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下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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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黑下天坑
“你聽過阿山的事？”二草松了口氣，“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以為我是胡編的，比起我，你好像更信賴他。”
“我確實更信任他，”姜姜坦然承認，“他沒有挾持小女孩，你也沒有見義勇為，誰人品更好不是一目了然嗎？”
二草臉色略顯尷尬，嘴唇囁嚅著：“我也是沒辦法了，才那樣做的……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
姜姜瞥了他一眼：“不是吧，你剛才不是說你也想老板死掉？”
二草哽住。
“好吧，其實我可以理解，你們虱膏街的人都想幹掉老板，但是現在是在旅行期間，老板又是游客，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旅行社必須得負全責，所以，今天晚上，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老板，希望你不要騙我，把真實情況告訴我，否則我們都得滯留在這裏，直到把人找到。”
姜姜的態度十分嚴肅，但二草也沒有松口，他告訴姜姜，當時他想上個廁所，老板叫他滾遠一點，他就把老板放在營地中間，他自己跑到遠處去上廁所，剛上完，就看見有人推著老板往天坑邊上走，走的還特別快，他急忙追上去，就看見山把老板連人帶椅推下天坑，他嚇了一跳，也不敢出聲，眼睜睜看著山往營地那邊走了。
“好，既然你看得這麽清楚，那就去跟山對質，一對質，是誰幹的就清晰了。”姜姜拽住二草的衣袖。
二草劇烈地掙紮起來：“不，我不能去，他會殺了我的！他可是從墳墓裏爬上來報仇的，任何阻攔他的人都會被他恨上，他會像殺死老板那樣殺掉我的！我還想活，我想活啊！”
“你還真相信他是當年的阿山？當年的阿山不是早就死了嗎？”姜姜發現自己在非托管狀態下拽不動二草，只能暫時松開他。
“我也以為他死了，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可是……很多事情都說不定的，既然蟑螂和耗子能變異，人為什麽不能？說不定他已經變異成異形人了，說不定……‘發光的鬼’還附著在他身上……”
忽然間，他停頓下來，目光恐懼地看向姜姜身後。
有腳步聲從後面傳來，火把的光芒變得強烈，山舉著火把過來了。
“呼嚕？”他疑惑地看看姜姜，又看看二草，似乎在問，他們為什麽站在這裏說話，卻不回去。
姜姜看了一眼二草，二草飛快低下頭去。
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姜姜不想偏袒誰，她隱去了二草的指控，只告訴山，老板不見了。
“你剛才是不是去了天坑方向，有沒有看到什麽？”她觀察著山的神色。
山的臉上很難看出什麽表情，他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二草：“呼嚕？”
“喔，當時二草正在上廁所，沒註意老板。”姜姜解釋道。
“呼嚕。”山點點頭，表示理解。
一行人回到火堆旁，司機師傅已經把帳篷撐起來了，睡袋也準備好了，沒想到聽見一個游客失蹤的消息，他立刻從帳篷裏鉆出來，焦灼地走來走去。
“怎麽會這樣？他不是還坐著輪椅嗎？怎麽會失蹤的？不是有人陪著他嗎？”
姜姜安慰了一番司機師傅，讓他好好休息，表示自己一定會找到老板的。
她要來越野車鑰匙，獨自上了車，打開鳥瞰圖尋找周圍的生命跡象，山裏的夜晚特別黑，只有營地這裏亮著火光，其他地方什麽也看不到，尤其是天坑裏，連一絲星光也無。
不過，生命跡象卻有很多，尤其是坑底，活動著許多野生動物，給找人帶來一定困難。
最終，姜姜把目標鎖定在靠近營地的一處崖壁上，崖壁中間有一個可疑的紅點，停留在那裏有一陣了。
“我好像看到老板在哪裏了，我去找找。”姜姜從車上下來，告訴其他團員們。
二草一楞，問道：“在哪裏？”
“不就在天坑裏嗎，還能在哪裏？”姜姜奇怪地看了二草一眼。
“哦……我的意思是，天坑這麽大，天又這麽黑，恐怕很難看到老板在哪裏吧？”
“是啊，不過，你好像很清楚老板從哪裏掉下去的，你跟我一起去找人吧。”姜姜順勢拉上二草。
