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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原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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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原真相

有些事時機不對自然是千難萬難, 可時機一到,也就迎刃而解了。

好比秋東這一醒來,時機恰恰好, 正好趕上三堂會審。

所謂三堂會審,就是辛家, 韋家,以及柏家眾人聚在一起, 把各自手裏掌握的證據都擺在臺面上,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現, 要求兇手家屬給出補償。

至於兇手本人, 那還是要遵循法律,該咋整咋整的。

作為這場會議的發起人,萬重舟女士將會議地點定在她家裏,也就是距離秋東家不到兩分鐘路程的別墅內。原本小孫子昏迷不醒的時候,她是將地點直接定在醫院會議室的。

可這不是小孫子身體健康,記憶恢覆,順利出院了嘛!

秋東像個吉祥物似的被摁在奶奶身邊落座, 柏父更是恨不能直接把飯都餵到他嘴裏,就怕他這個多災多難的小兒子再出什麽閃失, 他這顆老父親心真是再也受不得半點刺激。

柏大哥不遑多讓, 連弟弟去衛生間他都得在後頭跟著。

舅舅和舅媽不但不阻止, 還每隔十分鐘就問秋東是不是渴了, 是不是餓了, 親自在廚房燉肉煮湯, 給秋東補身體。

辛好公器私用, 拿了公司編劇新寫森*晚*整*理的劇本給她哥逗樂子。就連韋理和韋文兄妹,也圍在秋東左右, 殷勤備至。

萬重舟女士在一邊兒和前兒媳夫妻閑聊,場面一度非常溫馨。

直到柏老爺子拄著拐杖進門後看見這一幕,忽然就很懷疑他和小孫子到底誰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那個。

發現所有人都圍著小孫子打轉,無人搭理他,柏老爺子重重的咳嗽一聲,得了萬重舟女士不輕不重的呵斥:

“來了就自己找地方坐,是想誰特意請你?”

柏老爺子向來在這位前妻面前是擡不起頭的,七十多的人了被訓的跟個三孫子似的,在所有人的註視下提溜著拐杖坐在老太太對面。作為最後的倔強,嘀咕了兩句:

“果然外國的風氣不好,好好的人出去一趟回來連說話都嗆人的很。”

老太太優雅的放下咖啡杯,慢吞吞來了一句:

“呵,鄉下老家有不嗆人的,也沒見你好好待人家,要不怎麽說男人都是賤皮子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柏老爺子和先後兩位妻子的事在場之人誰不清楚?這裏面的齷齪多了去了,誰敢輕易插嘴?

各自找了位置落座,有人擠著和秋東一起看劇本,有人對著茶幾上的插花好似入了迷,有人將手掌翻來覆想從中看出朵花來。

無一例外,耳朵全都高高豎起,吃瓜的心態不要太明顯。

秋東終於被一大家子人徹底放過,大大松了口氣。理智上知道是他這半年裏接連住了好幾回醫院,每回都動靜不小,把家裏人嚇壞了。

但面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愛,也是一種煩惱。

此時他手裏的劇本好長時間沒翻頁兒,他和辛好兩人誰都沒空關註這種小事,就差抓一把瓜子明目張膽的看老爺子笑話了。

可萬沒想到,如此坦途,吃瓜都能翻車遇風險,就聽老爺子幹咳一聲,用很自然的語氣倒打一耙:

“一把年紀的人了,在孩子們面前說這些做什麽?旁人倒也罷了,小東才從醫院出來,萬一再受點刺激,後果是你願意看到的嗎?重舟,我們老了,做人不能太自私,得多為小輩們著想。”

用秋東的身體堵老太太的嘴呢。

秋東憨憨一笑,滿臉迷茫:

“這有啥好受刺激的?不都是大家耳熟能詳,心知肚明的事嗎?我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少種版本了,怎的還能受刺激?難道從爺爺嘴裏能講出完全不同的,讓我聽了受刺激的版本?”

