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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無頭女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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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無頭女童案

宋心慈略帶不滿的看著宋光慶:“阿爹,我是和他一起查案的,如何離的遠?何況,阿爹也在皇城司任職,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宋光慶一楞,這才忽然記起自己是鎮撫使,可以一起去的,高興的一拍腦門笑著說:“阿爹怎的忘記了,走走,一起去。”

看著父親笑的那不值錢的樣,宋心慈實在疑惑,但眼下查案才是最重要的,便不再想那麽多,應淮命人帶著獵犬繼續尋人。

宋心慈忽然一把拉住應淮衣袖說道:“我們去崔家廢宅看看。”

應淮轉頭盯著她,不曾想小姑娘竟是又和自己想到了一處,當真是心有靈犀呢!

“好!”他不由放輕聲音,連帶看著她的眼神都柔情無限。

這讓站在一邊如護著小雞仔的母雞一般的宋光慶看懵了,身為男人,他可太了解方才那眼神的含義了,自己女兒當真是被這惡狼盯上,便不由的擋在宋心慈身前,滿臉警惕的看著應淮。

應淮卻是直接將他無視,轉身便走。

宋心慈越發疑惑,從宋光慶身後伸長脖子,看看應淮離去的背影,又看著宋光慶詢問:“阿爹,你這是做什麽?”

宋光慶卻是一聲冷哼,轉頭盯著宋心慈眼睛裏竟是警覺和防備:“你就沒看出那狼子對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不該有的心思?”宋心慈轉頭看一眼應淮背影,隨後搖頭,“阿爹,你想多了,他怎會對我有不該有的心思?那麽冷傲的一個人,怕也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就算他對女兒有想法,女兒對他可沒有想法,放心吧!”

“當真?”宋光慶嚴重懷疑,雖說應淮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女兒,可他也不得不承認應淮是個十分優秀的兒郎,不對,不能說配不上,只能算是勉強配得上吧,若當真再沒有更好的兒郎,他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的接受。

“自然。”宋心慈抱住宋光慶手臂扯著他往前走,“哎呀,快走吧,遲一會兒羅小姐就多一分的危險。”

“哎哎,你慢點,為父年紀大了,經不起你這般拉扯……”

……

宋心慈等人抵達崔府廢宅時忽然就起了風,溫度驟降,原本高懸的明月亦是沒了蹤影,到處漆黑一片。

“每次來這舊宅都像是進入陰間一般,天氣驟變,冷風簌簌。”宋心慈覺得有些冷,她搓搓手臂擡頭看著邊上站著的應淮,他那表情就和這廢宅一樣冷寂,她忽然拿肩膀撞了下他手臂,湊近他小聲道,“你說……莫不是這崔府內亡靈滿腹怨氣,不願去轉世投胎,依然留在此處?”

應淮淡淡瞥她一眼:“若真有亡靈,那崔家亡靈又怎能看著自己後輩子孫在此被欺淩而不現身?”

宋心慈撇嘴:“不過是玩笑話罷了,我並非信鬼神之說的人,再者說,鬼哪有人可怕?這世間最險惡的乃是人心。”

說罷她便先一步往那新房走去,縱使知道兇手不太可能再回去那新房行兇,但萬一那兇手就是喜歡那裏呢!

如今,紙新郎的案子雖然已抓到兇手,可卻並不能算是完全破案,其中依舊疑點重重,若是不能盡數破解,她睡覺都不會安穩。

宋光慶因擔憂女兒安危,亦跟著過去,此時他望著與白日截然不同蕭條至極的院落,心底的那份愧疚也便越發明顯了。

十年前,宋光慶受崔尚書提攜,曾幾次來過這座庭院,當時這庭院有多熱鬧,現下便有多寂寥,腳步也隨著心情越發沈重,不過才走出幾步,竟是連腳都有些擡不起了,胸口憋悶的厲害,縱使連續深呼吸幾次都未能緩解。

另一邊,應淮望著宋心慈的身影轉過月亮門消失不見,便豎起兩根手指微微朝前一勾:“搜!”

