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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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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熏香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

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戲贈張先》{宋}蘇軾

“唉,不愧是豪門,果然氣派呀。”18歲的姑娘孟盼兮拎著行李箱站在豪宅外面,感嘆道。

18歲的孟盼兮本應在學校裏讀書,可叛逆的她並不願意對著書本死磕,前兩天剛剛過完生日,成年了。她想著自己憑著美貌做什麽不行?反正是不想讀書。

基因巧合之下,孟盼兮看見了豪門保姆的招聘信息,在她的印象裏,保姆大多歲數偏大一些的女人做,而這招聘信息裏明顯寫著18歲,有無經驗均可。最重要的是工資看上去很高。

孟盼兮確定住址後便趕了過去。

那豪宅氣派的很,出來迎接她的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女主人看上去很是熱情,沒有那種作為上級的囂張。她優雅端莊,帶著孟盼兮參觀了豪宅的每個角落,每個房間,但是唯獨繞過了二樓一個角落中的小房間。

“姑娘,這個房間不需要你來打掃,我打掃就可以了。”女主人指著這個房間的門說道。

“嗯,好的。”孟盼兮雖然不解,但也不想多說什麽,畢竟是新來的保姆,多嘴很不懂事。

下樓前,孟盼兮竟隱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這香味貌似是從這小房間的門縫裏飄出。這味道雖淡雅,但還是在鼻尖久久不能消散,孟盼兮一時間陶醉其中,發了幾秒的楞。

接下來,孟盼兮認識了剛剛下班回來的房間,男主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陳天爵。剛剛從學校回來的小公子,九歲的陳翰飛。別墅裏還有一個40歲的女廚師,郭姨。

孟盼兮每日的工作也很簡單,把本就幹凈的房子從頭到尾打掃一遍,每個地方的灰擦一遍,把臟衣服用洗衣機洗一下。雖然活很簡單,但架不住房子大,還是要幹好半天的。

而那個二樓小房間,就像女主人說的那樣,不需要保姆打掃,她會親自收拾。但奇怪的是,女主人每次打掃那個房間都是在夜裏,為什麽孟盼兮知道?因為晚上上廁所的時候看見了兩回,第一次還嚇一跳。

孟盼兮偷偷問過廚師郭姨,那個房間裏有什麽。可郭姨吱吱嗚嗚說自己不清楚,自己也沒有去過房間,從來的第一天就沒去過。

年輕人就是好奇,孟盼兮本來想學得乖巧些,不要多管閑事。可是那房間裏傳出的陣陣香氣,實是領她無法抗拒。

一天晚上,孟盼兮依舊聽見女主人夜晚收拾房間的聲音,這次怎麽也要一探究竟?確認女主人回房睡覺,孟盼兮鞋都沒穿,悄悄的溜到了那房間門口,一擰把手,沒有鎖。

她做賊般的推開了門,向屋裏張望,這一看不要緊,卻發現屋子裏古香古色,屋中桌子上擺放著一盞蠟燭和一盞熏香。果然,香味就是從這裏傳來的。更令她吃驚的是,竟有一名男子背對著她坐在桌前,看著什麽書。

開門聲驚擾到了屋中,男子下意識回過頭,與孟盼兮四目相對。

孟盼兮怎麽也沒料到這房間裏竟有人住,更沒想到的是,這是一個自己在別墅中從未見過的男子。

男子長的眉清目秀,宛如天仙下凡一般,孟盼兮發誓,他比任何一個影視劇中的男明星都要俊朗,都要惹人喜愛。

桌上的火苗隨著門的打開,出現了些許的晃動,這一晃,更將男子的臉龐襯托的如夢似幻,宛如仙境中人。

“你,你是。”孟盼兮吃驚的時候根本沒有控制音量。

“噓,小點聲別被我爸媽聽見了,麻煩姑娘把門關上。”男子小聲說道。

“哦,哦。”孟盼兮轉過身,輕輕將門帶好。

此時,正當夜深人靜,任何一點聲音都逃不過女主人的耳朵。女主人並沒有阻止孟盼兮,而是悄無聲息來到走廊中,端詳了一會兒那個房間,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小房間內,一男一女低聲做著自我介紹。

“我叫孟盼兮,18歲,是新來的保姆。”

“我是叫陳翰音,也是18歲,陳翰飛同父異母的哥哥。”

“原來您是這的大公子啊,可我怎麽沒見過你呢?您一直在房間裏面出去嗎?”孟盼兮很是奇怪。

“就說來話長,我是父親的私生子,而我的生母不知什麽原因自殺了。當我來這個別墅裏尋找親生父親的時候,就被囚禁在這了。”陳翰音低垂著眼眸說道。

“怎麽會這樣?你沒想過要逃出去嗎?”孟盼兮感到十分憤怒,這樣一個大活人,每天被圈在一個小房間裏,這不得憋出病呀?

“我逃出去過兩次都被抓回來了,他們威脅我再敢走出去一次就要了我的命,刨了我母親的墳。”

“你可以報警啊!”