老爺子一哽。

辛好瘋狂掐自己大腿肉,一瞬間想了半輩子遇到的傷心事,才沒讓她笑出聲,她不是受過訓練的特種兵,這種場合很難忍得住啊!

想來其他人狀態和她差不多。

老爺子胡子一翹一翹的,好半晌才道:

“都是個半截身子進黃土的人了,扯這些有的沒的也不怕小輩們笑話,直接說正事吧。”

“別,我也想聽聽父親您對當年之事的真實看法,趁著今兒大家都在場的機會,索性您一並說說吧,大家有的是時間。”

話音未落,秋東大伯柏明滿帶著兒子柏聞水進來,身後跟著畢淺和她的父母以及大哥。

雙方各自落座,誰都沒說話。

只柏明滿目光灼灼盯著老爺子,重覆了一遍:

“當年的事,難道您不該給我和母親一個正式的交代嗎?這麽多年沒聽您問過一句我母親具體是如何去的,也沒見您逢年過節去祭拜過她,難道您夜裏高床軟枕的時候不會良心不安嗎?”

秋東能看出他大伯的情緒崩潰,這是豁出去要在所有親戚面前和老爺子撕破臉了。

就連萬重舟女士都沒想到,她準備了許多對糟老頭子發難的計劃,卻是這個一向最沒什麽主見的孩子打了頭。

秋東就見他爺爺理直氣壯,對著老太太還可能示弱,對這個大兒子那是丁點兒不虛:

“當年說是我娶了你母親,可實際上你母親是柏家用兩萬塊錢買回來的童養媳,你不會不明白那個年頭兩萬塊在農村意味著什麽吧?那是村長家蓋一院房子也不過兩千塊錢,娶媳婦兒彩禮不超過八百的時代!

她在柏家吃飽穿暖,有屋睡覺,比在娘家只能睡牲口窩棚,吃野菜餑餑,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忙的像頭驢可強多了。

讓她給柏家生兒育女,伺候公婆,本就是她跪在你奶奶面前求來的好日子。你奶奶一時心軟才應了她的請求,借錢湊齊了她家要的彩禮,把她擡進家門。

為此柏家紮緊褲腰帶還了好幾年的賬,我自問已經仁至義盡,何來愧疚?”

柏明滿已經四十好幾的人了,聽見父親如此無情的話,還是雙眼通紅,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擱在膝蓋上,死死盯著老爺子的雙眼,問老爺子:

“您知道我母親是如何死的嗎?她是大冬天家裏碳火不夠,去山上砍柴不慎掉進山洞活活凍死的!村裏人第二天找到她時,把她身上的冰全部敲碎,才用繩子五花大綁從山洞把人拉上來,可那時她屍骨都已經硬了!

為了叫她能在棺材裏躺平,最後是敲碎了她的骨頭才入殮的。原本爺奶說她是橫死,怕她陰魂不散來家裏找麻煩,想幹脆一把火燒了,屍骨拌在狗食裏讓村口的大黃狗吃了了事。

是我二舅聽到消息,連夜帶人把她的棺材搶回去,葬在我姥爺家的祖墳裏,才算讓她入土為安。您只聽爺奶說我母親葬在舅家祖墳,卻從不知道原因吧?”

這也是這麽多年來,他雖然知道二舅他們私底下手腳不幹凈,中飽私囊的事情沒少幹,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

柏老爺子確實楞了一瞬,不過他楞住的關鍵點在於:

“不可能,我每年都讓人給老家捎錢,那錢不說讓你們大富大貴,也絕對能讓你們在村裏過頭一等的好日子,甚至去縣城買房也輕而易舉,怎會大冬天沒碳燒?”

柏明滿輕笑一聲,似是聽到了什麽很可笑的事情。

買?他精明狠辣的父親,竟然用一個買字詮釋了他對母親的態度。

何其可笑?