“是!”應元立刻帶人沖進宅院,侍衛四散各處,每一寸土地,每一間房屋都不放過的搜查。

進入屋內,宋心慈看著依舊處在右側並未移回原處的架子床,就已經知道羅玉燕定然是沒有被帶回這裏的,不過,她還是進入暗室查看,果真如她所想那般空無一人。

從新房出來,見父親獨自一人站在院中滿腹愁緒的模樣,宋心慈緩步走過去:“阿爹為何傷懷?”

宋光慶嘆口氣,也不打算再隱瞞此事:“為父如今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當年崔尚書的提攜,可為父還未來得及報答,崔尚書一家便慘遭滅門,如今崔尚書唯一的血脈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殘害至此,我竟是毫無辦法。”

宋心慈怎麽也不曾想到父親和崔尚書竟是舊識,想到先前父親對崔家被滅門一事的態度,她忽然就有些惱怒:“阿爹,您和崔尚書是舊識,又是得他的提攜我們家才有了今日榮耀,這十年來您不曾調查過崔家滅門慘案便也罷了,為何還要阻止女兒去查?”

“這件事的確是為父的不對,可……為父也是有難言之隱啊,能在一夕之間將整個尚書府悄無聲息滅門的人,定然是我們得罪不起的,若為父只身一人,那便是豁出性命也定然要查個水落石出,可我們宋家上下近百口人,為父不能不管。”

“更何況,當年這件案子也並非全未查過,只可惜這事做的實在隱秘,竟是半點線索也不曾查到,如今已過去十年之久,想要再查更是難上加難。”

宋心慈垂下眼眸,她知道父親所言不假,替崔家查明真相固然重要,可他作為一家之主,也不能不管宋家人性命,若父親執意調查,只怕宋家早已步了崔尚書一家後塵。

縱使是在律法嚴明的現代,也免不了被報覆,更何況是在這未開化的古代了。

“阿爹說的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若是舊案重查,還不知道會得罪多少人,可崔家對我們有恩,這恩我們亦不能不報,女兒會努力救治崔崇的傷,至於這案子我們就暗中調查吧,既是已過了十年,也不怕再多查幾年,女兒相信,只要是人為,就不可能不留下線索痕跡。”

宋光慶滿臉欣慰:“我兒聰慧,定是能查出真相。”

宋心慈忽然想到什麽,探身試探問道:“阿爹,若是這件案子無法查出真相,您預備怎麽報答崔家?”

“自是好好照顧崔家僅剩的血脈,為他覓得一個好姑娘,為崔家開枝散葉。”

“如今崔崇那模樣想要找到好姑娘定然是萬難的,阿爹不會要女兒嫁給他報恩吧?”宋心慈裝作害怕的樣子後退幾步。

“說什麽混賬話?阿爹怎會讓你嫁與他?這恩情是為父欠下的,要還自然是為父來還。”

雖指恩情大於天,而宋光慶也並非忘恩負義之人,卻也斷然不能以自己女兒一輩子的幸福來報這恩情

“難不成阿爹要自己嫁給他?”宋心慈開玩笑的說。

“你個小崽子,胡說什麽?”宋光慶看著與自己玩笑的女兒,心底的沈郁竟是一掃而空。

見父親眉目舒展,宋心慈便也笑了:“阿爹真是偏心呢,雖說崔崇可憐,可以他如今的模樣,哪個好人家的姑娘肯嫁給他?我們也做不出強迫人的事來。”

“哎!”宋光慶嘆口氣,“這件事難辦,卻也不能不辦,看緣分吧!”

說說話,氣氛便輕松許多,宋心慈看向月亮門方向,卻始終未看到應淮身影,她微微蹙眉:“應淮去哪裏了?”

