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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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秦南山吃著早餐, 宣英抱豆豆過來，“今天天氣好，你們要不要出去逛逛？”
男人轉頭, 透過客廳落地窗看外面天氣，陽光柔和, 樹梢輕揚, 確實不錯。
他再轉回來, 喝完玻璃杯裏最後一口豆漿, 不疾不徐說：“等聞依醒了再說。”
“行。吃完沒, 看一下豆豆，我去晾衣服。”
秦南山看向哼哼嗚嗚沖他笑的寶寶，握握她小手，回以微笑, “我還有事，媽你讓青姐看一會。”
“大早上的有什麽事。”宣英咕噥著走遠。
男人垂首, 嘴角淺淺向上翹起, 在剩下的早餐挑了些她愛吃的, 又去廚房倒了杯溫豆漿, 端上樓。
得再餵飽點。
臥室昏暗，原本濃濃奶香味的空氣染上靡色，暧昧不已, 秦南山把早餐放好, 先去開了窗。
再坐到床邊，拍拍被子下的人，“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還醒著, 只是累得動不了的女人拉過薄被蓋住頭，賭氣：“不吃！”
他彎下腰來哄, “對不起老婆，我錯了，你吃點東西。”
沒什麽好道歉，無非就是喊停的時候不停，一次結束後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又開始。
她就知道，憋久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貨，秦南山斯文面具下藏著的欲望不比任何人少。
要不是她剛恢覆，要不是大白天，要不是還要哺乳，她今天估計下不了這個床。
秦南山心情舒暢，聲線也輕快：“是你要的。”
“......”
“你還不讓停。”
聞依掀開被子，恨恨說：“我那是一開始說的！好好，你現在怪我是吧，翻臉不認人是吧。”
秦南山悶笑著，拉拉滑落的被子遮住她光滑細膩的前胸，低頭用嘴堵住氣惱得叭叭不停的小嘴，再松開，“先吃早飯，我給你找衣服。”
折騰一早上聞依早餓了，決定不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她卷著被子來到床邊，先喝豆漿，喝兩口，擰擰眉，放下，她這段時間都不想再看到豆漿。
他找好衣服過來，聞依穿上，把粥喝完，問他：“豆豆呢？”
“和媽在樓下。”
“餓了沒？你抱上來。”
“她不餓，再等等。”
“？？？”
男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好一會，擡起她下巴，躬身親吻，聞依楞了楞，以為他還要，立即推開，“幹嘛呢，欲求不滿啊。”
秦南山眸色深深，“沒有，剛剛少了個結尾，現在補上。”
“......”
“而且用食髓知味這個成語更加貼切。”
“......流氓。”
他又說：“還差一點。”
差一點個屁啊，聞依大無語。
由著他親了會，在一切還來得及收場前按住他手，“好了，怎麽跟剛開葷一樣。”
說完才反應，可不是剛開葷嘛。
聞依哄：“急什麽，我又跑不了，你去看看豆豆，她等會肚子餓要找媽媽了。”
秦南山沒想要，但他今早心情確實不錯，含笑說：“我也想找老婆。”
“......”聞依不哄了，瞪一眼，“你去不去？”
男人輕笑一聲，下去抱娃。
豆豆還不餓，聞依讓她躺床上，自己也側躺著和她玩，豆豆抓著她大拇指就要往嘴巴裏送，聞依忙抽開，“不能吃手！”
豆豆呵呵笑，舉著小拳頭在空氣裏揮，聞依誇她：“真是聽話的乖寶寶。”
秦南山在旁邊坐下，目光溫柔看著母女倆，等一大一小玩夠了才出聲，“今天天氣好，出去轉轉嗎？”
聞依也看了看外面天空，思考一會，說：“不去了吧，我好累，傍晚再下去散散步好了。”
“好。”
秦南山在寶寶另一側躺下，被夾在中間的豆豆一時不知該看誰，大眼滴溜轉。
聞依斷斷續續跟他說著話，“紙尿布是不是沒了，你在網上買點，買我們常用的那個牌子。”
“好。”
“今天有太陽，等會要把豆豆的小被子洗一洗，拿到外面曬。”
“嗯，我等會洗。”
“空氣有些幹，買個加濕器吧，算了，我來買，你不懂。”
“嗯。”
說了一會，豆豆開始看著聞依吧唧嘴，給她要吃奶的暗號，聞依看懂，把小人攬到懷裏，等她吃得歡快，一擡頭，對面男人盯著看。
聞依笑：“怎麽，你也想吃啊？”
秦南山一怔，隨後笑出聲，“胡說什麽。”
“可惜沒多的，不然還可以給你嘗嘗。”
“我還不至於跟女兒搶糧食。”
“我看你挺想。”
秦南山不跟她爭辯，起身下床，把嬰兒車裏的小被子小衣服收好，拿到衛生間去洗。
聞依揚聲喊：“旁邊有嬰兒專用洗衣液，你註意看清楚。”
“我知道。”
......