他看向這個垂垂老矣的父親,像是透過這張臉,看到了爺奶那時常出現在他夢中的刻薄嘴臉。

“您也說你們當初為了買她進門花了大價錢,她不過一個買回去的生育工具而已,家裏是有碳,可那是爺奶的碳,不是我母親一個買回去的工具人可以用的。

她為了不被凍死去山上砍柴,最後還是一個人孤零零在山上凍死了。”

柏明滿上下打量眼前這張臉,怎麽看怎麽惡心,不由便笑出了聲:

“我說你們柏家人可真有意思,當時前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早不興買賣人口那一套了,旁人家請個保姆,每月都得按時按點兒發工資。

你們家倒是打的好算盤,兩萬塊買斷了我母親的一輩子,還讓她對你們感恩戴德,給你們家當牛做馬,一個女人幹三個大男人的活兒。

自打她進門,我爺奶再也沒下地幹過活兒,您更是過上了大少爺一般的日子,她起早貪黑,下地幹活兒,中午還得抽空回家做飯,夜裏點燈熬油給全家縫衣裳納鞋底子,十幾歲的人瞧著和三四十一般蒼老。

就這,你們還怕她偷偷接濟娘家,不讓她和娘家人有聯系。

說的冠冕堂皇,若你們真如您所說大公無私,救人於水火,讓她打個兩萬塊的欠條幫我舅舅家應了那個急,難道我舅舅家那麽多人,十年八年的還不上你們那兩萬塊?

便是不想借,拒了也罷,何必那般糟踐人?舊社會被打倒的地主老爺跟你們一比,也是要大喊一聲冤枉的!

說到底,不過是趁火打劫罷了,做的小人行徑,何必高高在上,以我母親救命恩人的嘴臉自居?跟她從你們柏家借錢做彩禮把自己嫁進柏家,再掙錢還你們柏家有何區別?”

老爺子沒想到這個一向木訥的大兒子說起話來是如此噎人。

枉他一向以為這個兒子最老實,沒想到肚子裏也是藏著牙的。猛不丁被咬一口,要說不疼那才是騙人。

是,他承認大兒子說的都是真的,當初母親就是看中了明滿母親能幹,想徹底把人留在家裏,才動了一點小心思,甚至連柏家能拿出那筆巨款,也是母親找人透露給對方知道的。

可結果是好的,不是嗎?

“你大舅做了手術命保住了,你母親也給她找了個安生之所,皆大歡喜。至於她出了意外,那是所有人都不想的,你捫心自問,難道你爺奶在你心裏,真就惡到那種程度,恨不得你母親去死才罷休?

他們也不想的!你母親去後他們也很後悔,難道要讓他們去給你母親陪葬你才能甘心?你摸著良心說,你爺奶對待你這個唯一的孫子,要什麽給什麽,還不夠好嗎?”

老爺子能被秋東評價為一個卑鄙無恥的流氓,自有他的一套生存邏輯,在他的世界裏,沒人能用道理打敗他。

柏明滿痛苦的閉上眼睛,沒讓人看到他眼底的情緒。

“我明白了。”

他瞬間就失去了向父親討一個說法的所有力氣,因為對方從始至終,在他母親身上並未生出過名為良心的東西。

既沒有,他如何能求得?

是他一開始就想錯了。

此時,即便是外人,也忽然理解了秋東說他爺爺是“卑鄙無恥的流氓”的原因了。

見識了,真的見識了。

柏明滿收起所有情緒,重重的看了旁邊的大兒子柏聞水一眼,對萬重舟女士道:

“既如此,那您開始吧。”

這語氣,比對老爺子恭敬多了。

萬重舟挑眉,話卻是對秋東說的:

“小東,全家也就你敢直接評價你爺爺是不要臉的流氓,這點奶奶很欣賞,那今天就由你來給大家夥兒說說吧。”

“行啊!”