“大約是在別處搜尋,這院子雖大,可荒僻至此也是很快便能搜完的,只怕那兇手並未將受害者帶來此處。”

宋心慈煩惱的摸摸鼻尖,若真是如此,這偌大京城,可真就不好找了。

兩人從院中走出,見院中四處都有侍衛搜尋,卻始終未聽到任何消息。

宋心慈立在原地,夜風吹拂她腮邊發絲,發絲被風揚起,竟是掛在睫毛上,她腦中忽的一道光閃過,滿是驚喜的轉頭:“阿爹,我好像知道人在哪裏了。”

說完,也不等宋光慶回應,便兀自往外跑,他們從未與兇手照過面,對他的了解便只有名字,可宋心慈卻總有種一直被兇手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無論是抓到朱順志還是得知宋闊的消息,都像是幕後之人故意透漏一般,這讓她極為惱火。

從廢宅出來,宋心慈便停下了腳步。

她竟是不知道從這裏該怎麽去朱順志家中,記得應淮說過,這座宅院和朱順志家離的極近,似乎還有密道,可她不知道在哪裏。

宋光慶追出來時便看到女兒站在大門外的門廊下發呆:“站在這裏做什麽?”

“阿爹,我猜到兇手可能將人帶去哪裏了,可我……不識得路。”

宋光慶忽然笑了:“果真即使性子變了,這迷路的特性也依舊在,縱使是走過幾次的路,你也依舊不記得。”

宋心慈尷尬的摸摸鼻子,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卻見應淮帶著侍衛走出,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美,雲層後冒出頭的月亮為他周身鍍上一層銀光,光風霽月的模樣著實令人著迷。

“並不在這裏。”應淮聲音低沈,似乎早有所料。

宋心慈回過神,伸手抓住他衣袖往外拉:“該是在朱順志家中。”

“你如何得知?”

“猜的。”見他跟著自己走,宋心慈松開手,“我總覺得那兇手像是故意透出消息來一般,若他當真要隱瞞蹤跡,便不會在距離侍郎府如此近的地方殺了春桃並棄屍,好像生怕我們找不到他似的,如此一來,他殺羅小姐定然也會找我們熟悉的地方。”

見應淮不說話,她再次說道:“我甚至還有個更膽大的想法。”

“什麽?”

“我覺得……兇手和我們一樣在循環中。”

這想法當真是膽大了,但卻並非沒有可能。

三人帶著侍衛隊一邊趕路一邊分析:“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猜測,並不能真的確定。”

宋光慶皺眉說道:“可若是當真在朱順志家中找到人,那是不是便是驗證了你的猜測?”

宋心慈卻是搖頭:“也不一定,可能性太多了,我所說的只是其中一種。”

“這樁案子,我們過於被動,始終被兇手牽著鼻子走,能尋到的線索也是極少極少的。”宋心慈嘆口氣,當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案件,不由的轉頭看向應淮,“你有沒有覺得這兇手似在挑釁?”

他依舊冷著臉一句話不說,宋心慈氣呼呼的冷哼一聲:“作為皇城司大都督,據說你經手的案件已有幾百,你怎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偌大京城,那兇手可藏匿的地方太多,與其這般無頭蒼蠅般猜測亂尋,倒不如回去審審那朱順志。”

“是個辦法。”宋心慈擡頭看他 ,“要不你回去審訊,這找人的事交給我?”

此次循環,她本以為可以救下羅玉燕,不曾想她還是被兇手擄走,這讓宋心慈心裏極為不舒服,便想著盡力將人尋回。

應淮忽地停下腳步:“你不可能救下所有受害者,與其在找人上浪費時間,不如尋更多線索,早日將兇手緝拿歸案,如此才可救下更多人。”

“你怎能說出如此涼薄的話,羅玉燕也是人命,難不成你忘記她死的有多慘?”

“殺死她的人是朱順志。”

宋心慈當真被他氣到了,不懂這人怎能如此涼薄:“你走吧!”

應淮盯著她看了一瞬,便轉身離開。

見應淮果真走了,宋光慶才說道:“世子說的不錯,如此尋人確實浪費時間,莫不如……”

“阿爹,你竟也這樣認為?”