她總覺得二草有貓膩，需要嚴加拷問，如果能在路上逼問出有價值的信息，也省得她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找了。
“這，我……”
“呼嚕。”
二草還在猶豫，山先上前一步，舉起火把，表示自己願意跟著姜姜一起下去找人。
“好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山也一起去吧。”姜姜點頭。
二草立刻哭喪下臉：“天這麽黑，路又陡，我還是留在這裏等你們吧。”
“不行，只有你知道老板失蹤的具體情況，你必須下來。”姜姜說著，從後備箱裏取出一卷拖車用的繩子，沖二草晃了晃，“這樣吧，我用這條繩子把你、我還有山綁在一起，不管誰出現危險，都能第一時間發現，就算失足滑落，也能立刻拉起來，怎麽樣，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二草沒話說了，只能同意。
姜姜用繩子把三個人連了起來，山走最前面，她走中間，二草走最後。
本來姜姜想走最前的，但是二草怎麽也不願意跟山連在一起，姜姜只能走中間，說實話，她現在也不放心把這兩個人放一起了。
“這裏是一個大下坡，很滑，你千萬慢點走，用登山杖探著走，知道嗎？”姜姜叮囑山。
山點點頭，學著姜姜的樣子，用登山杖杵了杵地面。
“很好，二草也是，用杖子探虛實，踩著我和山的腳印走，不要著急慢慢走。”姜姜又轉過頭去囑咐二草。
“好……我會註意的。”二草答應道。
“那，司機師傅，這裏就拜托您了。”姜姜轉向側面站立的司機師傅說道。
“姜社長，您放心吧。”司機師傅也是總社員工，享受全自動打架系統，在戰鬥力方面不遜於姜姜，他一個人留在上面看家是沒什麽問題的。
接著，姜姜把食物分了分，帶上三天的幹糧和水，向天坑進發。
通往天坑底部的是一條斜向下的坡道，環繞著天坑峭壁排布，如果把天坑比作一個倒置的巨大瓶蓋，那這條坡道就像是瓶蓋內部的螺紋。
而姜姜三人，就像是要順著螺紋爬下去的螞蟻，這非常困難，螺紋狹窄，而且沒有護欄，螞蟻稍不留神就會滑落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山在進行了簡單的練習之後，像熟練的登山客一樣撐著登山杖向下走。
姜姜緊跟著下去，最後是二草。
“等、等我一下。”二草探頭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黑暗讓他兩腿發軟。
“等一下。”姜姜感覺腰上的繩子拉直了，她叫住山，然後回過頭，叫二草別往旁邊看，“貼著墻走就行了，實在不行，就面朝裏走。”
“不、不行……我得看著路。”一米八幾的青年臉色蒼白，緩慢挪動步子，如履薄冰一般挪向姜姜。
終於，他挪到了姜姜身邊，一把抓住姜姜的手臂，靠著她穩住身形。
“我們真的要這樣走下去嗎？”二草的聲音裏帶上幾分哀求的意味，“我後悔了，我想回去，我肯定不行的！”
“你可以的，這樣的雪坡只有一段，再下去一點，就是土路了，實在不行，你就拉著我走吧。”姜姜大方地向二草拍了拍肩膀。
“可以嗎？謝、謝謝你。”二草感動地說道，把兩支登山杖並在一邊，騰出一只手抓住姜姜的肩膀。
這給姜姜帶來不少壓力，不過，行進速度確實快多了，她帶著二草很快追上山，告訴山可以繼續往前走了。
山看了一眼姜姜的肩膀，忽然舉起登山杖，重重打在二草胳膊上，二草大叫一聲，捂住胳膊彎下腰去。
姜姜楞了一下，正想向山解釋，卻見山靠過來，雙手扶住她的肩膀，飛快地和她換了個位置。
這樣一來，姜姜就變成了隊伍的第一個，山換到第二個，隔在她和二草中間。
“唔，他不敢走，所以我才讓他扶著我的……”姜姜覺得應該解釋一下。
“呼嚕。”山點點頭，似乎在說，二草就交給他。
姜姜不太確定山能搞定二草，如果他們兩個在懸崖峭壁上打起來了，就算她有保命系統也夠嗆，畢竟保命系統只能保她自己的命，救不了想要作死的游客。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二草安靜地跟著山開始走，沒有像剛才那樣矯情地叫喚，也沒有因為隊形不符合他的期待而向姜姜抗議。
姜姜松了口氣，現在，兩個旅客都乖乖拴在她褲腰帶上，她可以全神貫註探路了。
二十分鐘後，姜姜走出積雪區，細軟的草葉從土地裏鉆出來，鞋底摩擦力增大，一步一步走得更加穩健；峭壁上盤亙著藤蔓和樹木的根系，像扶手一樣方便人抓握；爬上天頂的月亮將銀輝灑滿天坑，崖壁和道路變得明晰，甚至坑底蓊郁的樹冠也清晰可辨，行路頓時變成一件輕松愉快的事。