下午五點多，整座城市徜徉在落日餘暉中，秦南山推著嬰兒車，聞依牽著夏天，一家四口在別墅區遛彎。
聞依跟他說自己工作，她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維持忙碌狀態，豆豆這邊需要他多照顧了，秦南山說沒問題。
又說起聽來的八卦，說程芷柔最後還是聽從父母意見選了位家世相配的男朋友，魏元徹底沒戲。
說到這裏聞依可惜道：“程芷柔確實挺好一女孩，希望這位男朋友不要辜負她。”
秦南山說：“既然是程副和郭老師選的，那肯定會在他們掌控之中，這樣其實對程芷柔也好。”
聞依嗤一聲，“你喜歡沒有感情的婚姻嗎？”
他們程家的做法她完全不能理解，當年拆散聞紅毓和程慕遠，程慕遠娶妻，最終結果不還是離婚，還天人永隔，現在嘛又給自己女兒挑選對象，這究竟是什麽封建時代的思想，那麽優秀漂亮的一個女孩子連戀愛、婚姻自由都沒有。
說完又後知後覺，他們一開始也是沒有感情的婚姻，她問：“秦南山，我認真問你個問題，你認真回答。”
“你問。”
“當初為什麽同意跟我結婚。”
秦南山轉頭看她，“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聞依挑起眉，“不可以！”
“回答了我今晚能上床睡覺嗎？”
“當然可以，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秦南山笑了笑，說：“我以為你早知道，現在看來是我表達不夠，我的錯。聞依......”
聞依打斷，“老婆，以後都要叫老婆。”
“老婆。”他自然換稱呼，然後直接說：“因為責任。”
聞依停下腳步，眼瞼闔了闔，雖然知道是這個答案，但依然有些低落，她委屈問：“就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好感也沒有？”
豆豆好像感染到媽媽情緒，咿咿呀呀哼起來，秦南山看她的目光移開，去哄小孩，哄完小孩再回來哄大人，“當然有，我對你的好感源於第一次見面，直到重逢。”
聞依即刻被哄好，“真的嗎？”
“真的。”
“我以為你那時候討厭我呢。”
秦南山微笑，“我只是不善表達，沒有討厭你，我很欣賞你身上源源不斷的活力，認可你的品性和人格，你做我妻子，我覺得很榮幸。”
“好吧，我原諒你了。”開心的女人蹲下去和夏天一起逗豆豆，過了會，頭頂忽然傳來低低問話，“那你呢，如果沒有豆豆，你會選擇我嗎？”
“......”