“沒用的,警察不會管我,我父親的權利很大,大到可以控制警察局。”

“那還需要我來幫你嗎?”

“別千萬別幫我,會拖累你的。只要”陳翰音擡起頭,眼中含淚說道:“只要你能多來看看我,我便知足了。”

說著話,陳瀚音眼中的淚水,便嘀嗒嘀嗒落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落淚,孟盼兮不住的揪心,她十分同情這個不幸的男孩,尤其是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紀,竟然連一個小房間都出不去。

“我答應你,以後常來看你,我會小心,不被他們發現。”孟盼兮溫柔笑著。

孟盼兮不敢在這房間裏多待,於是起身和陳翰音告別。

“盼兮。”就在孟盼兮準備打開門時,陳翰音小聲的叫了一句。

“嗯?”

“晚安。”

“嗯,晚安。”孟盼兮的心裏暖暖的,仿佛開了花,沒想到在這大別墅中,竟然會有這般艷遇。

接下來的幾天,孟盼兮每夜都會偷偷進到陳翰音的小房間內。長此以往,兩個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越談越投機。漸漸地,拉手擁抱成了他們的禮儀。再漸漸地,他們成為了地下情人,孟盼兮有時甚至會在他的房間裏一陣纏綿,巫山雲雨。

時間長了,孟盼兮的身上也占滿了房間中的香氣。

不過讓孟盼兮慶幸的是,家裏的男主人,女主人以及郭姨都沒有發現。這讓孟盼兮以為是自己藏的很深,便有些沾沾自喜。

可有一天下午,孟盼兮正做著家務,小公子陳翰飛放學回到了家中,孟盼兮趕忙上前迎接為小公子,為他拿下書包。可就在這時,陳翰飛一臉疑惑地抓起孟盼兮的衣角,聞了聞又生氣地喊道:“你真惡心。”

這可把孟盼兮嚇了一跳,她本就心虛,本就知道身上沾上了那房間的味道,可這味道也不惡心呀。

“兒子,這麽說話不好。”女主人瞪了陳翰飛一眼。

“媽媽,可是”陳翰飛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兒子,今天是不是累著了?趕緊回房間歇著吧!”女主人一反常態地兇了小公子。

陳翰飛被母親推著上樓時,回頭又看了孟盼兮一眼,可這一眼卻是傷心而不是厭惡。

孟盼兮被這九歲的小孩兒弄得摸不著頭腦,可不一會兒,女主人又下來了,她安慰孟盼兮。

“沒事,別放心上,我兒子他肯定是在學校受了點委屈,回家找人撒氣了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沒事沒事。”孟盼兮連忙搖頭。

第二天是周末,小公子陳翰飛並沒有出門玩耍,而是一直跟在孟盼兮的後面。

“小公子,怎麽啦?”

“姐姐,我不想讓你留在這個家裏。”小陳翰飛低頭說道。

“是姐姐哪裏做錯了嗎?”孟盼兮試探性的問道。

可這一問,卻讓這小公子發了瘋似的,拿起了旁邊的水果刀,二話不說,朝自己的胳膊劃了下去。

“你幹什麽呀?”孟盼兮趕緊搶過水果刀。

“你這個壞姐姐,你敢用刀劃我,我要告訴爸爸媽媽。”陳翰飛又哭又叫,吵得整個豪宅裏都響起了回音。

不一會兒叫聲把他的爸爸媽媽引來了,來的還有郭姨。

“怎麽了?兒子。”女主人趕緊上前查看。

“就是那個壞女人,她用刀劃我,你們把她趕走,我不想讓她在這裏工作。”

這孩子莫不是有病吧?孟盼兮心裏一陣隔應,火也起來了。

“我告訴你們,陳陳翰飛不是我弄傷的,我不會幹這種事情。小公子要是看我不順眼,可以直說,我明天就不幹了,你們再找別人吧!”孟盼兮也大聲喊道。

“別這樣,別這樣,小孩子可能是不小心的,我們也沒怪你啊,姑娘啊,你別生氣。”男主人上前安慰道。

可孟盼兮怎麽也是個年輕人,哪受過這樣的委屈,心想老娘長的那麽漂亮,上哪沒人要啊,不幹了!遇上熊孩子,真倒黴!

她氣沖沖的上樓收拾自己的行李,反正這個月月初沒幹兩天,工資不要也罷,於是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棟別墅。

“啪”一個嘴巴落在了陳翰飛的臉上。

“你這小子真不是東西。”男主人厲聲喝斥道。

小小的陳翰飛看著孟盼兮遠去的背影,露出了些許微笑。

雖然工作不順利,可是孟盼兮在豪宅裏最舍不下的是自己的男友陳翰音,他被關在小房間裏,何等孤單,他還等著自己去陪他呢。自己就這麽走了,他會傷心的。

回到家裏的孟盼兮,左思右想,還是下了樓,打了輛車,停在了離豪宅不遠的地方。她徒步走了過去,繞到了豪宅的後方,她在豪宅中也呆過一段日子,知道如何避開攝像頭。

孟盼兮找到了一顆院子裏的樹,爬了上去,樹枝正好伸向小房間的窗戶,她開心極了,爬樹可是他的拿手好戲啊。不一會兒,孟盼兮便打開了小房間的窗戶,賺到了那日思夜想的屋子內。