“加快速度，我們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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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過阿山的事？”二草松了口氣，“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以為我是胡編的，比起我，你好像更信賴他。”
“我確實更信任他，”姜姜坦然承認，“他沒有挾持小女孩，你也沒有見義勇為，誰人品更好不是一目了然嗎？”
二草臉色略顯尷尬，嘴唇囁嚅著：“我也是沒辦法了，才那樣做的……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
姜姜瞥了他一眼：“不是吧，你剛才不是說你也想老板死掉？”
二草哽住。
“好吧，其實我可以理解，你們虱膏街的人都想幹掉老板，但是現在是在旅行期間，老板又是游客，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旅行社必須得負全責，所以，今天晚上，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老板，希望你不要騙我，把真實情況告訴我，否則我們都得滯留在這裏，直到把人找到。”
姜姜的態度十分嚴肅，但二草也沒有松口，他告訴姜姜，當時他想上個廁所，老板叫他滾遠一點，他就把老板放在營地中間，他自己跑到遠處去上廁所，剛上完，就看見有人推著老板往天坑邊上走，走的還特別快，他急忙追上去，就看見山把老板連人帶椅推下天坑，他嚇了一跳，也不敢出聲，眼睜睜看著山往營地那邊走了。
“好，既然你看得這麽清楚，那就去跟山對質，一對質，是誰幹的就清晰了。”姜姜拽住二草的衣袖。
二草劇烈地掙紮起來：“不，我不能去，他會殺了我的！他可是從墳墓裏爬上來報仇的，任何阻攔他的人都會被他恨上，他會像殺死老板那樣殺掉我的！我還想活，我想活啊！”
“你還真相信他是當年的阿山？當年的阿山不是早就死了嗎？”姜姜發現自己在非托管狀態下拽不動二草，只能暫時松開他。
“我也以為他死了，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可是……很多事情都說不定的，既然蟑螂和耗子能變異，人為什麽不能？說不定他已經變異成異形人了，說不定……‘發光的鬼’還附著在他身上……”
忽然間，他停頓下來，目光恐懼地看向姜姜身後。
有腳步聲從後面傳來，火把的光芒變得強烈，山舉著火把過來了。
“呼嚕？”他疑惑地看看姜姜，又看看二草，似乎在問，他們為什麽站在這裏說話，卻不回去。
姜姜看了一眼二草，二草飛快低下頭去。
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姜姜不想偏袒誰，她隱去了二草的指控，只告訴山，老板不見了。
“你剛才是不是去了天坑方向，有沒有看到什麽？”她觀察著山的神色。
山的臉上很難看出什麽表情，他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二草：“呼嚕？”
“喔，當時二草正在上廁所，沒註意老板。”姜姜解釋道。
“呼嚕。”山點點頭，表示理解。
一行人回到火堆旁，司機師傅已經把帳篷撐起來了，睡袋也準備好了，沒想到聽見一個游客失蹤的消息，他立刻從帳篷裏鉆出來，焦灼地走來走去。
“怎麽會這樣？他不是還坐著輪椅嗎？怎麽會失蹤的？不是有人陪著他嗎？”
姜姜安慰了一番司機師傅，讓他好好休息，表示自己一定會找到老板的。
她要來越野車鑰匙，獨自上了車，打開鳥瞰圖尋找周圍的生命跡象，山裏的夜晚特別黑，只有營地這裏亮著火光，其他地方什麽也看不到，尤其是天坑裏，連一絲星光也無。
不過，生命跡象卻有很多，尤其是坑底，活動著許多野生動物，給找人帶來一定困難。
最終，姜姜把目標鎖定在靠近營地的一處崖壁上，崖壁中間有一個可疑的紅點，停留在那裏有一陣了。
“我好像看到老板在哪裏了，我去找找。”姜姜從車上下來，告訴其他團員們。
二草一楞，問道：“在哪裏？”
“不就在天坑裏嗎，還能在哪裏？”姜姜奇怪地看了二草一眼。
“哦……我的意思是，天坑這麽大，天又這麽黑，恐怕很難看到老板在哪裏吧？”
“是啊，不過，你好像很清楚老板從哪裏掉下去的，你跟我一起去找人吧。”姜姜順勢拉上二草。
她總覺得二草有貓膩，需要嚴加拷問，如果能在路上逼問出有價值的信息，也省得她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找了。