完了，今晚不能上床的好像是她自己。
聞依反應快，站起來，抱上他腰，彎起眼睛，“當然會選擇你啦，你那麽帥，還聰明，簡直是當老公的第一人選。”
秦南山垂眸看，眼裏劃過不知名情緒，良久，嘴角勾了勾，揉揉她發頂，淡淡笑道：“知道了，走吧。”
他重新推起嬰兒車往前，聞依驚疑不定，“知道了”是什麽意思？哄好了嗎？還是生氣了？
想要跟著一起的夏天扯繩子，聞依回神，趕緊跟上，並且主動挽上他手，在男人低頭看來時熱情露出甜美一笑，並軟軟說：“老公，我愛你噢。”
聞依一般不心虛，但心虛就會欲蓋彌彰，如同此刻，秦南山會意，回覆：“我也愛你。”
聞依後半段不敢再問起什麽危險問題，安安靜靜做一個體貼妻子，關心他生活關心他工作。
秦南山為她和寶寶放棄了不少東西，今年也不再承擔教學工作，不會影響工作，但影響績效和評優評獎。
聞依問他嚴不嚴重，他不太在乎，“影響不大，該拿的都拿過了。”
聞依可勁誇：“老公你好棒啊，你怎麽能這麽優秀，你以後一定能為我國數學事業做出重要貢獻！”
秦南山瞥來一眼，把女人心思全看透，但沒多說，只笑了笑。
聞依牽他手，五指滑入指縫，繼續說：“將來豆豆肯定也和你一樣，聰慧機敏，數學天賦強，我們好好培養，爭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好。”
別墅區大，走了半個小時才走一圈，到25棟前，夫妻倆不謀而合停下。
樓下停著輛車，車前站著一男一女，女的是秦西，男的根據摸秦西臉的動作來看應當是“緋聞男友”了。
聞依想著昨晚秦西說的去他家看貓，這會再看倆人親昵互動，心裏一咯噔。
她小心去看身旁男人臉色，果然陰得不行。
宣英說秦西小時候大部分時間是秦南山幫著照顧長大，兄妹之情不言而喻，現在精心呵護的一朵花被外人惦記，心裏自然不舒服。
聞依又低頭看看肉嘟嘟的女兒，無法想象到時豆豆牽著男朋友出現他面前他臉有多黑。
樓下一對小情侶相擁、告別，男人轉身霎那看清臉，中規中矩不算出彩，也有可能因為這兩兄妹長相過於優秀，外人相形見絀。
車子開走，秦西一擡頭，看見不遠處一家四口，臉上顯現驚慌。
聞依和秦南山走近，聞依先問：“男朋友呀。”
秦西雙手緊張捏著包，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但就是害怕，不敢看秦南山，囁嚅回：“是。”
“看著挺高。”
“嗯，一米八三。”
聞依捏捏旁邊人後腰，讓他不要那麽嚴肅，秦南山臉色隨即緩和些，“回去吧，可以吃晚飯了。”
秦西：“嗯嗯。”
等秦西進屋，聞依說他：“不是你說的西西不是個腦子不清醒的人，你幹嘛黑臉嚇自己妹妹啊。”
秦南山看她，臉上難得露出脾氣，“哼”一聲，牽過她手裏的狗繩，再推著豆豆進去。
聞依：？？？
......
吃完飯聞依本來想問問秦西今天約會怎麽樣，但又害怕自己幹涉過多給小姑娘壓力，沒問，和家人在客廳看電視逗小孩，說話聊天。
可沒想到小姑娘自己來找了，站在沙發後拍她肩膀，小聲說：“嫂子，你來一下。”
進到房間，秦西把門關上，笑臉旋即卸下，“嫂子，我覺得他有些奇怪。”
“怎麽奇怪？”
秦西停了會，扭捏說：“我今天......我本來想相信他的......我去了他家，一開始很正常，我和他的貓一起玩，他給我做飯，我們一起吃飯，吃完飯一起看電影。”
“然後他親我，親親其實沒什麽，可他動手，我說不要，他還是要動手，我就生氣了，他好像有些不開心，但還是哄我，送我回家。”
秦西看她：“嫂子，他是不是......”
“當然，男人不想著那件事還是男人嗎？”聞依說：“但是人都能控制自己，不讓欲望占據大腦。”
比如秦南山。