可屋子裏黑漆漆的,既沒有熏香,也沒有蠟燭,於是她摸著黑,借著月光在屋中轉了轉,竟然沒看到陳翰音的影子。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把手轉動了,孟盼兮趕緊躲在了窗簾下。

進來的是女主人,女主人熟練的點上蠟燭,擦了擦桌子上的灰,撣了撣床上的塵土。對著屋中的墻壁說了一句話:“對不起,是我把事情辦砸了,這不怪我兒子翰飛。要罰就罰我吧!”

說著,女主人對著墻壁鞠了一躬。

半晌,屋中仍沒有動靜。

女主人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一切都是那麽詭異,孟盼兮剛要站起身,就見到房間的墻壁出現了“哢啦哢啦”的聲音,只見那古香古色的墻紙,不知被什麽東西從裏面撕開了。緊接著,墻上鉆出來了一個像人又不像人的怪物。

那怪物像是一個狒狒,卻長著老人的臉和一頭花白的頭發。那怪物的指甲又黑又尖,像是一根根鋒利的錐子。在燭火的照應下,那張臉無比的衰老,比任何一個100多歲的老者還要老。

這怪物從墻中鉆出後,墻紙又恢覆了原形。緊接著,怪物從抽屜裏拿出了那盒熏香點燃了。不一會兒,香氣又飄的滿屋都是,而就在香味彌漫開不久,孟盼兮親眼見到那可怕的人臉狒狒身體的怪物,隱約間變成了自己心愛的美男子陳翰音。

陳翰音依舊坐在桌前,拿著一卷書,靜靜的看著。說是看書倒不如是在等心上人的到來,陳翰音的眼中從期盼到失望最後流露出的是不耐煩,是生氣。他重重的把書摔在了地上,站起身來。

孟盼兮蹲在那裏不敢動,腿麻的很像出來,又不敢出,糾結的不行。

陳翰音在屋中徘徊了一陣後,吹滅了熏香,打開了窗戶。不一會兒,熏香的味道逐漸消散,而陳翰音又恍然間變回了那詭異又可怕的怪物。

孟盼兮害怕得不行,可是因為腿麻的太厲害,便想要調整一下姿勢,但不小心踢到了身邊的架子。

這一聲響讓孟盼兮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可再看向房間內卻不見了怪物的蹤影。

孟盼兮正疑惑時,突聽身後的墻上發出了“哢啦哢啦”的聲響。

猛地一回頭,發現那老怪物竟從身後的墻中爬了出來。

還沒等孟盼兮叫出聲音,那昔日的情人便嘶吼著,把鋒利的爪子插入了孟盼兮的雙眼,再緊接著咬開了孟盼兮的喉嚨。

夜裏,小房間,燭火搖曳下。

狒狒身體老人臉的白發怪獸,熟練地將孟盼兮的鮮血放入了盆中,緊接著一飲而盡。

喝飽後,它舔了舔嘴,用鋒利的手指劃開了孟盼兮的皮肉,靈巧地將骨頭剔了去。

它用冥界的手法,將孟盼兮的肉制成了熏香。骨頭磨成了粉裝在了一個盒子裏,又將熏香和小盒子放在了抽屜中。

抽屜打開的那一剎那,裏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各種熏香和小盒子。

聽到了房間裏的動靜,男女主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們之所以世代富有,靠的便是與這魔鬼的交易。魔鬼保他們陳家世代榮華富貴,而陳家作為回報並要定期獻上18歲的美貌女子。

可同樣是聽見了小房間內的聲音,九歲的小公子陳翰飛便默默流下了眼淚。他回想,從記事開始,便有過好多漂亮的姐姐來自己家做保姆,可最後都消失在了那香氣彌漫的房間內。父母說過那裏有吃人的妖怪,不要告訴別人,自己也不要進去。

可他卻一次次眼見著漂亮姐姐進入小房間後被怪物吃掉,鮮血順著門縫流出,卻什麽也做不到,只能默默流淚。這次本來想盡辦法,把孟盼兮就出這個龍潭虎穴科,可結局為什麽還是這樣呢?她為什麽又要回來自投羅網呀?

房間裏沒了動靜後,女主人松了口氣,帶著清潔工具走了進去。

欲色鬼

(此鬼本名五通,原是精怪,源出於惡鬼魈魎,原型是喜淫人妻女的狒狒、猿猴之類,故在元、明、清時期主要以淫鬼面目出現於世。後因人們難於治他,反而對他崇奉祭祀,尊其為神,並為他修了廟宇。

此鬼最喜淫,可隨人心喜慕而變形,或美男、或蛟龍,等等。變形皆陽壯偉岸,實為天下第一兇險淫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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