,這,好好的就事論事,幹嘛扯沒用的出來?

讓人徒增尷尬。

他們沒辦法抑制世家,甚至想成為世家,但不影響他們阻止秋東成為下一個世家啊!

這中間並不矛盾嘛,對不對!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就算是徹底撕破臉了,秋東索性把話撂在明處:

“我就算把馬球場送給阿兄填充私庫,也不會拱手相讓出去,說的好聽是上繳朝廷,誰不知道是叫某些人拿去借雞生蛋謀私利?

打的什麽主意你我心知肚明,別拿冠冕堂皇的話惡心人了,以後我聽見一次揍一次,不信大可來試試!”

秋東冷哼一聲,紅色的披風高高揚起,留給眾人不屑一顧的背影。

其實他明白,裏頭有一部分朝臣是真心為太子,為天下考慮。

世家再如何斂財,不會直接染指皇權。

可他身為皇子,且是皇帝唯二的皇子,手裏有了足夠多的錢財,真不會把野心養大嗎?朝臣們擔心萬一他和太子相爭時,會將這個殘破的天下拖向未可知的深淵。

他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同時也是無法宣之於口的。

一旦直接點明,就是在太子和他之間種下隔閡,有離森*晚*整*理間他們兄弟的嫌疑。

朝臣們會擔心萬一他完全沒有上位的意思,被點在明處,憂心太子對他先下殺手,從而在暗中謀劃些什麽。

總之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所以他們被秋東給懟的啞口無言。

對於這點,秋東清楚,太子同樣清楚,但他選擇給秋東足夠多的信任。

兄弟二人走在長長的宮墻內,內侍遠遠綴在身後。太子背著手瞧滿院子的菜蔬,心情是難得的放松,語氣便帶出來幾分:

“我當了二十八年太子,自有記憶以來,便日日學著做一個合格的儲君。十八歲起父皇不理朝政,國家的重擔霎時間壓在我身上,那時真是夜夜睡不安寢。

若論做儲君,我對自己有信心。

你若也想試試坐上這把椅子的感受,那就放手來爭嘛,只要是光明正大的爭奪,我若輸了也是高興的,畢竟姜國有了更優秀的繼承人。”

太子真是這麽想的,於是他也是這麽說的。

但秋東頭搖的連頭發絲兒都跟著起舞了,拒絕的意思非常明顯:

“擱咱爺爺那會兒,做太子還有點意思,上有皇帝頂著,下有朝臣撐著,做錯了有人收拾爛攤子,國庫有餘糧,想幹點什麽不至於捉襟見肘。

如今呢?父皇不僅不管事,還可勁兒造爛攤子。朝臣各有心思,想小家多於大家,國庫能餓死老鼠,做太子每日從睜眼到閉眼一腦門兒官司,沒一件能讓人開心的。

這太子,也就阿兄你命不好,該著你當了,也不知是你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這輩子來給父皇還債的。”

話叫秋東這麽一說,好似做姜國的太子是一件多憋屈的事。

這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一件極難理解之事。

畢竟如今的姜國,依然是中原大地上最強大的王朝,用全天下供養王室,身為太子若想享受的話,能過的比老皇帝還奢靡。

太子過苦日子,只是他選擇過苦日子,並非他只能過苦日子。

太子失笑:

“一肚子歪理。”

“能說服我自己就行,反正我是過不了你那種苦行僧一般的日子,有一天就煩透了。”

秋東說的也是實話,太子性格溫和,包容又富有同理心,簡直是天生的守成之君,那是他秋東幾輩子都做不到的。

他可能天生就適合打打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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