聞依：“他如果愛你會尊重你，而不是不顧你意願硬上，硬上那就叫強.奸了。”
秦西若有所思。
聞依接著說：“這件事你體會最深，我相信你有判斷的能力，西西，人很覆雜，一個人遠不止我們表面看到的這一層，你要慢慢剝開他，找到這個人的內核。”
她用秦南山舉例：“你哥你最了解，面上跟根木頭一樣，可實質上呢，你清楚的，我不多說。”
“西西，你還年輕，試錯的成本低，不要害怕。”
秦西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嫂嫂。”
“早點休息吧，明天上班呢。”
“嗯，你們也是。”
聞依心想，她可不能早睡，有個要餵奶的小屁孩，還有個要哄的大人。
雖然某人一切如常，但或多或少還是因為下午的事不開心了，悶在心裏，晚飯都沒吃幾口。
聞依餵完最後一次奶，把豆豆抱給月嫂，回去路上思考著怎麽哄人。
秦南山智商高，現在找補說以前多喜歡他肯定一眼被看穿，這件事情的本質是什麽聞依自然明白，他也像她一樣在乎對方過去對自己的感情。
聞依決定實話實說。
但在此之前得讓他心情愉快，她拐進廚房。
她做的飯不太好吃，可重在心意啊！
最簡單是煮面，聞依找出面條，燒開水，又準備澆頭，用冰箱裏臘腸炒個雞蛋好了，再加幾片綠葉菜，完美。
面剛下鍋，宣英下樓，見她在做飯，十分吃驚，“晚上沒吃飽嗎？”
“不是，媽，我給南山做呢。”
宣英立即沈下臉，“他自己不會做嗎讓你來，這個臭小子，我非得罵他一頓。”
“沒事，是我見他太辛苦才做的。”聞依趕緊說：“媽你正好在，教教我怎麽做唄。”
宣英自然答應。
於是十來分鐘後，一碗香噴噴面條出鍋，聞依嘗了兩口，暗嘆秦南山有福氣，娶到她這麽善解人意還會做飯的老婆。
臥室門一開，靠在床頭看書的男人徑直望來，視線最終落在那碗面上，唇邊勾出了然笑意。
聞依把面放在梳妝桌上，熱情招呼他，“快來吃，等會坨了。”
秦南山放下書，摘掉眼鏡，放好，下床，邁著他大長腿走過來。
聞依溫柔說：“我自己做的噢，面條，澆頭，還有青菜全經我手，老公，我第一次煮面條，你試試好不好吃。”
秦南山看清女人眼裏討好，心中啞然。
他垂眼望向碗裏色香味俱全的面條，再掀起眸子，沒什麽情緒地說：“我不餓。”
女人一秒跨臉，“啊......可是我做了好久。”
“沒什麽胃口，你吃吧。”
聞依在心裏捏拳頭，忍在爆發的邊緣，但笑容依舊溫婉，去抱他腰，撒嬌：“吃一點嘛老公，很好吃的。”
秦南山低頭看，眼尾向上揚，語氣卻低沈：“心情不是很好。”
說出來就好解決了，聞依心裏的拳頭松開，找到出路，“我的錯我的錯，你說，怎麽樣才能讓你心情好點？”
男人擰起眉，仿佛真在思考，而後正經說：“你親親我。”
這還不容易，聞依踮起腳尖，親他下巴，親他雙唇，親完，嬌媚說：“好了嗎？”
“不太夠。”
聞依再次踮腳，攀上他肩膀。
秦南山怕她摔了，伸手護在她後腰。
她這回深入了些，探去丁香小舌，與他來了個深情法式熱吻，親完自己氣息不勻，“現在呢，心情好了嗎？”
秦南山眼裏笑意不再藏，嗓音幹凈醇厚：“嗯，好多了，有點餓。”
“那吃面。”
聞依說完要松開人去拿面，不想一個拉扯被重新拉進男人懷裏，撞得她胸口疼，擡眼一看，秦南山眼裏已經變了味，散漫慵懶又幽深如許，聲線同樣，磁性沙啞：“不吃面。”
“那吃什......”
話未說完，聞依猛地被攔腰抱起，又被輕柔放至床上，男人覆過身，低低在她耳邊說：“老婆，哄人不是這麽哄的。”
“秦南山......”
“不叫老公了？”
早上記憶翻湧而出，聞依咽咽口水，艱難道：“老公......”
男人溫潤眉眼攏上熱潮，壓下，親吻。
“我教你，怎麽哄人。”
......