秋東答應的很輕巧。

所有人精神一振。

唯有柏明月女士,六十三歲的人了,穿著嫩粉掐腰連衣裙配亮片高跟鞋,笑起來臉上表情僵硬沒有一絲皺紋,坐在那裏就跟擺poss一樣,旁人瞧著怪別扭的,她聞言不滿道: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你們三家有什麽事關起門來慢慢說成不?特意喊我們一家來是專門當擺設還是咋的?”

說著就把視線轉向老爺子:

“爸爸,您樂意讓人家指著鼻子罵著玩兒是您的情趣,我可沒時間給你們當觀眾。您當年讓我滾出柏家就再也不要回來,我想我這些年的行為已經很能表明我的態度了。”

說完就要起身,帶著一家老小離開。

老爺子不動如山。

他是流氓,又不是智障,當然能瞧見今兒這一出,就是擺明了三家圍剿畢家的架勢,他精明的小女兒能看不出?

這是想溜之大吉啊!

但為時已晚,秋東笑瞇瞇出聲:

“小姑,您急什麽,躲得過初一躲不掉十五,先坐下一起聽聽吧,保證您聽了一準兒覺得今天這趟物超所值。”

柏明月又在小女兒畢淺的攙扶下緩緩落座,隨手凹了一個貴婦造型。

真真是把表演融入到生活點滴的人,是內娛影帝見了都要自愧不如,恨不能當場磕兩個拜師的程度。

秋東環視一圈兒,笑瞇瞇開口:

“那就從大堂哥出軌說起吧。”

一句話石破天驚。

這句話的威力,不斥於凈身三十年的東廠提督忽然生了個兒子。

就連老爺子,也把打量的視線落在柏聞水身上,目光明滅,不知在想什麽。

眾所周知,因為老爺子不做人的行為,給兩個兒子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人生陰影。

於秋東大伯柏明滿而言,就是在女色看的非常淡,就算有一天他老婆出軌了,他都不可能在婚內亂搞。他也是同樣嚴格的要求兩個孩子的。

他小女兒的第一場婚姻中,女婿在外面亂搞,小女兒還在考慮為了孩子忍一忍時,柏明滿這個做爸爸的第一個跳出來,幹脆利落的讓小女兒離了婚。

對他大兒子同樣如此,有句話他不常說,可說過一次,就讓柏聞水一輩子都不敢忘——

敢在外面亂來,就取消你繼承我家產的資格,我這個爸爸你也不要認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你含血噴人!”

柏聞水被秋東氣的跳腳。

秋東淡定的很,把視線轉向畢淺,說的雲淡風輕:

“有沒有含血噴人,表妹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要不然表妹也沒辦法拿捏你,讓你為她所用,還不得不人忍受她糟糕的脾氣,對吧表妹?”

畢淺挨著她母親柏明月坐了,掩下眼底的慌張,面上一派無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沒關系,你會明白的。”

秋東拍拍辛好肩膀,辛好從一早準備好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親子鑒定,讓在場之人傳閱。

秋東看向大堂哥:

“是你和出軌對象在外面生的那個小姑娘的dna鑒定。”

柏聞水心慌的厲害,只死死盯著他爸,緊張的喊了一聲:

“爸爸!”

柏明滿的神色卻很平靜,似是並不意外,認真看了這個他用心教導,讓他引以為傲的孩子一眼,語氣和緩:

“沒事了,過了今天,一切就都沒事了。”

柏聞水右眼皮直跳,心裏有了非常差的預感,卻不敢再說什麽。

畢淺怪叫:

“是大表哥自己在外面亂搞,跟我有什麽關系?柏秋東你可不要仗著你爸爸寵你,就以為我也怕你啊,我爸爸也在這兒呢!”

你爸爸不在,事情才不好辦呢!

這種事你一個人說了可不算。

秋東看向緊張搓手的大堂哥:

“你不會也覺得你們做的那些事很隱秘吧?是你一個人扛還是和她一起分擔?”