“這，我……”
“呼嚕。”
二草還在猶豫，山先上前一步，舉起火把，表示自己願意跟著姜姜一起下去找人。
“好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山也一起去吧。”姜姜點頭。
二草立刻哭喪下臉：“天這麽黑，路又陡，我還是留在這裏等你們吧。”
“不行，只有你知道老板失蹤的具體情況，你必須下來。”姜姜說著，從後備箱裏取出一卷拖車用的繩子，沖二草晃了晃，“這樣吧，我用這條繩子把你、我還有山綁在一起，不管誰出現危險，都能第一時間發現，就算失足滑落，也能立刻拉起來，怎麽樣，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二草沒話說了，只能同意。
姜姜用繩子把三個人連了起來，山走最前面，她走中間，二草走最後。
本來姜姜想走最前的，但是二草怎麽也不願意跟山連在一起，姜姜只能走中間，說實話，她現在也不放心把這兩個人放一起了。
“這裏是一個大下坡，很滑，你千萬慢點走，用登山杖探著走，知道嗎？”姜姜叮囑山。
山點點頭，學著姜姜的樣子，用登山杖杵了杵地面。
“很好，二草也是，用杖子探虛實，踩著我和山的腳印走，不要著急慢慢走。”姜姜又轉過頭去囑咐二草。
“好……我會註意的。”二草答應道。
“那，司機師傅，這裏就拜托您了。”姜姜轉向側面站立的司機師傅說道。
“姜社長，您放心吧。”司機師傅也是總社員工，享受全自動打架系統，在戰鬥力方面不遜於姜姜，他一個人留在上面看家是沒什麽問題的。
接著，姜姜把食物分了分，帶上三天的幹糧和水，向天坑進發。
通往天坑底部的是一條斜向下的坡道，環繞著天坑峭壁排布，如果把天坑比作一個倒置的巨大瓶蓋，那這條坡道就像是瓶蓋內部的螺紋。
而姜姜三人，就像是要順著螺紋爬下去的螞蟻，這非常困難，螺紋狹窄，而且沒有護欄，螞蟻稍不留神就會滑落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山在進行了簡單的練習之後，像熟練的登山客一樣撐著登山杖向下走。
姜姜緊跟著下去，最後是二草。
“等、等我一下。”二草探頭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黑暗讓他兩腿發軟。
“等一下。”姜姜感覺腰上的繩子拉直了，她叫住山，然後回過頭，叫二草別往旁邊看，“貼著墻走就行了，實在不行，就面朝裏走。”
“不、不行……我得看著路。”一米八幾的青年臉色蒼白，緩慢挪動步子，如履薄冰一般挪向姜姜。
終於，他挪到了姜姜身邊，一把抓住姜姜的手臂，靠著她穩住身形。
“我們真的要這樣走下去嗎？”二草的聲音裏帶上幾分哀求的意味，“我後悔了，我想回去，我肯定不行的！”
“你可以的，這樣的雪坡只有一段，再下去一點，就是土路了，實在不行，你就拉著我走吧。”姜姜大方地向二草拍了拍肩膀。
“可以嗎？謝、謝謝你。”二草感動地說道，把兩支登山杖並在一邊，騰出一只手抓住姜姜的肩膀。
這給姜姜帶來不少壓力，不過，行進速度確實快多了，她帶著二草很快追上山，告訴山可以繼續往前走了。
山看了一眼姜姜的肩膀，忽然舉起登山杖，重重打在二草胳膊上，二草大叫一聲，捂住胳膊彎下腰去。
姜姜楞了一下，正想向山解釋，卻見山靠過來，雙手扶住她的肩膀，飛快地和她換了個位置。
這樣一來，姜姜就變成了隊伍的第一個，山換到第二個，隔在她和二草中間。
“唔，他不敢走，所以我才讓他扶著我的……”姜姜覺得應該解釋一下。
“呼嚕。”山點點頭，似乎在說，二草就交給他。
姜姜不太確定山能搞定二草，如果他們兩個在懸崖峭壁上打起來了，就算她有保命系統也夠嗆，畢竟保命系統只能保她自己的命，救不了想要作死的游客。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二草安靜地跟著山開始走，沒有像剛才那樣矯情地叫喚，也沒有因為隊形不符合他的期待而向姜姜抗議。
姜姜松了口氣，現在，兩個旅客都乖乖拴在她褲腰帶上，她可以全神貫註探路了。
二十分鐘後，姜姜走出積雪區，細軟的草葉從土地裏鉆出來，鞋底摩擦力增大，一步一步走得更加穩健；峭壁上盤亙著藤蔓和樹木的根系，像扶手一樣方便人抓握；爬上天頂的月亮將銀輝灑滿天坑，崖壁和道路變得明晰，甚至坑底蓊郁的樹冠也清晰可辨，行路頓時變成一件輕松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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