在月嫂把豆豆抱來前結束，秦南山去開門，只開了條門縫，接過孩子後讓月嫂去休息，今晚豆豆跟他們睡。
他還給她留了口餵奶的氣，聞依這會可沒了小女人姿態，瞪人又兇又恨。
男人吃飽喝足又出力，真餓了，去吃早坨掉的面。
聞依氣勁過後想起正經事，對著他背影說：“秦南山，我以前確實很喜歡開朗幽默、積極向上的人，也曾按照這個標準找過男朋友，但實踐也許證明我是錯的，我好強，骨子裏喜歡的是比我能力強比我聰明的人。”
吃面的人身子微僵。
“而你恰巧是，重逢那一晚我很清醒，清醒地利用了你的醉意，利用環境，來滿足我內心深處看不清的欲念。”
聞依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找補一下，“當然，你要是拒絕我不會強迫你，但你沒有。”
“那也許不能稱之為愛，但是我想，如果我們不是以這樣一個方式重逢，而是先做朋友，我終有一天也都會愛上你，走到今天這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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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山吃著早餐, 宣英抱豆豆過來，“今天天氣好，你們要不要出去逛逛？”
男人轉頭, 透過客廳落地窗看外面天氣，陽光柔和, 樹梢輕揚, 確實不錯。
他再轉回來, 喝完玻璃杯裏最後一口豆漿, 不疾不徐說：“等聞依醒了再說。”
“行。吃完沒, 看一下豆豆，我去晾衣服。”
秦南山看向哼哼嗚嗚沖他笑的寶寶，握握她小手，回以微笑, “我還有事，媽你讓青姐看一會。”
“大早上的有什麽事。”宣英咕噥著走遠。
男人垂首, 嘴角淺淺向上翹起, 在剩下的早餐挑了些她愛吃的, 又去廚房倒了杯溫豆漿, 端上樓。
得再餵飽點。
臥室昏暗，原本濃濃奶香味的空氣染上靡色，暧昧不已, 秦南山把早餐放好, 先去開了窗。
再坐到床邊，拍拍被子下的人，“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還醒著, 只是累得動不了的女人拉過薄被蓋住頭，賭氣：“不吃！”
他彎下腰來哄, “對不起老婆，我錯了，你吃點東西。”
沒什麽好道歉，無非就是喊停的時候不停，一次結束後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又開始。
她就知道，憋久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貨，秦南山斯文面具下藏著的欲望不比任何人少。
要不是她剛恢覆，要不是大白天，要不是還要哺乳，她今天估計下不了這個床。
秦南山心情舒暢，聲線也輕快：“是你要的。”
“......”
“你還不讓停。”
聞依掀開被子，恨恨說：“我那是一開始說的！好好，你現在怪我是吧，翻臉不認人是吧。”
秦南山悶笑著，拉拉滑落的被子遮住她光滑細膩的前胸，低頭用嘴堵住氣惱得叭叭不停的小嘴，再松開，“先吃早飯，我給你找衣服。”
折騰一早上聞依早餓了，決定不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她卷著被子來到床邊，先喝豆漿，喝兩口，擰擰眉，放下，她這段時間都不想再看到豆漿。
他找好衣服過來，聞依穿上，把粥喝完，問他：“豆豆呢？”
“和媽在樓下。”
“餓了沒？你抱上來。”
“她不餓，再等等。”
“？？？”
男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好一會，擡起她下巴，躬身親吻，聞依楞了楞，以為他還要，立即推開，“幹嘛呢，欲求不滿啊。”
秦南山眸色深深，“沒有，剛剛少了個結尾，現在補上。”
“......”
“而且用食髓知味這個成語更加貼切。”
“......流氓。”
他又說：“還差一點。”
差一點個屁啊，聞依大無語。
由著他親了會，在一切還來得及收場前按住他手，“好了，怎麽跟剛開葷一樣。”
說完才反應，可不是剛開葷嘛。
聞依哄：“急什麽，我又跑不了，你去看看豆豆，她等會肚子餓要找媽媽了。”
秦南山沒想要，但他今早心情確實不錯，含笑說：“我也想找老婆。”
“......”聞依不哄了，瞪一眼，“你去不去？”
男人輕笑一聲，下去抱娃。
豆豆還不餓，聞依讓她躺床上，自己也側躺著和她玩，豆豆抓著她大拇指就要往嘴巴裏送，聞依忙抽開，“不能吃手！”
豆豆呵呵笑，舉著小拳頭在空氣裏揮，聞依誇她：“真是聽話的乖寶寶。”
秦南山在旁邊坐下，目光溫柔看著母女倆，等一大一小玩夠了才出聲，“今天天氣好，出去轉轉嗎？”
聞依也看了看外面天空，思考一會，說：“不去了吧，我好累，傍晚再下去散散步好了。”
“好。”
秦南山在寶寶另一側躺下，被夾在中間的豆豆一時不知該看誰，大眼滴溜轉。
聞依斷斷續續跟他說著話，“紙尿布是不是沒了，你在網上買點，買我們常用的那個牌子。”
“好。”
“今天有太陽，等會要把豆豆的小被子洗一洗，拿到外面曬。”
“嗯，我等會洗。”
“空氣有些幹，買個加濕器吧，算了，我來買，你不懂。”
“嗯。”
說了一會，豆豆開始看著聞依吧唧嘴，給她要吃奶的暗號，聞依看懂，把小人攬到懷裏，等她吃得歡快，一擡頭，對面男人盯著看。
聞依笑：“怎麽，你也想吃啊？”
秦南山一怔，隨後笑出聲，“胡說什麽。”
“可惜沒多的，不然還可以給你嘗嘗。”
“我還不至於跟女兒搶糧食。”
“我看你挺想。”
秦南山不跟她爭辯，起身下床，把嬰兒車裏的小被子小衣服收好，拿到衛生間去洗。
聞依揚聲喊：“旁邊有嬰兒專用洗衣液，你註意看清楚。”
“我知道。”
......