“阿爹辦案也有百件,類似這種受害者被擄走的案件也不是少數,鮮少能尋到人,便是尋到多半也已經是屍體,眼下羅玉燕已被擄走近兩個時辰,只怕已是兇多吉少。”宋光慶嘆口氣,也是頗為無奈。

“阿爹,若今日被擄走的是女兒,您當如何?”

宋光慶立刻滿臉怒容:“那阿爹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你找到。”

“推己及人,羅大人必定也是這樣的想法,我見他方才匆忙回家,定然不會只在家中等待消息。”見宋光慶依舊猶豫,宋心慈也不再說,只說道,“阿爹先去找應淮,我必定要去朱順志家中瞧一瞧,若那裏再沒有,我便去找你們。”

“可你不識路,怎麽去?”

“屬下為宋姑娘領路。”黑暗中忽然走出一人,竟是應淮應元,“都督吩咐屬下聽從姑娘吩咐,無論姑娘要去哪裏,屬下等人都會陪同保護,宋大人放心。”

“如此甚好!”宋光慶懸著的心也是放下來,此案如此惡劣,他還需去別處調查,三人各處使力才能盡快破案,“心兒,找不到人就立刻回來,阿爹去尋羅大人,既然兇手是沖著六部而來,覆仇的可能性極大,為父去問問他們可曾得罪過什麽人,以至於兇手要下如此狠手。”

宋心慈點頭:“阿爹快去,我這邊若是沒找到人,就趕去皇城司驗屍房。”

父女二人分頭行動,見宋光慶一路疾走的離開,宋心慈心底也越發著急,如今已過去兩個時辰,羅玉燕恐怕真如父親所說那邊已是兇多吉少,可若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屍體,便能獲得更多線索。

她斜著身體看一眼站在應元身後的侍衛,竟有十多名,個個身著銀甲,乃是應淮所統領的銀甲衛,因為都是應淮親自挑選訓練,個個武藝高強,有他們保護,宋心慈自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到朱順志所居住小院外,宋心慈停下腳步查看,應元揮手示意身後銀甲衛先一步進入探查,待確定安全後才讓宋心慈進去院中。

應元先一步貼近門邊,側身傾耳聽門內動靜,竟聽到屋內傳出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似是還有女子細弱的嚶嚀,他微微蹙眉,示意身邊銀甲衛靠近窗戶查看。

銀甲衛立刻上前,將窗戶紙捅破果真見屋內一名黑衣男子正坐在床邊,而床上躺著一名女子,只看得到胡亂踢蹬的雙腿。

如此情景,宋心慈也便明白了,人,果真在這裏。

應元剛準備令人沖進去,宋心慈卻立刻伸手阻止,上次她沖進去便中毒身亡,這次必定是要小心些的,應元雖疑惑,卻依舊聽從她的話守在原地,宋心慈靠近門邊,果真聞到一股極淡的甜膩香味,和羅玉燕房間裏的香味一模一樣,只是淡了很多。

宋心慈示意應淮戴上面罩,應元立刻命手下戴上,隨即一腳踹開房門。

黑衣人立刻起身,一手提起床上衣衫不整,胸前大片皮膚裸露在外的羅玉燕擋在身前,冷笑一聲道:“你們可真慢,讓我好一陣等。”

面前的人雖一身黑衣,又以面紗遮面,而宋心慈雖然見過宋闊畫像,卻是完全不記得他長什麽樣,即便如此她還是一眼認出面前這人正是那宋闊,只因他那渾身上下透出的儒雅書生氣,而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亦是溫雅隨和,然而,宋心慈卻是極為清楚,人不可貌相,越是窮兇極惡之徒越是善於隱藏。

“好一個絕色美人,若是想救回此女,拿她來換,如何?”見宋心慈進屋,宋闊將目光投向他,依舊是溫和的眼神,說出的話卻是令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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