柏聞水又不傻,柏明意父子連他藏的最深的秘密都挖出來了,發現他倉促間和畢淺做的那件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是的,他至今都認為秋東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這一切不過是柏明意父子借著秋東的口說出來而已。

“是,畢淺曾以我婚內出軌來要挾我與她合作,讓我找人將你失憶的事告訴祝安安她們,然後暗示她們在節目上對你進行言語誤導,旨在讓觀眾知道你是一個私生活骯臟混亂,有無數前任的花花公子。

我想著可以借此機會擾亂小叔和堂弟的註意力,要是讓爺爺覺得你們一家都不靠譜就更好,所以順水推舟答應了。”

他的反應很正常,這些年他們兩家沒少互相私下使絆子,降低彼此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

秋東問他:

“為什麽找人偷拍韋叔叔和畢淺的親密借位照片,寄給我媽?”

他問的很巧妙,直接斷定照片是柏聞水拍的,柏聞水心神大亂之下沒察覺問題,直言道:

“因為畢淺看上了韋文,而韋文一再拒絕她的示好,畢淺想給他一點教訓,她想讓韋達行和你媽離婚,最好能借此搞垮韋家的公司,讓韋文成負二代就更好了。

當然了,我是不讚成這種神經病想法的,可誰讓畢淺捏住了我的把柄呢,只能幫她想辦法避開韋達行的層層防護,把照片送到你媽媽手上。

事情果然和我的想的一樣,他們根本沒有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挑撥而離婚。”

其他人:“!!!”

不止一次聽過秋東神預言的辛好以及辛歲女士:“!!!”

這話秋東是信的,除了畢淺那種神經病,沒幾個人能想出這種招數。

畢淺都要瘋了,剛站起來打算反駁,就被早有準備的辛歲給捂住了嘴。柏聞山直接以眼神警告,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在柏大哥要殺人的目光中還敢放肆的,畢淺也不敢。

秋東繼續問柏聞水:

“針對韋理偷竊研究成果一事,孟義是誰出面指使的?”

“是畢淺,孟義此前是個非常有名的風暴攝影師,還曾應邀參加過她的生日派對,兩人私底下一直有交情,這點孟義沒告訴過你,畢淺也沒告訴你吧?還一直在外面假裝不熟,說他們沒點貓膩,誰信啊?

說到底她就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試圖斷了韋文的全部後路,是個滿腦子男人的蠢貨罷了。”

但你知道的這麽詳細,說你不是參與者誰信?你不參與,畢淺好端端的讓你知道這些是為了什麽?

還有你說人家蠢貨的時候,麻煩看看你自己,你被一個蠢貨拿捏了,是一件很光榮是事嗎?

秋東沒戳穿他,又問:

“黃守仁拉辛好的司機老王嗑|藥,那天指使老王對我們下手的是誰?”

柏聞水道:

“是畢淺,是她親自引導黃守仁,讓他知道司機老王手裏有錢,死了老婆,兒子出國,只身一人,正是空虛寂寞的時候。黃守仁聽了當然心動,立馬就把主意打到老王身上。

時間久了,老王手裏的錢揮霍的差不多了,畢淺才出面用錢收買了老王,原本是想讓老王對辛好下手,因為韋文喜歡的人是辛好。

這你們能理解吧?我個人是覺得她這個行為比前兩個更好讓人理解一點。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最後讓你進了醫院。

你家裏人為了你差點兒把黃守仁背後的產業鏈給挖斷了根,我估計黃守仁很快就會把畢淺供出來,就算我不說她也藏不住了。”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柏聞水為了把他摘出去,幾乎是極盡全力把事情往畢淺身上推。

可秋東也不怕柏聞水到時候在法庭上忽然翻供,因為萬重舟女士和他最親愛的爸爸以及大哥,在他車禍後這幾個月,一直暗中收集相關證據。

如今他們敢正面提出來,不過是專門給老爺子和畢家人看的,法律判決是一回事,雙方為了最大限度的減輕此事對他們家族和公司的影響,能付出多大代價又是另一回事。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樁了:

“畢淺是怎麽說動黃守仁在我的車裏動手腳,想讓我在車禍中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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