下午五點多，整座城市徜徉在落日餘暉中，秦南山推著嬰兒車，聞依牽著夏天，一家四口在別墅區遛彎。
聞依跟他說自己工作，她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維持忙碌狀態，豆豆這邊需要他多照顧了，秦南山說沒問題。
又說起聽來的八卦，說程芷柔最後還是聽從父母意見選了位家世相配的男朋友，魏元徹底沒戲。
說到這裏聞依可惜道：“程芷柔確實挺好一女孩，希望這位男朋友不要辜負她。”
秦南山說：“既然是程副和郭老師選的，那肯定會在他們掌控之中，這樣其實對程芷柔也好。”
聞依嗤一聲，“你喜歡沒有感情的婚姻嗎？”
他們程家的做法她完全不能理解，當年拆散聞紅毓和程慕遠，程慕遠娶妻，最終結果不還是離婚，還天人永隔，現在嘛又給自己女兒挑選對象，這究竟是什麽封建時代的思想，那麽優秀漂亮的一個女孩子連戀愛、婚姻自由都沒有。
說完又後知後覺，他們一開始也是沒有感情的婚姻，她問：“秦南山，我認真問你個問題，你認真回答。”
“你問。”
“當初為什麽同意跟我結婚。”
秦南山轉頭看她，“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聞依挑起眉，“不可以！”
“回答了我今晚能上床睡覺嗎？”
“當然可以，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秦南山笑了笑，說：“我以為你早知道，現在看來是我表達不夠，我的錯。聞依......”
聞依打斷，“老婆，以後都要叫老婆。”
“老婆。”他自然換稱呼，然後直接說：“因為責任。”
聞依停下腳步，眼瞼闔了闔，雖然知道是這個答案，但依然有些低落，她委屈問：“就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好感也沒有？”
豆豆好像感染到媽媽情緒，咿咿呀呀哼起來，秦南山看她的目光移開，去哄小孩，哄完小孩再回來哄大人，“當然有，我對你的好感源於第一次見面，直到重逢。”
聞依即刻被哄好，“真的嗎？”
“真的。”
“我以為你那時候討厭我呢。”
秦南山微笑，“我只是不善表達，沒有討厭你，我很欣賞你身上源源不斷的活力，認可你的品性和人格，你做我妻子，我覺得很榮幸。”
“好吧，我原諒你了。”開心的女人蹲下去和夏天一起逗豆豆，過了會，頭頂忽然傳來低低問話，“那你呢，如果沒有豆豆，你會選擇我嗎？”
“......”
完了，今晚不能上床的好像是她自己。
聞依反應快，站起來，抱上他腰，彎起眼睛，“當然會選擇你啦，你那麽帥，還聰明，簡直是當老公的第一人選。”
秦南山垂眸看，眼裏劃過不知名情緒，良久，嘴角勾了勾，揉揉她發頂，淡淡笑道：“知道了，走吧。”
他重新推起嬰兒車往前，聞依驚疑不定，“知道了”是什麽意思？哄好了嗎？還是生氣了？
想要跟著一起的夏天扯繩子，聞依回神，趕緊跟上，並且主動挽上他手，在男人低頭看來時熱情露出甜美一笑，並軟軟說：“老公，我愛你噢。”
聞依一般不心虛，但心虛就會欲蓋彌彰，如同此刻，秦南山會意，回覆：“我也愛你。”
聞依後半段不敢再問起什麽危險問題，安安靜靜做一個體貼妻子，關心他生活關心他工作。
秦南山為她和寶寶放棄了不少東西，今年也不再承擔教學工作，不會影響工作，但影響績效和評優評獎。
聞依問他嚴不嚴重，他不太在乎，“影響不大，該拿的都拿過了。”
聞依可勁誇：“老公你好棒啊，你怎麽能這麽優秀，你以後一定能為我國數學事業做出重要貢獻！”
秦南山瞥來一眼，把女人心思全看透，但沒多說，只笑了笑。
聞依牽他手，五指滑入指縫，繼續說：“將來豆豆肯定也和你一樣，聰慧機敏，數學天賦強，我們好好培養，爭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好。”
別墅區大，走了半個小時才走一圈，到25棟前，夫妻倆不謀而合停下。
樓下停著輛車，車前站著一男一女，女的是秦西，男的根據摸秦西臉的動作來看應當是“緋聞男友”了。
聞依想著昨晚秦西說的去他家看貓，這會再看倆人親昵互動，心裏一咯噔。
她小心去看身旁男人臉色，果然陰得不行。
宣英說秦西小時候大部分時間是秦南山幫著照顧長大，兄妹之情不言而喻，現在精心呵護的一朵花被外人惦記，心裏自然不舒服。
聞依又低頭看看肉嘟嘟的女兒，無法想象到時豆豆牽著男朋友出現他面前他臉有多黑。
樓下一對小情侶相擁、告別，男人轉身霎那看清臉，中規中矩不算出彩，也有可能因為這兩兄妹長相過於優秀，外人相形見絀。
車子開走，秦西一擡頭，看見不遠處一家四口，臉上顯現驚慌。
聞依和秦南山走近，聞依先問：“男朋友呀。”
秦西雙手緊張捏著包，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但就是害怕，不敢看秦南山，囁嚅回：“是。”
“看著挺高。”
“嗯，一米八三。”
聞依捏捏旁邊人後腰，讓他不要那麽嚴肅，秦南山臉色隨即緩和些，“回去吧，可以吃晚飯了。”
秦西：“嗯嗯。”
等秦西進屋，聞依說他：“不是你說的西西不是個腦子不清醒的人，你幹嘛黑臉嚇自己妹妹啊。”
秦南山看她，臉上難得露出脾氣，“哼”一聲，牽過她手裏的狗繩，再推著豆豆進去。
聞依：？？？
......
吃完飯聞依本來想問問秦西今天約會怎麽樣，但又害怕自己幹涉過多給小姑娘壓力，沒問，和家人在客廳看電視逗小孩，說話聊天。
可沒想到小姑娘自己來找了，站在沙發後拍她肩膀，小聲說：“嫂子，你來一下。”
進到房間，秦西把門關上，笑臉旋即卸下，“嫂子，我覺得他有些奇怪。”
“怎麽奇怪？”
秦西停了會，扭捏說：“我今天......我本來想相信他的......我去了他家，一開始很正常，我和他的貓一起玩，他給我做飯，我們一起吃飯，吃完飯一起看電影。”
“然後他親我，親親其實沒什麽，可他動手，我說不要，他還是要動手，我就生氣了，他好像有些不開心，但還是哄我，送我回家。”
秦西看她：“嫂子，他是不是......”
“當然，男人不想著那件事還是男人嗎？”聞依說：“但是人都能控制自己，不讓欲望占據大腦。”
比如秦南山。
聞依：“他如果愛你會尊重你，而不是不顧你意願硬上，硬上那就叫強.奸了。”
秦西若有所思。
聞依接著說：“這件事你體會最深，我相信你有判斷的能力，西西，人很覆雜，一個人遠不止我們表面看到的這一層，你要慢慢剝開他，找到這個人的內核。”
她用秦南山舉例：“你哥你最了解，面上跟根木頭一樣，可實質上呢，你清楚的，我不多說。”
“西西，你還年輕，試錯的成本低，不要害怕。”
秦西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嫂嫂。”
“早點休息吧，明天上班呢。”
“嗯，你們也是。”
聞依心想，她可不能早睡，有個要餵奶的小屁孩，還有個要哄的大人。
雖然某人一切如常，但或多或少還是因為下午的事不開心了，悶在心裏，晚飯都沒吃幾口。
聞依餵完最後一次奶，把豆豆抱給月嫂，回去路上思考著怎麽哄人。
秦南山智商高，現在找補說以前多喜歡他肯定一眼被看穿，這件事情的本質是什麽聞依自然明白，他也像她一樣在乎對方過去對自己的感情。
聞依決定實話實說。
但在此之前得讓他心情愉快，她拐進廚房。
她做的飯不太好吃，可重在心意啊！
最簡單是煮面，聞依找出面條，燒開水，又準備澆頭，用冰箱裏臘腸炒個雞蛋好了，再加幾片綠葉菜，完美。
面剛下鍋，宣英下樓，見她在做飯，十分吃驚，“晚上沒吃飽嗎？”
“不是，媽，我給南山做呢。”
宣英立即沈下臉，“他自己不會做嗎讓你來，這個臭小子，我非得罵他一頓。”
“沒事，是我見他太辛苦才做的。”聞依趕緊說：“媽你正好在，教教我怎麽做唄。”
宣英自然答應。
於是十來分鐘後，一碗香噴噴面條出鍋，聞依嘗了兩口，暗嘆秦南山有福氣，娶到她這麽善解人意還會做飯的老婆。
臥室門一開，靠在床頭看書的男人徑直望來，視線最終落在那碗面上，唇邊勾出了然笑意。
聞依把面放在梳妝桌上，熱情招呼他，“快來吃，等會坨了。”
秦南山放下書，摘掉眼鏡，放好，下床，邁著他大長腿走過來。
聞依溫柔說：“我自己做的噢，面條，澆頭，還有青菜全經我手，老公，我第一次煮面條，你試試好不好吃。”
秦南山看清女人眼裏討好，心中啞然。
他垂眼望向碗裏色香味俱全的面條，再掀起眸子，沒什麽情緒地說：“我不餓。”
女人一秒跨臉，“啊......可是我做了好久。”
“沒什麽胃口，你吃吧。”
聞依在心裏捏拳頭，忍在爆發的邊緣，但笑容依舊溫婉，去抱他腰，撒嬌：“吃一點嘛老公，很好吃的。”
秦南山低頭看，眼尾向上揚，語氣卻低沈：“心情不是很好。”
說出來就好解決了，聞依心裏的拳頭松開，找到出路，“我的錯我的錯，你說，怎麽樣才能讓你心情好點？”
男人擰起眉，仿佛真在思考，而後正經說：“你親親我。”
這還不容易，聞依踮起腳尖，親他下巴，親他雙唇，親完，嬌媚說：“好了嗎？”
“不太夠。”
聞依再次踮腳，攀上他肩膀。
秦南山怕她摔了，伸手護在她後腰。
她這回深入了些，探去丁香小舌，與他來了個深情法式熱吻，親完自己氣息不勻，“現在呢，心情好了嗎？”
秦南山眼裏笑意不再藏，嗓音幹凈醇厚：“嗯，好多了，有點餓。”
“那吃面。”
聞依說完要松開人去拿面，不想一個拉扯被重新拉進男人懷裏，撞得她胸口疼，擡眼一看，秦南山眼裏已經變了味，散漫慵懶又幽深如許，聲線同樣，磁性沙啞：“不吃面。”
“那吃什......”
話未說完，聞依猛地被攔腰抱起，又被輕柔放至床上，男人覆過身，低低在她耳邊說：“老婆，哄人不是這麽哄的。”
“秦南山......”
“不叫老公了？”
早上記憶翻湧而出，聞依咽咽口水，艱難道：“老公......”
男人溫潤眉眼攏上熱潮，壓下，親吻。
“我教你，怎麽哄人。”
......
在月嫂把豆豆抱來前結束，秦南山去開門，只開了條門縫，接過孩子後讓月嫂去休息，今晚豆豆跟他們睡。
他還給她留了口餵奶的氣，聞依這會可沒了小女人姿態，瞪人又兇又恨。
男人吃飽喝足又出力，真餓了，去吃早坨掉的面。
聞依氣勁過後想起正經事，對著他背影說：“秦南山，我以前確實很喜歡開朗幽默、積極向上的人，也曾按照這個標準找過男朋友，但實踐也許證明我是錯的，我好強，骨子裏喜歡的是比我能力強比我聰明的人。”
吃面的人身子微僵。
“而你恰巧是，重逢那一晚我很清醒，清醒地利用了你的醉意，利用環境，來滿足我內心深處看不清的欲念。”
聞依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找補一下，“當然，你要是拒絕我不會強迫你，但你沒有。”
“那也許不能稱之為愛，但是我想，如果我們不是以這樣一個方式重逢，而是先做朋友，我終有一天也都會愛上你，走到今天這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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